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之門後面,一個方圓幾十里大的青石〖廣〗場,實在很難相信,在這地底深處,會有如此宏偉的場景。
而在青石〖廣〗場另外一面,同樣有着一扇青銅之門。
石軒剛剛踏足〖廣〗場之上,頓時就有一道金sè劍光,浩dàng無量地向自己斬來,石軒隨手一指,天雷伏魔劍就化成青sè劍光迎了上去。
一擊之下,平分秋sè,金sè劍光直接消失,而天雷伏魔劍也被阻在了原地。
當然,這是因為石軒並未使出全力的關係,不僅沒有使出劍氣雷音,而且連天雷伏魔劍的威力也未全開,主要就是想試一試這金sè劍光的威力。
因為這是劍煉之路,所以石軒並不太擔心自家的xing命,上古大宗門可不會以斬殺弟子為樂。
隨着石軒一步步向前,靈動無比、斬鬼誅邪的銀sè劍光,尊貴莊嚴、諸邪難侵的紫sè劍光,至剛至陽、宛如雷霆的青sè劍光,一一向石軒襲來,不過都被石軒隨手御使天雷伏魔劍擋開。
再往前一步,一道白sè劍光襲來,帶着石軒熟悉的斬開一切、得大自在的劍意,不過比起論劍大殿的天仙大能留下的劍意真髓來說,實在相差太遠,得其形而未能得其意。
所以石軒天雷伏魔劍同樣帶着那大自在劍意直面而上,兩道劍光在空中相撞,一剎那間就連續碰擊十幾次,最後那白sè劍光還是無可奈何的敗下陣來。
此時,石軒剛剛走了兩成距離也不到,現在只是開胃菜,接下來的才是真正的萬劍幻陣。
當石軒再次踏出一步時,浩dàng無量的金sè劍光再次飛出,不過不是一道,而是五道,這五道劍光在空中布成了一個劍陣,化成一座金橋向石軒斬來,其上似乎有一個個莊嚴無比的神佛,口誦真言。
石軒不敢怠慢,天雷伏魔劍劍光展開,劃破長空,帶着陣陣雷音斬在金橋中段,轟的一聲,金橋從中而折,劍光也支離破碎,化為點點金光。
其後,銀sè劍光、紫sè劍光、青sè劍光,白sè劍光輪番來襲,各自都有好幾道,並且能布成劍陣,威力不凡,要不是石軒練成了劍氣雷音和北斗指路,能勘破弱點,以快打慢,絕不會像現在這般宛如閒庭信步般隨手御劍的瀟灑如意。
但當石軒走過一半路程後,內心就凝重起來,按照這劍光考驗越來越強的趨勢,後面怕是萬分艱難。
果不其然,宛如驚鴻的九道金sè劍光就以恐怖的速度向石軒襲來,這劍陣已經發揮出劍氣雷音的威力了。
石軒只好御使天雷伏魔劍在身邊盤旋,叮叮叮的聲音不停傳來,甚至連成一道,是那九道金sè劍光太快,毫無間隙。
同時石軒用北斗指路推算,發現這九道金sè劍光並未組成劍陣,畢竟那算是金丹以上的劍術了,不會用來考驗神hun期弟子。
所以石軒天雷伏魔劍一展,無數星辰帶着長長的白sè尾巴,從天而降,將那九道金sè劍光淹沒其中,原地綻放蘑菇一般的無量星光,石軒身邊則是雷澤神劍護體。
劇烈星光之後,那九道金光總算是消失掉了。
接下來,石軒又輪番接受了其他劍光的考驗,天雷伏魔劍威力全開,劍氣雷音全力使出,雷澤神劍、乙木青龍劍也一齊御使,左支右絀,險險過關。
而一切過後,石軒距離那道青銅之門,只有幾步之遙。
石軒再次向前邁了一步,頓時諸sè光華閃耀,頭頂四周萬劍齊發,白紫青金銀五sè金光,有組成陣法的,有施展劍氣雷音的,有使出諸般劍法的。
一時之間,石軒周圍全是呼嘯而至的劍光,身上每一寸皮膚甚至神hun都感覺到了鋒銳刺痛之氣,向左向右,向前向後都被堵得死死的。
見狀,石軒明白光靠自己的劍術劍法,是無法闖關的,只好使出了太極圖,化成彼岸金橋,浩浩dàngdàng之下,萬道劍光有了一個微小的停滯,趁這個停滯,石軒與天雷伏魔劍相合,使出劍氣雷音,在無數劍光空隙中穿過,到了青銅之門前。
石軒剛剛現出身形,身後那萬劍齊發的場面就消失得一乾二淨,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恢復了剛才寬闊平靜的〖廣〗場。
再次推開青銅之門,石軒眼前出現的是一條窄窄的甬道。
…………
靈劍峰。
無論是喬慕白、沈閒雲等大宗門修士,還是計無咎、祝妄言、李懷遠等散修,這些個金丹宗師都是臉sè不好,雖然確實如顧成所言,靈劍峰的陣法禁制比起天劍峰、地劍峰,損毀的更多,但就算是殘餘的禁制,也讓他們有束手無策之感,總是差那麼一點,畢竟當年布下這劍陣乃是天仙大能。
