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屋門沒關,誰來誰往一眼就看得通透,言莫極快的走過來,從容的向在座的人行禮,「首領,長老們好。全\本\小\說\網」
言莫也是族裏比較優秀的孩子,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們總覺得一段時間沒見,好像變了不少,明明就還是那副沉默淡定的樣子。
示意他把門關上,桑巴問,「人都安置好了?」
「容嬸比我安排得好,我就打了個下手。」
這可真是……這不是褚青給他安排的活嗎?當時他可是聽得清清楚楚。
了解外面是個怎樣的世界,桑巴有些哭笑不得,其他人是為了爭權奪利弄得你死我活,他們部落倒好,個個都巴不得把權利交出去好落個清靜,褚青是這樣,言莫也是這樣,但願亞來哥不要是這樣。
輕咳一聲,桑巴道:「褚青去接應左左拉了,有點事我想向你了解一下。」
「您問。」
斟酌了一下語言,桑巴道:「我想知道依依蘭這段時間都做了什麼。」
依依蘭?言莫眯了眯眼,對那個孩子稱不上有惡感,但好感卻也欠缺,才六歲的孩子不論是說話還是做事都太有目的性了,不是說這樣不好,只是他個人不太喜歡這樣性子的人,所以也從來沒有打交道的打算,但這並不代表他就一點也不知道依依蘭的小算計。
大概也就依依蘭自以為她的小手段小心計瞞過了所有人。
想了想,言莫實話實說,「什麼都沒做,聽人無意間說起她天天都和她母親在一起。」
沒有得到想要的信息。輕輕敲了敲桌子,桑巴繼續問,「左左拉離開時沒有給她佈置功課?她一天天的都沒有修練?」
「不曾見過,也不曾聽說過。」
桑巴不由得想起小時候的左左拉,她性子弱。膽子又小,學東西慢還生怕學不好,付出的努力是其他人的雙倍以上。可就算這樣她還是學得不好,格格桑喜歡她的認真,從來就沒有起過其他要將她抹殺的心思。相反還非常疼她。可是現在左左拉卻起了這樣的心思……
以他認識的左左拉,她沒有歹毒的心性,有了這樣的想法應該是真的覺得依依蘭不適合,或者說還做了其他的更讓她無法忍受的事。
依依蘭的小毛病他知道有一些,從那次的事後祝容就非常關注依依蘭,聽她那說法,也不怎麼喜歡依依蘭,能讓祝容都這麼想。可見她的性格缺陷不小。
他知道依依蘭聰明,比起左左拉小時候根本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他也知道左左拉有多想把巫女的擔子交出去。依依蘭聰明,是最好的人選。可現在左左拉卻……
「言莫,這裏沒有外人,你說說對依依蘭的看法,我不瞞你,左左拉對她有很大的意見,這事我需要你以局外人的立場發表看法。」
原來如此,怪不得首領突然會問他這個,言莫想了想僅見過幾面的左左拉巫,也見過左左拉巫和依依蘭相處,那時候不覺得有什麼,現在看來好像確實有問題,現任巫女和繼任巫女之間就他所知一直都是非常親近的,比之父母還要親近,可那兩人完全沒有,而且……
「我在外邊幾年,左左拉巫對依依蘭有多好我沒看到過,相信您比我要清楚得多,但就我所見,依依蘭對左左拉巫有很大的牴觸,兩人也不甚親近,不,如果我的感覺沒出錯的話,左左拉巫院子裏的人和依依蘭都不甚親近,我畢竟不常去見左左拉巫,能感覺到的就這些,要是想知道得更多不妨找褚青,他常去找左左拉巫。」
桑巴眉頭皺得緊緊的,「常去?我不是叮囑過不是重要的事不許去打擾左左拉嗎?她的修練很重要,要是她能變強,比我們部落其他人變強都要有用。」
「這段時間確實是發生了不少事情,密道的事要不是龍溪厲害,只怕別人摸到我們床邊了才會發現。」
密道的事桑巴和長老們都知道,褚青頭先有說過,龍溪的厲害他們隱隱也是知道的,就因為知道他厲害,還有個更厲害的北方跟在左左拉身邊,他們才沒那麼擔心。
「言莫,你去把褚青找來,出去接應的事由你替代。」
「是。」
「等等,一路上記得好好練練弩怎麼用,雖然容易上手,也不能等要用上時才去熟悉它。」
「是。」
言莫一離開,桑巴就道:「幾位長老怎麼看。」
龔長老摸了摸鬍子,「左左拉是我們看着長大的,性子雖然變了些,但也是往好了變,要說她故意對依依蘭不好,我頭一個不信,依依蘭……首領,要是我老頭子記性沒差的話,左左拉本來是允了她跟着爹娘住在一起,後來左左拉卻改了主意把她帶在身邊的吧。」
