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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軒到邙山是來尋仙求道的,而邙山聞名天下的又是其乃墓葬之地,簡而言之,也就是陰氣匯聚之地,所以考慮到鬼魂的特性,石軒今日出門是在傍晚時分,到夕陽快落下的時候,剛好和楚綰兒到了邙山腳下。
白天之時,石軒已經熬製好了兩份乾元換髓湯,以及準備好了相應的藥浴。楚綰兒皺着一張緊巴巴的小臉,硬着頭皮喝了一小口,頓時眉開眼笑,果然如師傅所言,這藥並不苦,而且還隱約有點甘甜之味,比起以前喝的那些實在好太多了。
不過清晨和傍晚的兩次鍛體讓楚綰兒頻頻叫苦,好在石軒師傅的威嚴還是有點的,小丫頭終究還是乖乖的修煉完畢。
「師傅,這山上怎麼這麼多墓啊?」楚綰兒站在邙山山腳,望着山上隱在樹木和山壁間,但依然很明顯的陵墓,好奇地問着石軒。
「呵呵,這可是墓葬名山啊,綰兒你看到的還是小部分,那些有錢有權的人家,都是葬在山勢交匯,地形秀美之處,在山下可看不到。」石軒開了天眼,指了指幾處陰氣交匯之地。
邙山山勢秀美,綠樹掩映着黃土,雖然並不高,但卻匯聚了四面八方之地氣,自有一種滄桑的風味。
楚綰兒小聲嘟囔着:「那什麼又叫墓葬名山呢?」
「就是大家死後想埋的地方,覺得埋在這裏,以後親人就會越過越好,當然,為師沒學會尋龍點穴之術,所以並不瞭然,但我們修道之輩,靠這些遠不如靠自己,靠真我。」石軒解釋了一下,同時要在楚綰兒心裏樹立,修道之人主要還是靠自己,其餘外物、風水等都只是一時臂助,不能以之為屏。
楚綰兒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然後又唧唧喳喳地問起了其他問題,一直到天完全黑下來,才有些害怕地停住了嘴,緊緊地靠在石軒身上。
「是時候上山了!」石軒說完,施展術法給楚綰兒開了天眼。
「師傅,師傅,你給綰兒施展了什麼仙法,綰兒好像看到那邊有氣冒出來啊。」楚綰兒在開了天眼之後,自然而然地看見了邙山上陰氣匯聚之像,立刻好奇地發問着。
石軒拉着楚綰兒,往上山走去,目標就是那幾處陰氣匯聚之地,同時告訴楚綰兒:「那是給綰兒你開了天眼,這樣就可以看到鬼魂了,嘿嘿,可不要害怕哦。」
「綰兒才不怕呢。」楚綰兒一邊說着一邊又悄悄地更靠攏了些石軒,「那綰兒是不是可以看到沒頭的鬼、沒身子的鬼、吐舌頭的鬼……」想到這裏,好奇心壓過了恐懼心,加上師傅又在身邊護着,楚綰兒心中大定,人家一點都不怕呢!
沿着山道走過了幾處拐角,前方已經開始出現零星的墳墓,因為這裏地勢並不太好,葬在這裏的都算不得大富大貴,所以墳墓很一般,稱不上陵墓。
「誒,師傅,師傅,你看那個是什麼,是鬼魂嗎?」楚綰兒指着旁邊幾處墳墓後面的淡淡的影子有些緊張地說道。
「是啊。」石軒拉着楚綰兒走了過去,打算讓她先見識見識,免得等下遇到百年惡鬼之流,楚綰兒嚇得需要自己抱着。
這淡淡的、約顯透明的鬼魂是個二十來歲的婦人,埋的地方很新,甚至不是墳墓,只是草草地刨了坑,就埋了下去,自然也無人祭祀。此處也不是陰氣匯聚之地,這種死了近半月的鬼魂已經基本沒了記憶,只等完全散入天地之間。
楚綰兒害怕又好奇地打量着鬼魂,這鬼魂則全無注意,只是繞着埋葬她屍體的地方,不停地念叨着:「孩子,孩子……」,可觀她神色,確實迷茫呆板。
「師傅,她沒有腳誒,還是飄着的!」綰兒身高太矮,能注意的地方不多,有些得意地向石軒匯報着發現。
「恩,恩,恩。」石軒敷衍地點着頭,「所以,綰兒,你看,這鬼魂不嚇人吧,鬼魂沒什麼可怕吧?」
「恩,恩,恩。」楚綰兒有樣學樣,敷衍地點着頭,同時越來越矮,到最後都蹲着在看了,可惜再沒有重大發現。
滿足了楚綰兒的好奇心,克服了她的恐懼心,石軒又拉着她往第一個目的地前行了,穿過幾處小樹林,越過幾處小溪,平安無事地就到了第一個陰氣匯聚之地,路上居然一個惡鬼都沒看到,讓楚綰兒大為失望!
