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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海生一席話,眾人仿若晴天霹靂一般,一時之間俱是沒有反應過來,痴痴的站在那裏,看着面前這個男人,仿若看到一頭髮了瘋的怪獸。全\本\小\說\網\
在場眾人本以為杜海生此次讓他們過來就是為了探討如何在即將開始的戰爭之前,將上海灘屬於自己的產業全部轉移出去,至於討論的重點,也無外乎選擇什麼地方落腳,在當地還要不要繼續自己的生意,一旦戰事過去之後,接下來應該怎麼走,在他們心中,這才是今天所要討論的主題。
而杜海生的一席話,卻是大大出乎眾人的意料,甚至一時之間根本無法接受,瘋子,也只能用這倆字來形容面前這個看上去並不怎麼偉岸的男人了。
於闡不知道杜海生的葫蘆里究竟賣的什麼藥,三女更是事前沒有得到一點風聲,當然,這些問題杜海生也從來不對他們過多提起。
倒是馬永貞和張子涵,兩人俱是會心一笑,似是看出了杜海生所做的瘋狂舉動目的,心中暗暗敬佩,看來他確實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啊。
見眼前這個男人一副胸有成竹,自信滿滿的樣子,兩人俱是不知道他這份從容自信到底來自哪裏,難道就因為他的本事太大麼,在武功方面,兩人承認,面前這個男人不要說他們兩個,即便是再出來八個十個絕頂高手,他想走,恐怕也沒有人能夠將他留住。
可,一場戰爭難道會因為一個自持功夫極高的人能夠化解的麼?
想想,兩人都覺得可笑,這是多麼弱智的想法,若是這樣的話,當年的八國聯軍就不會挺進中國,肆意燒殺搶掠了,且兩人都有深刻清醒的認識,以前的那些戰爭根本無法跟現在的戰爭相提並論,若是以前,刀槍劍戟,斧鉞鈎叉,鞭鐧錘抓,钂棍槊棒,拐子流星,這些武林中人所用的東西,足夠在一場戰中中發揮相當重要的作用,再看看現在,飛機大炮,手雷,衝鋒鎗,步槍,請重機關槍,甚至手槍,哪一樣不是殺人利器,現在左右戰爭的不是人,而是手中有多少先進的軍火,當然有了先進的軍火再配合視死如歸的軍人們,便能立於戰場上的不敗之地。
杜海生在任何方面是十分強勢,但在飛機大炮,衝鋒鎗,步槍等連番轟炸下,說句不好聽的話,恐怕連個渣都找不到。
兩人能夠想到這一點,平日裏做事極其沉重老道的杜海生也絕對不會想到這一點,他斷然不會自大到自己能夠刀槍不入的地步。
很顯然,杜海生是想利用上海城中大亂,來個渾水摸魚,趁着那些膽小如鼠的商人選擇更為穩妥的方式離開上海灘之際,狠狠的投機一把,將他們手中的產業給收到自己的手中,等來日上海灘風平浪靜好賣一個大價錢,不得不說這樣的投機存在一定的風險性,可一旦成功將是讓人眼暈的巨大利潤,這樣的誘惑,甚至比杜海生此前交易的那批軍火更讓人欣喜若狂,當然這一切都要建立在上海灘的局勢有一天會平靜下來。
但,真的會有這麼一天麼?
