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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怎麼樣了?」杜海生想了片刻,繼而問道。
「後來,後來林雪懷發現了我和蝴蝶妹妹,衝着我們笑了一下,隨後面目猙獰的朝那些人一揮手,就朝我們這邊過來了,幸好我反應的快,知道事情不妙,拉着蝴蝶妹妹就朝這邊狂奔了過來,那些人在身後緊追不捨,還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幸好離這裏不遠,我們進入法租界以後碰到幾個巡邏的士兵,他們看到有士兵,便不再追趕,在法租界外一直逗留着朝裏邊觀望。」
「你倆在他們的關注下直接進來了?」
杜海生不由得心頭一震,看了眼付紅,有些哭笑不得的問道,若是真按照他想的那樣,看來事情就要真的杯具了。
「哼,我們才沒那麼傻呢!」付紅再次白了一眼杜海生,對眼前這男人懷疑自己的智商表示強烈的不滿,繼而道:「我們兩個一直朝租界裏邊走,走的很慢,直到看不到他們的人以後這才悄悄的折返回來,見他們都已經離開,這才回的公寓。」
小丫頭一副洋洋得意的說道,隨後朝杜海生眨了下眼睛,如同炫耀一般。
杜海生頓時有種見到上帝的感覺,這丫頭雖然心思縝密,冰雪聰明,畢竟還是涉世未深啊,隨即道:「是,你做的非常好,不過咱們的住所還是暴露無疑了,等着被別人拿砍刀衝過來隨便砍吧。」
「你這是什麼意思?」付紅一臉不服的問道,她自認做的天衣無縫,卻沒想到對方先揚後抑,竟然還是貶低自己,不由得慍怒質問道。
「你啊,你不想想,林雪懷是個什麼樣的人,事情已經過去有段時間了,他仍然還不死心,即便是全部撤退,會不派人監視你們兩個麼?」
杜海生見付紅洗耳恭聽的樣子,不覺好笑,頓了頓,繼而道:「他這一招叫以靜制動,兵法早就有雲,你倒是渾然不覺,肯定有眼線看到你們進入了公寓,此刻說不定咱們的具體位置已經傳入了林雪懷的耳朵中。」
這一下,付紅算是無話可說,杜海生說的不錯,這件事情很有可能就是林雪懷故意為了避免引起兩女的主意撤走的那些人。
現在想想就後怕,尤其是林雪懷看到她和胡蝶以後的那雙眼睛,如同要吃人肉喝人血一般,邪惡無比,此刻還是有些心有餘悸,不敢想像,一旦跑不動,落到這個人的手裏,自己和胡蝶會變成什麼模樣。
看來自己終究不是那些混跡江湖的人的對手啊,付紅感嘆一番,有些臉紅的問道:「那,那我們應該怎麼辦!」
隨即又像在安慰自己道:「不怕,這裏是法租界,料想他們也不敢胡來。再則,大不了我們不出去,他們又能咱們怎麼樣?」
其實付紅心裏也沒底,她說這番話也純屬是為自己打氣,法租界的士兵本來也不多,想要進來也攔不住,最後的押寶還是在杜海生一身功夫那了。
杜海生再次哭笑不得,帶着一絲無奈道:「是,我們不出去,但保姆不出去麼,她不出去買菜,我們怎麼吃喝,到時候恐怕餓也能將我們給餓死。」
「那,那不是還有你麼?」付紅表情窘迫,小臉通紅,想了半天,這才反駁道。
「我?」杜海生一指自己,鬱悶道:「你當我真是萬能的,什麼事情都能解決啊,算了這件事情走一步說一步吧。」
在兩人爭執當中,作為當事人的胡蝶一指保持着沉默,待杜海生說出這番話,小丫頭想了片刻,一咬牙很是鄭重道:「這件事情因我而起,我不想連累你們兩個,俗話說解鈴還須繫鈴人,我去,只要林雪懷得到我,這件事就會了解,也不會再讓你倆為難。」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杜海生不聽還罷,一聽不由大怒,付紅已經做錯,這丫頭怎的也跟着瞎起鬨,給自己找麻煩。:「這件事既然我要管了,當然要負責到底,在我眼皮子底下想要給人帶走,他們除非得有那個實力,否則,哼,等待他們的將是永生不忘的折磨!」
杜海生說到最後,眼中閃過一道厲色光芒,面色陰冷,本想放林雪懷一馬,看來這小子根本不知道好歹,非要找自己麻煩,那只有給他點顏色看看了。
如果是青洪幫,他倒是還要考慮考慮,就憑林雪懷帶的這十幾個人,想要對付他,恐怕連夠給他塞牙縫都不夠。更何況還有一個同樣強悍的馬永貞呢。
他所做的一切就是希望能夠改變歷史上胡蝶的悲慘命運,一旦自己將她交給林雪懷,那不是又回到老路上了麼,甚至連之前的命運都不如。
不但胡蝶,就連付紅也被杜海生這句話深深震驚了,沉默了片刻,小丫頭兩行淚水無情的滑落,委屈道:「那怎麼辦,很顯然林雪懷這個禽獸根本沒有要放過我的意思,被他知道了咱們的住所,這裏還會清淨麼?」
