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下,聶振邦卻是想通了,這種事情,自然是這樣如果,光憑藉這一點資料就能夠查出來,那胡家旺,也不可能做到現在的地步了。恐怕,早就已經鋃鐺入獄了。
胡家旺此人,表面功夫,絕對是一溜的,在生活作風上,全望海市的幹部都知道,胡市長是有名的妻管嚴。平日裏,穿着樸實。自從三公條例實施之後,還堅持騎自行車上下班,不管是作秀也好,怎麼也好,至少,胡家旺在人民群眾心目中,還是一個優秀幹部的。
這種線索。自己本來就不應該抱有太大的希望,這個時代的銀行里,什麼監控那都才剛剛興起。這幾筆賬,現在已經完全失去了意義,查不到來龍,也搞不清去向。現在,也只能作罷。這個事情,唯一的好處就是,確定了胡家旺這個人,並不像他表面上所表現出來的這麼樸素。
隨即,聶振邦卻是點頭道:「九斤同志,這個事情,其實,早就已經預料到了,你不必在意。在飛天公司的處理上,我的意見是,嚴格按照國家稅務法的相關規定,不誇大,不縮小,實事求是,按照規定進行處罰,該起訴的起訴,該罰款的罰款,有什麼人有意見,盡可以跟我來說。」
說着,聶振邦的手機卻是突然的響了起來。薛九斤倒是很機靈,看到聶市長有事情,立刻站了起來,道:「市長,我明白了,請您放心,我一定遵照您的指示精神處理。」
電話號碼,讓聶振邦心中一緊,這是董婉的電話。婉兒的性格,聶振邦是很清楚的。一般情況下,董婉是很少給自己打電話的。此刻,來電話了·這讓聶振邦有種不祥的預感。
電話一接通,對面,董婉的聲音有些哽咽。語氣有些低沉,顯然·是剛剛才哭過:「振邦,爺爺走了。
果然,果然,董老還是走了,沒有能夠經受住時間的考驗,董老,最終還是撒手人寰·駕鶴西去了。
沉默了一下,聶振邦深呼吸了一口氣,隨即也沉聲道:「婉兒,我馬上請假回來,你等我和安娜。」
說着,聶振邦立刻掛掉了電話,拿起了桌子上的辦公電話,撥通了國務院辦公廳的電話。望海·是中央直屬的計劃單列市。聶振邦是中央直管幹部。按照規定,聶振邦要請假,這是必須要通過國務院辦公廳的批准。在國務院辦公廳進行報備之後·才能離開執政的地方。
不過,這種請假,對於聶振邦這一個層次的幹部們來說,基本上,也就是一個形式而已。很快,聶振邦就通過國務院辦公廳副主任方黎做好了請假的一切手續工作。
隨即,聶振邦也站了起來,走出辦公室,對着旁邊的李居朋道:「居朋,我有緊急的事情·必須要馬上趕回京城。市裏面,有什麼情況,你要記得隨時通知我。」
說着,聶振邦卻是一路小跑的趕了出去。回到家中,楊安娜此刻正在給丫丫餵早餐。
看着聶振邦火急火燎的樣子,楊安娜也好奇道:「老公·出什麼事情了麼?」
點了點頭,隨即低聲道:「安娜,剛才,接到了婉兒的電話,董老去世了。」
話音剛一落下,這邊,楊安娜放在客廳茶几上的手機也響了起來,楊安邦打來的電話,一接通,楊安邦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安娜,快點回來,老爺子最近的身體也已經不行了。隨時都有危險。你是老爺子最疼愛的孫女,回京城,陪老爺子最後這一段時間。」
董老和楊老的身體,基本上都是半斤八兩。果然,董老這邊才剛剛去世,楊老爺子的身體就開始惡化了。
不敢怠慢,兩人迅速的清點了一下,什麼衣服行李的,基本上,都不需要攜帶。這些,在京城都有齊全的。
直接走望海機場,自從楊安娜過來望海之後,公務機就一直都存放在望海機場的機庫裏面,所有機組的成員,全部都在這邊待命。這點錢,對於聶振邦來說,還是無所謂的。
飛機迅速做好了各項準備,航線上,也通過楊安邦那邊,和民航總局進行了緊急的聯絡。半個小時之後,飛機騰空而起,朝着北方,朝着京城飛去。
一走出京城機場,楊安邦的車子,就已經停靠在了旁邊,京城軍區的軍牌,即便是亂停亂放,也沒有人上來說什麼。
此刻,楊安邦的神情也顯得有些嚴肅。雖然,楊家如今一如既往的強勢。岳父楊勝利也已經順利進入到了九鼎核心裏面,算是完成了楊家這一代的交接。可是,對於楊家來說,老爺子的威望和地位,不是楊勝利可以比擬的。
京城
軍總醫院高幹病房區域。
這裏,是整個軍總醫院,戒備最為森嚴的一片區域,在整個軍總醫院的醫院後一部門,一片佔地面積在一百畝以上的區域,被劃分了出來,中間,用圍牆進行了隔離。
