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弓剛才已經吃了人級上品蠻力丹藥,此刻更是一往無前,一步跨出,抬拳轟擊而出。跟巴特、巴德兩兄弟巨大的拳頭相比,程弓的拳頭明顯小了許多,但那上邊發出的破空之聲卻更急更響。隱隱的,已經有一種如同海潮來臨時的感覺。
當看程弓竟然敢跟自己兄弟硬拼,兩兄弟臉上的喜色還沒退卻,就感受到程弓拳頭上的那種如同海潮一般的氣勢,這一刻,他們比程弓高大許多的身軀,比程弓大一倍的拳頭,都已經沒有了任何優勢,瞬間氣勢竟然完全被壓制下來。
「嘭…嘭…咔嚓…咔嚓……」拳頭對撞,隨後兩聲清脆的骨頭斷裂的聲音,巴特跟巴德兩兄弟也夠猛,他們的腳步已經踩到泥土中,但依舊向後退了足有三四米,地面上被兩兄弟的腳硬生生豁開四道溝來。而程弓也被這個力量震得飛了出去,重重撞到身後一顆一人抱粗的樹上,直接將那個樹撞的斷裂,大樹緩緩的向旁邊倒去。
巴特跟巴德倆兄弟沒喊、沒叫,但身體卻疼的顫抖。這怎麼可能,他的身體怎麼會比自己兄弟倆練了二十幾年鐵甲身還強橫,讓他們有一種普通人揮拳打在了石頭上的感覺,完全不同的硬度。
結果就是,他們倆剛才跟程弓對轟的手骨折斷不說,折斷部位直接刺了出來,手臂直接廢掉,白色的骨頭,鮮紅的血液,還有那無力垂下的手臂。。
就在此時一聲長嘯才響起,這是銀彪的回應,都能感受到銀彪長嘯聲中的歡喜跟興奮。顯然在他看來,只要程弓露面想對付巴特跟巴德兄弟倆,那他就很難逃掉。就算巴特跟巴德兄弟倆沒辦法迅速幹掉他,但纏住他一下還是很輕鬆的,就算是武中聖者伐脈期那麼強大的存在,他們兄弟一樣能纏住。
「殺!」倆兄弟分別被廢一條手臂,但是卻沒有絲毫退卻,雖然震驚於這個情報中很可能已經廢掉,就算沒廢掉也只是洗髓期五層左右的紈絝子如此強橫兇猛,但此刻卻顯示出那種塞外馬幫的兇狠。如同受傷了的妖獸,更加不要命,更加兇猛。
倆兄弟再次出手,一擊,只要再拼一次。就算是倆兄弟四條手臂都被廢掉,程弓也絕對逃不了了。他們這一聲殺,也是再一次給銀彪指明路線。
「移形幻影。」程弓靠在那樹樁上,終於將那口要噴出來的血壓了回去,看到他們兄弟再次揮拳上來,他身體突然一閃。使出的正是當時程嵐施展的移形幻影,身體直接到了巴特跟巴德他們兄弟的身後。
手中的短刀瞬間出現在手中,一刀橫着從巴特跟巴德倆兄弟後腦划過。如果要是正常情況下,兄弟倆都有護體元罡,護體元罡能擋住五道六成攻擊力,剩下的以他們的鐵甲身外加功法絕對能擋的住。但此刻他們為了避免程弓逃走,放棄了護體元罡,全力提升速度跟攻擊力,結果直接被程弓一刀將兩人後脖處都割斷。
「嘭…嘭……」倆兄弟在程弓這一刀的推動下,身體直接沖向前面,隨後重重的倒在地上。
「纏住他,我來……」銀彪此刻從空中躍起正落向這裏,但卻眼睜睜看着巴特跟巴德倆兄弟倒下。
死了,竟然死了,自己最得力的兩個手下竟然也死在這裏了。如果說之前那些手下死掉銀彪是憤怒,那麼此刻卻是無比的傷心,因為巴特跟巴德跟他一起十幾年,他們曾經幾十人在上千軍隊包圍下殺出重圍,他們也曾經被草原王庭武中聖者存在追殺半個月。
現在他們竟然死在這裏了,死在這個情報中說的一無是處,就算不廢掉也最多是洗髓期的紈絝手中。
「殺我兄弟,你竟然敢殺我兄弟,抓你回去後我要跟副幫主說,我要親手扒你的皮抽你的筋,折磨你七七四十九天才讓你死。」銀彪落下,發出憤怒的咆哮。他此刻已經徹底的爆了,武中聖者強大的力量瞬間爆發出來。
強橫的力量讓周圍的氣壓都改變,讓人呼吸都感覺不暢,他身體外圍的護體元罡已經近乎凝如實質,就像是一件銀色的鎧甲穿在身體外一般。據說真正武中聖者巔峰的存在,確實可以長期凝聚天地元氣,形成元氣鎧甲,隨時能收入身體之內。這種鎧甲已經由無形變有形,甚至能暫時的借給別人,是非常接近法寶存在的。只是這種鎧甲需要主人運轉天地元氣不斷補充,如果離開主人得不到補充,就會變為一種消耗品。
