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眼龍大笑,指使手下要剝光林天,林天驚怒,唰的拔劍出鞘,喝道:「大膽!我看你們誰敢!」
所謂匹夫一怒,血濺五步,這些強盜不過江湖最末流,欺負下怯弱的普通百姓尚可,遇上強人則就……
林天雖然是一個文弱書生的樣子,但是震怒拔劍,居然將那幾個嬉笑着要來剝他衣服的大漢鎮住了!
書生意氣雖然可笑,但是書生意氣之下,人會瘋狂,刀劍無眼,人一瘋狂,免不了要見血,幾個漢子面面相覷,誰都不想自己先上、先挨劍流血!
林天仗劍嗤笑:「哼哼,不過是一群欺弱怕強的孬賊爾!」
獨眼龍羞憤、大怒,喝道:「小子,你找死!」單刀出鞘,衝來就砍!
「啊!」婦人、小伙見狀,大聲驚叫,以為林天一個文弱書生,必然不是惡名遠揚的強盜頭子獨眼龍之敵!
眾人根本就沒看見林天移動,但是他肯定動了,因為他已經不站在原來的位置上,他的劍不知何時、不知怎麼,已經指在獨眼龍的眉心,劍相距眉心,還有寸余,但是眉心上的皮已經破開,有鮮血緩緩往下流出,這是被劍氣所傷!
劍氣外泄,還做不到盡斂,這是劍上造詣,火候還不足的變現。
但是這已經將獨眼龍嚇破了膽!他右手拿着單刀,做下砍之狀,但愣是停住了,臉色慘白、冷汗直冒,他僅剩下的一隻眼睛,盯着劍尖,眼神中滿是恐懼!「這個書生,絕非書生!」他是個聰明人,此刻,他有了這樣的明悟,所以他雙膝一軟,跪了下去,「少俠,饒命啊!」他放下了刀,驚駭求道!
他手下那三十多個嘍嘍見狀,也唰的一下跪下了,各個驚惶。
婦人、小伙呆愣的看着這一幕,片刻,小伙眨了眨眼睛,眼中滿是驚訝、茫然,究竟怎麼回事?
「饒命?」林天淡淡的說道:「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獨眼龍急道:「老(子)……我,我們只搶劫,從來沒殺過人!」
眾嘍嘍也連忙應和相求。
林天道:「真的?」
獨眼龍道:「絕不敢欺騙少俠!」忽向那婦人、小伙道:「不信少俠可以問他們,他們一直在這裏擺設茶鋪,應該知道!」
林天望向小伙,小伙冷哼一聲,狠毒的瞪了獨眼龍一眼,說道:「我雖然巴不得你死,但是我不想說謊!……他們的確沒殺過人!」
獨眼龍暗鬆了口氣,心道:「幸好老子聰明,從來只劫財,不要人命!」嘴上說道:「少俠啊,所謂殺人償命,我從來沒殺過人,你可不能殺我啊!」
林天冷哼,說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獨眼龍聽了大喜,心道:「果然不出老子所料,這些江湖俠客啊,就是心慈手軟!」
他哪裏知道林天心裏打的算盤,那是看他們都壯壯的,都是勞動力啊,就這麼殺了,未免浪費!
林天恐嚇道:「本公子看你瞎了一隻眼,呵呵,不妨再廢了你另一隻眼抵罪!」說着劍尖顫動,似要出手!
獨眼龍聽了,大駭,連忙叩頭不止,說道:「少俠寬恕啊,小的可就這一隻眼睛啦,要是再被刺瞎了,可就真的廢了啊!……」
林天微奇,說道:「哦?你的這隻瞎眼,是被人刺瞎的?」
獨眼龍道:「是!」
林天問道:「是誰?」
獨眼龍道:「是……是丐幫前幫主,洪七公前輩!」
「洪七公?」林天詫異,隨即笑了起來,說道:「洪七公知道你沒殺過人,所以也不殺你,做為懲戒,所以刺瞎了你一隻眼睛?」
獨眼龍道:「不錯,從那以後小的才有『獨眼龍』這名號的!」
林天問道:「幾年前的事?」
獨眼龍道:「大概……六年前!」
林天搖頭,笑道:「本來本公子只想也廢你一隻眼睛,現在卻不能了!」
獨眼龍大驚!就聽林天說道:「洪七公沽名釣譽之輩,六年前心慈手軟,沒有殺你,六年來,不知道你又害了多少人!」
獨眼龍登時被嚇的驚駭欲絕、亡魂直冒,連連磕頭乞求,一時間八十歲老母、剛出生孩子,都被拉出來了!
林天聽得冷笑連連。
獨眼龍磕的很賣力,地上都是血,額上皮開肉綻,看得見頭骨,沾了泥土,看着就嚇人!
婦人、小伙害怕了,不敢直視,小伙道:「公子爺,要不你……你就饒了他一命吧!」
林天道:「小兄弟好善良啊,但是饒了他,他以後又會害人!」
獨眼龍一邊磕頭,一邊直道不敢!
小伙道:「他……他雖然作惡多端,但是……但是畢竟沒有殺過人命呀!」
林天冷笑,說道:「本公子在中都時候,聽聞過這樣一件事,一個公子哥騎馬,撞死了一個人,最後賠了五十兩白銀,死者家屬滿意,不再追究,哼哼,一條人命不過五十兩,這獨眼龍六年來攔路搶劫,恐怕遠遠不止五十兩吧?」
小伙聽了,目瞪口呆,賬還能這麼算?一時無語!
林天心裏也暗暗汗顏,要是帳能這麼算,那麼貪污犯,就都能轉成殺人犯了,那麼在原世界,就絕不可能有貪污數千萬、上億,結果就是個無期,無期了幾年表現好,又成了有期,有期了幾年,最後又監外執行了……
獨眼龍暗暗叫苦,心道:「老子今天倒了八輩子血霉啊,碰到了這麼一個不按江湖規矩出牌的殺星!」嘴裏滔滔不絕,說着饒過我這一次,以後保證痛改前非之類!
林天手中寶劍一顫,發出劍鳴之聲,獨眼龍以為他要出手,立時絕望慘叫,一下頭磕地上,抬不起來,瑟瑟發抖!
然而,林天的劍並沒有刺下,而是長嘆一聲,「唉!算了算了,本公子看在你畢竟沒殺過人,小兄弟又為你求情的份上,就饒你一命!」
獨眼龍這下仿佛剛墜入地獄,又一下飛上了天堂,大悲大喜之下,痛哭了起來。
「但是你死罪可恕,活罪難逃!你是要眼,還是要命?」
獨眼龍道:「小的……小的要命!」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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