墨鳩放出來的影像,正是那ri與林守遭遇時的畫面畫面上林守和一素衣女子共騎着一頭怪異坐獸,只見兩人在神火炮的光焰里左衝右突,看上去格外驚險
「守弟?他,他怎麼會在秘境?」
看到造師少年的身影時,穆蘭大吃一驚然而墨琴並無法給她答案,只是帶着歉意口吻解釋說,當ri墨鳩正在秘境測試神火炮的運作,自動將陌生的造師傳人識別為入侵者加以排除
墨鳩背負的神火炮威力強橫,穆蘭不禁為閃避的林守捏一把冷汗豈知畫面陡然一轉,用光備彈的墨鳩轉身逃亡,緩過氣來的造師傳人則是報復追趕,只見祭劍魔鏢齊齊上陣,墨鳩在槍林彈雨里拼命逃亡,那聲聲悽厲叫聲聽得格外悲切相比起來,地上叫囂着「死賊鳥今次要不把你還原成零件狀態,本少爺就不是造師門的」的某人則顯得邪惡萬分,如果換成其他人來判斷,恐怕百分之百分會把他給划進邪道魔徒裏面
「……原來如此,盜掘者是守弟嗎?」
穆蘭呼出口氣,她已確實理解墨琴把她叫來的理由,閉上眼睛整理着思緒考慮到造師傳人對寶貝器物的古怪執念,穆蘭倒是無法否認對盜掘行為的指控,然而,卻決不相信林守會為盜掘珍寶而行兇殺人
「墨琴,受害的六人都是何時遭到襲擊的?」
穆蘭慎重向墨琴打聽着,早知道她會問起的墨琴把準備好的報告遞了過來穆蘭道謝後接過細看,根據報告的描述,受害者皆是秘境的巡邏弟子,其中四人是在追捕盜掘者時落單遇害而另外兩人則是組隊巡邏時遭到殺害現場沒有目擊者生還,只是遇害者的傷口皆呈現出同樣的特徵
「邪劍侵蝕?」
遇害者皆有被利劍斬襲的傷口,傷口處血肉枯靡,渾身精血被吸蝕殆盡,與正道會昔ri記載相對照,死於邪劍的可能性極高看到這裏時穆蘭再度吃驚,腦海里直覺浮現出林守持有的那把凶性十足的血煉祭劍
「太巧了……簡直就像是故意安排好似的……」
穆蘭皺眉深思如果說是交手時誤傷還可以理解,但明明已經逃脫了還故意回頭傷人不僅違背常理,也完全和林守的性格不符至於最後兩名弟子,是無緣無故遭到殺害,簡直給人一種刻意演出的感覺
「穆蘭你也有這樣的感覺嗎?」墨琴同意穆蘭的見解但也提出別的意見「造師小弟不是兇手,但和他同行的女子又如何?穆蘭你認識她嗎?」
墨琴的問題讓穆蘭的神情出現些微動搖,但原因卻和事件本身無關先前墨鳩播放影像時,穆蘭己注意到與林守同行的女子
不可否認的是,那女子生得極美舉手投足間顯出非凡身手,不僅與林守同騎一坐獸,甚至還幫他擋下了兩記神火彈,兩人關係似乎相當親密……
回想起岐陽動亂的時候白虎宮的少宮主對守弟也是青睞有加雖說守弟的性格確實很容易吸引女子的愛慕,但對他來說究竟有沒有傾注感情的特別對象呢?或者在他眼裏,自己跟他身邊的其它女子並沒有任何不同?
這個想法令穆蘭的心臟沒來由的猛縮了下但卻不知要如何處理這類情緒,只得搖搖頭把雜念硬壓了下去
「……不,我不認識」穆蘭慎重的評價着「只是那姑娘身上沒有半點邪氣,看起來不像為非作歹的邪徒,感覺倒接近仙靈之屬傷人的不會是她才對」
「果然是這樣嗎,但問題是……」
墨琴與穆蘭繼續討論着種種可能性,但因缺乏必要情報,最後也只能初步斷定,盜掘案和兇殺案是兩起各自du li的事件,並且後者極有可能是閻yin殿的邪徒在暗中作祟
只是兩人無法確定,這兩起事件究竟是偶然聯繫到一起,還是對方刻意要嫁禍林守等人?若是後者的話,那對方的目的又何在?
如果對方目的是想擾亂視聽,引開欽天府的注意,那是不是意味着閻yin殿近期內將對欽天府採取大攻勢?
不管怎麼想形勢都格外危險,那種仿佛被看不見的黑手給牽進泥潭的感覺,幾乎和岐陽地方時一模一樣那時候是全靠着造師傳人洞悉鬼師奸計,方才得以扳回局面,莫非這次又只能把如此重擔推到那少年的身上嗎?
