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子一路到了宮門口,雲竹低聲問道,「王妃,是要去找王爺還是……」
「去找王爺吧,時間也差不多了。」蕭瑤面無表情的說道。雲竹看了看天色,也是折騰了這麼幾個來回,肯定也差不多了。便在進了宮門後直奔着賀煜所在的觀禮大殿去了。
進宮以後就沒有轎子可以坐了,雖然說作為皇上最寵信的京城第一異姓王的王妃,自然是有坐步攆的特權,但是蕭瑤看着尚且還有時間,便決定還是走過去。
走了沒多久,就遠遠看到了迎上來的趙和忠,果然是賀煜算到了她這個時候差不多該過來了,所以差趙和忠過來迎她的。一想到這裏,蕭瑤就忍不住的要翹起嘴角,真真兒的是沒有比心有靈犀更美好的事情了吧。
趙和忠走上前,見禮,才說道,「王爺估摸着王妃這會子應該差不多該到了,差奴才出來看看,果然王爺料事如神!」
蕭瑤聽了也跟着邊笑邊點頭,隨即又問道,「王爺這會兒還在忙嗎?」
「哦,差不多了,」趙和忠立刻回答蕭瑤,「迎親的隊伍剛剛進了宮門,太子那邊自然也是差不多了,王爺已經在保和殿等着了,奴才這就給王妃帶路。」
「走吧。」結婚嘛,總歸是要喜慶一些才好的。
想到這裏,蕭瑤眉梢眼角的笑意又加深了幾分,因為有着趙和忠的引路,便也是跟着走了一些很快的近道。到了保和殿的門口,就見了賀煜正站在那裏,蕭瑤探頭探腦的四下看了看沒有人,便來了場非常不優雅的急速狂奔,直接飛撲進了賀煜的懷抱,那動作快的讓雲竹和趙和忠根本就沒反應過來。
等他們反應過來王妃這樣做有失體統的時候,王妃早就已經被王爺抱在懷裏了、
……
賀煜伸手一把抱住她,但是還是訓斥道,「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動不動就跑。你還懷着孕,你不知道嗎?」
蕭瑤撅嘴,「這剛過來訓斥人。」
「……我是提醒你。」賀煜無奈,「還不是關心你。你說要是孩子出了什麼意外,我敢打賭絕對你才是最傷心的那個。」
「呃……」這話說出來,一下子就正正的打中了蕭瑤的一顆脆弱的玻璃心,本來還耍小脾氣,仰着脖子一副傲嬌的模樣。迅速的就萎靡下來了。手指頭勾着賀煜衣服上的扣子,小聲說道,「好嘛,我錯了,原諒我好不好?」
本來賀煜真的是想要讓她長長記性,但是剛才話一說出口的瞬間,賀煜就有些後悔自己的話說重了,隨即又看到蕭瑤這幅委委屈屈,唯唯諾諾的樣子,那本來潛伏在記憶最深處的東西一下子就全部被翻騰了上來。
他一把將蕭瑤摟進懷裏。「對不起,我說話說重了是不是?」
「也沒有,」蕭瑤吸吸鼻子,「是我太不注意了,我以後會注意的,我會小心。」
「嗯,」賀煜點頭,露出笑容,「沒關係,是我說話太重了。我是太擔心你了。」
「我知道,我知道你對我好。」蕭瑤拼命點頭。
站在後面的雲竹和趙和忠看着這膩膩歪歪的自家主子,其實也挺無語的,這都什麼時候了。居然還顧着互相安慰,太子的大婚快開了啊。不過,說出來的話卻由是另外的一種味道,趙和忠笑眯眯的說道,「你看,咱們的王爺和王妃多恩愛。」
「那是。王爺可是把王妃疼到骨子裏了,王妃也向着王爺,恩愛才好啊。」雲竹一本正經,滿臉祝福的模樣說道。
趙和忠也煞有介事的點點頭,「也是,這樣,咱們做奴才的才有好日子過。」
倆人恩愛夠了,這才手牽着手往外走去,蕭瑤被賀煜拖着手,四下張望,「噯?剛才我們不是在保和殿的門口?」
「是門口,只不過是一個偏門,平日裏也沒什麼進出罷了。」賀煜不緊不慢的解釋道。
怪不得,她說剛才怎麼沒看到人呢,原來他們是在偏門,「那我們現在去哪兒?」
「去祭壇,」賀煜說道,「太子大婚需要先祭天,昭告天下,然後才去保和殿舉辦儀式,最後在東宮設宴。」
「啊?」蕭瑤也算是來了皇宮幾次,幾個標誌性建築的大致地方還是記得的,來回算了算,「那我們得走多少路啊……」
皇宮這麼大,從一個地方到另外一個地方,少說也得一刻鐘的時間,這參加個婚宴,光來回移動場地就得花掉一個小時?!蕭瑤頓時很想躺在地上裝死。
賀煜當然知道她在想什麼,回頭摸了摸她的腦袋,說道,」沒事兒,若是到時候真的走不都了,咱們可叫步攆。「
「那多不好。」蕭瑤自然是知道,賀煜這是寵着她,所以才這麼說的。其實,那種情況下,那麼多人都用腿走路的,就你做步攆?你的架子是比誰更大嗎?自然是不可能的。
這樣子的任性,蕭瑤絕對不會有,這不就是明擺着給自家王爺添麻煩嗎?給皇上造成了不好印象,那可如何是好?
