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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總督官邸。//\\
書房裏薰香裊裊,較之室外cháo濕的氣息,讓人舒服很多。
趙爾巽喝完湯yào,躺在jing致的搖椅上,揮揮手讓兩名丫鬟退下。蕭溢茗看他脫掉棉鞋,連忙拉過一張méng皮軟式長條凳,小心幫他抬起雙tui放在軟凳上。
「和那群洋人談得怎麼樣?」趙爾巽低聲詢問。
蕭溢茗端起泡好的熱茶:「很愉快……對了,師伯,德國人送給小侄十二副蔡司六倍望遠鏡,其中一副是用特製的合金鋼外殼製造,上面用金絲鑲嵌漂亮的圖案,小侄覺得您會喜歡,就送過來了,放在書桌邊那個架上。」
趙爾巽笑道:「德國人對你ting大方的,我就收下了,省得以後坐船或長途坐車悶得慌。」
「下半年華西公司定購的德國照相機到了,小侄再給你nong個輕便的用用。」蕭溢茗笑道。
趙爾巽搖搖頭,笑着道:
「那玩意兒老夫哪裏會用啊?聽說照完相還得把什麼膠片泡進兩種yào水裏,能現出人形來,太麻煩了,沒那閒工夫......我聽說德國領事富迭庚喜歡到處去照相,城裏城外拍完不過癮,幾年來還兩次跑到藏區去照那些喇嘛廟,這德國領事倒是很有閒情逸緻嘛。」
蕭溢茗樂了:「其實富迭庚先生的名字叫弗里茨.威斯,不知誰給他取的中國名字,要不是看到他寫給小侄的邀請函,還真不知道他的德國名字呢。」
趙爾巽像是想起什麼:
「名字對一個人非常重要,也不知當初誰給你起的名字,看似文雅,其實不甚妥當,『溢』者,滿而自流也,不好,等你老師回來,我讓他幫你改改。」
小茶壺頓時惱火不已:
「小侄早就想改了,說起這名字小侄就氣不打一處來,遇見老師之前,小侄一直在茶館裏當跑堂夥計,沒有名字,誰見都喊小侄的綽號『小茶壺』......那年大年初一,小侄被姐姐和一幫娘們兒抓苦力,背着香燭去青羊宮上香,在山mén外歇息的時候,那個開洋灰廠的張老夫到了,姐姐因為要給小侄上戶籍,着急之下求這個光緒初年的舉人老爺幫忙取名字......
「張老爺是小侄茶館的常客,惡作劇地給小侄取了『溢茗』的名字,當時小侄發現他笑得很詭異,事後慢慢一想氣壞了,這名字說到底不就是茶壺水滿嗎?到頭來還是茶壺一個啊,虧我姐姐還千恩萬謝的。」
趙爾巽忍不住大笑起來,笑得老態失儀,身軀蜷縮,捂着肚笑了許久,直到肚笑疼停下,擦去笑出來的淚水問道:「你沒為難他吧?」
「沒有,剛開始還真記仇,惦記着哪天收拾他一下,後來慢慢想開了,再後來因為起房修馬路和他接觸多了,發現這個張舉人雖然喜歡作nong人,可心底卻是很好的,這一年多來,他在東郊龍潭鎮捐建一所不小的中學,修繕和擴大了原來的小學,逢年過節不忘孤寡,修橋鋪路的事沒少干,聲譽很是不錯......
「如今,他的龍潭洋灰廠規模擴大了三倍,月產洋灰已經達到五萬桶,成為四川最大的洋灰廠,幾個兒踏踏實實很爭氣,年初他剛送兩個孫和龍潭鎮兩個貧家少年到英國學工業,眼光還是有的。」蕭溢茗詳細回答。
趙爾巽微微點頭:「人不錯,倒是值得jiāo往!」
蕭溢茗順勢轉移話題:
「師伯,後天那些德國人來衙mén參見之後,停幾天就要前往大邑和雅安去實地考察,還有一組人搞地質勘探的,估計走得遠點,小侄擔心他們一路上的人身安全,所以想向鍾將軍借一隊兵護送,可如今鍾將軍正忙着擴編第十七鎮,小侄也不好哀求沿途各縣衙那些老油捕快護衛,發愁啊!」
趙爾巽不解地問:「咦?記得你們督練處不是有一小隊衛兵嗎?」
「本來是有的,去年營房處事情多臨時拉走了,一直沒還回來,朱總辦調走前倒是問過一次,可營房處說我們督練處整天窩在總督衙mén里沒什麼事干,不需要衛兵,於是到現在也就沒了,小侄兩個衛兵的軍籍如今還掛在鍾將軍的衛隊裏面呢。」蕭溢茗回答。
趙爾巽點點頭:
「原來是這樣,營房處總辦老翟頭原本是我的衛兵,跟我快三十年了,好像記得他和我說過這檔事,怪不得你們不敢找他要人,不如這樣,明天就下個正式公文給你,先給你下撥兩萬元開辦費,你再找鍾穎那小調一隊jing兵強將過來使喚,以後的軍餉全部從總督衙mén支出,槍彈、馬匹和服裝什麼的直接到武庫領取,百八十人夠用了吧?」
蕭溢茗高興不已:「足夠了,八十人就行,謝謝師伯!」
趙爾巽笑了笑:「你小一撅屁股,老夫就知道你要幹什麼,哈哈!」
蕭溢茗嘿嘿一笑:
「師伯,新軍擴編在即,兩個協四個標還只搭起個架,到處缺人,如果師伯允許的話,小侄想從雅安輜重營調一位去年畢業分過去的軍官當隊長,從雅安、大邑和成都本地熟悉的洪mén兄弟中各招一些好手,這樣的話,就能有熟悉地形的人護送那些德國人前往各地,安全方面更有保證。」
趙爾巽想了想,點點頭問道:「可以,你自己看着辦……我說,你小什麼時候成了四川洪mén『義』字輩的了?」
蕭溢茗頗為惶恐,將如何因為煤油生意認識雅安的洪mén前輩王雨堂,如何與王雨堂的三兒王謙結拜,如何扶持成都洪mén南堂苦哈哈的一幫人過上較好的日等等,毫不隱瞞和盤托出。
趙爾巽點點頭,嘆了口氣:
「這世道就這樣了,當初你一個人孤苦伶仃,無權無勢、無依無靠,結jiāo江湖會黨以自保,也是常理,再說,近幾年黨禁鬆弛,上到朝廷下到地方都睜隻眼閉隻眼,只要不危害朝廷和地方政權,誰也不願多惹是非,所以你沒必要惶恐,沒見那個滿世界高呼共和的孫大炮?他不照樣拜入洪mén了?還有那個湖南蠻黃克強也是如此,為達目的什麼mén派他們都敢拜......
