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姬年手中拿着每間特護病房中都會放的一盒專用針灸,神情嚴肅的說道。
「你想給他針灸?可以嗎?」魯米驚愕的喊道。
雖然說在樓下的時候她心情激動的拉着姬年上來,就是為了陳建飛治病,但現在她整個人的情緒已經冷靜下來。
想想也是,姬年的年齡擺在那裏,實在是讓人難以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幾種職業很特殊,從業者年齡越老越讓人覺得信任。比如說珠寶鑑定師、比如說醫生,一般說的老中醫專治各種疑難雜症就是這個道理。
冒冒失失的讓姬年這個實習生動手救治,出了事後果誰能負得起這個責?
「魯米,雖然說咱們只是剛剛正式認識,但你看到沒有?我要是現在不給他針灸,他恐怕病情會更加嚴重。」
「你不知道他的陰邪侵體拖延到現在已經有些嚴重了,如果不趕緊救治的話,肯定會有生命危險的。你如果相信我,就讓我來動手給他扎幾針。別的不敢說,撐到針灸科林主任到來應該沒問題,我保證只是扎幾針就能壓制住痛苦。」姬年一字一句的說道。
正所謂醫者父母心,不來也就算了,既然已經來了,姬年自然也不會還為陳建飛當初對自己的蔑視而耿耿於懷,還是救人第一。
「可是…」
「讓他扎…我信他…對不起…一切拜託了…」
就在魯米的猶豫遲疑中,誰想原本昏迷不醒的陳建飛突然間睜開眼,臉色猙獰恐怖,卻依然堅持說出來這句話,說完後雙眼充滿哀求的盯着姬年。
陳建飛現在生不如死,別說姬年如此肯定能夠緩解壓制他的痛苦,即便是出了意外而死掉,他都不會抱怨。
與其這樣活着,倒不如痛痛快快的死去。
「建飛,你醒了,感覺怎麼樣?」魯米這話問出後就捂住嘴巴,這話問的太白痴。
陳建飛眼神幽怨的看過來,內心是崩潰的,你說我現在能感覺咋樣,難道還看不出來嗎?
姬年不再猶豫,當即伸手捻起一根細針準備試試針灸,突然,他身體微顫,眼中爆射出兩道驚喜光芒,一種無法言語的興奮油然而生。
針灸他會,以前爺爺給自己傳授中醫的時候,就曾經將針灸當成一門系統學科來教,只不過他也有一段時間沒有施過針,可就在剛才捻起細針的剎那,掌心有些微弱的元氣本能的開始旋轉,隨後他能清楚的捕捉到絲絲縷縷的元氣融入到細針中。
緊接着令人驚訝的奇蹟發生了。
當元氣遊走細針中時,姬年震驚的發現,這根細針的材質構造不但清楚的映現在腦海中,更重要的是細針仿佛變成他身體中的一部分,就像是自己的手指一般,竟然有種如臂所指的感覺reads;。
只要姬年想,就能嫻熟無比的控制細針,要說以前他施針時的動作叫做熟練,那麼現在就是出神入化。
「這莫非是元氣的第三技能…」
姬年被這種變化所刺激,幾乎就要當場興奮的吼了起來,他比誰都清楚這種技能的出現,將會給自己帶來什麼改變。
一根細針他能完美掌控,那麼其餘的東西是不是也是如此?等到他元氣足夠雄厚,能夠控制一輛跑車時,豈不是說他就能搖身一變,成為全世界最優秀的賽車手?
這種技能簡直逆天,宛如上帝,主宰天下。
「沒錯,就叫做主宰。」
姬年當下就給第三技能命名,而就在他的激動中,掌心元氣又變淡不少。這讓他着實有些心疼,便不再猶豫,深吸口氣,控制住激動情緒之後,手腕抖動間那根細針便唰的刺出,扎進陳建飛左手臂上的陽池穴。
當細針扎進的瞬間,陳建飛劇烈抖動的左手就立刻安靜下來。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額頭上有滴滴的汗珠向外溢出。
「有效果了,姬年,繼續啊。」旁邊魯米看得不由得揮舞雙手喊道。
姬年深吸一口氣,將第二根細針捻起,主動調起元氣湧出,果然和第一根完全相同,這根細針就好像是陪伴姬年多年的夥伴,即使他閉着眼,都能知道如何施針。
唰唰!一根根細針在元氣主宰能力的爆發中,從姬年手指中飛快的落下,雙手手背上的陽池穴,雙腳上的太白穴,頭上的印堂穴,前前後後數十根細針將陳建飛紮的宛如刺蝟。
一根接一根的細針就這樣佈滿陳建飛全身,讓魯米看得有點心慌慌的,從來沒有見識過這種場面的她,感覺緊張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
這樣扎不會死人嗎?
