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莫能棄 第三十三章婚禮

    書房後,我覺得出了一口悶氣,心裏爽了很多。www.yibigЕ.com\\這是我人生的一個里程碑,因為我過去幾乎沒有,或絕少違背過別人的意願。我常感到別人的選擇都有道理,我願意順從,也省得爭執。但現在我明白了做人要有立場,自己明白了的事情,一定要堅持,不然ri後苦的是自己。

    另外我感慨的是,甩人比被人甩要舒服得多。難怪大家都拼命爭着先放手。有人說這就像兩個人扯着一根橡皮筋,後放的那個人肯定是要被打一下的。但他們不知道還有第二次機會,我原來被閃着了,現在終於自己甘願放手,多少平衡了自己的失落感。

    細想來,這種情感經驗竟是「勸分不勸和」的意思,鼓勵人們一有風吹草動,就先撒丫子撤退,別留下來被甩。這讓我想起那個故事:兩個人在林子裏遇見了老虎,一個人趕快換上了運動鞋。另一個人問:「你換了鞋就能跑得比老虎快嗎?」那個人說:「不能,但我能跑得比你快。」

    人真的天生是自私的嗎?我不同意。我過去覺得與人分享我的生活,讓別人快樂,我就會感到快樂。我從我的父母那裏接受了無數禮物,我願意一路分給別人。可現在知道,伸出去的手,如果被別人打開,下次再伸時就會猶豫。

    好像周圍有種勢力,逼着人們失去純真和無私,變得充滿防備和猜忌。甚至學習醜陋,泯滅天良。我曾讀過一位靈媒的書,她說社會上充滿消極,敢來此走一趟的靈魂,就是勇敢的人。不管成功與否,都已經是英雄了。那些勇於保持本心的人,會如逆水行舟,將歷盡艱辛,但也會充實無憾。

    可有幾個人願意自討苦吃?我也無法免俗。但心底還是有層悲傷,知道自己歸根到底是個膽怯的人,事來時,選擇了保護自己,不再是保護他人。我爸知道了,不見得會表揚我。他會贊同我保護自己,但不會喜歡我說別人的壞話。

    別說我爸,爹不知怎麼知道了謝審言來找過我,晚飯完畢,飲茶時,似乎無意地說道:「聽說,謝審言今天來了我府?」我知道他會來那套我家負了謝審言的說辭,但我並沒有害謝審言,自然不用以身抵債。就耍賴不出聲兒。

    哥哥和麗娘交換着眼sè,兩個人都看我。我就是不說話。

    爹等了半天,見旁敲側擊不行,就單刀直入了,「潔兒,他可曾來見你?」

    我咬牙,「我沒見他。」

    爹溫和地問道:「為何呢?」

    我氣不打一處來,想說「管得着嗎?」突然jing覺我怎麼跟個在青chun期反抗封建家長的高中生似的,白痴長七八歲了。就按捺了心頭的不滿,說道:「他是個花花公子,我沒興趣和這種人來往。」