「這些人整天把民眾的福祉、利益掛在嘴邊,到處蠱huo人心,到處招搖撞騙,沒見他們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來!相比之下,你蕭溢茗為國為民,兢兢業業,又是舊城改造,又是治理受污河道,掏出自己的錢大辦教育,啟迪民智,哪一件不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我看啊,孫大炮那些人做的那些破事,連你的腳趾頭都比不上。」
蕭溢茗大駭:
「師伯,孫文和黃克強二位還是很有志向的,只是,他們目前採取的方式太過極端,缺乏全盤考慮,還有就是國家孱弱,吏治敗壞,對外如羊,對內如狼,從上到下只知橫徵暴斂而不知建設,所以如今沿海各省民怨沸騰,當政者如不改弦易轍,恐怕很快遭致大禍。」
趙爾巽無奈地嘆口氣,通過去年的大抓捕,他完全明白目前的社會矛盾有多麼尖銳,地處內陸地區、歷來安穩的四川都成了這個樣,被朝廷和各級衙mén重重壓榨的沿海省份更不別說了。
換在一年前,蕭溢茗說這番話他定會嚴厲呵斥,可現在不會了,他知道蕭溢茗說的全是實話,具體情況甚至比蕭溢茗說的嚴重十倍百倍。
想到這裏,趙爾巽不由得再次想起去年底的那次抓捕,真是來得及時做得果斷,否則很難想像自己現在能不能躺在搖椅上悠閒談話,說起來還是蕭溢茗促使他下的決心,若沒有身邊這個目光敏銳、智勇雙全的年輕俊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應付過去。
再有,自己身邊這令人喜愛的後輩接連出招,不但挽回了聲譽,穩定了民情,還通過一系列看似簡單、實則意義深遠的手段,巧妙地引導民意,平息民怨,因地制宜地大興土木惠之於民,很好地轉移了民眾視線,使得如今的總督衙mén享有良好的聲譽。
趙爾巽相信,隨着成都一系列有效經驗悄悄在重慶等重要地域推開,四川的穩定將能長久保持,不說什麼造福一方功在千秋的場面話,僅是個人的一世清譽能夠保持,就足以令趙爾巽深感滿足,何況如今民間對他和各級衙mén的評價越來越好,全省各地越來越安定,到處透出百業復甦的跡象,放眼望去,還有什麼比這更值得驕傲的?
夜已深,蕭溢茗說了一會兒話便告辭離去,回到家裏,立刻帶上吳三去找仍在練字的麻剛,將成立督練處衛隊的事情仔細道來。
兩個兄弟聞言大喜,當即替蕭溢茗考慮人手,成都洪mén中家世清白樸實勤勞、年輕力壯身懷武藝的上百人名單很快列出,三兄弟再把熟悉情況的小飛叫來一同參詳,最後從中挑選出三十人,成為蕭溢茗自己掌控的第一支武裝力量。
隨後,蕭溢茗連夜寫信給雅安的王老爺,以及分入邊軍雅安輜重營的師兄枟毅,請老爺和枟毅在同mén弟兄中chou調五十位槍法好、功夫好的弟兄加入衛隊,剩下十個人選,蕭溢茗明日將親自前往大邑,請大邑縣令和生意場的合作者協助自己選拔。
麻剛心裏痒痒的,很想當這個隊官,但是他能體會到蕭溢茗把自己放入警界的深遠用意,很清楚兄弟幾個越來越大的產業不能沒有政fu執法力量的保護,所以一直忍着始終不提。
另外,麻杆對蕭溢茗一眼挑中的枟毅非常佩服。
話語不多、沉穩幹練的枟毅確實彪悍,不但槍法jing准,武藝高強,更難得的是腰間暗藏的七把飛刀,出手如電,力道十足,十步之內飛shè指頭大的目標百發百中,缺點是不喜讀書基礎不牢,大局觀比其他是兄弟略遜一籌,但此人擔任衛隊長或者突擊隊長絕對是上上之選,何況還是蕭溢茗的同mén師兄弟,一直以來對蕭溢茗這個小師弟敬佩有加,言聽計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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