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的唐夏,在看向缺眼神的時候透露出一種非常怪異的情感。
最開始的時候是迷惑和不解,然後就是豁然而驚,等「她」徹底弄明白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之後,居然還透露出一股釋然的感覺,或者也可能說叫做寬心。
阿德認出了眼前的人是誰。
「您,您是雲爺請來的那人」阿德有點驚惶的說道。
「能認出我就好,神智還算是清楚」
「是您,是您把我從陰間招回來的」阿德長出了口氣,似乎極為放心的點了點頭然後急不可耐的說道:「雲爺呢,雲爺還活着呢嗎」
唐夏的臉上忽然出現了一種極為擔憂和糾結的表情,面孔稍微有些扭曲,猙獰的問道:「雲爺在哪,在哪?他沒死吧」
「司徒盛雲要是死了我還招你有什麼用?」向缺淡淡的回了一句,這時門外忽然響了敲門聲。
「等着」向缺說完走到門口,門外站着司徒盛雲和四叔。
「先生,阿德找回來了?」
「嗯,就在裏面呢,進來吧」
司徒盛雲和四叔進到房間就看見床上坐着一個女人,仰着腦袋,再看見他們兩個走進來之後,那女人直接噗通一聲跪下了:「雲爺,我錯了,錯了······」
一個女人的嘴裏突然蹦出來一句男聲,把司徒盛雲給嚇了一跳愣是有點沒回過神來,四叔看着向缺問道:「你這是把阿德的魂給招來了?」
「嗯,人都死了也就只能招魂了」向缺點了點頭。
四叔皺眉,不解的問道:「阿德已經死了有些日子了,不是說過了頭七魂就很難再被找回來了麼」
向缺淡淡的說道:「總有例外的,你們快點問吧,他的魂魄在陽間也挺不了多久,該問什麼就問什麼,我還要把他再給送回去」
司徒盛雲習慣了眼前的一幕感激的衝着向缺點了下頭,之後頓時皺起了眉頭:「阿德,你從入洪門在我身邊以來,我帶你一直不薄,但你最後卻出賣了我?」
阿德跪在地上,仰着腦袋恨聲說道:「雲爺你是對我不錯,但我真的是逼不得已啊」
「有苦衷?」
「他們劫了我的家人,老婆孩子和我父親都在他們手裏,他們逼我出賣你,逼我暗害你,雲爺我一家四口都被綁了,換成是你你怎麼做?我不出賣你那死的就是他們······最關鍵的是,他們讓我做事的時候說並不會要了你的命」
兩個多月以前,阿德回家的時候突然發現家裏一個人都沒有,孩子,老婆和父親全都不在,當時已經是深夜了這個時候一家四口都不在,着實把他給嚇了一大跳。
阿德正着急的時候,他的電話響了,打電話的人直接告訴他,他的家人都在他們手裏。
開始,阿德還以為是黑幫綁票勒索贖金,但沒想到對方連錢的事提都沒提,只是告訴阿德他的家人無恙,但是得讓阿德替他們辦幾件事才行。
阿德說道:「開始的很長一段時間,他們從來沒要求我做過任何事,也從來沒要我害過您,只是每天晚上都會讓家人給我通個電話證明他們還活着,後來我跟您從檀香山回國之後的第四天也就是您將從南京去往上海的時候,他們就聯繫我了,讓我把一朵花放在您乘坐的車上,當時我也很奇怪他們為什麼這麼做,他們告訴我如果這次不乾的話就殺我老婆,下次不乾的話就殺我孩子,直到把他們四個全殺了為止,只不過就是在您的車上放一朵花而已我覺得應該也不是什麼大事,然後就照着他們說的去做了」
「不對,除了那朵花以外,應該還有別的東西」向缺忽然插嘴說道。
阿德茫然的搖了搖頭,說道:「他們只是讓我在服務區的時候放了那朵花,其他的什麼也沒讓我做」
光憑一朵彼岸接引花和只知道司徒盛雲的生辰八字是根本就做不了這個閻羅招魂局要做成,至少還得有司徒盛雲身上的一個重要物件,比如他的血或者他的頭髮一類的東西,這是施法的一個紐帶。
「並不難,這是誠心要做局害我找這些東西其實很簡單,我每隔半年都會做一次體檢,要抽血,每過半個月也要剪個頭髮,您說的這兩樣東西要弄到一點都不難」
「這麼說,要殺你的肯定是你身邊的人,親近的人了」
「呵呵,這就是太子要即位的故事了」
向缺嗯了一聲,又接着說道:「那朵花應該是有人親手交給你的吧」
據阿德所說,在他們要離開南京前往上海的時候,當天深夜有人把阿德叫了出去,那個人穿着一身黑色衣服帽子壓的很低,從頭到尾也沒有說幾句話,只是交給了阿德一個盒子,告訴他把裏面的那朵紅色小花插在勞斯萊斯的車頭上。
司徒盛雲皺眉問道:「他一點特徵都沒有?」
「雲爺,你現在就是讓他再站到我面前,我也根本都認不出來他」阿德無奈的搖了搖腦袋。
向缺掏出煙來點了一根,抽了幾口,徐徐的問道:「那前幾天的事呢,跟你似乎也沒什麼關係,你為什麼突然要跑?」
那次電梯墜落事件,應該和阿德無關,向缺和司徒盛雲有點搞不清楚阿德為什麼要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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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夏的臉突然再次猙獰起來,她歇斯底里的吼道:「我不是要跑,雲爺······雲爺,我都打算好了如果你死了那我就在你墳前以死謝罪,但首先我得讓家人活着才行」
阿德沒想着要跑,因為就在那天晚上阿德和家人的電話沒有接通,他就意識到家人應該是被滅口了,他想着馬上回到美國去但沒想到自己根本一點機會都沒有。
阿德在國內也直接被滅口了,對方做事做的完全是滴水不漏,一點線索都沒有留下,這就好像是一樁無頭公案。
「他們在美國的時候和我都是單線聯繫,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他們的人,每次都是用電話打給我,在國內的時候我也只是那天晚上見過他們的人一次,對方做事是挺小心的」阿德說到這忽然裂開嘴,陰陰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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