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子露微微踮起腳尖,眼神從門口飛快地一掃而過。\\/只是卻還是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那裏,口袋裏緊緊握着手機的右手竟然也生出了不少汗水。
自己電話早早就打給了青花姐,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居然到現在還沒來。
突然又想起了那個平庸的臉龐,那個常年帶着憨厚笑容露出一口不太潔白的牙齒的傢伙,不是每次在自己有麻煩的時候都會出現的嗎,只是現在他在哪裏。
「這樣好了,我們都退一步。我也不把這個小妞帶走了,只要她親我三下,這件事就此罷手怎麼樣?」
韓破虜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右臉,上面五個鮮紅嬌小的手指赫然醒目。
「休想!」
顏子露陰沉着臉,冷冷地吐出兩個字。然後伸手將身後的女生護住。
雖然自己不知道這個乾淨地像是天上的人兒一般的女生是誰,不知道她跟丁三甲是什麼關係,甚至對她這幾天寸步不離地跟着自己很是反感。但是既然她是丁三甲的朋友,自己就必然要護她周全。
「既然這樣,我也不客氣了!」
韓破虜喉嚨里發出一聲獰笑,隨即伸出蒲扇大的手掌往顏子露身後的琉璃抓去。
「啪!」
又是一聲清脆響亮的聲音響了起來,韓破虜右臉上原本有些褪色的五個手指印又被覆蓋上五個指印,竟是與剛剛的手指印毫釐不差,於是顏色更甚剛才。
四個旁若無人坐在邊上品酒的人也被這一下勾起了不少興趣。如果說第一個巴掌是因為韓破虜那小子不夠小心的話,那麼這一個巴掌卻是實打實地不摻雜任何水分。
「還是真是匹烈馬啊!我喜歡!」
坐在江洲右手邊的一個身子瘦弱的傢伙將手裏的酒杯砰一聲放在桌子上,舔着嘴唇繼續道:「還真是天高皇帝遠,民風彪悍不少。現在在我們燕京除了田家的幾個丫頭以外都是些小貓咪,讓她們幹嘛就幹嘛,沒有一點兒味道。還是這裏女生好,性子野,馴服了感覺必然不一樣!」
聽了他的話邊上三個人哈哈大笑起來。其中一個如江洲般帶着眼鏡的傢伙打趣道:「老三,那你的南宮阿姨呢,你不是說要讓她穿在軍裝躺在床上讓你抽鞭子嗎。」
「別說了,現在南宮秀調到三處去了。別說是我,就是見到我爸也不用敬禮,估計也就我家老爺子能壓一壓她。要是讓她知道我有這想法,還不得把我捆在床上扒光了抽!」
「不過說實話,這小妞確實有點意思。也難怪別人說蘇杭美女多,連我都動心了。要不這樣,老三,咱倆賭賭看誰先到手怎麼樣?」
眼鏡男也是一臉欣賞地看着琉璃道。
「可惜大哥有嫂子了,老四又是非顏子露不可。不然我們四個人倒可以比上一比,要是誰贏了的話我就從我家老爺子酒櫃裏弄瓶好貨出來!」
江洲微微一笑,手裏不停地把玩着一枚翠綠色小獅子開口道:「那也得看你能不能降得了這匹野馬。你看,破虜那小子扛不住了。」
三個人順着江洲的眼神看去,不禁也倒吸一口涼氣。身高將近一米九的韓破虜居然被那個女生連連扇耳光,竟是一下也沒有躲開,嘴巴都已經被這連續不斷的耳光扇地咧了開來。
在旁邊的人看起來倒有點像是韓破虜無比高興地站在那裏咧開嘴任由琉璃扇耳光。
一直對自己的身手自信無比的韓破虜自然也接受不了這種侮辱。一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小女生居然能只用一隻右手連扇自己嘴巴,要是傳動燕京的話,自己還有臉混嗎。
當下便是一聲大吼,竟然不顧琉璃扇向自己臉頰的耳光,而是一拳猛然朝她面門轟去!
