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饒的五彩燈光急速地閃動着,光與影之間迅速的交換,給周圍激烈舞動的人體,繪下了一個個充滿詭異氣息的剪影。=全=本=小=說=網=穿着暴露的男女們彼此擁擠在一起,隨着節奏急驟地狂舞,晶瑩的汗珠順着豐滿的身體流下,混合着香氣甜味的汗臭在空氣中壓迫着人的呼吸。
六名女子穿着類似於比基尼泳裝的短衣,站在高台上瘋狂地扭動着肢體,用節奏與舞動,將每一個舞客引向精神亢奮的。上千名的舞客在氣氛的感染中,整個靈魂就像是進入了另一種狀態,整個大腦中只剩下了原始的衝動。
「這幫低賤的傢伙。」
在滿是汗臭、香水、煙味的人群中擠過,面前兩個互相撫摸的短裙女子,正用舌頭互相舔着對方的面頰,死使不由用手推開了這明顯嗑過藥的女人,繼續朝着目標接近。
緋族的五感雖然比不上野獸般的狼人,卻也算是異民中相當敏感的種族,待在這種環境裏實在不能算是什麼享受。這種追蹤任務卻又不能讓他們佩上那顯眼的儀器,只能忍受着這種讓人厭惡的折磨,死死盯着那個稍縱即逝的目標。
突然間,一個身影歪歪扭扭地撞了過來,死使頓時擺出了戒備的姿勢。就算撞過來的男人一臉吸毒過量的痴迷神情,有着良好職業訓練的死使依舊沒有半點放鬆,像捕食的螳螂般望着那個即將撞到自己的男人。
神經繃緊的死使,背後猛然感覺到了一絲涼意,就像是有人將一截冰塊塞進了他的肺部,隨之而來的,是火一般的灼痛在肺葉內滾動。
手裏緊握着銀刺的短柄,偷襲者用有力的手臂緊緊挾住了劇烈抽搐着的死使,滿臉笑容的將他拖入了人群中,就像是在幫助一個醉倒的朋友般平凡普通。
鋒利銀刺上刻着精緻的法陣,輕鬆絞碎了肺葉卻絲毫沒觸及要害,這精妙的一擊既可以不傷到目標的性命,卻又可以讓對方比死還要痛苦。短短几秒鐘的時間,兩名追蹤別人的死使相反變成了黃雀的獵物,直接被青騎士們順着貨梯拖入了滿是積水的後巷。
被人重重扔進了滿是腥臭味的污水裏,感覺肋部硬物被人拔出的死使還沒來得及掙扎,鼻樑已經被內藏甲片的靴底踩碎,再次像只蟲子般蜷起了身體,滾倒在了水中。
在他身邊是被打成死狗般的另一個同伴,就連負責在外接應的兩名死使都沒有能夠逃脫,全部血肉模糊地趴在冰冷的地上。五六名穿着毛料西服的男子手裏握着短突擊步槍,面露殺意地看着這些緋族,手指緊緊扣在了黑色的板機上。
滿臉是血的吳冼面色鐵青地站在小巷的中央,額頭上被人指着一枝xm1014霰彈槍,銀色的槍管在昏暗的燈光下泛着死亡的色彩。
出手對付吳冼的正是青騎士衝鋒隊長卡爾,實力上的巨大落差根本沒給他任何反抗機會,一隻手已經扯掉了他的微形耳麥,用槍頂着將他拖到了這條小巷之中。
「你究竟想幹什麼?這明顯已經違反了緋族的法律。」
就這麼輕鬆被人放翻的青龍隊隊長,心底充滿了屈辱,但卡爾那狠辣迅速的動作,讓他絕對不敢有任何的異動。對方的眼神並不象是在開玩笑,稍有抵抗的話,說不定十二顆鍍銀鉛彈就會把他的腦袋變成一個爛西瓜。
溫熱的鮮血順着面頰滾下,吳冼盯着面前這個身影,眼裏滿是血絲。
昏暗的路燈下,黑色絲質的披肩和西服閃爍着光澤,一名蓄着披肩紫發的男人站在潮濕的路面上,用銀黑相間的瞳孔端詳着面前的死使,那種異樣陰冷的目光,就像是在打量着幾頭待宰的牲畜。
「就這麼和一位親王說話?」
用戴着白手套的手理順了束住披風的銀鏈,男子稍微跨前了幾步,在燈光下露出了那張帶着微笑的俊美面孔。像女人般蒼白精緻的面孔上,隱藏着幾絲兇狠與陰冷,給他的面孔添上了幾許殺氣。
「教他一下禮儀。」
