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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眾人說話間,門口響起了一陣腳步聲,人未現身,聲音卻是先傳入了眾人的耳朵。
「哈哈,各位久等了,不好意思,等下我王某人自罰三杯,以當賠罪。」
只聽聲音,不見其人,在座各位也能知道說話這傢伙就是王明哲,一副公鴨嗓子很是標新立異,一般人根本學不來。
眾人聞聽紛紛起身朝門口看去,但見王明哲一副笑顏逐開的來到門口打量了一下屋內眾人隨後進來,而他身後正是另一位重量級人物,被圈內人稱為陰險狡詐,小人一個的典範劉武圖,兩人一胖一瘦,一文一武,狼狽一起,倒是有幾分臭味相投。
劉武圖身材高挑,足有一米八,在眾人中算是扎眼,這傢伙雖然沒有功夫,但是內心卻是極其險惡,遠遠甚於王胖子。
王明哲雖然心狠手辣,做事雷厲風行,殺伐果斷,但腦子卻並不是多好使,在劉武圖面前跟一個智障也差不了多少,暗中人送綽號陰陽道人。
這傢伙平日裏對人總是保持着一副童叟無欺的微笑,背地裏卻是眼珠子亂轉,滿腦子負荷工作,儘是想着如何打壓其他同行,將其吞併的壞主意,同行中已經有不少人遭到他的算計,最後被迫關門大吉,甚至逼於無奈者將自己的店鋪轉並在他的名下。也絕對配得上這陰陽道人的名字。
眾人對王胖子沒什麼好感,對劉武圖,簡直到了深惡痛絕恨之入骨的地步,恨不得遠遠離開這個同行中的小人,渣子。
見他跟着王明哲進來,眾人俱是一愣,臉上閃過片刻僵硬,稍縱即逝,只因這兩人他們都無法得罪,也得罪不起。
「王老闆,你這是唱的哪一出啊,大家可是一頭霧水。」
其中一個跟王明哲關係還算比較交好的年輕人故作鎮定,嘿嘿一笑,開口問道。
「呵呵,唱的哪一出,等下各位兄弟自然知道,咱先不說這個,邊吃邊聊。」
王明哲同樣報以微笑,故作神秘的回道,和劉武圖一前一後坐在了空位上,隨即吩咐服務員道:「上菜!將你們飯店的好酒多上來一些。」
這傢伙若不是瘋了就是腦袋受到什麼刺激了,聽到上好酒,眾人心中一陣腹誹,若不然,他斷然不會這麼大方。
皇宮大飯店早就接到了他的通知,材料也早已備齊,不多時幾個身材曼妙的服務員端着一個個盤子進來,下來一看,每桌二十個菜,魚蝦蟹肉俱全,倒是豐盛無比,眾人暗自盤算,這一桌下來,另加好酒,最起碼也得幾百大洋啊,真他媽是放血了啊。
「各位,大家盡情吃。」,王明哲一笑,拿起筷子朝在座眾人一揮手,率先夾起了一塊肉放進了嘴裏,卻隻字不提今天這酒席要討論的話題。
飯過一半,大家吃喝也差不多了,其中幾個酒量小的人已經開始醉醺醺,眼神模糊,看人都出現了重影。
王明哲暗中觀察一番,見時機一到,放下筷子嘿嘿一笑,道:「各位兄弟,我想問問大家,眾位覺得這糧食生意近來可好做?」
眾人聞言,不知他這句話什麼什麼意思,俱是一愣,表情古怪的看了一眼他,齊刷刷的搖頭,無比怨言道:「媽的,太難做了。」
「如何個難做法,大家可以說來聽聽,我們群策群力,將所有問題都給搞定。」,劉武圖起來繼續問話,這一切他都和王明哲事先溝通好了,兩人一唱一和,要給眾人來個雙簧表演,不過這傢伙一開口,眾人就感覺有種將要被算計的危險。
其中有幾個剛要發言的,一見是他問話,頓時沒了興趣,站在那裏一言不發。
「媽的,現在這個兵荒馬亂的年代,做生意真的太難,尤其是這糧食一行,前些年是沒錢,糧食多,卻買不來,只能小打小鬧,現在倒好,有錢了,糧食他媽的瘋長,老百姓吃不飽,怎的會將餬口的東西給賣了,再加上宋陳兩家的蓄意高價收購,大量囤積,這糧食收購更加困難,錢多出不說,關鍵是沒人願意賣,跟咱做生意,人家不相信,我他媽都想轉手不幹了。」,其中一個長相斯文的年輕人站起來便是一頓牢騷,破口大罵一番表示不滿,自然這也是兩人的托
「祝兄說的不錯,現在糧食生意這一行,正是這樣。」,劉武圖點點頭,很是贊同的道。
兩人這一唱一和,配合的天衣無縫,也調動了其他人的積極性,話題一開,自然罵娘的人就多了去。
「媽的,現在這糧食生意遠不比前幾年好做,生意每況愈下,照這樣下去,咱們都得去喝西北風。」
「是啊,是啊,這都是他媽的什麼世道,打仗,打什麼仗,他們軍閥打仗,老百姓受到牽連,誰還有心思種地,老百姓不種地,咱哪來的糧食收購,更為重要的是這兵荒馬亂的,人心惶惶,日本人在東北蠢蠢欲動,聽說在上海灘也不老實,虹口道場的那些日本鬼子也是囂張無比,軍閥打仗不怕,起碼還是內戰,打來打去,老百姓雖然遭殃,頂多是沒了地,重新開始,若是跟日本人打起來,那咱也只有關門大吉的命了。」
