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想怎麼樣?」景襄才清醒過來,眼神都還有些沒有辦法對焦,看着鄭諾俊美的臉龐在自己面前放大,神情有些呆滯。
鄭諾本來鐵青的臉色在看到景襄這樣呆呆愣愣的神情之後,閃過了不易被察覺的鬆懈,卻又在很短的時間裏面掩蓋住。
快到景襄根本來不及仔細分辨鄭諾那一剎那的神情。
「我跟你說過幾次,讓你不要和凌誼白走的太近,看來你完全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了。」鄭諾再開口時,依舊是冷漠又嚴肅的語調。
景襄眨了下眼睛:「他對我做了什麼?」
鄭諾心裏猛的就竄上了一團火,也不知道到底是對着景襄還是對凌誼白的,總之差點兒燒掉他的理智。
她面臨了那種危險的時候,竟然還這麼傻乎乎的問自己?
這女人平時的心眼兒不是那麼那麼多,怎麼這種時候就這麼傻了?她就不知道要是凌誼白真的狠下心,她這時候就不是這麼輕輕鬆鬆的躺在這裏了?
那種後怕的感覺這時候才浮上心頭,鄭諾放在身後的雙手緊緊攥成了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卻完全沒有讓景襄發現自己的情緒波動。
「你如果還想以後保住這條命,就最好離凌誼白遠一些,他不是你想像的那麼簡單。」鄭諾最終只是說了這麼一句。
景襄不由的垂眸,呢喃道:「知道了。」
即使知道又有什麼用,景襄也猜到凌誼白的目的不單純,但她該簽的合約已經簽下了,現在已經是燦誼的藝人。
不過景襄現在並沒有告訴鄭諾,她想如果自己可以解決的話,還是自己解決了吧。
看着景襄這樣子,鄭諾的怒火又都消了下去,所有的情緒都化為一聲輕聲的嘆息:「你就在這裏休息吧,明天再回去。」
景襄在鄭諾準備離開的時候,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角:「你要走?」
鄭諾不經意的看了景襄抓住自己衣服的手一眼,那雙修長白皙的手指此刻很用力的揪着衣服,仿佛抓着生命里非常重要的一根稻草。
景襄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鄭諾,輕聲哀求:「你不要走好不好?」
她這時候什麼都不想做,只是想讓鄭諾陪着她而已。
景襄很少用這樣帶着一絲卑微的眼神看着鄭諾,她緊張的等待鄭諾的回答。
景襄希望鄭諾可以留下來。
只是鄭諾在收回目光之後,仍然無情的轉身離去:「早些休息吧,你明天還有工作,凌誼白那邊的事兒我會解決的。」
景襄失望的垂下手指,死死的攥住了被子,看着鄭諾的背影,眸子裏有着閃動的水光。
很久沒有來鄭諾這裏住過了,明明連被子上都還殘留着鄭諾的氣息,應該是她最為熟悉和依賴的才對,景襄卻輾轉反側無法入眠。
而她也不知道,鄭諾推門而去,卻並沒離開,而是在門口坐了一夜,直到天亮。
景襄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着的,但她這晚做了一個夢。
夢裏是一片無盡的叢林和響徹在耳邊的子彈夾雜着疾風的聲音,無數的喘息和壓低的呼吸聲就圍繞在她周圍,還有令她心臟猛烈跳動的交戰聲,那一切都仿佛是人間地獄,讓景襄嚇的瑟縮成一團,眼睛卻沒有辦法閉上,死死的凝視着不遠處的幾道身影。
她身邊是個全副武裝的男人,對着耳麥不斷的吩咐着什麼,然後從他的子彈里擊出子彈,火光交織,對面的人不停的發出哀嚎。
景襄扭頭看了一眼他,那張深藏在油彩下的臉龐有着驚人的俊美,尤其那雙狹長的眼眸,裏面散發出的專注光芒,一瞬間吸引了景襄所有的視線。
「怎麼辦,他那邊綁了我們的人,必須得把他們引出來才行。」
景襄隱約聽到對講機里有人這樣說。
「側面突擊,必須把我們的人救回來。」男人聲調冷漠的下了命令。
然後他轉過頭來看了景襄一眼,眸子裏的光芒無比深沉和複雜:「我讓人帶你走。」
景襄慌亂的搖頭:「我不要走!」
「你在這裏只會礙事。」他漠然的拒絕了景襄的要去,然後喊了一個同樣裝束的男人過來,「把她帶走。」
景襄想要掙扎,卻沒有辦法掙扎過,只能被帶着逐漸遠離這片區域,而那男人藏在樹叢里的堅毅身影卻在景襄身上留下了永遠無法忘卻的烙印。
景襄不知道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在她費力轉頭看過去的時候,只看到那個男人,開了槍。
然後對面有一個身影,緩緩的倒下了。
景襄驚恐的睜大眼睛,瞳孔放大,滿是難以置信和絕望。
她想要嘶吼出聲,卻發現自己的嗓子在那個瞬間已經啞了。
景襄無聲的喊了一聲,然後視線里只剩下一片血腥殘忍的紅……
從夢裏驚醒,景襄坐起身子,用被子捂住眼睛,呆坐了很久。
她的額頭上滿是汗珠,足以證明她此刻的心潮有多麼的洶湧。
花了很久的時間,她才冷靜下來,換好衣服離開這個房間,臉上已經沒有任何波動。
鄭諾也已經不在這裏了。
神情莫名的笑了一下,景襄打望一下這間屋子,呢喃道:「我遲早會回來的。」
……