「放心好了,」賀煜倒是滿不在乎,反過頭來安慰她,「宣平小王爺本來就是一個囂張自滿的人,越是這樣子,估計皇上越高興才對。」
蕭瑤愣了一會兒,轉頭看向了賀煜。
這個男人的側臉多了幾分剛毅的,這似乎是在正面看不到的,因為正面示人,那對狹長的雙眼總是充滿了不羈和囂張,也或許他的這一面也只會給最親近的人看吧,蕭瑤如是想。
沒有聽到蕭瑤的回答,賀煜疑惑的轉過頭去,正好和蕭瑤的眼神對上了。賀煜很明顯的在蕭瑤的眼睛裏捕捉了到了心疼的神情,他的心底微微一動,但還是若無其事的抬起頭,笑道,「怎麼了?是我臉上有什麼東西?」
蕭瑤沉默的搖頭,只是說道,「這麼多年,很辛苦吧。」
聽到這裏的賀煜,抬起頭,天知道這句話相對於多少情話來說,這是最戳心窩子的一句話。總算是有人懂得了他賀煜多年來的辛與甘,一個大男人因為一句話就要哭出來未免也太脆弱。賀煜只好抬起頭來,清了清嗓子,才湛湛能夠發出相對正常的聲音,「有什麼啊,都習慣了。」
但是,蕭瑤還是聽出來了一絲哽咽,此時走在宮道上,來來往往的宮人們,還有間或碰到的一些官員,蕭瑤肯定不能大庭廣眾之下給賀煜一個擁抱,只能是將自己的另外一隻手覆在了賀煜的牽着的她的那隻手上,賀煜轉頭看着她,蕭瑤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日後爺若是有什麼不愉快,可以和我說。雖然我不一定懂,但是說出來總會痛快些。」
默默的看着眼前的這個女人,其實他找她的時間要比上一世要早了好幾年,因為他想早一點參與到她的生活中間來。仔細想想,自己上一世到底是如何想的,居然做了那樣的事情,錯過了一個如此好的女人,還有……屬於他們的孩子的。
想到這裏,賀煜的手就止不住的抖動着,蕭瑤差距到了賀煜的狀態,「你……沒事吧。」
賀煜從回憶中猛然回過神,迅速的收拾了情緒,「哦,沒事。」
「那我說的,你都沒回答我,想什麼呢?」蕭瑤瞪大了眼睛好奇的問道。
「沒事兒,」賀煜微笑着幫蕭瑤整理的鬢邊的碎發,別在耳後,聲音溫和的能溺斃所有人,「好,若是以後我有什麼不快的,我就和你說。」
「嗯,好呀,」蕭瑤也開心的點頭。
她是賀煜的妻子,為他分擔他的喜怒哀樂,那就是應該的,蕭瑤完全都沒有想到什麼其他的東西,這難道還需要什麼理由嗎?
越靠近祭壇,路上的人也越來越多,賀煜頻繁的和各種人打招呼。
蕭瑤靠在賀煜的身邊,看着那巍峨的祭壇小聲問道,「我們待會兒也可以進到祭壇裏面去嗎?」
「自然不是。」賀煜給她解釋,「祭壇內只有皇家人才能進去的,我們這些都在外面觀禮就好了。」
「哦,那就好。」蕭瑤放心下來。
「怎麼?你難道不好奇裏面有什麼,不想進去看看?」賀煜摸了摸下巴,笑道。
「有什麼好看的,」蕭瑤翻了個白眼,「不就是皇家用來祭祀祖宗牌位的祠堂嗎,修的高大上一點而已,有啥好看的。」
沒錯,按照蕭瑤,就是這麼理解的。賀煜則是在旁邊笑的肚子都快疼死了,「你這話要是被皇上聽到了,肯定氣死過去好幾回了。」
「額,反正氣死了,還能再活過來,沒事兒。」蕭瑤愣了一會兒,給了這麼個冷笑話。
賀煜剛收起來的情緒,聽到蕭瑤這個冷笑話,又不可抑制的笑了半晌,笑眯眯的摸了摸她的頭髮,心道,這真是在不同的世界過了的,想到都和別人不一樣啊。
「別動,這破頭髮要梳好久呢!亂了你幫我梳啊!」蕭瑤避過了賀煜的手,瞪着眼睛說道。
賀煜一愣,隨即露出一個柔和但是洋溢着滿滿幸福的笑容,「嗯,我幫你梳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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