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起恢復一日一更,每更三千字以上。全本小說網讓我慢慢的寫吧!}
車子駛進成水市區已經下午四點了,看着還在半空中的太陽,丁飛羽咂了咂嘴,夏天來了,白天果然就變長了,這要是再早兩個月,現在就應該點燈了。
葉知秋先在秦老太太家停了一下,讓她下車,又把張保貴送回家,這才把車倒回到丁家mén前。丁家的這條胡同很寬,但是一側有一條排水溝,奧迪車已經儘量貼着排水溝停了,仍然佔了大半個胡同,只能容一輛自行車通過。
丁飛羽下車站在車mén邊跟葉知秋說:「把車停在這裏會不會被人罵?」他前世經歷過汽車太多,luàn停luàn放的苦惱,自己還往總是擋在他回家路上的汽車後輪前面扔過釘板。現在有機會成為別人眼中擋路的障礙,可得小心一點。
葉知秋這時還沒下車,從車窗里望着他問:「那怎麼辦?你家這裏沒有停車場吧?」
丁飛羽當然不知道哪裏有停車場,估計零一年的時候,成水也沒有像樣的停車場,要不也沒有機動車佔道這條罪名了。所以mo了mo腦袋,又想起個問題來:「哎?藍葉她們把車停到哪兒去了?」
葉知秋剛才也奇怪怎麼沒看到那輛橙黃sè的蓮huā跑車,這時聽他問起,突然想起自己前幾天每天晨練的地方,說道:「把車開到四中cào場上去行不行?」
丁飛羽撇了撇嘴,開cào場上去和開路邊上去比起來,最起碼安全一點,就點了點頭:「你去買條煙,跟四中的mén衛說一聲,估計沒什麼問題。」
葉知秋看了看他,心裏有點奇怪這個傢伙怎麼會這麼jing通人情事故,一點都不像在國外生活了十多年的樣子,一邊嘀咕着,自己把車開走了。
丁飛羽高高興興的一個人回家,推開mén就看到丁建章和高月蘭正在廚房裏忙着做菜。兩口子看到丁飛羽也沒怎麼吃驚,想來是張雨她們回來已經說起過了。丁飛羽笑嘻嘻的湊過去,從菜板上拈起一條豬頭rou放進嘴裏,問道:「幹什麼做這麼多菜?」
高月蘭正在摘菜,看他偷嘴吃,就說他:「洗手了嗎?多大了還這麼讒嘴?」
丁飛羽嘿嘿一笑,又拈了一條放進嘴裏,然後很意外的發現旁邊的盆里泡着一盆酸菜。
東北的冬天漫長而寒冷,蔬菜保鮮不易,所以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呃,不對,是廣大勞動人民就想出了醃製酸菜這個辦法。每當秋天大白菜下來的季節,家家都會買上一大堆白菜,當年很多人家都會買上千斤的白菜,除了下窖保存之外,就是醃成酸菜了。
醃酸菜的時候要準備一個大缸,有的甚至有一人來高,把大白菜洗乾淨了,碼到缸里,然後放鹽倒水,把大白菜泡起來,過一個多月,等到白菜充分發酵後就成了酸菜。這個時間隨着外界的溫度不同而不同,溫度越高,發酵得越快。但是事實上東北醃酸菜的人家都把大缸放在家裏最冷的地方,只要保持水不凍冰就行。必竟發酵快爛得也快,醃酸菜是為了保存白菜,要是剛入冬就全爛了那還醃個什麼勁啊。
醃酸菜看着簡單,其實mén道也不少,比如白菜不洗乾淨容易爛,鹽放少了會生成亞硝酸鹽使人吃了中毒等等。現在居民們的生活條件普遍好了起來,冬天裏的蔬菜供應也很豐富,所以沒人再儲備那麼多的白菜了,但是很多人家仍然保留了醃製酸菜的傳統,這個酸菜也成了東北的一道名菜。那個很著名的網絡歌曲里最後一句不就是「翠huā,上酸菜」嗎?