兩人俱是一臉的擔憂,場中的氣氛有些沉悶異常,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是聰明人,不消片刻,便想通了杜海生口中說暗指的含義,也是一臉的希冀和忍不住的激動之色,但同樣都想到了同一個問題,一旦戰爭開始,便如同全速前進的車輪,能否停下來,似乎沒有人能夠預料。
可看杜海生此時的態度,一臉的堅決,絲毫不容質疑的樣子,眾人更是心中一陣莫名大駭,東家這份從容到底是裝出來的還是真的胸有成竹。
見在座的眾人俱是沉默,低着頭目不轉睛的思考着自己的問題,杜海生淡淡一笑,他知道想讓他們完全接受這個現實,貌似,是有那麼一點牽強。
「怎麼,大家還有什麼意見麼?有什麼意見就說出來,不用藏着掖着,這一次關乎我杜某人心中的宏願能否實現,不成功便成仁。」
「這」
眾人聞聽此言,俱是面面相覷,於闡看了一眼此馬永貞,兩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流一番,最終還是於闡站了起來。
「東家,這件事非同小可,正如你所說,一旦成功,那將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恐怕咱們手頭的資金將會呈幾何式的增長,可一旦失敗,那我們將會陷入極大的被動之中,甚至之前所做的一切將會付之一炬,到時候便要真的得不償失,欲哭無淚了。」
「呃?於管家不妨詳細一說。」
杜海生自然知道在場眾人會對自己這個看似拿命賭博的瘋狂方式產生疑問,看了一眼於闡,隨即饒有興致的問道。
「這場戰爭不是咱們在座的這些人能夠左右的,最壞的打算,一旦開打,絕不是十天半月就能夠結束的,若是進入持久戰,那局勢將會更加惡化和撲朔迷離,很顯然,作為此時風雲驟起的上海城,無疑便會是日本人祭刀的第一站,經過戰爭的洗滌,到最後這繁華的上海灘能夠成個什麼破敗的樣子還真的不好說,不過看看日本人曾經所做的那些可恥行徑,很難相信上海灘能夠毫髮無損的保存下來,一旦發生這樣的局面,咱們將要面對相當大的損失。」
「第二,若是咱們還要在上海灘繼續經營咱們的事業,一旦日本人進入城中,要徵調咱們的糧食,又將如何面對,很顯然,日本人不是什麼善男信女,而是一條披着羊皮的狼,說句更不客氣的話就是一群人面獸心,禽獸不如的東西,指望他跟咱們公平交易,簡直是一廂情願的奢望罷了,不要說給咱們錢,咱們這糧食店鋪的牌子不被這些傢伙給拆了就已經謝天謝地了,這樣的局面,咱們也同樣承受不起。」
「畢竟,咱們這事業才剛起步,一切還在創業階段,手中的資金雖然經過上次販賣軍火,得到了極大的補充,可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所以」
一番滔滔不絕,慷慨激昂的闡述,大家都知道,面前這個看似消瘦卻精神矍鑠的大儒該要發表最後的總結了,俱是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依老夫的意思,我絕不贊成這種懷着僥倖心理去做一些投機倒把的買賣,這簡直是拿自己的性命來做賭博,一旦失敗,將滿盤皆輸。」
於闡說完最後一個字,感覺口乾舌燥,這一番話下來,仿若虛脫一般,長吁了一口氣坐下來抿了口茶,看着對面的少東家,說了這麼多,自己也只是個建議,成與不成,也只有自己這個少東家來做決定了,他也深知,在一切事情上杜海生有自己獨到的見解和認識,且看的似乎比別人更遠,想問題也更深,反正他跟着面前這個男人這段時間,還從未見過吃一次虧,別人拿走他的,他總是雙倍,甚至十倍百倍的給討回來,哪怕不擇手段,心狠手辣也在所不惜。
杜海生微微一笑,他自然肯定於闡所講的一切,能有如此清晰精準的分析,能夠將其中的利弊講的如此清楚,也不愧這大儒二字的稱呼了。
只是,有些事情他不知道,而自己又不想讓其他人知道罷了,一旦讓他們知道的話,怕是不會有任何人懷疑自己吧。
徵求他們的意見,也不過只是走過形式罷了,這一點恐怕眼前眾人也都清楚,只是還要據理力爭而已。
「不錯,於管家將眼下的形勢分析的十分透徹,尤其是這件事情所帶來的後果,可是沒有風險,哪來巨大的利潤,這利潤和風險本就是相輔相成的,贏了固然可喜,輸了,沒關係,咱們重頭再來,在這上海灘,只要我杜某人想要做,還沒有人能夠阻擋的了。萬一,這一場戰爭打不起來呢。」
說完,杜海生神秘一笑,頗為狡黠的看着眾人,甚是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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