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受寵若驚似的上前,完顏興勝也對他極為看重似的,示意他坐在自己左手邊一列中最靠近自己的空位子上!
完顏鐵勿也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他的位置和林天相鄰,張望則站列到完顏興勝背後。
歌舞繼續,眾人卻再沒心思看歌舞了,因為他們都有意無意的看向林天,眼神中有羨慕、有嫉妒、也有淡淡的不滿——恨意,因為林天的突然橫插,奪了皇帝對他們的恩寵!
有人的地方,就有糾紛,有糾紛的地方,就有恩怨,江湖無處不在!
林天卻饒有興趣的看着歌舞,面帶微笑,好像是在欣賞;他眯着眼睛,又仿佛是在掩飾自己的色相。
在座的其他七人,看向他的眼神,都有些鄙夷,暗道:「漢人都是這樣,遮遮掩掩、裝腔作勢、虛偽至極!」——他們都非漢人,都是女真人,都是完顏氏!
完顏興勝對這歌舞並沒有興趣,再美好的東西,看多了、玩膩了,也就沒味道了。
「林卿覺得這歌舞如何?」完顏興勝笑着問林天道。
林天捨不得的將眼神從舞姬身上移開,恭敬的回道:「臣今天看過這歌舞,只覺以前三十年都白活啦!」
「哈哈哈!」完顏興勝大笑,指他道:「林卿奉承朕吶,朕看這些舞姬,就遠不如林卿之妻黃蓉啊!哈哈哈!」他當然是開玩笑似的說的。
林天卻心頭一懍,暗道:「可惡,這老皇(帝)……不,是老東西,莫非真的窺伺我妻?」
他本自私自利之人,他有美妻,若人羨慕、嫉妒、恨,他不會生氣,反而會興奮得意,但若有人窺伺,欲奪而占之,則犯了他的忌諱!
所以完顏興勝決計沒有想到,他這一句似乎是玩笑的話,已經令林天對他動了殺念——或者他本身就有此殺念?
「聖上言之有誤也!」心中雖生殺念,臉上卻掛着微笑,搖頭說道。
完顏興勝也不生氣,說道:「哦,朕有何誤?」
林天道:「我妻雖美,但少風情,這些舞姬姿色雖略遜,但卻風情萬種,完勝我妻呀!」
完顏興勝微愣,隨即哈哈大笑,說道:「林卿說得有理!」心裏則在想:「年輕人啊,血氣方剛,只道搔首弄姿好,哪能懂得良家風韻?正是幼稚、無知!」
林天道:「聖上謬讚。」心裏卻在想:「老東西,遲早睡了你妻子!唔,皇帝的妻子不就是皇后、皇妃?唔,皇后就算了,老了!那個惠妃……」
完顏興勝哪知道林天的心思啊,撫掌示意歌舞停下,皇帝令出,歌舞自然立停。
林天面露訝然之色。完顏興勝指了指他,對那些舞姬笑道:「此乃朕之左臂,虢侯林天,侯爺對爾等歌舞十分欣賞,還不感謝?」
那數十名舞姬立即向林天盈盈拜倒,口中稱謝。
林天只對完顏興勝道:「臣謝聖上抬舉!」
古代左為貴,將林天看做左臂,是極其器重的意思,林天當然要表態度!至於雙方各自心中,是否都像嘴中所說,那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張望俯身,在完顏興勝耳邊輕語了一番,林天功力高絕,其話聽得清清楚楚,原來是將自己在馬車裏,所說的關於趙王有謀逆不臣之心的話說了出來。
完顏興勝聞聽,貌似吃驚,「哦?」一聲,一臉信任的樣子,對林天道:「林卿忠義於朕的心,朕知道了!」忽的臉色一變,笑道:「但是這裏是尋歡作樂的地方,卻不是商議朝政之處,哈哈,林卿,朕聽聞你也是性情中人,府中便有十數位佳麗,呵呵……」他忽然笑得有些曖昧,「卿功蓋四絕,可謂天下第一,不知床底之間,是否也是天下第一?」
林天頓時愕然,萬萬沒想到,這老東西會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問這種隱秘的問題,神情不有尷尬。
「哈哈,虢侯爺,聖上問你話吶,你能……咳咳,那話怎麼說的?唔……夜御幾女?」完顏鐵勿神情淫hx盪,大笑問道,他問的更加直白,其他人神態,也大致一樣。
「這個……這個……」圍觀之下,林天終究還是臉皮薄,還放不開。
「哈哈,林卿害臊吶!」完顏興勝見林天吞吞吐吐的模樣,大樂。
林天心道:「老東西,人老心不老,你可真會玩啊!」臉上竟然有些羞紅。
「哈哈哈!」完顏鐵勿也大樂起來,指向林天的臉,笑道:「聖上快看,虢侯爺臉紅了!」
「哈哈哈!」眾人都不禁大笑起來。
林天腦門拉下一排黑線,暗道:「一群厚顏無恥的傢伙!」
完顏興勝大笑,說道:「林卿新來,或許還不適應,諸位不必如此,就此放過吧。」
林天暗鬆了口氣,說道:「謝聖上。」
哪知他話剛出口,就見完顏興勝笑道:「諸位,酒肉已經吃飽,何不運動一番,也讓林卿適應一下?」
完顏鐵勿站起身來,問道:「聖上,還是老規矩麼?」
完顏興勝道:「自然,你們互相比試,朕做裁判,奪魁者有獎!」
完顏鐵勿道:「這不公平啊!」
完顏興勝道:「哦?」
完顏鐵勿道:「臣剛才出去撒尿,拉了一個女婢,在路旁花叢中……,浪費了精力,聖上不信可問虢侯爺,侯爺是親眼看見的!」
他說的實在粗鄙!
林天暗道:「這粗俗的蠢貨!」瞥了一眼其他人,卻見他們仿佛見怪不怪,完顏興勝甚至臉上笑意更濃了,他忽然想到:「唔,這個完顏鐵勿是京城巡衛軍的總統領,或許正因為他如此粗鄙、腦袋少根筋,老東西才會信任他,將這麼關要的位置給他!」他想到了這點,心中更加確定:「老東西雖然年老昏聵了,但是絕對不蠢啊!」
「林卿,鐵勿大將軍說的是否屬實?」完顏興勝仿佛是故意逗弄林天似的,問道。
林天臉露扭捏之色,說道:「呃,鐵勿大將軍的確……呃,回聖上,他說的屬實!」
完顏興勝點點頭,說道:「林卿說屬實,那自然是有此事,朕便相信了。」
完顏鐵勿像是後宮中被奪寵的姬妾似的,說道:「聖上,你偏心啊!虢侯說的您相信,難道臣說的您就不信嗎?」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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