桑巴點頭,「確實如此,左左拉是不想……」
「你不用解釋,我們雖然老了,這點還是看得清的,就因為知道左左拉的用心,所以才好奇她後來為什麼改變初衷,你應該是知道的吧。」
桑巴敲了敲桌子,「我是知道一點,無非是有人在依依蘭後頭挑了事讓左左拉傷心罷了,這件事唯一的好處就是讓左左拉接觸了亞來哥,讓亞來哥重新站了起來。」
「你一開始懷疑的是亞來?」
「當時亞來哥嫌疑最大,後來才知道不是他。」
胡長老忽然插嘴道:「我孫子原先挺喜歡往外跑,有一天卻哭着跑回來再也不願意出去了,身上還有不少腳印,我老頭子護短,就去查了查,動手的人里沒有依依蘭,可動嘴的卻是她,原本我也沒準備拿小孩子的事做文章,可由小見大,那孩子的品性我不喜歡。」
門被人敲了敲,褚青的聲音傳進來,「首領,您找我。」
「進來。」
褚青滿臉掩不住失望的走了進來,眼裏帶着小小的怨氣,「首領,您答應讓我去的,您這是臨場換將。」
「我有很重要的事問你,等說完了你要是還想去就自己去追。」
褚青馬上來精神了,「是,您問。」
對褚青,桑巴說得直白,「左左拉說依依蘭不適合為繼任者,你怎麼看?」
褚青嘴巴張了幾張,一時間什麼話都接不上來,他知道那兩人的相處有點問題,原來都已經到了這程度了嗎?
「首領,依依蘭……心不定,而且有種高人一等的優越感,我們部落的巫女金貴,但這個金貴應該由別人表現出來,而不是她自己表達,左左拉巫是現任巫女,可依依蘭表現得比她還要高高在上,還這么小就有這種想法,以後……我說不好。」
「左左拉就因為依依蘭輕賤褚玲和海棠生過氣,沒想到現在還是這樣。」桑巴嘆了口氣,心裏已經大致有了數,不過具體如何還是要等左左拉回來才能決定的。
「這段時間你讓人看住依依蘭的一舉一動,要是……巫女傳承不能斷在她手裏。」
雖然不滿於不能去接應左左拉,順便多玩一玩武器,但褚青還是應了下來,這事確實很重要,馬虎不得,他分得清輕重。
那頭,已經冷得麻木了的眾人終於得到了休息的指令,秦家不說兩位夫人,就連秦瑞至兄弟兩個(屋.5.最快更新)都腿打顫,下馬時差點就跪了下去。
自嘲的苦笑,這才半天就這樣了,以後這樣的日子還不知道有多久,看樣子身體差了不少。
左左也累得夠嗆,要不是一直運轉了功力保護自己,她只怕是要比秦家人更不堪。
「褚玲,看能不能想辦法生點火,不然接下來我怕大家會堅持不住。」
「是。」褚玲環視四周,此時他們停留的地方是一個破木屋,為了提高速度他們走的是官道,這個錯開的時間點,各關卡也還沒有收到抓捕他們的命令,只要能快點進入鏡無國,蒼遠國就算再本事也不敢在別的國家大肆派兵追殺他們。
但有時候官道太繞時,他們也會走捷徑,這木屋就是在一個山坡旁,這條道走的人不多,倒塌了一半的木屋積了很厚的灰塵,顯然有許久沒人來過了。
在木屋裏拆了點乾枯易燃的木材,左左剛還在愁這木材一般打火石怕是打不燃,就看到木材已經燃了,順着那火來的方向看去,還來不及收功的男人正在緩緩收功。
是了,她怎麼就忘了這是一個以元素之力為修習方向的世界,火元素就是其中之一,而莫幹部落的人有着其他人所不能比的優勢——他們根本無需吟唱。
龍溪把一個鍋和幾個碗遞給褚玲,其他人還當是他帶的,都沒起疑心,只是想着這孩子怎麼會帶着這個東西,不嫌重嗎?
褚玲和海棠更是不會多想,對她們來說,完成左左拉巫交待下來的事,保護好左左拉巫就夠了,其他的事不歸她們管,扒了點乾淨的雪來迅速燒了點熱水,每個人都喝了點,大家這才覺得自己又活了過來。
就着熱水吃了乾糧,左左也沒準備多停留,示意褚玲把火堆處理了,痕跡消除掉,稍等了下,聽到益鳥的叫聲後才出了木屋,益鳥降落到她肩上,親昵的挨了挨左左。
取下益鳥腿上的紙條,掃了幾眼把紙往懷裏一塞,左左縱身上馬,「蒼遠國派出追兵了,我們再走一程,爭取五天內到鏡無國境內。」
「是。」
秦瑞至兄弟對望一眼,原來左左拉還留下了人在信陵善後,怪不得她會走得這麼幹脆。
ps:沒人猜對喲。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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