一個矮小瘦弱臉色黝黑的年輕人舉着酒杯醉醺醺的分析道,他這一番話倒是別有幾番道理,自然得到更多人的共鳴。
隨着討論的深入,現場眾人更是愈發義憤填膺,俱是將肚中的苦水一股腦倒了出來,對於王明哲此次的目的卻是拋到了九霄雲外。
王明哲見大家情緒高漲,眼神閃過一絲寒意,臉上露出一個不被人察覺的冷笑。
「大家說的都對,現在我們生意如此難做,甚至寸步難行,被宋陳兩家打壓不說,卻還有一些不知死活的想要擠進來分一杯羹,太他媽囂張了。」
劉武圖見目的基本已經達到,氣氛渲染的也差不多,裝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咬牙切齒的憤慨道。
「誰,誰他媽這麼不長眼,前段時間那個海生糧食商行就他媽夠憋屈了,還有誰還敢來搶灘老子們的蛋糕,說出來,咱們去做了他。」
這些人多是十幾或者幾年前從外地來上海灘闖蕩的傢伙,憑藉着過人的頭腦和強勢做派取得了眼下一點成績,說話做事自然粗魯,真正有學問的自然沒有幾個,倒是劉武圖這一席話,讓眾人更加惱怒,破口大罵的同時,俱是一副不依不饒,要將對方給做掉的氣勢。
前幾天杜海生兩市商行開業,眾人在王明哲劉武圖兩人的挑唆下想要給對方一個下馬威,卻不想那傢伙一直默默無聞,卻也是深藏不露,竟然來那麼多上海灘的商業大亨,黑幫大佬,政府要員前來捧場,最後偷雞不成反蝕把米,劉武圖和王明哲更是被劉天禹威脅一番,落了個灰頭土臉落荒而逃。
這肚子火不但是他們兩個,即便是自己也是感覺憋屈,媽的,憑什麼一個什麼都不是的三無人員開個業就有各方重要勢力前來捧場,之前很多人都想教訓一下對方,可當看到杜海生所表現出來的真正實力以後俱是打了退堂鼓,心中雖然憤恨,可他們還不是瘋子,對方的實力怎是他們這些人能招惹的。
恐怕一旦招惹對方,還沒等自己有所行動,自己這腦袋早就搬了家。
對付他不成,對付其他人,他們當然不懼怕,欺軟怕硬是每個人的秉性,這些人自然也不例外,當聽到劉武圖說有人又要搶生意的時候,眾人的表現俱是激動不已,一副咬牙切齒恨恨的表情,殺杜海生不行,殺其他人,哼,他們倒是不怕,巡捕房,警察局認識幾個人,還是可以搞定的。
劉武圖見大家已經表現出極大的憤慨,陰冷一笑,點點頭,波瀾不驚道:「我說的,正是杜海生那個小子。」
「什麼」
眾人聞言俱是一臉的驚詫,剛才的囂張氣焰早就沒了蹤跡,甚至幾個醉醺醺的傢伙聽到杜海生這三個字,心中一震,酒勁頓時醒了大半,表情古怪。
若是讓他們對付其他人,這些傢伙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可要對付杜海生,那個能跟劉天禹,王亞樵,趙天明等人站在一起說笑的小子,他們沒有這個膽量,至少現在沒有,在他們看來,得罪杜海生,等於是給自己挖掘墳墓,無異於想提前去地獄見閻王。
放下劉天禹,王亞樵不說,但是趙天明,就足夠他們掂量一番,趙天明的虎仁幫最近風頭正緊,聲勢正猛,據說又購置了一批軍火,他們後來也打聽過,杜海生那傢伙剛來上海灘,正是住在趙家公寓,兩者關係極好,更為重要的是,貌似趙天明的千金趙薇兒對那小子有意思,且趙天明也並沒有反對。
得罪了人家准女婿,趙天明豈會跟他們善罷甘休,他們都是些做生意的,雖然黑白兩道都認識,但多是酒肉朋友,有錢好辦事,沒錢誰認識,該滾蛋滾蛋的人,尤其是在這些事情上,恐怕鬧到最後即便自己有錢也很難擺平,這一點所有人心中跟明鏡一般。
那天的場景大家也曾見到,即便將所有人都拋開,單是那姓杜的一個人也是他們萬萬不敢去招惹的,想想看,日本軍人都不放在眼裏,當着那麼多人的面都敢毫不留情的出手教訓,這等氣魄和膽量,難道還怕了他們不成,且這傢伙所展現的實力也太過恐怖,雖然他們不是什麼習武之人,但也能看出來一點門口,杜海生的功夫簡直深不可測,攻擊絲毫不手軟,一拳下去,那些大日本帝國的軍人根本沒有半點招架之力。
親眼目睹過當日場景的眾人心中都明白,這姓杜的絕不是一介武夫那麼簡單,說起話來犀利無比,頭腦清醒,心狠手辣,當時一代梟雄,前途不可估量。
而且,那件事情已經在上海灘炒的沸沸揚揚,老百姓視他為抗日英雄來膜拜,這時候觸他的眉頭,自己能有什麼好果子吃麼。
對於劉武圖的話,大家出奇一致的保持了沉默,表情有些凝重的站在那裏,現場頓時陷入尷尬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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