當然扎不死,而且還能治病救人,沒看到陳建飛現在的情緒已經安靜下來,剛才的那種痛苦折磨已經消失殆盡,整個人有種說不出的痛快淋漓。從紫槐縣回來後,他是第一次感覺到如此輕鬆。
「對不起,謝謝你。」陳建飛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帶着幾分愧疚和一絲激動說道。
「沒事,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一會針灸科的林主任會過來,到時候讓他為你取針就成了。至於你的病,我雖然能治,但卻不是現在,你的身體狀況也不適合醫治。」
「如果你相信我,這兩天就先靜養一番,把身體調理好,到時候我來給你治。還有我這裏有張方子,你就照方抓藥調理就行,其餘的東西別亂吃。」姬年說着就從兜中拿出來一張藥方。
「你早就寫好了?」魯米驚詫喊道。
「是啊,我早就寫好,在紫槐縣的時候我就寫好,隨身帶着。只是你們卻不相信我,也算是緣分吧,沒準再過幾天我就會將這個藥方丟了。」姬年笑着把藥方遞給魯米。
聽到這話,陳建飛和魯米臉上都露出尷尬神情。
是啊,人家姬年當初早就提醒過,是自己不相信,這才受了這種折磨,能怨誰?責怪姬年嗎?人家要是不想幫忙治病,會隨身都帶着這付能救命的藥方?
「實在是太謝謝你了。」陳建飛感動不已,眼眶也開始變得濕潤。
「行了,別這樣哭哭啼啼的,還有女同胞在呢,你要是哭的話就太丟人reads;。」姬年笑着擺了擺手。
隨着一陣音樂,姬年的手機忽然間響起,說聲抱歉後拿了起來,看到是胡璃打過來的,就走到旁邊接通,說了兩句後就掛掉電話,「魯米,你就留下來照顧一下,我還有事就不陪你們了。」
「行,你有事就去忙吧,不好意思耽誤你了。」魯米連忙說道。
「多謝多謝。」陳建飛像是要將以前對姬年的不敬全都轉化為謝謝,這一會功夫就說了好幾個謝謝,態度十分恭敬端正。
姬年揮揮手,隨意一笑,轉身離開病房。而就在他剛走進電梯的同時,旁邊電梯也打開了,幾道身影急匆匆的走出來,衝着特護病房而去,赫然是莫敏和她去找來的幾位醫生。
「邱主任,你們趕緊看看小飛他到底是怎麼了,剛才突然發狂,我都控制不住,啊,怎麼這樣,是幹得?」
莫敏和陳斯哲陪着幾位主任走進來後,看到全身扎着細針的陳建飛,心疼的當場就尖叫起來,說話間就要走上前將針都拔掉。
就在她想動手時,眼疾手快的陳斯哲一下抓住,沉聲喝道:「你別亂動,針灸的針不能亂碰。」
作為脾胃病科主任邱毅德看到這種情景,聲色俱厲的喝道:「誰是這裏的護士?給我說說這是怎麼回事?是哪個醫生為他進行的針灸?我不是強調過,在林主任沒過來之前,誰都不能隨便動病人。」
「邱主任,我是這裏的專職護士,但剛才我沒在這裏,而是和陳夫人去喊您的。」一個小護士戰慄的急聲道。
「胡鬧。」邱毅德冷喝道。
「魯米,病房中只有你,你說是誰做的這事?啊,那個實習生沒在,你不會告訴我,這些針全都是他做的嗎?」莫敏一把就抓住魯米雙臂,雙眼佈滿血絲的喊道。
「我告訴你,要是小飛有個三長兩短,我和你們沒完,我…」
「媽,我沒事,你別跟魯米嚷嚷了。」看到這幕後,躺在床上的陳建飛趕緊喊道。
「兒子,你沒事?」莫敏一把就鬆開魯米,急急忙忙走到病床前面,想要握住陳建飛的手,看到那些觸目驚心的細針後又不知所措,只能是着急的手足無措。
「媽,真沒事,我現在感覺非常好,比以前要好的多。」陳建飛或許是大病一場的原因,說出來的話都帶有一種溫和,再也沒有以前那種狂妄自大的語氣。
「精湛啊,你們說這是誰施的針?」就在這種亂鬨鬨的氛圍中,針灸科主任林秋禮突然間走上前驚聲喊道,一根根細針在他眼中就像是藝術品般,征服了他的眼球。
病房中剎那安靜。
「老林,你說這些針沒問題?」邱毅德低聲問道。
「沒問題,太沒有問題,這簡直就是教科書水準,火候的把握,針的深淺,精確到位。換做是我,能做到這種地步也就頂天。」
「還有對方應該是一氣呵成的,這樣做是非常耗費心力的,他能為你施針,相信和你關係很好吧?那個人是誰來着?你們說是實習生,我們中醫院的實習生嗎?跟誰實習的?」林秋禮霹靂巴拉就是一堆問題,雙眼灼熱的盯着陳建飛問道。
陳斯哲驚呆。
莫敏驚呆。
所有人都驚呆。
這剛才還說私自施針違反規定,怎麼轉眼就變成教科書般的大師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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