    哥哥皺眉說道:「審言從來不是那種人。」

    我一撇嘴,「如果有兩個女的抱着不算是花花公子的話,那幾個才算?」

    哥哥眨眼問道:「他什麼時候……你說的,那事?」

    我說:「酒樓上,給他慶生的宴席。」

    麗娘撲哧笑了:「誰家宴席上沒幾個女子?摟摟抱抱是常事。」

    我斜眼看麗娘,「你喜歡我爹娶妾嗎?」

    麗娘的臉紅了,「女子抱一下,和娶妾有什麼關係?」

    我說:「都是分享,不過是程度不同。」

    麗娘又要說話,爹一聲嘆息打斷,「潔兒,我家負了他……」

    真的!他就沒別的話了,我忙說道:「他另有所愛,我家要chéngrén之美!不僅不該許他婚姻,還應該送給他幾個陪酒的女子,表表心意。」

    麗娘又出聲笑,哥哥清了下嗓子,說道:「妹妹,我敢擔保……」

    我翻白眼,「擔保什麼?又不是借債還錢的事!」哥哥不敢看我了。

    爹又開口:「如果謝審言有意,我家絕不能……」

    我再截斷他的話:「他已經說了無意了,這事已經過去了!」

    爹嘆息,「如果他改了主意……」

    我又說:「那是他的事,可我的主意已定,不想見他了。」

    他們面面相覷了半天,麗娘說道:「潔兒,我原來以為你是個溫柔的xing子。」

    我不以為然地說:「泥人還有個土xing兒呢,這事,誰也勉強不了我。」

    爹看了我半天,我努力表現得冥頑不化。他微點了下頭,說道:「潔兒去休息吧。」這是把我踢出去了?我告辭,剛一出門,就聽見裏面他們開始說話,我沒聽清楚,但我不用想就知道他們是在談論我,爹也嚼舌頭了?看來大家都因為沒有電視,只能八卦身邊的人沒影子的情事,我懶得管他們。

    過了幾天,我正和錢眼在一起,僕人來報說有個穿了一身叫花衣服的人被攔在了府門外,說要找錢眼。錢眼一聽哈哈笑道:「那是我的爹啊!」來的僕人差點沒趴下。我忙說:「我去見見,親自給老人家道個歉。」錢眼忙說:「別!你嚇着我爹!」

    我聽錢眼每次提到他的爹的話,都該是個有閱歷的人說出來的。錢眼有十分敏銳的見解,他是他的爹帶出來的,我原來想像,他的爹雖然是個乞丐出身,有可能是個灑脫達觀的模樣,穿着洗得發白的舊衣,一副貧困不能折其腰的樣子。或者,是個jing明幹練的人,像個乞幫領袖似的人物。

    可到了府門外,我看見一個也就四十多歲的中老年人,穿了一身有灰有黑,有白有棕補丁的衣服,正蹲在牆根處,一臉黢黑皺紋,表情哀痛,簡直讓人一見心酸二見就想把家當捐給他得了。這與我的想像相差如此之多,我懷疑自己對人的預感了。

    他抬頭看見了錢眼,大驚道:「狗兒!你怎麼穿這麼好的衣服?!」

    我指着錢眼笑起來:「狗兒?!」

    錢眼尷尬地一笑,叫了聲:「爹,這是小姐。」

    他爹一下子跪下說:「可不敢勞您的大駕啊!我的福分又少了點!我又得吃苦了!」

    我忙笑着把他扶起來說:「您命中福分大,好好享受,用不完!」

    他邊起來,邊搖手:「不能說這話啊!這要是真的,就說漏了,成不了了。這要是假的,上天不高興,就拿雷打我一下子,讓我明白明白。」

    我笑着說:「那還真說不得好話了。」

    他答道:「是是是,您儘管說壞話,是真的就成不了,是假的,上天就給我改改命……」

    我笑着說了幾句好話,他還是激烈地推辭。想他們父子相逢,我別給人家擋道,就讓人給他安排了客房,錢眼笑眯眯地帶着他爹去休息。

    我走開,還聽見錢眼的父親嘮嘮叨叨地說錢眼穿了好衣服會給自己擋了福氣,有ri子沒見他就不聽老人言了等等,錢眼哼哼哈哈,一副小無賴的口氣。有一刻,我突然想起了李伯說的謝審言與他父親的相見,那時他心中積了多少苦,除了痛哭還能有什麼話可說。我胸中發痛,但馬上告訴自己別多事,他自有安慰自己的方式。


    我們給杏花和錢眼籌辦婚事。錢眼的爹堅決不讓大肆cāo辦,一定要辦得窮兮兮的。他更不讓我爹和麗娘去,說他們提都不能提這婚禮,不然折了錢眼的壽。麗娘不在乎,偏要坐杏花的父母位子。她已懷孕五個月,小腹突起,她說要沾沾喜慶。