此刻,在一間高幹病房的外面。楊家第二代的三兄弟,楊光榮,楊建軍、楊勝利都站在了旁邊,後面,則是楊家第三代的幾個兄弟。
一走進病房區域,楊安娜的眼眶裏,淚水就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孩子自然是被楊勝利的老婆,聶振邦的丈母娘給接過去了。
「爺爺怎麼樣了?會不會有生命危險。」楊安娜看着大伯、二伯和父親,抽泣着問了起來。
楊勝利此刻,卻是點頭道:「陳醫生說了,老爺子這不是病,是屬於身體機能的老化,這根本就沒有藥物可以治療,能不能挺過去,就看老爺子自己的意志力了。」
這個事情,病房門打開,一個年約六十歲左右的醫生已經走了出來,這就是老爺子的專職保健醫生,陳醫生,軍總醫院。內科方面的權威專家。
看着眾人,陳醫生卻是點頭道:「楊主席,首長的病情,恐怕是不容樂觀啊。我看,你們家人,都還是進去看望一下首長把,從這個趨勢來看,怕是堅持不了多長的時間了。」
聶振邦此刻,卻也走到了楊安娜的身邊,輕摟着安娜的肩膀,低聲安慰着道:「安娜,不要擔心,爺爺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此刻,楊勝利總算也是騰出時間來了,看着聶振邦,楊勝利卻是沉聲道:「振邦啊,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好歹,你也是高級幹部了。怎麼做個事情,這麼沒有頭腦。哪怕你真的是無辜的。可是,這也不是一個副省級幹部應該出現的事情。」
這句話,說得聶振邦有些無地自容的感覺。老丈人的話語所指,聶振邦自然是清楚的。在江若軒的事情上。自己,的的確確是做錯了。沒有考慮方方面面的事情。此刻,聶振邦卻是低着頭,只能任由楊勝利指責了。
「爸,我!」聶振邦此刻有種無言以對的感覺。
剛開口,楊勝利卻是揮了揮手,沉聲道:「振邦啊,多的話,我也不說了。你畢竟也是我楊勝利的女婿,老爺子們相繼去世。如今,李家人虎視眈眈的盯着你,就怕你不出錯了。固然,南老還能夠保你一時。可是,能保你一世麼?政治成熟的表現,並不是一定要你做出多少功績出來。
也不是要你抓多少貪官出來。政治,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的。這句話,你自己好好考慮考慮吧。如果,你是這種表現下去,這一輩子,你也別想着以後了。」
從軍總醫院出來之後,安娜卻是留在了軍總醫院這邊,老爺子對安娜是最好的。可以說,楊家子弟,個個都是嚴格要求。唯獨對於安娜,卻是嬌生慣養。這種時候,安娜自然是不會離開老爺子身邊半步。
開着車,聶振邦直接趕赴寶山革命公墓這邊,在寶山公墓這裏,正中間,寶山殯儀館告別廳內。靈堂已經佈置好了。
黑底白字,正中間,書寫着沉痛悼念董國華同志。正中間,水晶棺下,董老神態安詳,面帶微笑,身披鮮紅的黨旗。在水晶棺四周,擺放着黨中央、國務院、中央軍委等單位以及國家領導人,在京的一些老同志敬獻的花圈和輓聯。
廳內,哀樂陣陣。聶振邦此刻也顯得十分的莊重,神情肅穆,站在靈堂前,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禮。
這個大禮,聶振邦拜得是心甘情願,董老也受得是當之無愧。董婉和聶振邦的事情,如果,不是董老網開一面的話,以董家的聲勢是絕對不可能讓董家的女兒去給人做小的。
站了起來,很快,聶振邦就已經找到了董婉的身影,在旁邊的側廳內,董家第三代,十幾個兄弟都聚集在這裏,董家第二代的幾兄弟,也都顯得有些嚴肅。
「婉兒,我來晚了。」聶振邦走到了董婉的身邊,輕輕的拍了拍董婉的肩膀。
此刻,董婉的眼眶顯得有些紅腫,董老去世,對董婉的打擊是很大的。看着聶振邦,董婉此刻再次哭了起來:「嗚嗚!振邦,爺爺走了
看到聶振邦進來,董家第二代的老大,董向陽卻是已經走了過來,嚴肅道:「你跟我來一下。」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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