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秦朝當皇子 第六十章:初入隴西蹄聲急【二更完畢】

    噠噠噠~

    連綿的馬蹄聲響徹曠野的大地,此時節天氣漸冷,路上行人不多。縱馬奔馳了會,扶蘇便不得不因愛惜坐騎,回到馬車上,讓坐騎休息。

    回到溫暖宜人的馬車內,火爐子的熱力傳遞而來,渾身溫暖,好不舒服。

    「距離狄道還有多遠?」感受着車外寒意,扶蘇隨口問道。

    扶蘇雖是隨口,也不知隨口了多少次,可車外的親衛卻不敢怠慢,回道:「回公子,眼下我們已經入了冀縣境內了,距離狄道尚有六七百里路。1

    扶蘇點點頭,眼中回想起了隴西郡的地理地圖。

    秦始皇二十六年(前221)置三十六郡時,隴西是其中之一,治狄道(今臨洮縣),領7縣:狄道、獂道(今隴西縣東南)、下辨(今成縣西)、臨洮(今岷縣)、西縣(今天水市西南)、上邽(今天水市區)、冀縣(今甘谷縣東)。

    此時的這個冀縣的意思可不是後來河北地區的那個冀,古人將天下分九州,並且以九州代指中國。但冀州和冀縣完全是兩個地方,一個在河東,一個在隴西,差了幾千里去了。

    這點小趣味只是扶蘇用來解悶的罷了,笑笑後便也沒有再放在心上。

    時節入了冬,雪卻還沒有下。將要來的新年,扶蘇只怕也過不好了。不過年前這會外出公幹,扔誰頭上都不會願意。可這事由不得扶蘇願不願意。

    魚家的情況就如同一條潛伏的毒蛇隱藏在灰暗的內室里,儘管房間內仍舊一片平靜,可誰都不知道毒蛇什麼時候會突然暴起,給了內室之中的人狠狠咬上一口——隨即必殺。

    可事情卻並沒有按照扶蘇預想的情況發展。其中波譎雲詭的事情不知凡幾,扶蘇一直到眼下進了隴西才想通了朝堂上的真意。

    對於馮去疾和蒙毅的想法,統統都被嬴政否決,一個都沒有用。理由更是輕飄飄得簡單無比:「未有定罪,如何論罪。」罪名都沒有定下來,那談什麼議論如何懲罰?

    最後的結果,竟然成了扶蘇出咸陽入隴西一查究竟,雖然名頭上沒有這般說,可誰都是清楚扶蘇來的用意。

    且不論魚家是否謀反,此時的魚家仍舊是一個在地方強大的世家豪族,表面上溫良恭順,根本看不出有任何反意。至於魚陽古消失的這樁大事,對朝廷來說則是難以掩飾的難堪。堂堂九卿之一的魚陽古,竟然在京師首善之地以刺客殺皇子,並且還逃之夭夭,連一根毛髮都沒留下。這種事情徹底的就是一樁大醜事,令滿朝盡皆羞於提起的事情。並且魚家這番動作並沒有給朝廷抓住多少線索,至於扶蘇所拿到的盒子,則是不可能貢獻出來的.既然如此,魚家也就沒留下罪證罷了。

    而且,無論如何,魚陽古此時仍舊是一署長官,九卿之一,帝國頂層的官員。嬴政既然沒有首先剝去魚陽古的官服,那麼應有的尊敬就誰也不敢吝惜,這種情況下,在沒有如山鐵證,誰也不敢大大咧咧真以為有了一卷黃錦就能讓魚家滿門盡滅。

    既然沒有提起,魚陽古逃亡的事情也沒理由宣揚出來。於是魚陽古被告病,被休養了。魚家名義上也就沒了罪名。

    那朝廷會就此放過魚家?當然不是,始皇從來都不是個喜歡妥協的。既然能夠從直中取,那又何必折節從彎中求?

    對於魚家這種極明顯有反叛之心的臣子,始皇絕對不會放心。帝王多疑,更不可能容忍一個有不臣之心的屬下。

    可始皇偏僻就是這麼做了,魚家這麼一個大蓋子在即將掀開的時候又被嬴政一雙大手狠狠壓下去。

    這下子,下面那些爭吵不休的大臣們迷糊了。這到底魚家要怎麼個處理法子?若不能從魚陽古這個口子打開,魚家根本就不可能走非正常渠道被定罪,那就更遑論嚴懲了。

    「世上終究是聰明人居多的。」扶蘇想到這裏,輕笑一聲。

    嬴政的手段的確匪夷所思,不過當嬴政大手一壓的時候,扶蘇已經多多少少猜到了這位父皇的心思。

    嬴政從來就沒想放過魚家。

    這般所作所為,不過是為了迷惑眾人罷了。

    自從扶蘇以巡查邊事的名頭領監察御史頭銜來到隴西的時候,魚家就該清楚,朝廷的御史一來,就將決定魚家的未來了。

    對於魚家來說,害怕朝廷下死手株連數千,魚家從此族滅。對於朝廷來講,卻是擔心心腹之地遭到魚家謀反造成局面不穩,威脅統治。


    其實也就是個兩頭都怕的情況。

    魚家逼不得已,以死士搶奪扶蘇手中錦盒,以防暴露驚天隱秘從而族滅。只要錦盒一天存在,對魚家的威脅就一日都有存在,族滅的可能時時刻刻都會爆發。那麼,與其坐以待斃,當然是造反會有些希望,雖然極其渺小。