    我按照我的意思做了些安排。婚禮那天,我讓人把從我的閨房,也就是杏花生活的地方,到錢眼的新房,府中單撥給他的離我的閨房十分近的一套小居室,沿途都點綴上了紅sè的絹花。到了鐘點,十分廖少的鼓樂吹奏起來,錢眼一身黑sè華裝到了我的閨房外,杏花也打扮得紅花一樣,頭頂着蓋頭。我把自己當伴娘,大冬天,穿了身粉sè的裙襖。我牽着杏花的手出了門。

    外面陽光燦爛,我一直yin郁的心情變得快樂許多。路邊站着圍觀的僕人們,我拉着杏花走到錢眼身前,我看着錢眼的眼睛說:「錢眼,不,錢茂,你真心喜歡杏花,要與她相親相愛,同甘共苦,病患無懼,白頭偕老嗎?」錢眼點頭,我說:「點頭不算,把我說的對着杏花重複一遍!」

    錢眼笑着看着杏花說:「杏花娘子,我真心喜歡你,要與你相親相愛,同甘共苦,病患無懼,白頭偕老!」杏花在紅蓋頭下抽泣起來。

    我笑了,看着杏花說:「杏花,你真心喜歡錢茂,要跟隨他,照顧他,安慰他,相伴一生嗎?」杏花哭着點頭,我又說:「你得對着錢眼說!」

    杏花低着頭對錢眼說:「夫君,我真心喜歡你,要跟隨你,照顧你,安慰你,與你相伴一生!」她哭出聲,錢眼的眼裏也閃光。

    我笑着把杏花的手放在錢眼手中說:「你們從此攜手,行這一程,然後一生,互相幫助,不要分離!」錢眼拉了杏花的手,在一路紅sè的絹花中向新房走去,他們會在那裏拜父母天地。

    看着錢眼引着戴蓋頭的杏花前面走,我不禁咬唇微笑,這也算是中西,土洋,古今的混亂結合了,百分之百的四不像……中國古代的婚禮有個最大的問題,就是不讓人們親口說出誓言。要知道人多少會被自己說出的話所束縛,婚禮是人生最隆重的諾言,不讓人自己講出來,只拜那麼幾下子天地父母配偶,印象極不深刻……可另一方面,對那些說出話來,根本不用履行的人,什麼樣的誓言都是空話……

    我笑着輕嘆息,就要跟上杏花和錢眼,聽哥哥的聲音在身邊說:「妹妹哪裏得到這樣的儀式?」我邊回頭邊笑着說道:「我曾差點如此……」一下子看到謝審言站在哥哥身邊,我馬上不笑了,看着哥哥說:「可惜我遇人不淑!哥哥,我還要看他們拜堂。」轉身接着走,哥哥大聲說:「妹妹如此無禮,為何不招呼謝公子?」我頭也不回地說:「不認識!」

    走向錢眼他們的新房,我覺得我的確不該這麼無禮。想來,我是惱羞成怒,抑鬱的火氣把話語煉成了利刃。我怎麼能這么小家子氣?以前我還對杏花說過,不喜歡的人,不理他就是了,別傷害人家。可到了自己身上,雖沒有對謝審言動手,也同樣沒能保持住我的風度。暗中自責後,決定躲開謝審言就是了,犯不着做潑婦狀,省得讓錢眼說我是嫉妒。

    進了屋中,見麗娘和錢眼已經在屋中間站了。我站在了他們側面,想看錢眼笑得臉歪的樣子。瞥見哥哥和謝審言進了門,走向我,一會兒就站在了我的身後。那遙遠的熟悉感覺讓我剛剛平息的怒氣驟然又起,我咬了半天牙才沒有立刻移步躲開。暗自連續地告誡自己:要大方要大方,別讓人覺得我在耍脾氣!他和我沒關係了,我還對他發什麼火?這不是讓大家笑話嗎?

