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巫女,我更認同自己的大夫身份,但凡大夫,對疑難雜症都是有興趣的。www.qΒ5.c0m\」左左起身坐到他旁邊的位置,褚玲先一步把一個白色的墊枕放到兩人之間的几上。
「手放上來,我看看。」
灰普無聲的把手放了上去,脈博被人扣住的感覺不太好,本能的就僵住了身體,並且想反擊。
儘量的放鬆身體,灰普想起族裏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孩子出生了,最小一批的孩子已經死得不剩一個,再這麼下去……滅族之日可期,他既然敢來莫府尋求合作,個人生死自然早就置之度外了。
既然連生死都不在乎了,被人把住脈博又如何?
如此一寬心,身體果然就放鬆了許多,左左滿意的點頭,她只和聰明人合作。
沒多久,左左就收回了手,考慮了半晌才抬頭對上灰普帶着一絲希冀的眼,「你的實力不錯,又只是這麼把一下脈,具體我也說不好,不過……並不是無法可治。」
饒是灰普經歷了無數的大起大伏,聽到這樣的話也猛的坐直了身體,「當真可治?需要什麼你說,只要世上真有的東西我一定給你弄來。」
「確實是世上有的東西,不過你們弄不來。」在和鸞的緊迫盯人下,左左不得已又坐回到他身邊,「我一時半會也沒辦法弄來,現如今的局面我不可能丟手不管。」
換成誰也不可能在現在這樣的局面丟下一切一走了之,灰普理解,可是。「我的族人等不起了,他們每一天都有可能會死去,左左拉,我的族人這幾年已經失去了近半。再等下去……」
左左嘆了口氣,她有想到這點,可是血液的化驗她要藉助的是地球才有的儀器。現在她又怎麼可能去那裏,還是為了一個以前是敵,以後可能是友的魔之一族。
「這兩天我有點空閒,你們要是等得了,就在我這裏先住兩天,我試試看能不能配出抑制你們病情的藥出來。」
「兩天夠嗎?不夠沒關係,四天八天都行。」
左左無語的看着他。「你們有這時間我沒有,能擠出兩天都是因為我這大夫的身份作祟,別得寸進尺。」
灰普摸了摸鼻子,他太過急躁了。
「和鸞,給我一截空的竹筒。要好一點的。」
和鸞也不問她要做什麼用,直接拿出一截去頭去尾的給她。
「灰普,我需要你的一點血,你身後兩人也給我一點,和鸞,再給倆。」
三人都擠了半竹筒血,精神不算萎靡,卻也比不得剛來的時候了。
「和鸞,幫我結個印。這血需要放上一段時間。」
「是要保鮮?」
「恩。」
「放我這裏就行。」
想起他那個神奇的空間,左左沒有疑議的遞了過去。
「行了,今晚先就這樣吧,灰普,你們這兩天就在客房將就,不要走出院子。我不想耗舌去解釋什麼。」
灰普起身,「放心,你現在就是叫我不得出房門一步我也會照做。」
左左抿嘴笑了笑,和這人相處起來倒不覺得累,還不錯。
床上,相擁而眠的兩人說着悄悄話,「和鸞,等這裏事了了,你帶我回一趟家好嗎?」
「好。」能被左左稱之為回家的,和鸞心知肚明是哪裏,看樣子要多準備一些禮物了。
「我的家鄉雖然沒有這裏漂亮,空氣也不好,但是那裏有些優勢也是這片大陸沒有的,而且那裏還有我的親人,不回去看看,我不放心,希望時間沒有過去太久才好,爺爺一定還要活着……」
聽着懷裏的人碎碎念着那個沒有這裏好的界面的一切,那是他所不知道的世界,也是他不曾參與過的左的人生,有遺憾,卻因為人在懷中而淡了些,以後很長的歲月里他們會在一些,這就夠了。
接下來兩天,莫府的人還以為解藥出了什麼問題,他們的巫女怎麼又呆藥房不出來了呢?
「首領,左左拉巫讓我轉告您,她這兩天有要事,除非是十萬火急的事,不然你們只管拿主意就是。」
桑巴看了眼藥房方向,再看了眼涼亭里坐着的三個陌生人,黑巾蒙面,一身看起來也是同樣布料的黑衣,身形消瘦,他不得不懷疑這些人是左左拉曾經說過的魔。
可如果真是魔,他們來這裏幹什麼?
「首領,左左拉巫說等她出來會給和您解釋。」
桑巴沒有多打聽,對海棠微微點頭便轉身離開,左左拉從來沒原因的事,這次肯定也是一樣。
左左雖然應承說希望能做出抑制他們死亡的藥,但進入藥房後她卻坐在那裏沒動,不是她不想動,而是沒什麼頭緒。
請神舞居然對他們的身體有用,究竟是對魔有用還是真能抑制得了他們體內的毒?