青晨起床第一事情,先是在身邊找尋辰池的身影,發現這男人再次機智的離開之後,狠狠的錘了一下床墊。
「辰池你真的是很討厭!」青晨揉着發酸的腰起了床,走進廚房,便看到男人忙碌的身影。
僅僅一個背影都足夠挺拔誘人了,不過青晨刻意忽略掉美色的誘惑,從後面推了辰池一掌:「今晚上回你家去睡,不然就睡沙發!」
辰池淡定的將煎蛋放進盤子裏,嘴角掛着淡定的笑容:「晚上再說。」
「什麼叫做晚上再說?」青晨要不是這時候行動有些不便,簡直想要直接將這個男人丟出門去。
將餐盤舉到青晨面前,辰池答非所問道:「聞聞,香麼?」
青晨不由的嗅了嗅,鼻息里頓時充斥了煎蛋的香氣,青晨的怒氣又在瞬間消失了:「趕緊給我放在桌子上去…。」
辰池點頭:「還有小米粥。」
青晨聽到肚子咕嚕了一聲,摸着肚子想,自己就是這麼沒出息……
辰池成功的用早餐讓青晨消了氣,便再也不提這個話題,仿佛前一個晚上獸性大發的人不是他。
用過早餐,在去電視台路上的時候,辰池說:「周五有個聚會,我們一起去吧。」
「什麼聚會?」
「有個朋友訂婚,發了請柬。」
青晨倒是沒有任何意見,雖然她不喜歡參加那種場合,辰池也知道她的喜好,但既然辰池都對自己提出來了,證明那個訂婚宴還是需要她陪他一起的。
青晨最近一直在告訴自己,和辰池在一起之後,必須要開始習慣一些他的生活方式,比如某些應酬對於他來說是必不可少的,而自己作為辰池的女朋友,在需要的時候,也要作為他的女伴出席。
這算是青晨為了辰池做出的妥協,她希望自己能夠不會成為辰池的負擔。
「行吧,反正周五也沒事兒。」青晨想了想又說,「不過周五容思的咖啡廳開業吶…。哦,她是中午開業,不衝突。」
容思開那個咖啡廳也算是給自己找些事情做,不至於生活里除了睿睿就沒有其他的重要事情了。
雖然睿睿也很重要,但容思的生命里不該只有睿睿的。
小孩子總有天會長大,然後去追逐自己的生活,這是必經的歷程。
咖啡廳也算是容思自己的一份事業,從選址開始一切都是她在籌備,到現在也有種一個新的孩子要見世面的感覺。
「好。」辰池點點頭,算是將這個時間定下來了。
假如青晨要是說自己不想去,那麼辰池也會充分尊重青晨的意見,不過現在青晨答應要去,辰池也剛好可以借着這個機會……讓青晨出現在眾多圈內人的眼前。
這次那位少爺的訂婚宴上,會有很多*或者豪門少爺出現,也不排除會有長輩出席,但即使只有小輩,也正好了。
圈子裏大家都知道辰池身邊有了人,只是辰池一直低調處理,沒有帶着青晨參與一些圈子裏的聚會,大家都在私下裏說,辰少是打算金屋藏嬌。
以前的辰池確實是有那麼點兒金屋藏嬌的意思。
在讓青晨徹底成為自己的人之前,辰池才不會讓青晨出現在圈子裏,也省得有人去覬覦她。
在如今的辰池眼裏,青晨就是世界上最好的人,誰都有可能喜歡上她,所以辰池之前並不想冒險。
而且在青晨徹底做好心理準備之前,辰池也不想倉促的帶着她踏進圈子裏去。
那畢竟是個與青晨之前生活環境頗為不同的圈子,辰池怕青晨會無法接受和習慣。
辰池也必須讓青晨去接觸他所處的那個圈子,以後的青晨會是辰家少夫人,不能夠獨當一面的話,會有很多麻煩。
就算是辰池自私也好,總之青晨必須要去習慣一些事情。
他不想讓未來的青晨產生更加大的落差感,那麼就要從現在開始逐漸踏進這個圈子。
不過辰池一直在儘自己的努力去保護着青晨,只是有時候,不能只靠着辰池的保護。
這次的機會,辰池正好可以帶着青晨出現在所有人面前,讓每個人都看到,他身邊的人是青晨,也只有一個青晨。
能夠站在他的身邊,也就意味着青晨以後會有着無數女人羨慕的身份。
不過當然,青晨早在幾年前,就已經獲得過那個身份了,只是那時候的青晨根本就不在乎自己是否得到了那個身份。
要是那些到如今都還在期盼着能夠得到辰池注意的女人知道,青晨曾經瀟灑乾脆的放棄了她們做夢都想得到的身份,或許會嫉妒到憎恨上青晨……
到了電視台,青晨在辰池嘴角親吻一下,哼着歌下了車。
辰池看着她的身影走進台里,才開着車離開。
進去之後,青晨邊打電話邊等電梯,電話自然是打給景襄的,想問問她現在的情況,不過景襄的電話打不通。
不過電梯還沒有上去,青晨趕緊到身邊站了一個人。
青晨本來只是隨便瞥一眼,瞥了之後就驚住了。
「栗子?」青晨看到冷栗子本來是不意外的,因為她有參與法制頻道的節目,所以到台里來並不奇怪。
只是讓青晨奇怪,卻是冷栗子那張俏麗臉蛋上,一道無比突兀的痕跡。
一個深深的巴掌印。
青晨皺着眉頭:「你的臉怎麼了?」
冷栗子也沒想到會看到青晨,趕緊捂着臉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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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誰打的巴掌印…還有景襄做的夢,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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