沒有任何徵兆,青騎士卡爾垂下了xm1014的槍口,沉悶的槍聲過後,吳冼頓時趴在了地上,兩腿的膝關節變成了四散飛濺的爛肉。斷腿處傳來的劇痛中,青龍隊隊長立刻慘嚎了起來,拼命用五指抓撓着地面,試圖想要轉嫁掉這撕心裂肺的痛苦。
「我既然可以在大庭廣眾下,一拳打爛一個伯爵的面孔。」用冰冷潮濕的鞋底踩住了吳冼不停顫抖的腦袋,微微傾下身體的陳燁發出了冷笑,慢慢加重了力量,來回碾踩着腳下這條哀嚎的狗,「也可以在沒人知道的深巷裏打爆你的頭。所以,別再惹我不高興,明白了沒有?」
霰彈槍的上膛聲中,一發還帶着餘溫的彈殼落在了青龍隊隊長的面頰旁邊,與地面發出了清脆的撞擊聲。卡爾把重新上好膛的槍口頂在了他的後腦上,似乎在提醒着只要是這位親王所下達的命令,他就絕對會遵守。
從眼前這個親王的眼神中,吳冼根本找不到半點所謂的秩序與規則的束縛,只剩下最簡單的是與否。死命咬住嘴唇的他忍住了呻吟,拼命點着頭。
現在關係他生死的只有陳燁的心情,畢竟他還是一個受緋族法律保護的死使隊長,不想就這麼死在這條小巷中的吳冼,卻似乎忘了朱雀隊同樣也是毀滅在了這種暗巷之中。
「你要追蹤的是我,還是這些蟲子?」
「追蹤這些蟲子,絕對不是閣下。」拼命搖頭的吳冼儘量避免引起這位親王的怒氣,滿心恐懼的他恨不得立刻撇清自己的關係。
「誰下的命令?」
面對自己這種稍許有點過份的登場,死使們追蹤的竟然是這些蟲子而不是自己,稍許有些意外的胖子,卻不知道很快就會聽到另一個意外的結果。
「龍珀大人的直接命令,現在所有不朽之地的死使,都轉由龍珀大人直接控制。」聯想到眼前的林凌親王是龍珀與伊氏翱天聯手推薦,吳冼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將寶全部壓在了這位親王與伊、龍兩家那怪異的關係上,「我們很早就只為龍珀閣下服務,從來沒有過任何的異心。」
「龍珀?」
聽着這個熟悉的名字,陳燁不由皺起了眉頭,有意無意地把玩着胸前的綴鏈。龍珀為什麼會親自下令來追蹤這些蟲子,難道是他早就知道自己打算把三顆末日之蕊全部種在不朽之地,還是另外有所企圖?
「為什麼要盯住這些蟲子。」
「大人要求嚴格監視所有東方擁有結界師的家族,甚至包括那些盛產結界師的下位氏族。」感覺後腦上的槍管加重了力量,吳冼立刻拼命似地大吼了起來,生怕稍有延誤,立刻挨上一發十二號的霰彈,「所以死使才奉命監視不朽之地,特別是這些卑賤的蟲子。」
「嚴查所有的結界師……」
結界師雖然是軍團作戰必備的人員,但實在沒理由讓一位最高評議會長老,如此地關注。
實在想不出所以然的胖子不由抬頭望向了天空,大都市那污染嚴重的空氣就像是一層厚厚的黑沫,閃爍着陰冷光彩的大樓就像是林立的山峰般,割碎了低沉的夜幕。一架飛機在雲層下露出了模糊的輪廓,悄無聲息地在這片黑暗中滑過。
「對了,前面你說很早就為龍珀閣下服務,有多早?」
「幾年前,我們一直忠實地向龍珀大人匯報一切。」
「mylord。」
身後的鐵製防火梯上傳來了甲靴沉悶的聲響,三名青騎士成員快步走到了陳燁的身邊,透過模糊的路燈光彩,依稀可以在他們胸前發現幾點還未凝結的水痕。
「清理乾淨了?」從銀盒中摸出了雪茄叼在了嘴上,胖子那張英俊的面孔上佈滿了殺氣,他不想讓其任何人知道青龍隊這幾個死使的下落,卡爾也早已經會意似地安排了手下去替主人料理一切。
從部下手中接過了幾盒錄像帶,遞給了陳燁,卡爾握着霰彈槍的右手卻沒有放鬆。「天馬座」里負責監控錄像的保安人員應該已經一個不留,所有記錄會場情況的錄像帶,也已經全部在他的手中。
「所有相關人員,全部清理乾淨了。」
「我還剩多少娛樂時間?」雪茄的煙頭閃動着紅色的火光,手上已經間接有了幾條無辜人命的陳燁,神情還是那麼的泰然自若,「給我精確到秒。」