李懷遠有些ji動地看着其他金丹宗師:「不知各位道友還有什麼隱秘手段,請儘量使出,只差一點就能突破陣法禁制了,不能功虧一簣啊!」他可是使出了全力,無論是秘寶,還是符篆,都是消耗的差不多了。
喬慕白奇怪地看了李懷遠一眼,實在無法想像他的ji動,無論是靈劍道法也好,天靈劍也罷,珍貴無比歸珍貴無比,但卻與修士最重要的修為境界、壽元等無關,對於金丹宗師來說,應該都是屬於能得就得,不能得也不會拼命的東西,或許他是在為轉世做打算,喬慕白只能在心裏這麼解釋。
「本座也是使勁了全力,幾位道友還有什麼手段的話,請儘管試一試。」喬慕白笑着看其他七八位金丹宗師。
場面一時沉靜下來,這些金丹宗師都在內心權衡,確實靈劍峰的禁制只差一點就能破掉,放棄實在可惜,但要豁出家底,為他人火中取栗的話,實在有些不划算。
過了許久,這些金丹宗師才決定,各自拿出一件底牌,做最後一搏。
…………
甬道之中,石軒正滿心奇怪地往前走着。
剛剛踏入甬道第一步,石軒似乎就踏入了另外一個世界,回到了當年的蓬萊派。
身邊是那些嘲笑、看不起、輕視自己的弟子,他們一邊說着冷嘲熱諷的話,一邊想要拉着自己。
「真是個廢物啊,入門兩年了,靈hun修為才到這個地步,只得那些天資好的弟子們的一半多一點。」
「是啊,是啊,這樣就自暴自棄了,心xing實在差得離譜,當初真不知道怎麼進的。」
……
這些態度話語,當年石軒就承受下來,沒有半點兒動搖,此時同樣如此,一劍揮出,將那些弟子逼開,自顧自地往前走,隨着他的離開,這些弟子就化為了泡影。
石軒很是奇怪,如果是幻象考驗,那就讓自己如墜〖真〗實才行,現在自己一派清醒,就像在看一齣電影,完全無法影響自己的情緒,真不知道這甬道的考驗到底有什麼目的。
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道士從旁邊走了出來,喝罵道:「你為何拜別人為師?為何竊我徒兒肉身?」
石軒認得這是徐老道,不聞不問走了過去,我已幫你傳下道統,問心無愧。
孟玉嘗披散着頭髮,猙獰地道:「你居然敢殺我,你死定了,天上地下,你都無路可走!」
石軒搖頭冷笑,你死了我活着,這就是最大的道理。不過這種幻影的指責,到底有什麼用?自己可是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正在天劍宗甬道內,凡是出現的其他熟人都是虛幻。
清秀美麗的周蝶蘭神sè哀傷:「石大哥,我怎麼都無法突破到神hun期,莫非真要靠丹藥相助?」
明眸皓齒的余若水垂頭喪氣:「石軒,為什麼上品金丹如此艱難,為什麼?」
傾國傾城的明輕月淚珠暗垂:「是不是因為我有龍族血脈,所以無法成就元神?」
師傅莫淵面無表情地嘆了口氣:「元神大道,何其艱難,為師已是壽元將近。」
江真人帶着怒sè道:「你明明有《寶錄》在身,為何不補全《神霄真法》?」
……
石軒緩緩吸了口氣,這些莫非都是自己平日裏心底深處擔憂的事情,原來這甬道,是鏡子,是將自己內心軟弱、擔心一面展示給自己看的鏡子,至於能從中感悟什麼,得到什麼,就是個人的問題了。
對於這些擔憂,石軒唯一能說的,就是修行之路,只能靠自己,旁人無法代替,所以石軒能為好友、師傅做的,就是交流指點,提供延壽丹藥,甚至日後成就元神護持他們轉世,總之,只有自己修為境界提高了,才能幫助到他們,而不是現在就擔憂這些。
至於補全《神霄真法》,等自己成就金丹,就着手此事。
想通這些事情,石軒一身輕鬆,好像放下了一塊大石。
石軒繼續往前走,身邊又出現了許許多多的蓬萊派晚輩弟子以及其他散修。
「石師叔好生厲害,六年引氣,二十年神hun,真是我蓬萊派超凡卓絕的人物!」
「剛剛突破神hun期,就練成劍氣雷音,石師叔在劍術的天賦真是讓人驚嘆。」
「一劍壓伏萬妖,一劍擊敗神hun圓滿的劍修,石前輩不愧為金丹以下第一劍術宗師!」
「石師叔,您能在神hun期就練成劍光分化,實是上古以來第一驚采絕艷的修士!」
「石前輩,您乃我們劍修現在最崇拜的對象!」
「石師叔無論是天資還是實力都是遠遠勝過其他師叔,最多再過幾年,石師叔就能成就上品金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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