「……不管怎麼說,非得先找到守弟不可搞不好他根本不知道兇殺案的事情,再胡亂行事的話會相當危險」穆蘭疲倦似的揉着額頭本以為這次回欽天府總算可稍稍休息下,沒想到馬上就遇上這等事件
「那樣的話,我們怕得立即行動才行」
墨琴苦笑着說道她倒是相當能體會穆蘭的辛勞,然而事態卻已不容得片刻遲緩「高世津連連失敗,水雲師太震怒下已經決定親自出手誅滅盜掘者水雲師太劍下從不留活口,要不趕在她前面找到那小弟,可不知道事情會變得如何呢」
……………………
從被司南傳送到秘境時算起,林守己在黃泉秘境闖蕩了一周左右的時間,而此處秘境的深遂遼闊亦出他的想像由於林老爹繪製的秘境地圖沒有比例尺,因此林守只能依照據點數量來推算,他們莫約已走過了三分之二左右的路程
隨着秘境探索的深入,空氣里彌散的莫名yin氣變得逐漸濃厚,溫度也比最初下降了不少按照霍雍的說法,秘境深處存在着與地界相連的隧道,林守因此推測那些yin氣極有可能是從地界湧來的倘若黃泉秘境真是連通地界與人世的界域,那其意義自然格外重大林守也大致理解了正道會究竟為何要將此地劃為禁地,並不惜浪費大量人力在各處設置哨崗看守
只是再怎麼說也該有個限度,似乎越是接近秘境深處,沿途的哨崗便越是密集光是今天上午他們便己整整和五支巡邏隊有過遭遇雖然靠着走蠍及時脫逃但對方那凶神惡煞,誓不罷休的執着態度,還是令林守感到相當古怪
「嘖,那些傢伙究竟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啊?」
林守放任走蠍在岩地奔馳,並質疑着正道弟子的神出鬼沒他騎着走蠍用了一周時間才闖到秘境深處,然而那些正道弟子卻是輕易便追上他的腳步
「你不知道嗎?正道會的沿途哨崗都是順着地脈佈置,裏面設置有法器機關,只要通過遁移法決便可以隨時來去轉移」後面的飛燕出言解答了他的疑問
「什麼?竟然這麼方便?」感到吃驚的同時林守也暗自盤算着要不要乾脆去襲擊個正道哨崗,然後利用遁移功能直接前往秘境最深處
「勸你還是打消這個主意那套遁移法訣由專人掌控,並且每天換,要是弄錯了可是會被直接傳送到牢房裏面到時候我可不奉陪哦?」
聽起來飛燕似乎也打過借哨崗遁移的主意,只是因為風險太大而最後放棄考慮到有必要挨個探查沿途據點,以確定老爹的行蹤,林守也沒有堅持這項危險方案,轉而討論起其它事情來
「話說回來他們也未免太勤快了?一上午就遭遇五次,那模樣簡直像把我們當成了殺父仇人,我們又沒做什麼壞事……難道說,這秘境深處藏着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不成?」
「我只從師父那裏聽說黃泉秘境曾是上古時的神魔戰場,但連着地界的事情師父也沒提過……那叫霍雍的究竟是從哪裏打聽到的這等隱秘?」飛燕皺眉朝四周望去「而且,你注意到沒有?這兩天秘境的氣氛很古怪空氣充斥着不知所謂的緊張感,還有那些巡邏弟子的奇怪態度……我猜正道會那邊恐怕是出了事,而且事情還不小」
「出事?比如說呢?」
「我怎麼知道?」飛燕白了他一眼
「嘖,那不跟沒說一樣?」林守甩甩手,擺出事不關己的態度「誰愛鬧就鬧去,反正和我無關本少爺只要找到那混帳老爹的下落,然後就可以打道回府了,對?」
「嗯打道回府」
小妖精從口袋裏探出頭來,響亮的呼應着主人
「如果這樣順利就好了……」飛燕撇撇嘴,伸手逗弄着小妖情,倒是沒立馬反駁,想想後突然問出個意外的問題「我問你啊,等找到令尊后,你打算做什麼?」
「做什麼?當然是狠狠揍那傢伙一頓啊」
林守立即回答着,並揮舞拳頭以示決心他的激烈動作令小妖精失足從口袋裏掉了出來,幸好被飛燕伸手接住飛燕痛愛的摸着小妖精,同時繼續追問着
「那,揍完之後呢?」
「咦?揍完之後?」
「沒錯,揍完之後你又要做什麼?莫非是父子握手言和,然後歡歡喜喜的回家團聚嗎?」飛燕沒有歸還小妖精的意思,不過那語氣似乎相當期待看到那一幕
「喂喂誰要做那種噁心事啊?」
林守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猛的搖搖頭拋開腦海里的詭異想像由於對老爹的怨念過於執着,除了「狠狠揍那傢伙一頓」外,他倒沒想過後面的打算這時候被飛燕突然問起,頓時啞口無言
「難道你沒想過,令尊離家也許是迫不得已的?」
飛燕似乎在嘗試開導林守,語氣罕有的柔和「天底下沒有不疼孩子的父母,令尊會丟下家族不管,恐怕是有不得不去做的事情才是你說他十年都沒回來過,十年裏令尊在外面獨自承受着與家族分離的孤獨,我想也不是什麼輕鬆寫意的事情?」
「……什麼意思?你在替那傢伙辯護?」
「我只是勸你,在動手前揍人前先搞清楚理由比較好,免得事後難以補救」飛燕搖搖頭「你們造師門的厲害我已經領教過了像令尊那樣的非凡人物,不惜離家棄子,用上足足十年光yin來做的事情,究竟是什麼呢?老實說,光是想想就令人不寒而慄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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