這處陰氣匯聚之地,是個很大的山坳,有大概四五處陵墓園地,都是雄偉大氣的式樣,隔得遠遠的,在各自陵墓的後面都通過長期祭祀形成了陰宅,有大院子樣的,也有園子樣的,甚至還有山莊樣的,門口還點着雪白的燈籠,站着紙紮的僕人,畢竟祖墳之地,是不可能讓真的僕人葬在這裏的。
石軒牽着楚綰兒走向其中一處大院子樣的陰宅,小丫頭開始沒看出這是陰宅,還以為就是正常的宅子,等石軒向她說明清楚,才恍然大悟過來,正常的宅子哪有讓紙人站門口的,心裏懊惱不已,覺得自己的聰明智慧被侮辱了。
走到門口,綰兒恨恨地踢了一下紙人,誰知道這玩意看起來是紙紮的,但祭拜時燒完之後,就轉換成了魂體,綰兒一腳踢穿,空蕩蕩的,險些閃了小蠻腰,要不是石軒眼急拉住,恐怕當場坐到地上。
這紙僕人呆板生硬地發問:「客人何來?」
石軒拉住不服氣的楚綰兒,客客氣氣地回答道:「貧道想拜訪貴主人。」
紙僕人也不回話,慢悠悠,又機械生硬地推開陰宅的院門,走了進去,過了好一會兒,就在楚綰兒等得不耐煩,拿腳刨地的時候,一位拿着雪白燈籠的老翁飄了出來,其身後跟着兩位衣物華麗的中年男子和婦人,還有一位青年男子和兩位美貌少女,最後是位秀麗少婦抱着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
「老朽家已經幾十年未曾有訪客來臨,不知道長所來為何?」這長長白鬍子的老翁客客氣氣地詢問道,畢竟能看到陰宅並找過來的道士,絕非等閒之輩。
石軒見主人這般客氣,也同樣不失禮地回答:「貧道欲尋訪道門正宗,帶着小徒經過此處,思及邙山乃陰氣匯聚之所在,應有道門在此,故上山尋訪,可惜人生地不熟,冒昧向尊府請教。」楚綰兒這時候很懂事地站在石軒的身邊,一副乖孩子的模樣。
這老翁撫摸了下白鬍子,嘆道:「那道長不如進來喝杯茶水,這邙山上哪有什麼道門正宗,只得三四個小道門在此,老朽等沒見過世面的鬼眾都瞧不起他們,何況道長這等人物。」
「恭敬不如匆忙,貧道姓石,名軒,這是小徒楚綰兒。」石軒也想進一步打探些消息,而站在門口問話實在是沒禮貌,所以順勢就答應了老翁的邀請。
「石道長請,老朽姓韓,名士進,字崇文,這是老朽幼子文玉,這是幼子媳李氏,這是文玉長子守正,守正媳婦韋氏,這是文玉長女雅竹,幼女菁竹,這是守正幼子,單名景字,哎,老朽次子在南州任上遇上時疫,竟然,哎,竟然……」韓士進老翁邊帶着石軒向里走,邊絮絮叨叨地介紹着自己的家人。
而精緻可愛的楚綰兒則受到了韋氏、韓雅竹、韓菁竹的一致喜愛,圍着她逗弄着她,弄得楚綰兒一陣鬱悶,人家才不是小孩子呢,綰兒這時候早就把對鬼魂的恐懼忘到天邊去了。
「韓翁你府上竟然是高官顯宦之家,難怪有如此氣派之陵墓。」石軒見韓文玉是南州刺史,順便就恭維了一下,同時讓楚綰兒坐在了旁邊,韋氏和韓雅竹、韓菁竹則飄出了廳堂。
韓士進摸着白鬍子,笑呵呵不說話,但神情頗為得意,次子韓文玉接過話來:「石道長有所不知,家父是在尚書左僕射上致的仕。」原來這韓老翁,竟然是一朝宰相。
見石軒表示了驚訝,韓文玉繼續說道:「這處山坳是我韓家祖墳所在,石道長見到的其他幾處陰宅,就是我們韓家其他幾房。」
這時候韋氏、韓雅竹、韓菁竹端着茶盤飄了出來,恭敬地將茶盤上的茶水放到石軒的桌上,還有幾盤珍奇水果。
韓士進對石軒解釋道:「石道長有所不知,這府里只有些紙人雜役丫環,又慢又鈍,不好怠慢了您,老朽就讓她們幾位晚輩去操弄這些。」或許確實是許久未有客人前來,韓家都很熱情的樣子。
「哪裏,哪裏,這是韓翁您待客周到,貧道受寵若驚啊。」石軒對這番禮遇心裏還是很滿意的,當然,偷偷用術法檢查下茶水和水果的事也沒忘記。檢查完畢,對楚綰兒示意警報解除,楚綰兒立刻拿起垂涎許久的龍眼果吃了起來。
「這陰宅之地,除開每月一次家祭時上的牛羊豬等血食,就只有這些供品了,石道長切莫見怪,那些血食放了許久,我們鬼魂之流吃了無妨,你們活人吃了則可能生病。」韓士進解釋了下,見石軒很誠懇地表示了滿意,又介紹了茶水:「這是從遼北帶回的雪芽茶,配上陰宅後的冷泉正是恰到好處,石道長請品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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