要是前者她可以理解,可要是後者……應該不是後者吧。
從腰上掛着的小袋子裏拿出骨甲,左左打算卜上一卦,和骨甲一起拿出來的,是一顆五顏六色的珠子,是了,這珠子都被她收了好長一段時間了,也不知道有什麼作用。
珠子好不容易有機會出來了,從左左手心裏跳出來到處蹦噠,左左怕它把藥混到一起,曲指彈了它一下,沒想到正好把它彈到了一個裝了水的碗裏。
**的滾出來,在桌子上滴溜溜的轉,那神態就像是在和左左撒嬌一般。
左左滿肚子煩惱也被它現在這樣子給逗沒了,和它玩了一會才把它收起來,卜了一卦解出卦象後便安下心來準備朝自己想的幾個方向試着配藥。
晚上出來時,左左手裏拿着三個碗,「你們三人分別服用試試。放心,就算沒用,也不會加重你們的情況。」
三人都是一仰脖子喝了下去,臉色平靜。就像只是喝了一杯平平常常的水一般,左左倒是有幾分佩服他們的膽色,換成她就不敢這麼爽快的喝下別人調出來的也不知道是什麼藥材做出來的藥。
「有什麼反應就說出來。」
等了半晌。灰普神情突然一動,「有反應了,身體裏面感覺很暖,不止,感覺骨頭裏都暖了,恩,有點酸脹感。」
看他沒有繼續開口的意思。左左才問,「沒了?」
「恩,就這些,現在覺得很舒服。」
看了下碗上自己做的記號,左左回藥房按那個又配了兩份出來。那兩個男人不用她說什麼就爽快的端起來喝了下去。
等待的時間裏,左左給灰普把了把脈,心裏的不可置信臉上也帶了出來,怎麼可能?難不成她配了個特效藥出來?這吃下去身體就好轉這麼多,照這樣下去,根本就不用拿血去化驗了。
「你們兩個還沒有反應?」
兩人搖頭,「和剛才吃下去的差不多,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她是不是忽略了什麼?左左皺起眉頭,回想了一遍做藥的過程。沒有遺漏啊,那碗裏的水不過是把那顆彩色的珠子洗了個澡,她做藥的時候又忘了換水……
珠子?!
猛的起身回房,藥房的門砰的一聲又關上,和鸞眼中露出無奈,卻只是走到門邊靠門站着。滿滿的縱容之意。
重新在碗裏倒入半杯水,把珠子在兩個碗裏都泡了一下,又不顧珠子的意願拎出來丟到袋子裏,就這麼端着兩碗清水走了出去。
「喝了。」
兩人沒有疑議的往嘴裏倒,左左緊張的盯着兩人,手已經按上了其中一人的胳博,這動作把和鸞看得眉頭直皺,可一想到左左對醫術的熱愛又只能當作什麼都沒看到。
「有感覺了。」
「什麼感覺?」左左連忙追問。
感覺了一下,其中一人道:「和聖主說的差不多。」
果然如此嗎?左左強壓着把珠子拿出來解析一番的衝動,拉着和鸞回了屋。
「這珠子有什麼來頭嗎?」把珠子放到和鸞眼皮子底下,左左問。
和鸞合攏她的掌心,「不算好東西,在別人手裏就是個擺設,對你倒有點用,看你那麼愛擺弄藥材就順手拿來給你了。」
「你都沒告訴我這東西這麼有用,有一段時間我天天琢磨它也沒琢磨出它到底有什麼用。」左左嘟着嘴抱怨,弄半天只要浸在水裏面就能治病,這不是都成萬靈丹了嗎?
「這東西是獨一無二的還是神界還有?除了治病還有其他作用嗎?」
和鸞摟着她,笑眼問,「你打什麼主意。」
「對我來說是壞主意。」左左沒什麼勁的倒在和鸞懷裏,「爺爺是老中醫,在當地很有名氣,我很小的時候就和我爺爺學認藥材了,我的啟蒙書籍就是醫術,爺爺在我還很小的時候就灌輸給我一種觀念,人可以碌碌無為,可以有各種小毛病,卻一定不能見死不救,折壽的,我不怕折壽,可我不敢忘記爺爺說的話,魔之一族和我們沒什麼關係,但是在明知道他們在死亡邊緣遊走的時候還不管不顧,我過不了自己這關。」
到這時,和鸞哪還會不懂左左的意思,親了親她的頭頂,溫聲道:「左,你爺爺是個好大夫,你也是。」
「那我把這珠子借給他們可以嗎?會不會收不回來了?」
「收不回來也沒關係,這東西雖然不常見,卻也不是再也尋不到的。」
那就好,左左點頭,終於下定決定忍痛割愛,看着掌心的彩色珠子,左左抬頭對和鸞道:「我總覺得它聽得懂我的話。」
「彩珠是有靈性的,聽得懂話很正常,神界妖族應該有,回去後我再去幫你弄來。」
左左笑眯眯的點頭,這東西她不嫌多。
第二天看到三人時,預料中的歡天喜地沒有出現,反倒是更失了精神,就像剛經歷了一番折磨似的。
「怎麼?昨天不是還好好的?」
灰普眼中也帶着疑惑。「昨天那藥確實是有用的,我很久都沒有那麼輕鬆過了,可那藥好像有時間限制,過了那個時間就沒用了。左左拉,這是怎麼回事?」
有時間限制?左左看向和鸞,和鸞微微搖頭。「我對彩珠不了解。」
「那我再試試,你們稍等。」
很快,左左又端了三杯彩珠洗過澡的水出來,三人不用她說就自己喝了下去。
「對,又和昨天一樣的感覺了。」