東北有道名菜,叫「豬rou燉粉條」,結果很多南方人都佩服東北人的胃口,這麼膩人的東西也能吃得下去。其實他們見過的這道菜里缺少一道主菜,就是酸菜。沒有酸菜的「豬rou燉粉條」就是地道東北人也沒幾個能吃得下去的。酸菜這個東西能開胃,解油膩,有點像穿越小說里茶葉對於北方遊牧民族的作用。一個東北人可以一輩子不喝茶,但是很少有一年不吃酸菜的。丁飛羽兩世都是東北人,可是的確已經不吃酸菜很多年。不是他不想吃,是吃不到。這玩意過了山海關就基本絕跡了,北京一帶有東北菜館也做酸菜,卻根本不是原來的味道。到東北去吃地方菜,一個是酸菜,一個是豆腐,包括大豆腐和干豆腐,特別是干豆腐,絕對是別的地方吃不到的。
丁飛羽前世就愛吃酸菜,這一世離家的早,早就忘記了酸菜的味道。在他的心中,酸菜應該是和薄薄的féirou片、細細的粉絲一起燉在鍋里,全家人圍着熱氣騰騰的大湯盆一起吃的。這些少了一樣都會失去本來應該有的味道。
昨天他在省城的賓館裏吃過一次,酸菜炒粉。酸菜一樣是酸菜,吃法不對,人也不對,除了勾起一些回憶之外,味道實在乏善可除。現在在家裏突然發現有酸菜,頓時歡喜了一下,有點驚訝的問丁建章:「爸,哪兒來的酸菜?」
要知道酸菜不耐熱,東北chun天回暖很快,幾乎是一天一個溫度,能堅持到五一已經是極限了,就算換水換得勤,能保持酸菜不爛,過了五一之後酸菜也會變軟而且酸得厲害,吃起來也再沒有脆脆的口感了。
丁建章正套着一條圍裙在用油鍋炸魚,油星子崩得到處都是。聽他問起酸菜,看了他一眼,說:「這是你張娘家的,你張大爺愛吃酸菜,月初的時候醃的。」
丁飛羽這才注意到這盆里的酸菜不是用大白菜醃的,想起來因為正宗酸菜夏天吃不到,所以有人用大頭菜來醃製,辦法都一樣,不過大頭菜醃的時候要切成絲,而且時間也不一樣,這種大頭菜是速成的,一個星期就能吃,過了半個月要是吃不完就臭了。所以一般只有專mén賣這種酸菜的人家才會醃製,利潤是很高的。沒想到張保貴家也會做這個,這可是託了張老爺子的福了。這種速成酸菜雖然沒有大白菜做的味正,在五月到十一月間想吃酸菜也就只能用這個來湊數了,總算聊勝於無。
丁飛羽正對着一盆酸菜流口水,高月蘭伸手拍了他一下:「怎麼就你自己回來了?」
丁飛羽愣了一下才想明白她問的是葉知秋,解釋說:「小葉子去停車了,我張叔和秦姨都回家了。」說完想起藍葉來,又問:「媽,我有個朋友先送小雨和秦素回來,你看到沒有?」
高月蘭瞪了他一眼:「那個姑娘是怎麼回事?是你什麼朋友?」
丁飛羽聽她的口氣,那是肯定見到藍葉了,知道老太太這個歲數理解不了他和藍葉的關係。所以含糊的說:「在國外認識的朋友,臨時拉來幫忙運人的。」
高月蘭對於他「運人」的說法相當無語,不過還好有更重要的話題,正好這時候問丁飛羽,那個藍葉是幹什麼的,怎麼能開那麼好的車,在國外是怎麼認識的,家裏有什麼人等等。
丁飛羽很無奈的聽她問完,忍不住提醒她:「媽,你打聽那麼多幹什麼?那個又不是您兒媳fu。」
「我就怕她成我兒媳fu。」高月蘭越想越生氣:「小雨多好啊,長得漂亮又不能當飯吃,你別看她開個好車,她會做飯嗎?過日子就得柴米油鹽,不是有錢就行的。」
丁飛羽這時候差點就落荒而逃了,總算想起來這是自己家,跑了和尚跑不了廟。中國的老太太哪兒都好,就是一mén心思給孩子找對象這份熱心勸讓人難以承受,很難說得清有多少年輕人結婚是架不住老人的嘮叨。可就算您要替兒子把關,也不能當您兒子見一個愛一個吧。話又說回來,丁飛羽要是向藍葉求婚,多一半可能當場遭拒,藍葉是個很特立獨行的nv孩子,可不是會選擇家庭的人。
聽着高月蘭嘮叨,丁飛羽只好一個勁點頭:「媽,您放心吧,她成不了您兒媳fu。」還有一句話沒說:「她那手做飯是不行,殺人倒是熟得很。殺的人比您殺的ji可多多了。」他害怕高月蘭借着這個勁再說下去,趕緊又問一遍:「她們幹什麼去了?」
高月蘭哼了一聲:「你那個朋友帶着小雨出去練車去了。我看她對小雨那麼好,肯定沒安好心。」
丁飛羽咧咧嘴,心想「什麼就沒安好心啊?您八點檔看多了吧?」難得跟父母在一塊,就蹲下身子想幫高月蘭摘菜。高月蘭伸手推他:「行了,你會幹嗎?要是閒着沒事,就去路口的理髮店,叫馬雅和她對象過來吃晚飯。」
丁飛羽聽到她這一句話,覺得自己的心跳突然漏了半拍,有一種很悶的感覺,脫口問道:「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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