「距離下一顆緋族監視衛星拍攝這個區域。」看着手上那款新配發下來的luminox手錶,卡爾迅速算出了陳燁想要的結果,「還有5分43秒,42秒。」
「很好。」
隨手從地上抄起了一根有點生鏽的水管,沒有選擇熱武器的胖子笑了,笑得是那麼的快意,笑得是那麼殘忍。
察覺到危險的吳冼驚慌失措地抬起頭,現在,死神就在他的面前,那張如女子般精緻秀美的面龐上,已經滿是笑容。
沉悶的鈍響聲中,吳冼的腦袋就像是一個被打中的沙包般歪向了身側,夾雜着紛飛的碎肉與血沫。粗短的水管打斷了他的頸椎,碾爛了肌肉和神經,在陳燁那食人魔般強壯的力量之下,吳冼只是一具脆弱的玩偶。
這個男人是一切悲劇的開始,也是跟隨在朱雀隊身後揮之不去的惡魔,緬甸、教堂、重新活在回憶碎片中的陳燁瘋狂地揮動着手中的水管,死命毆打着倒在污水中的吳冼。
死使的漸漸變成了稀爛的漿水,給水管染上了一層黏稠的紅色,看着雙眼依舊不停抽動的吳冼,胖子在憤怒中拼命控制着自己的節奏,他要擊碎吳冼身上每一寸血肉,卻不想讓他死,要讓他在清醒中接受這個結果。
吳冼的確也符合了這個要求,只要大腦不被胖子打碎,在異民那強大生命力的支撐下,吳冼的大腦就會記錄下一切,這幾乎無窮無盡的痛毆。
漸漸地,血紅的泥漿鋪滿了潮濕的地面,胖子手中的水管也已經扭曲變形,變得一片血紅。在他面前,吳冼除了腦袋外,已經變成了一堆骨渣和血泥的混合物。失去了體內供血的青龍隊隊長也早已經失去了意識,瞳孔中一片混濁。
「殿下,時間快到了。」久經戰場、親手將很多異民砍成兩截的卡爾,看着胖子這種暴虐的手法,也不由背後有些發寒,「還有1分45秒,低於1分20秒的話,掩蓋痕跡的工作會受影響。」
「ok,結束走人。」
就像是一個皮鼓被人刺穿似的脆響聲中,陳燁反手將水管插入了吳冼腦袋的太陽穴里,然後大步流星地走向了小巷的出口。
儘量讓自己不去看那堆稀爛的血肉,卡爾逐一用usp.45手槍打爛了剩餘死使的腦袋,然後快步跟在了陳燁身後。留下的青騎士們立刻扣動起手中的板機,毀滅了屍體的雙眼,然後收好了靜音結界的設備,在順手扔下一個包裹後,縱身躍入了大樓形成的水泥森林中……小巷口外是車水馬龍的大街,提着小提琴盒的夜蓮正靠在一家商店的櫥窗邊,百無聊賴地觀望着周圍的行人。冷漠中帶着幾許古典氣質的容顏,模特般玲瓏有致的身材,再加上中式禮服下擺中裸露出的長腿,女孩這些優秀的資本頓時引來了無數垂涎三尺的目光。
出乎女孩意外的是,這次胖子死活不願意讓她呆在現場,只肯讓她負責外圍警戒的工作。孤身一人守在外面的夜蓮,無奈地踮起了足尖,雖說她早已經習慣了這種只有一人,被排除在外的感覺,卻總感覺有些意外的失落。
「殺豬去了啊,搞得這麼一身血味。」
看見了走出巷口的陳燁,語氣中明顯不滿的夜蓮站直了身體,挽住了陳燁的手臂,這俊男倩女的組合頓時引來了不少感嘆。
「的確是殺豬了,所以不適合有女性在場。」一輛屬於林氏家族的寶馬已經停在了街邊,陳燁輕輕握着夜蓮的縴手,將她引入了護衛們打開的車門中,「請進。」
「面孔變漂亮了,卻更讓人想抽了。」
坐進了寬敞豪華的車體,夜蓮卻不忘在陳燁的手背上狠狠擰了一把,雖說換了一副英俊到讓她都有點不太舒服的面孔,同時又擁有着英國紳士般的風度。胖子已經變成了一個合格的親王貴族,但從本能上,女惡魔獵人卻更喜歡原來那個下流、粗野、卻讓人不感覺虛偽的胖子。
「請讓我理解成這是一種讚美。」
接下來的是一片異樣的沉默,陳燁和夜蓮並肩坐在車內,彼此間誰也沒有開口。