「這不是你所要擔心的!」
杜海生嘆了一口氣,安慰道:「你只管好好休息,我保證等過了今天晚上,林雪懷將再也對你產生不了任何威脅。」
「是啊,是啊,放心吧,他可是很厲害的哦!」
付紅見識過杜海生的本領,當然毫不懷疑他說的話,帶着一臉的笑意趕緊走上前來附和着安慰起胡蝶來。
胡蝶本來還想再要說什麼,卻看到杜海生那雙冰冷的眼神中充滿堅定的神情,臉上帶着不容置疑的態度,隨即也收了回去。
將胡蝶安頓下來,付紅來到杜海生的房間,表情複雜的注視着面前的男人,良久,才嘆了一口氣問道:「你打算怎麼辦?」
「能怎麼辦!」
杜海生坐在床上,表情卻十分堅定的道:「敢動我要保護的人,哼,他們就是純屬沒事自己找死玩。」
付紅明顯感覺到了一絲寒氣,不由得挪動了下身子,:「能不能答應我,儘量少殺人。」
「恩?」杜海生不解,帶着疑惑的眼神看着付紅,見丫頭眼中流露出祈求的表情,心一軟道:「好,我答應你,儘量少殺人,甚至不殺人。」
「恩,我相信你的能力,那些人也絕對構不成對你的威脅,林雪懷雖然是個畜生,但從今天這件事情上來看,他對胡蝶還是有很深的感情,若是不然也不會四處尋找她的下落,或許今天這件事情是一場誤會呢,或許他也並沒有惡意呢。」
付紅並不是為林雪懷解脫,她也知道自己說的話恐怕就連她自己也不會相信,但她不得不這麼說來消解眼前這男人心中的怒氣。
杜海生殺過人沒有?付紅不知道,但她能夠做的就是,在她陪伴這個男人的日子裏,儘量讓他少殺人,或者不殺人,暴戾之氣一起,將無法收回。
杜海生何嘗不知她的良苦用心,只是,這件事情,自己不殺人,少殺人,他們會徹底放棄麼,若是不然,怎會有不到黃河不死心,不見棺材不落淚之說。
如果說林雪懷以前對胡蝶有很深的感情,杜海生也絕不會懷疑,而現在,他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
一個男人在光天化日,大庭廣眾之下被一個心愛的女人拋棄,這等奇恥大辱讓他心頭怎能暢快,更何況是在訂婚儀式這等關係到終身大事的場合。
恐怕林雪懷的心中現在充滿了仇恨,不單單想要用極為惡毒的手段來折磨胡蝶,甚至還要對付整個事件背後的始作俑者,而那個人便是他自己!
想至此,杜海生輕輕將付紅攬在自己的懷中,道:「他有沒有惡意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今天他要動我的女人,這,我是千萬個不能答應。」
「你的女人?誰,胡蝶?」
付紅小臉緊繃,拖着杜海生的下巴,抬起頭,笑容裏面充滿邪惡的問道。
「你啊,笨蛋,我的女人除了你還能有誰啊?」說着,將懷中的付紅摟的更緊了。
付紅一臉的幸福,對於杜海生的回答很是滿意,雖然她知道男人的話是什麼意思,但還是明知故問,只是為了一句證明,此刻小鳥依人般的可愛。
隨即又臉色一沉,很是倔強道:「誰說我是你的女人,我承認了麼,少在這裏自作多情了。」
杜海生嘿嘿一笑,一副色迷迷的樣子,道:「你再說,再不承認,小心我把你吃掉!」
兩人一陣打鬧,突然沉默下來,彼此看着對方的眼神有些迷茫,腦袋不由自覺的向一起靠攏,漸漸的,能感受到彼此呼吸間那溫暖的氣息。
嘴唇間的交流在瞬間將要產生無名的火花,心中的亟盼再一次來臨,兩個人的心都有些跳躍加速,嘭嘭嘭如小鹿一般鼓動。
杜海生內心不由感慨良多,前兩次眼看要成功都被蝴蝶的突然出現給打斷,這一次應該成功了吧。
正在兩人的嘴唇接觸,愛情的火花瞬間迸發的時候,房門突然被很野蠻的打開。
開門的人身體還沒進入屋中,話卻先傳了過來,:「老大,我們是不是」
杜海生和付紅再次大窘,趕緊分開,美妙的氣氛也無情的被摧殘,當然馬永貞也看到了這一幕,此刻站在那裏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氣氛尷尬無比。
嗚嗚,媽的,老子恨啊,真的恨,為啥老天爺這麼捉弄我,就連一個吻都不捨得眷顧,我,我他媽到底做錯了什麼。
怒不可遏的杜海生心中一陣鬱悶,看着門口馬永貞的眼神都充滿了火光,忍不住大吼一聲,:「兄弟,我恨你,滾!」
馬永貞一愣,見杜海生發火,趕緊閃身逃出房間,還不時的納悶,奇怪了,兄弟怎麼會恨我呢,又不是我不讓他那個的,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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