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職流氓 644章 惡鬥
「他是誰？我怎麼沒見過他？」洪志虎臉一沉隨手摸出手槍來。
「唉唉唉！別這樣！是自己人！」老鬼連忙擋住關雄：「這是我的人！」
「讓開，老鬼。」洪志虎驕橫慣了，居然用手槍指住了老鬼！
老鬼心裏一顫！正在瑟瑟發抖，突然聽到背後的關雄悄悄對其耳語：「發脾氣，他拿槍對着你，再不發脾氣就沒法混了。」
關雄恰到好處的一個鼓勵讓老鬼頓時有了底氣：「你丫這是幹什麼？這是幹什麼？你牛.逼大了是吧？牛.逼到自己的兄弟也要殺？拿槍指着我？你已經牛.逼到了不把老大放在眼裏，是嗎？」
「哼！」洪志虎冷靜下來，把手槍收了起來：「遲早跟你算賬！」說完帶着悻悻離去，另一個手下架起那個被關雄打傷的人，一瘸一拐的走了。
「給我好好的關注那個傢伙！有機會就幹掉他！」洪志虎怒不可遏的吼道：「誰幹掉他，我就賞誰二十聽罐頭！」
在這裏，金錢珠寶已經沒有了任何價值，食物才是最重要最有價值的交易品。
「二十聽罐頭！」這句話立刻引起了轟動，因為這可不是個小數目。只有像洪志虎這樣的有權勢的人才可以拿得出這麼多食物。
「你們給我把這個消息放出去！不論是誰，用何種方法，只要將他殺了就有資格拿到獎賞！」
一時之間洪志虎懸賞的消息一傳十十傳百，所有的人看關雄的眼神都是怪怪的。
「你闖了大禍了！」老鬼憂心忡忡的說道：「招惹哪個不好？偏偏去招惹他？那傢伙沒人性的！我親眼看到他同時殺死三個人，只是用拳頭！」
「你能受得了這種氣？」關雄不以為然的問道：「你一直都在受這種氣嗎？作為你這個身份的人，不覺的過的有點憋氣嗎？」
「你怎麼可以這樣跟我說話？」老鬼硬氣了一把，但是隨即就被關雄硬氣的眼神震懾的重新低調起來：「你啊！就是年少氣盛！不知道深淺啊！這個傢伙手下有五六個好手，那幾個傢伙可都是他的人！要是他們找到機會一起堵你，你就算渾身是鐵，也抗不了幾顆釘子啊！」
「沒事，我心裏有數。」關雄用白布條把自己的雙拳緊緊的包裹起來，這是有搏鬥經驗的人必修課之一。包裹緊的雙拳可以避免自己的拳頭在敲擊敵人的過程中扭傷。
他在準備參加「鬥士」遊戲的第一場。
這個血腥遊戲是老大丁勾最喜歡的，每次開賽他都要親自參加。贏得鬥士比賽的人最後將會獲得身份，然後受到他的獎勵。
洪志虎開價之後，很多「自由人」都對此表示很感興趣。自由人是一種稱謂，他們是出了四虎十三狼之外毫無職位的小卒，但是這些小卒卻有一個好處，除了老大不受任何人的管轄，每天只是按照老大的命令照常的巡邏，維持營地運轉，而四虎十三狼只是一種監察機構，他們並沒有直接處置人的權利。
這就是丁勾的精明之處，既給你權利，又處處限制你。所以這些小卒們有時候並不是很買他們的帳，所以四虎才要拼命的擴充自己的直屬手下，要不然的話他們說的話直接就被人當成是放屁了。手底下有幾個人還好一點點，起碼有些威懾力。
一個領導沒有猴子牽是很可悲的事情，那代表着你必須事事親力親為，就像老鬼這樣子的，連吃個飯都要去自己領，鞍前馬後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
「小心點，丁勾老大來了，我要過去，你一個人機靈點！」老鬼猶豫了一下，但最後不得不把關雄一個人留在了更衣室。
這是一座用破木板堆積成的屋子，很像過去貧民窟居民的家，唯一不同的是不知道這幫子惡棍從哪裏找來了一排鐵櫥子，使之有幾分像球隊的更衣室。
光線從屋子的破損處千絲萬縷的滲透進來，使得這裏格外的通風。關雄獨自一人做着準備活動，外面已經開始了喧囂，那些冷漠的看客已經開始興奮起來了。
此時突然一縷光線被什麼東西擋住，關雄敏感的覺出，這是有人在外面偷偷的觀察他。
「進來看吧，都是男人，難不成你還暗戀我？」關雄的話音落地好半天之後，四個精壯的漢子晃晃悠悠的走進了屋子。
為首的一人關雄很熟悉，那個就是之前跟自己發生衝突的洪志虎的手下。
他知道這幾個人來者不善，心裏雖然緊張但是表面上卻依然氣定神閒：「怎麼了？有事嗎諸位？」
「快點動手！」洪志虎的手下催促着：「晚了就會被發現了！」