真有時限?左左招呼三人在堂屋坐下來,「灰普,你坐我身邊。手放上來,我每隔一陣要把脈。」
嘗到了好處,灰普一一照做,他覺得這次來莫府真是該死的來對了,他有感覺。他們一族的問題說不定這個巫女還真能解決。
「你們算算時間,昨天大概過了多久就沒效了?」
「大概五個時辰左右。」
五個時辰,十個小時,左左放下把脈的手,心裏對這毒越加來了興趣,要是她所料沒錯的話,魔之一族中的『毒』並不是一般意義上的毒,很可能是地底下的一種物質,地殼會動。地面上的人不知道,但生活在地底下的他們一定知道,而且應該很知道該怎麼應對。
地殼的變動就會帶來一些特殊的東西,顯然這一次帶來的並不是好東西,不然魔之一族也不會損失如此慘重。
試驗了幾回,發現這彩珠的作用果真具有時限性後。左左也無奈了,敲了彩珠一個梆梆,「你怎麼就不能再爭氣點呢?」
彩珠跳開,在左左面前滴溜溜的轉,像是在為自己辯解,又像是在報怨,左左把它抓在掌心,帶着商量的語氣道:「我要把你借給魔族一段時間,放心,他們不敢把你怎麼樣的,等我把他們的問題弄清楚了就把你接回來,你要乖乖的等我來接你,不要給我惹麻煩知道嗎?」
彩珠轉得更快了,那種不滿的情緒那麼明顯,左左又摸了摸它,「你就當是成全我的爛好心唄,我保證一定很快就接你回來。」
轉的速度慢了點,左左趕緊又保證,「一定很快,很快很快。」
彩珠要是有一張人的臉,現在的表情一這理垂頭喪氣,左左很想笑,又擔心引起彩珠的反彈,憋笑憋得好辛苦。
看着桌上的彩色珠子,灰普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後面就是給我們喝了泡過這顆珠子的水?沒有任何藥材?」
「對,這彩珠是寶貝,原本我也捨不得給你,但是你那天說的話讓我很有觸動,要是有朝一日我們部落蒙了大難,我也希望有人能對我們伸出援手,而不是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族人一個個死去,灰普,你們的問題我現在沒辦法解決,這彩珠先借給你,至少在這個期間內不要再有人死去,這是我能為你們做的最大限度了,記得,這是借,不是給,到時候要還的。」
灰普心中激盪,在黑暗中行走了太久,終於看到了一絲光明,他覺得欣喜的同時又有點惶恐,生怕這只是一個美好的幻想,夢醒了,一切又打回原形。
嘶啞着聲音,灰普道:「我一直奇怪小小一個莫府為什麼能以這麼快的速度成為人人皆知的一方勢力,我現在知道了,因為莫府有你,左左拉,我灰普極少服誰,對人族更是看不上眼,但是你,我服。」
把彩珠抓在手裏,灰普手微不可覺的顫了一下,像是抓着所有的希望,「我魔族承你的情,要是你真能解了我族的大難,一切都好說。」
這就是多了一方助力?要是和他合作……「雖然我很希望你們能回地底下去,不要和我們搶這片大陸,但是做為大夫,有一點我還是要提醒你,你們雖然是魔之一族,但你們的底子也是人,人不能缺了陽光,缺了陽光就會不健康,地底下有太多危險,你們在那裏生活多年應該很清楚才對,而且,我懷疑你們所中的毒其實就是一種地底下才有的物質,說不上是毒藥,但顯然對智慧生物的身體都極其有害,你們的生存方式……最好能做下改變,當然,這只是我的建議,你們不用太放在心上。」
「以前可以不放在心上,現在卻不行,左左拉,你的醫術讓我信服,你說的事我會好好考慮,只是你可能不知道,我們已經不適應陽光了,才從地下上來時就有族人死在陽光底下,要不是我反應快損了過半的修為施了禁術,死去的只會更多。」
怕光?這倒是個問題,不過現在都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要實在不行了不起還是生活在地底下,只是不那麼下就行了。
「還有一件事,關於依依蘭的,我要你們保證在這期間她不會再消失,灰普,你不用為她求情,她的性子我清楚,小小年紀就如此狠毒了,長大了會為部落帶來怎樣的危害誰也不敢保證,我是部落巫女,要護大家周全,已經冒頭的危險,我容不了。」
灰普沉默了一下,道:「她到底還是幫了我們的忙,左左拉,一點也不能通融嗎?」
「這件事不能,灰普,你換到我的立場想想,你容得下嗎?只怕早在依依蘭才開始起壞心眼的時候就動手了吧,我很後悔當時沒有狠下心來,很後悔。」
「知道了,我會看住她。」灰普暗地裏嘆了口氣,確實,要是換成他,絕容不了這樣的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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