望着窗口外那已經很久沒有看見的熟悉夜景,胖子就像是進入了一種空靈飄渺的狀態,手上還有那種瘋狂毆斃仇人的感覺,但這種復仇後的衝動,帶給陳燁的,卻並不完全是快樂的味道……突然,震耳欲聾般的爆炸聲浪從後方襲來,震得車內一片低沉的蜂鳴聲。轉頭望去,一朵蘑菇雲似的火球直衝向了黑暗的天空,紅黃相間的火焰靈蛇般地四處舞動。
「啊呀,又煤氣爆炸了。」
「煤氣爆炸你個頭啊,這麼明顯的雲爆彈爆炸雲。」半跪在座位上的夜蓮,根本不在乎自己的膝蓋頂住了陳燁的右腿,望着遠處的火光。胖子在小巷裏究竟幹了什麼事情,需要用雲爆彈來掩飾一切?「這不是你最喜歡用的東西嘛,別和我說認不出來啊。」
「反正就算不是煤氣爆炸,很快也會變成煤氣爆炸的。」
揉着腿上的痛處,胖子根本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感覺,最近夜蓮的暴力傾向有愈演愈烈的感覺,後悔當初去藉機強吻的胖子卻又不敢反抗過頭,反正先引火上身的是他,只能選擇這種屈辱的接受。
「你到底幹了什麼?作為你的貼身保鏢,我不想在不明情況中打仗。」
「只是幹掉了幾個死使而已……」
「只是幹掉了幾個死使而已?」杏眼圓睜的夜蓮不由仔細端詳着陳燁的面孔,這個傢伙是不是腦袋進水了,明明就在緋族的心臟地帶,他卻偏偏去幹掉了最高評議會直屬的「蓋世太保」,「你知不知道這次的目標只是安然離開,然後回到東京?死使是最高評議會的耳目,你卻去幹掉了幾個?」
「放心,沒任何人知道,殺幾個死使又怎麼樣了。」
「那就會引起麻煩。」
「不會太大。」
「我不想有任何麻煩,我的任務就是……」
「我來的目標,就是為了惹麻煩的。」聽着夜蓮有些煩人的抗議,胖子直接用雙手緊緊抓住了她的雙肩,將女獵人一把拖進了懷裏。在銀黑相間的瞳孔注視中,夜蓮立刻閉上了嘴,嘴角露出了一絲無法掩飾的怒意。
「你是我的什麼人?情人?妻子?家臣?還只是一個僱傭來的保鏢?」
無法控制住情緒的陳燁,已經忘了如何選擇適當的用詞,絲毫不考慮自己的台詞究竟會造成什麼樣的結果。對他來說,只有剛剛完成的初次復仇,沒有任何的滿足,沒有任何的快意。
「除了回東京之外,我還要復仇,你只要做好你的工作,盡一個保鏢的本份就行了。」
「ok,那我可以做的事情還有一樣,我不幹了。」
出乎胖子預計之外的是,平時將錢字掛在嘴上的夜蓮,這次竟然沒有選擇接受。女孩直接用手拉起了中式晚禮服的下擺,拉開車門之後,像閃電般沖入了那疾奔的車流之中。就連那隻一直伏在她肩膀上的小畜生,都在狠狠盯了胖子一眼後,跟着主人跳出了車外。
「瘋婆娘!!!」
周圍響起了一連串刺耳的剎車聲,望着夜蓮那消失在都市燈火之中的身影,陳燁有些歇斯底里地大罵了一聲,那種表現在臉上的憤怒卻讓人有一種蒼白無力的感覺。
「殿下,你確定不要追她?」
坐在前排位置上的卡爾有些尷尬地摸了摸腦袋,陳燁面孔下隱藏的感情沒有逃過他的眼睛,但礙於家臣本份的青騎士,只能選擇這種方法。
「她願意走就走。」
語氣聽上去還是這麼地強硬,胖子的目光依舊停留在輝煌的燈海之中,不經意間,在遠處似乎有幾點虛無飄渺的身影在夜色中掠過,追向了夜蓮消失的方向。
「停車。」
「殿下?」
「我說停車!!!」
還沒等車子停穩,陳燁已經滾出了車外,飛也似地穿入了密集的人群之中。心裏罵着口是心非的主子,但也只能心裏罵罵的青騎士們留下一人處理後事,剩下的人立刻帶好了武器,緊隨着他的身影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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