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清風習習,青煙坐在屋頂上看向天空,沒有星星只有一輪明月,照耀着大地。
青煙旁邊一個漆盤裏放着一下飯菜,是剛才婉瑩送來的,裏面僅僅是幾塊豆腐,和一碗清粥。
青煙捧着粥碗,小口的喝着,但是粥碗邊緣很燙,讓青煙不得不沿着瓷碗邊緣一直轉着喝。
忽然一個人影從青煙面前飄過,眨眼間秦旭就坐在青煙身邊。
「這麼晚了才吃飯?身體可好些了?」秦旭看着青煙,從心裏就覺得青煙是那種和這塵世有隔閡的人。
「不用你管,身體就那個樣子不好不壞。」青煙將手中的粥碗放回漆盤裏,準備下去。可是秦旭又再次叫住了青煙。「我才來這麼一會兒,你就要走?」
青煙回眸看着秦旭,輕聲一笑:「若不是那天我無意間看見你,也許就不會有現在的捉襟見肘,所以與你保持一定距離,是很有必要的。」青煙利索的端着漆盤從一邊的矮牆上下去。
秦旭有些不悅,再怎麼說自己也都是名門望族的少爺,怎麼就被這姑娘這麼不待見。
不過秦旭知道要想得到青煙,就必須順着青煙,畢竟青煙已經和現在這個世界脫離了軌跡,需要時間來磨合。
秦旭看這青煙進屋前從腰上把自己的家傳玉佩丟給了青煙。青煙也是下意識的伸手接住,看着手心裏的玉佩,不明所以。
「好好留着,到時候我就來娶你。」秦旭說完之後從房頂另一邊跳了下去,不見了蹤影。
翠雲大哥走了幾天之後,阮鶴突然收到一封信,上面寫着阮鶴親啟。阮鶴來到一處沒有旁人的角落,打開信,上面只有十幾個字:親事已定,七日後夜來娶。
阮鶴奸詐一笑,沒想到事情竟然可以這麼順利。看來這個大哥辦事還真是快啊。
阮鶴急忙回家將這件事情告訴了夫人,夫人也是將皺了好幾天的眉舒展開,算是給這幾天的陰霾吹來了一陣清爽的風。
然而青煙對於這門親事可以說是一點都不知情……
次日,阮鶴一大早就來到青煙的房間,發現青煙已經醒來,正在佛龕前誦經。
「煙兒,爹爹有件事情要和你說。」阮鶴突然顯得有些渺小,相反倒是青煙突然變得雲淡風輕起來。
「爹,有什麼事情儘管說。」
「想必你也知道秦家大少爺,今天秦家來信兒,說七天後娶你進門,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一切由爹爹安排便是。」青煙將閉上的眼睛睜開,沒有半點吃驚的樣子,然而心中卻是另一番景象。
他,說的竟然是真的……
這幾日來,夫人待青煙也好似是對待詩凝那樣,無微不至,就連阮鶴每次回來都會帶回來一些小物件博青煙一笑。
所以詩凝那邊自然有些吃醋,找了不少青煙的麻煩。
七天之期,已經到來,當夜青煙就被迫關在自己的房間裏不能夠見任何人,只有幾個老媽子在一邊忙着,送來一套鳳冠霞帔,服侍着青煙穿上,青煙覺得這喜服明顯的不合身,然後寬慰自己可能是因為時間的緊張,所以才會有此疏漏。
在紅色蓋頭下,青煙看不清來人到底是誰,莫名其妙的被推搡進一定喜轎,然後竟然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阮鶴看着喜轎離去,嘴角上的笑意不明。總算是將這燙手的山芋送出去了,以後這家宅可就安寧了。
詩凝站在一邊嘖嘖稱奇,頭偏向自己娘那邊,嘲諷的說道:「這舅舅辦事還真是有些出奇,這麼丑的新郎官都能夠找來,看來是費了不少心思,而遠嫁的地方竟然是漠北,想必這青煙這輩子都不可能回來了!」
「要的就是不讓她回來,不然咱們家還怎麼過日子。」夫人整理好衣服,轉身進了府上,阮鶴看着那轎子,竟然又一絲絲的心痛,然而也只是一瞬間的疼痛。
「駕,駕……」一陣馬蹄狂亂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四五匹馬在窄小的街巷橫衝直撞。
「我們要趕在城門下鑰之前抵達,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說話之人一身塞外人的打扮,說話的語氣也顯得怪怪的。
「不知道這麼能不能在城中找到合適的女子做王妃,上一位王妃天逝之後,可汗一直是一個人,這次我們來到中原一定要找到一位美麗的女子。」
「這是自然,只是天下間去哪裏尋得這麼樣美的女子呢!」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着,可是身下的馬卻沒有慢下來的意思。
喜轎也是快步前行,也要趕在城門關閉前出去。
青煙渾渾噩噩的在轎子裏面睡着,根本不知道要去往何方。就在快要抵達的時候,喜轎被橫衝進來的馬匹撞翻,青煙也被甩了出來。
手忙腳亂之間,原本遮在青煙頭頂上的蓋頭也被弄掉,一身喜服,精緻的妝容展現在所有人面前。
接親而來的新郎官也未曾見過青煙,此時看見自己的娘子竟然是如此美麗不經嘴角流出了一些液體。
而那幾位塞外猛士,在看見青煙之後,都會意的使出一個眼神,大家也都明白其中的意思。
昏迷的青煙此時也已經清醒,發現這裏自己根本不認識,而且也不是秦家的人。
青煙迷糊的看着在場所有人,也發現了那幾位在馬上的塞外人士。
「你們是誰?」
「我們,我們是來接親的!」新郎官是一個滾瓜溜圓的胖子,笑呵呵的說道。
「接親?不是秦家人嗎?」青煙急切的問道。
「姑娘,你別做白日夢了,秦家是什麼人,你又是什麼人,你不過是你爹爹要了我五千兩買來的媳婦,本以為是個什麼丑姑娘,沒想到這次竟然賺了!」
青煙聽見那新郎官這麼說,也都明白了,明白了為什麼這幾日,後娘竟然一反常態的對自己好,還有爹爹,原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情。
青煙將頭上的珠翠,一把攬下,鴿卵大小的珍珠寶翠摔落在地上,四處滾落着。
「這門親事,我不認!」青煙撕扯着身上的喜服,裏面乃是一件白衣。
「你是我花錢買的人,怎麼能夠讓你胡作非為,來人給我把她抓起來,,想跑?沒門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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