一巴掌換一拳,自恃力量過人的韓破虜當然不會覺得自己會吃虧。事實上再被連連打耳光之後他也顧不得什麼憐香惜玉。
只是一拳擊出去以後對面的女生突然右腳蹬地,整個人竟然以左腳為圓心風姿飄然地轉了一個圈,輕鬆至極地躲過了那一拳。而一直沒動的左手也是突然抬起來,又是一記乾脆之極的巴掌扇到了韓破虜的左臉上。頓時五個鮮紅的指印也出現在韓破虜的左臉上,與右臉上的五個手指印相映成趣。倒也有幾分一部叫《藍皮鼠與大臉貓》的國產動畫片裏的大臉貓的模樣。
邊上旁觀的人更是一陣陣的大笑不止。
一直在躊躇要不要擠進去看看的丁三甲卻是陰沉下了臉。他分明聽了那一記巴掌聲里夾着地一陣清脆的鈴鐺響,看來動手的是琉璃。
當下便直接蠻橫地扒開人群,硬生生地擠了進去。
擠到圈子裏的丁三甲剛好看到穿着白色絲綢古裙的琉璃背對着自己,不過看樣子倒也沒出什麼事。丁三甲微微一笑,伸手往琉璃肩膀上拍去。
只是手掌在快要碰觸到琉璃肩膀的時候琉璃突然轉過身來,右手成掌往丁三甲胸口推來。
不過當轉過身來的琉璃發現後面站的竟是丁三甲的時候,手掌卻是在半路的時候生生停了下來,然後緊緊地扣住了丁三甲的手腕。探悉了一下發現丁三甲沒有受傷,方才放下手,臉上放心地朝着丁三甲笑了笑。
丁三甲心裏突然一陣心酸。才三天的時候,琉璃原本精緻的臉上居然蒼白了許多,嘴唇更是乾裂開來,看來這些天沒少為自己當心。
「傻丫頭!自己不會照顧自己嗎?」
丁三甲伸手颳了一下琉璃精緻的鼻尖,故作埋怨道。
琉璃沒料到丁三甲居然會在這麼多人面前對自己做這麼親密的動作,忙低下了頭,臉更是直接紅到了脖子上。雖然突然又想起了什麼,又趕忙從口袋裏掏出另外一個相思鈴,戴在丁三甲左手上,竟是連着打了三個死結。
丁三甲臉上泛起一絲苦笑,這丫頭是要讓自己永遠帶着嗎。
對面的顏子露看到突然出現的丁三甲臉上也是一陣欣喜,只是看到丁三甲與琉璃的親密動作臉上又不禁一陣黯然。想了想,還是走到丁三甲面前嗔怪道:「一下子失蹤了三天,這像是做男朋友該有的樣子嗎!」
聲音不大,但足夠圈子裏的人聽到。
丁三甲憨憨一笑,摸了摸後腦勺,不說話。以他現在跟顏子露的關係,當然不會介意顏子露將自己推出去擋擋風浪。事實上他剛擠進人群的時候眼睛就已經飛快地掃了一圈,對面那四個愜意無比坐在品酒的人無疑是背後的正主。琉璃自然不可能會認識這些傢伙,估計他們還是衝着顏子露來的,特別是當丁三甲發現裏面還有個老熟人江洲的時候。
江洲在聽到顏子露的話以後原本和煦的臉上也是陰沉萬分。他在紅塵里待了這麼久,顏子露與丁三甲的關係他多少也知道一些。只是卻不曾想顏子露居然這樣不給面子,當着他朋友的面說了出來。這在江洲看來無異於是比韓破虜剛剛還厲害的裸打臉。
「男朋友?」
聽了顏子露聽似情話實則示威的話之後,眼鏡男程經緯毫不顧忌地大笑了起來,道:「老四,顏子露什麼時候有主了?那小子什麼來頭?」
「不僅僅是顏子露!」
沒等江洲回答,身子瘦弱的老三曹行伍先接過了話茬,眼神頗為怨毒地盯着丁三甲道:「那匹小烈馬也有主了!」
順着老三的眼光,眼鏡男老二方才注意到,剛剛對着韓破虜猛打耳光犀利無比的琉璃,現在竟如同乖巧的小媳婦一樣,紅着臉站在那個平庸男身後。
「這小子什麼來頭?」
程經緯再次開口問道,聲音卻也陰冷不少。
「沒什麼來頭,就是一個野雞大學的普通學生而已。」
江洲輕描淡寫地解釋道,鏡片後面的眼神變幻莫測。
「野雞大學的學生?」
聽了江洲的話,程經緯和曹行伍兩個人相視而笑,意味深長。
只是那個一直坐在邊上愜意品酒未曾開口說話的老大,那個身材修長的男人,看着丁三甲的眼神倒是有些許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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