此時關雄已經換好了衣服，雙手的布條也綁好了。他朝着空氣揮舞的幾下，眼睛直直的瞪視着對方！
那幾個人看來也是聽說了之前關雄出手就傷人的事情，顯得有些猶豫。其實人都是一個德行，越弱小的越會上前肆無忌憚的欺負，越是強橫的越是沒人敢惹，人本質上都是欺軟怕硬的。
「怎麼了？」關雄見到對方四個人非但沒有說軟話反倒主動挑釁：「你們是來賣呆的？我可要出場了，別在這裏礙眼！」
他已經打定主意狠狠的把這票人干翻！因為他知道有些事情並不是靠着妥協和避讓就可以解決問題的。在這裏很顯然沒有任何的道德和義理可講！靠得只能是自己的拳頭！
「做掉他！」
「沒什麼的，他再厲害也只是一個人而已!」
「還是小心點吧，成哥身手不比我們強？一下子就讓他撂倒了……」
這幾個人是臨時拼湊的，心不齊說話都不到一塊去，關雄的底氣更足了。
「你們到底能不能成？」洪志虎的手下怒了：「三個人還怕一個？還怎麼混？二十聽罐頭啊！」
前面的話其實沒人在乎，臉皮不值錢；但是二十聽罐頭的味道和誘惑卻是致命的。
要知道這裏長期實行的是按人頭的定量配給，有的壯漢根本不夠吃！長期半飢餓狀態致使每個人都是一提到食物就兩眼放光！
就在幾個人剛剛下定決心靠過來的時候，一根鋼管毫無徵兆的從關雄手中飛出！
「啊！哎么——」一聲短促的慘叫，只見那根鋼管徑直飛過了三人，直接插在了洪志虎手下的胸腔！
「咕咕！」那根鋼管的一段十分鋒銳，直接把對方的胸腔刺穿，血順着空心的鋼管緩緩流淌着，這樣下去不到一分鐘這個人就掛了。
那三個被臨時招募來的幫手一下子懵了，嚇得齊刷刷的靠在一旁連個屁都不敢放。他們雖然很想拿到這二十聽罐頭大飽口福，但是為了這個把命丟了還是不合算的。
「呼哧呼哧！」受傷的洪志虎手下明顯是肺葉被刺傷了，喘息聲就像是一個破風箱。
他居然狠下心來把鋼管猛的往力一刺！這樣雖然又受了一層傷，但是避免了自己失血過多立刻死翹翹。
在場的眾人（包括關雄在內）都被這一幕嚇壞了，關雄沒想到這個人如此彪悍，心裏不由的有了一點畏懼，沒有趁勝追擊。
那個人胸腔前插着一根鋼管，慌不擇路的跑了出去！
外面正是鬥士們拼命的地方……
此時兩個鬥士正在進行殊死拼搏，一個鬥士猛的一甩流星錘！那致命的鈍器呼嘯着在空中轉着圈……
「啪！嘎吱！」只聽到一聲骨頭碎裂的脆響！只見洪志虎的那個手下腦漿並裂倒在地上。
觀戰者們都呆住了，雖然在角斗場上死人是正常的，但是這樣的死法還是第一次見，肚子上插着的鋼管尤其顯眼。
「媽的！找死啊！」洪志虎此時也在看台上，他原本認為四個人足夠收拾關雄，卻沒想到關雄如此強悍！反而把自己的得力助手直接搞死。
「坐下，老三。」洪志虎正要發作，卻被高高座位上的一人制止了：「把屍體抬下去，自己衝到賽場上送死能怪誰？」
洪志虎不好說什麼了，因為發話的是老大丁勾。
丁勾看上去並不像人們描述的那樣兇殘，甚至還有幾分脂粉氣。很難想像他是一個殘忍到極點的人間屠夫。
他的臉長得很瘦長有些像女人，五官也很精緻。若不是他的一雙眼睛像兩塊寒冰一樣不斷的散發着陰冷的光，還真看不出跟其他人有什麼不一樣。
「老大，那個是我的手下，十三狼之一的蔣林啊！」洪志虎強壓着怒氣坐了下去，憤憤不平的輕聲嚷道：「他是被老鬼的人害死的！」
丁勾突然站了起來，他的臉仿佛瞬間被黑暗遮住，陰測測的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你怎麼知道是老鬼的手下？」
「厄……這個……」洪志虎一時語塞。
老鬼適時的站了出來：「老大您聽我說，事情是這樣的……」
「你閉嘴。」丁勾連看都不看他一眼：「我在問你，洪志虎。怎麼知道的？讓我幫你回答吧，是你先派人去找對方麻煩是嗎？結果反過來被人家幹掉了，對嘛？」
雖然的他的語調很輕很細，卻透着一股子說不出道不明的力量！
洪志虎不說話了，他知道在丁勾面前說謊的下場，四虎之一的倉奎就是因為欺騙丁勾而被其剝皮處死！慘不堪言。
他低聲嘀咕着：「我……我只是氣不過……他那個手下太囂張了！一點規矩也沒有……」
「什麼啊！是你先對我們無禮的！」老鬼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來了膽色：「你一直對我吆三喝四，從來不把我當兄弟看！我忍你很久了！昨天你是怎麼個樣子，你不記得？你手下有幾個人，就目中無人了？」