一般凝聚這種鎧甲都需要許久,而重新凝練更艱難,所以也很少有人會將自己辛辛苦苦凝練的元罡甲借給別人。
銀彪現在雖然沒到那種程度,但他的護體元罡也已經開始像元罡甲發展,遠非洗髓期的護體元罡可比。
「別在那擺出一副悲憤、痛不欲生的樣子,自己是做什麼的你不知道啊?」程弓用你很白痴的眼神看着他:「馬賊,你是馬賊,你乾的是殺人越貨、不勞而獲,人神共憤的職業。這個還不是最可恥的,可恥的是你一點做馬賊的覺悟都沒有,我就見過一個殺手,雖然他追殺了我許久但我卻很喜歡他。因為他一直在說,有覺悟被殺的人,才有資格殺人。你看你現在這個樣子,搞的好像我對不起你一樣,你是來殺我的,我殺你是正常的事情,連這點都分不清,怪不得混得這麼慘,看來你當馬賊你也沒什麼前途。」
銀彪氣勢十足的落下,無比悲憤,氣勢不斷暴漲。但是程弓一番話後,卻說得他無言以對。最可恨的是,隱隱的他還感覺程弓的話說的有道理,好像幫主在一場大廝殺後火化兄弟們屍體時候,就說過類似的話。他們不是為國廝殺將士,沒有什麼馬革裹屍、為國為家之類的說法,他們為的是自己,本來就早已經習慣了身邊人死亡。
「鹽巴泡過的嘴,等一會我就會讓你哭着求饒。」
「千萬別這麼說。」程弓手中短刀在手掌上輕輕旋轉着,很是囂張道:「勝利者才有資格說這種話,雖然現在咱們還沒動手,但是你們這邊八個人我已經殺了七個,剩下你自己你還好意思說這種話。最重要的一點是,其實我現在一樣可以立刻逃走,然後回帝都鎮國公府呆着去,到時候你再想報仇可就永遠沒機會了。」
「你……」其實從剛才銀彪落下來就一直在考慮,也是他沒貿然出手的原因,他此刻距離程弓還有近十米距離。而程弓的速度剛才他也見識了,並不比自己弱多少,也許長途奔襲不如自己,但這可是叢林。此刻聽程弓自己說出這番話,他如凶鷹般的眼神中流露出無邊殺機,眼角微微抽動,卻想不出辦法,不知不覺中手緩緩的向腰間摸去。
這銀彪雖然也是武中聖者伐脈期存在,但他畢竟只是剛剛達到伐脈期,而程弓的身體都比他強,精神力更遠超他,所以程弓速度上並不比他慢多少,追逐中更是能輕鬆戲耍他。正常來說就算洗髓期巔峰跟武中聖者伐脈期存在都有很大區別,這種距離非常巨大,就算一名伐脈期第一層的都可以輕鬆擊殺幾名洗髓期巔峰存在。
但程弓也一樣能做到,因為他可並非一般的洗髓期存在,他身體堪比伐脈期,精神力更是不斷接近伐脈期巔峰,最重要的是他戰鬥意識更是強大到超凡武技之下,看一眼就能完全看透。他擁有足以讓那些高高在上,超越凡人的超凡期境界都羨慕的丹藥,還有那超強的身體恢復能力。也正因為如此,他才能輕易的將兩名洗髓期巔峰的巴特跟巴德正面轟殺,代價僅僅是輕微內傷,而這點內傷在說話之間已經恢復了七七八八。
所以從最開始對於銀彪這個武中聖者,他就並沒太在意,越級挑戰對他來說早已經是家常便飯。但是最開始被人盯上時候心中的那種感覺,卻讓他一直心有餘悸,他很肯定那不是銀彪。終於在將銀彪手下都擊殺,又以話語擠兌讓銀彪知道自己能隨時逃走的時候,這銀彪終於做出了一個摸向腰間的動作。
因為銀彪知道程弓這話不是嚇唬他,剛才銀彪就多次在他身前十幾米出現,然後很快的藉助叢林消失的無影無蹤。這一刻他的心理失去了自信,他一點抓住程弓的信心都沒有,就在他失去信心這一瞬間程弓動了。
此刻已經是秋冬之時,叢林地面全部都是掉落的樹葉,程弓直接沖向旁邊。他這一動,雖然銀彪明知道追不上,但卻幾乎本能的全力追了上去,同時含恨的一掌劈出。
「嘭!」一道半米長的元氣凝聚的手刀刀氣將一棵碗口粗的小樹直接劈斷,但程弓卻已經轉向其他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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