    可同樣的,朝堂之上,始皇嬴政都幫着隱瞞,將魚家的這個蓋子壓下而沒有發出蓋下的惡臭。朝廷旬日下去竟然沒有多少動作,還體貼地對外宣傳魚陽古「因病退休」。似乎怎麼看都是朝廷有意放過魚家的跡象。

    若真的能夠逃得族滅大難,當然是接受朝廷這種處理為好。既然沒有族滅未必會來臨,也就沒必要去拼命。造反的可能性當然會降到極點。

    輕輕呼了口氣,看着白霧在空中飄飄蕩蕩,隨後消逝。扶蘇輕聲贊道:「父皇可真是好算計啊。」

    隨後搖搖頭:「可我卻連一個空閒都不得有。隴西之地,可不是甚麼太平安穩之所。」

    扶蘇嘆息之時,隴西狄道城內一處奢華的住所卻是爭辯激烈非常。

    正中坐着的,是個白髮蒼蒼的老人,靜靜坐着,冷眼靜觀。眼中閃過的卻是一絲絲悲哀的灰暗之色。

    這老人,便是從咸陽城中逃出的魚陽古。而此時,場上議論着的人便是魚家所有族老。這些一個個平日在狄道城中趾高氣揚,耀武揚威之輩,此時臉上除了焦急之色就是惶恐的眼神。當然,更多的還是希冀,是那種犯罪過後僥倖的希冀。

    「既然族長眼下都沒有定罪,我魚家也未見誰因此落獄。何必如此急惶?左右不過一小兒來罷了。」

    「朝廷想來還是不敢趕盡殺絕的。直至今日,族長仍舊毫髮無礙,想來此次我魚家也只需自認倒霉,逢迎好那扶蘇,便可無礙。」

    這是對魚家實力過度自信的。

    「若是如此,我魚家可真要大難臨頭了。扶蘇小兒,年歲不過雙十。可手下染血未必比你我少一星半點啊。那贏氏,哪個是好相與的?天下諸國王族十數,眼下存留的不過秦國贏氏罷了。」這是腦子還算清醒的。

    「何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我魚家何曾怕過誰?十年前,誰聞我隴西魚家,還不是讓那李家聞名關中。而此時,我魚家已然為關中一等豪族。於隴西錢糧兵馬都是不缺,難不成嬴政還能發兵來攻不成?」雖說有些清醒的聲音,可也有幾個狂妄的聲音顯得刺耳。

    這幾個狂妄的,都是魚家族人中年少有位之輩。心氣高的很,可手下本事卻是不多。

    這話一出,便立刻被眾人集體駁斥起來:「不用發兵,扶蘇公子想要滅我魚家之族也並非不能。隴西還不是我魚家一人之隴西。那李家何曾脫落過郡尉之職?」

    「李家小兒不足懼,珍寶美人盡皆賦予,不信那扶蘇不上鈎。」

    魚陽古一直懶洋洋看着眾人的表述,唧唧咋咋話音眾多,卻一個都沒有說到點子上。完全主觀臆斷,情報消息更是連一點分辨都沒有。

    悲從心來,一股深深的無力感從魚陽古胸中升起,悲憤之感悠然而起,暴起喝道:「一群蠢貨,你們難道不知,只要那錦盒一日不在我魚家人手中。我魚家一日都要陷於族滅之險嗎!」

    怒目圓瞪的魚陽古氣勢一起,眾人攝於族長和九卿的權威,一時不敢纓鋒。場面徒然寂靜下來。

    不過此時的魚陽古已經權位盡失,更是將魚家在朝廷咸陽的基業毀於一旦。一眾族老只能念着壞處,痛心疾首於魚家的元氣大傷。哪裏會想到魚陽古為之付出的損失?

    宗族大會將罷免族長,可此時因為大難臨頭還不敢開,以防民心動亂。可魚陽古的威望已經跌落谷底,這些各有各自心眼的族老們哪裏還會在乎一個罪人?

    「當真,以為我不敢出手嗎?」魚陽古心中隱怒難熄,一個眼神傳遞出去。門外呼啦啦一眾刀斧手猛然竄出來。

    「虎落平陽,也不是你們這些犬兒可欺的!」魚陽古束手而立,聲音冰寒徹骨。轉身離去。剛才叫最為激烈之人頓時身首分離,血雨漫天。

    而此時,氣勢滔滔的李五郎正帶着幾個伴當剛剛將魚七郎堵側門外。

    秦朝時期,商鞅變法時,一秦步為六秦尺約1.392米。一秦里為三百步,也就是將近417米的樣子。

    至於秦朝的重量。則是,一秦斤250克。

    狄道和冀縣的距離是通過百度地圖查詢得到的數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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