丁勾微微一笑，他就是要這種效果。不光對自己的手下進行權力枷鎖，還要讓他們互相勾心鬥角。這樣自己的位置就穩固了。
他特意在小小的前哨城森羅安排兩個頭目就是這個目的，原本他想用這種方式來互相壓制，此消彼長；但是沒想到老鬼實在是太不爭氣，壓根就沒起到壓制的效果。
他早就憋着一股子勁削弱洪志虎了，只是愁沒機會。因為他是絕對不能太唐突的介入爭端的，需要一個外力。
「把屍體抬下去！別影響老子看戲！」丁勾一聲令下，幾個大漢立刻把蔣林像抬死狗一般抬了下去。
「好了，現在比賽繼續進行！十三號鬥士，關雄出場！」破三合板圍成的角斗場上有一個精瘦精瘦的男人，簡直就像是一具骷髏。但是他的嗓門卻很高：「十三號選手關雄！你搞什麼鬼？死裏面了？出場！」
「啪！啊呀！」一聲尖叫之後一個人橫着飛到了場地中央，半天才爬起啦。左顧右盼了一陣之後倉皇逃竄，一邊逃一邊還大聲嚷嚷：「饒命！饒命！」
只見關雄一手拖着一個失去知覺的人，狠狠的擲在了場地邊上！
高台上的丁勾見了這副情景立刻興致高了起來，拍拍老鬼的腦袋：「看來你要有第一個手下了。」
「謝謝老大！謝謝老大！」老鬼受寵若驚的連連點頭。
「先別高興的太早，我只是說，我挺喜歡這傢伙的！但是能不能活下來看他的造化！」丁勾看了傍邊的洪志虎一樣，意味深長的說道。
洪志虎聽老大在麼說，心裏稍稍的放鬆了一點點，心裏暗忖道：「哼！就讓你們騷讓你們狂！待會真打起來看看誰厲害！」
他的自信不是沒有理由的，因為他有兩個選手。
這都是因為丁勾所訂立的抽籤制度，幾個頭領的抽籤權利全部仰仗着抽籤所決定的次序和次數。但是不知道怎麼搞的，洪志虎總可以拿到數倍於別人的上上籤，因為負責管理抽籤的丁勾貼身護衛之一王沅江是他的同鄉。
兩個人暗中操作結黨私營，丁勾不是沒有察覺，而是沒有確定。洪志虎的親信不斷的擴充，明里只有不到十人，其實暗裏有很多「自由人」都支持他，因為他除了好勇鬥狠心狠手辣之外，還善於籠絡人心。
就在此時，眾多的惡棍們都歡呼起來！原來是關雄的對手登場了。只見那人身材高瘦，身上「肋排骨」根根明顯，雙手持短刀赤着上身，後背還有一個巨大刺眼的蛇形紋身！
「是老蛇？這小子死定了！」眾人都興奮起來，看來這個叫：老蛇」的鬥士有很高的人氣。
老蛇是一個角斗場上的奇蹟，與其說是奇蹟不如說是倒霉。因為角斗場上能獲得自由身份的只有最後的獲勝者。
多少奴隸都是為了這個身份而天天浴血.拼殺出生入死奮不顧身。但是能獲得身份的鳳毛麟角，總有一兩個倒霉蛋倒在最後的關口。
老蛇就是最好的例子，他身手還算不錯；但是總是遇到強敵差一點點就輸掉，總是目送別人拿走自己夢寐以求的東西。
但是由於獲勝後拿到自由身份的人總是心情舒暢善心大發，所以他活了下來。這真是一場悲劇。
自己輸了還不算，還要靠着對手的仁慈才能活下來；但是有什麼辦法那？
他沒有選擇只有把怒氣一點點的積聚在心裏，想着總有一天自己會站到最頂端。
與老蛇這邊的歡聲雷動相對比，關雄這邊收到的卻是噓聲。雖然他出場的方式很霸氣，但是並不能立刻得到眾人的青睞。這裏的觀眾個個都不是良善之輩，有的甚至就是從角斗場走出來的，一個個骨子裏都有一種好勇鬥狠的勁！老蛇是他們比較喜歡傢伙，因為他夠狠夠頑強。他們中間的某些人甚至跟其同台競技過，也許有很多人都決定過他的生命，最後放了其一馬。
關雄默默的看着這個要跟自己做殊死搏鬥的男人，心裏明白這場仗不好打。
對方的身材精瘦沒有一絲一毫多餘的肉，很顯然速度並不會很慢，速度快的對手都不好對付。
不管你長的再高再壯，速度奇快的對手可以第一時間的用鋒銳的匕首劃開你的喉管，你全身的肌肉和肥肉都幫不了你。因為這是個有刀有槍的世界。
關雄的身材勻稱肌肉發達，不胖也不瘦，屬於全能型。不算最快的但是爆發力卻是不弱，但是他的塊頭抑制了他的速度無法達到更快的水平。
只見對方緩緩的展開雙刀，手中的刀子僅有四寸多一點。
常言道一寸短一寸險，關雄見對手拿的是如此短的刀子，心裏不由得一顫：看來真的是一場惡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