    等大家都安靜了,李伯權當了司儀,讓新人夫婦禮拜天地高堂。麗娘和錢眼的爹並排坐在正中。杏花和錢眼拜向他們時,麗娘還是坐着笑,錢眼的老爹一下子下了坐,和他們對拜起來,我們大家哄堂大笑。

    然後是一大堆對新郎新娘的調戲,來的只是些錢眼的熟人和幾個僕人,話語輕鬆,氣氛愉快。我儘量自然地走開,可不久,哥哥就又把謝審言往我這邊帶。結果一下午,我就像是在逃難一樣,總要時刻變地方,躲着哥哥和謝審言。屋子也不大,我幾乎繞了五六圈。麗娘也湊熱鬧,經常來堵我,我就一會兒得喝水,一會兒得方便,一會兒要出去透氣,一會兒要坐在杏花身邊,弄得我無法享受錢眼的婚禮。我把這份惱火算在了謝審言身上。我知道他也算是錢眼的朋友,來參加婚禮是個禮數。但他不該來接近我,我覺得這是他的不負責任。我寧願他冷酷到底,別再讓我心煩。

    傍晚時分,喜宴就開在了新房的中廳。入席時,我遲遲不選座位,餘光里,見哥哥和謝審言也站着。錢眼來請我:「知音!入坐吧!」我擺手說:「我去換換衣服,這麼穿着禮服,我沒法吃飯。」說完我出了門。回了閨房,我脫了錦緞的禮裝,坐在床上,覺得很累。真不想去那個宴席了。

    謝審言現在來幹什麼呢?我真不明白。以前那麼長時間沒有了交往,怎麼酒樓一見後就來找我了呢?想着想着我突然羞得燥熱:他一定以為我是去酒樓專門找他!我打扮得那麼jing心,是想sè誘他,與他再續前緣!想到此,我真想殺了錢眼!謝審言現在大概是過了重獲ziyou的狂喜勁兒,安定下來了。見了我,想起來我那時對他不錯,別處還沒找到如意的,在外風流之餘,看我對他緊追不捨,念我一片痴情,來施捨些他的安慰……

    我雙手蒙面,想哭,這就是我那位對我的情感。他說過,他明白我的心,天下沒有人像我對他那麼好。他知道,只有我對他能貧賤不棄。無論他有過什麼,他總會回到我身邊……我心中像有億萬蝗蟲飛過,所有的青sè都被咬噬一空。我不需要這樣的施捨,不需要這樣的安慰!這一次,我沒有愛過,也沒有痴情!我沒有去酒樓找他!我現在也沒想見他!

    可這是錢眼的喜宴,他是我的好朋友,我不該缺席。我嘆息起身,選了件半舊的淡紅sè金絲繡花邊的絲綿柔軟小襖,袖口襟角都有些泛白。下面是這裏女子必穿的黑sè長裙。坐在梳妝枱前,我摘下了早上杏花給我插在頭上的幾件首飾,苦笑着想,今天是杏花的婚禮,但她還是給我打扮了。打開了頭髮,挽了個最簡單的髮髻,只用了一隻木釵。用巾子擦去了早上的一點胭脂,做到了素麵無妝,還遺憾我不能自己往臉上塗些灰土。

    我萬般無奈地走回了錢眼他們的小舍。

    晚宴還沒有開始,可人都入了坐。自然是新婚的錢眼加麗娘和錢眼的老爹,哥哥和謝審言,李伯。果然,唯一的空位是在謝審言旁邊。我暗暗冷笑,走到錢眼的老爹身邊,他今天的衣服沒補丁,可也是素淨到底。我對他一笑,他幾乎從椅子上摔下來,說道:「小姐快請吩咐!下回不用笑!」我點了下那個空位說:「可否請您老人家坐在那裏?實在對不住,我想和麗娘坐在一起。」他馬上起身說:「當然當然!」我忙道:「多謝。」錢眼道:「爹,您別動!」他爹罵道:「狗兒!你忘了你是誰了!小姐的話怎麼能不聽?小姐還對我笑了呢!你真該打!」

    他離開,我在麗娘和錢眼之間坐下。麗娘轉臉小聲說:「你這個狠心惡意的傢伙,我恨不能撕你的嘴!」

    我笑着,很開心的樣子:「麗娘!忘了是誰讓你趕快給我個弟弟妹妹的啦?」

    麗娘盯着我:「忘了我說的要把你嫁出去的話了?」

    我一笑:「我還就賴在這裏了!讓你遂不了心!」

    錢眼在另一邊,打量着我,嘆口氣說:「知音!我的婚宴上,別掃我的興行不行?」

    我笑着可咬着牙:「錢眼,我沒走就已經對得起你了!」

    錢眼抽了冷氣說:「你好狠!」

    宴席間,我幾乎不說話,只微笑着吃了點東西,聽大家的言談。謝審言沒出一聲,我一眼也沒看他。

    宴席完畢,錢眼臨入房,一個勁兒地看我,我笑起來:「錢眼!你想幹什麼?不去給杏花揭蓋頭啦?」麗娘挽了我的手說:「大管家,我送她回去,你呀……」她自己倒有些不好意思了,錢眼乾澀地笑着說:「知音,別太狠心了。」我淡笑:「我沒心了。」

    我向錢眼和他的爹賀喜道別,麗娘挽着我,卻沒有直接走回我的閨房去。她說道:「潔兒,陪我走走,我剛才吃了東西,不舒服。」我聽到身後的腳步聲,知道大哥和謝審言在後面,不禁嘆了口氣。

    麗娘走了一會兒說道:「潔兒,我聽他們說了你路上的事情,你動過心,為什麼現在這麼無情無義?」

    我知道她讓我解釋給謝審言,我仔細想着我那時心情,我對他由憐生惜的關照,我臨入黑暗之時對他的熱情,我看着他舞劍時的痴迷,我為他整衣拂塵時的溫存……我聽他不娶我後的羞恥,我看見他在女子擁圍中時的覺醒……然後我明白了我自己。

    我問道:「麗娘,你追了我爹十年,你失望過嗎?」是的,失望,有一種失戀叫失望。

    麗娘想着:「沒有,我一直,敬佩你爹。」

    我停了一會兒,儘量把我的想法說清楚:「麗娘,我和你不一樣。我喜歡上了一個我想像中的人,他純淨堅強,善良大方,像一盞黑暗中的燈光,那麼深沉的夜,都沒有熄滅它的明亮……我當時願意把我的生命獻給他,好好和他走一程……可後來才發現,我們不是一種人,想的不一樣,方向不同,不能走在一起。我喜歡的人只活在我心中。回頭看,這是個誤會,在我身邊,其實,沒有這個人。」夜sè深沉,月sè如霜。四外靜靜的,我的話語和着我們的腳步聲,很清晰。麗娘走得很慢。

    我們走了半天,麗娘又說道:「你怎能就這樣放了手?就是他做了讓你傷心的事,你也該容人改過。」

    我搖頭說道:「我不需要別人的改過。麗娘,我明白了,我不能改變任何人。人們都有自己愛好,他們該有快樂。我不勉強別人按我的見解生活。說來,這是我的錯,我存了幻想,不能接受現實中真正的人,所以我夢醒了,寧可從此沒有任何關係。」

    麗娘又想了好久,太可憐,她何時被這樣為難過。她終於說:「潔兒,能不能,哪一天,你喜歡上一個真的人呢?」

    我笑了:「當然能。可是,不是現在這個。」

    麗娘問道:「為何?」

    我笑着問:「麗娘,你告訴我,你喜歡了多少人?」

    麗娘怒道:「只你爹一個!」

    我嘆息:「你是多麼有福的人!告訴我,麗娘,如果你當初見到我爹時,他沒有在賑濟災民,ri夜無休,而是在召ji*,為人傲慢淺薄,不重情意,你是否會喜歡上他?追他十年?」

    麗娘猶疑了好久,還是說了實話:「大概,不會,可是……」

    我打斷她說:「沒有可是!你有你的選擇和標準。有些人,讓你一生追求,死而無悔。有些人,讓你明白之後,就再也看不上!」這就是由愛生恨,這就是從溫情向敵視的轉折,一旦明白,再無愛意。

    麗娘嘆息了一聲,我也不再說話。我們走回去,身後沒有了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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