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四十年二月初九。!。
江東地區的暖春此時顯得格外暖和,似乎是始皇即將到來的景象讓百姓為之熱鬧非常。也或許是暖和的天氣讓人決定不再窩在自己的小屋裏。
在吳城東城的崇義坊的一個小院內,蘇扶雲和偷偷溜出來的殷傾月對坐無言,抓耳撓腮干看着互相瞪眼。其餘人等對這副場景早就是見怪不怪,這樣的情景延續了半個月多了。[bsp; 而今,隨着殷傾月能夠出來的時間越來越少,這樣的場景也有些少見了。
和蘇扶雲合作並沒有帶來多少致命性的證據,於是殷家也只當殷傾月沒了本事,至於殷傾月給出的幾個不甚重要的證據,也是一笑了之。於是,一方面加緊了和項家的溝通,一方面則是把殷傾月給看實了。
誰都知道這傢伙是個無法無天的小魔女,到時候真不想和項家結婚,鬧出個逃婚事件。他殷家的臉面可就要丟大了。
於是,為了出來和蘇扶雲會面。光是出家門便費了殷傾月不少功夫。
此次,殷傾月自然是找蘇扶雲要對策的。可扶蘇,也是苦惱。特科對東南的傾斜力度不可謂不大,畢竟大老闆就在這裏坐着。而伏承早就從泗水郡來了項家莊,希望能夠找出一些有用的東西。
但自從項家得到高人指點之後,特科能夠得到的有用情報就越來越少了。項家畢竟不是一般宗族,又有張良這等高人相助。除非扶蘇能夠複製在雁門的權力,不然想要抓住項家的痛腳,幾乎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如此一來,扶蘇面對殷傾月的逼迫也是暗暗叫苦。可沒辦法,當初牛皮太響,而今扶蘇就要付出代價了。
「這麼說來,你這些天都白幹了?」殷傾月的語氣很是不耐,看着蘇扶雲,一臉惱恨。
扶蘇只好陪着笑臉,在女孩子面前總要保持些風度。更何況這邊理虧在先,也是無奈:「等,等。事情,總是有轉機的!」
殷傾月惡狠狠地盯着蘇扶雲,剛要發飆,忽然一個柔柔帶着沁人心扉的聲音響起:「傾月,又要調皮了?」
聽到虞姬的話,殷傾月只好放下惡狠狠的表情。轉向虞姬,一臉興高采烈的樣子:「妙戈姐姐,哪有……我這不是要和蘇公子……討論如何躲開那個傻大個麼?」
虞妙戈聽了殷傾月的話,也是一臉無可奈何的樣子。對於項籍,只見過一面的殷傾月總是將印象停留在傻大個的樣子。似乎對於所有的男人,殷傾月都沒有好臉色,就是蘇扶雲這個看起來很厲害的人,也是總是有意無意嘲諷滿臉。只不過見了虞妙戈,立刻便是換笑顏。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魔女,遇虞姬就老老實實被降服。好像滷水點豆腐一般,一物降一物。
說來,也是在沛縣時的遭遇讓殷傾月對虞妙戈產生了極大的虧欠、感激情緒。而虞妙戈的魅力又是大得驚人,調教一個心智還未完全成熟的女孩子,並不算什麼大的問題。
虞妙戈看着蘇扶雲,欠身表示歉意:「傾月心性是好的,只是……性子急躁了點。還望蘇公子不要在意。」
蘇扶雲連連擺手:「哪裏話,這也是扶雲辦事不利……」
說着,蘇扶雲臉的表情也不是那麼好看起來。在美女面前承認錯誤,可的確有些難堪啊。
虞妙戈卻是笑顏未變,看向蘇扶雲還是溫文淑雅的樣子道:「蘇公子可是在困惑與項家得了高人指點,反偵察之進境神速?」
扶蘇眉頭一皺,點點頭看向身邊的伏承道:「副組長,你說說項家的情況。這幾日,想從項家得到什麼端倪,是越來越難了。」
堂堂特科科首,而今卻要屈身於自己手下最基層的一個單位,還是做副手。這實在有些搞笑,初始伏承也是有些感覺很是怪異。不過一想自己的正職領導可是大老闆扶蘇,這點怪異也就釋然了。
看向虞姬這個看似端莊溫雅的女子,伏承心中暗自想着,此女是不是要多多留意保護了。咱大公子這一貫好色的風格……甩去那些念頭,伏承嚴肅地將項家莊忽然增加的反偵察手段說出。
說罷,蘇扶雲問向兩女:「會稽這邊,可是有十分高明的大盜?而今,都是身在何處……這些江湖大盜,對付官署緝拿多有一套法子。特科雖說特別些,手段還是和官署相似。看這項家近來的佈置,頗似那些大盜的神韻。兩位,可有什麼線索?」
虞姬看着蘇扶雲,似乎又陷入了發呆的狀態。對於虞姬時不時的發呆,幾人都是習以為常了。除了殷傾月因為直覺覺得這是不好的外,其他人都沒有打擾虞姬。
除了聰慧近妖的殷傾月外,虞姬也時常給了此次調查很大的幫助。大家都不想打斷以至於發生什麼不應該的事情!
又是良久,虞姬歉意對眾人道:「抱歉了……又是走神。」
眾人皆道無礙。虞姬此刻看向西北方,忽然轉身看向蘇扶雲,突然道:「那大盜,當是張良!」
蘇扶雲神色猛然一震,露出了釋然和皺眉的神色,似乎對張良此人十分熟悉。
虞姬眼中露出玩味的神色,而一邊的殷傾月則是顯出瞭然的神色道:「若是此人,倒是可以理解了。」
扶蘇收斂了神色問道:「何出此言?」
殷傾月瞥了一眼蘇扶雲,解釋道:「博浪沙的張良,誰人不知曉。此子刺秦的功力遠超荊軻,在博浪沙佈置力士以大鐵錐擊碎了陛下的副車。儘管力士盡歿,可張良卻是成功脫身了去。這裏主要的,倒不是張良刺皇的事跡。而是他逃跑的本事,便是現在,對其家鄉也是爭議頗大。非是當地郡縣懈怠,而是張良此子隱藏的功夫極深。在故韓之地的各郡都有蹤跡,偏生當地百姓又多是愛護……」
扶蘇皺眉看了一眼殷傾月,看着殷傾月說到張良時這滔滔不絕的樣子,心中卻是起了歪膩的心思,這殷傾月不是天生的反秦領袖?掃去這個念頭,扶蘇清咳一聲止住了殷傾月繼續說下去的**。
殷傾月也破天荒地臉紅了,清咳一聲裝作潤喉,冷哼一聲,繼續道:「此子流浪天下,躲避了大秦的鐵鎖。四處流亡之中,練就的亡命功夫可不是一點點。要真是張良在幫助項家……」
的確,若是這麼一個逃亡慣犯在幫助項家。扶蘇的確沒有什麼把握能夠捕捉到更深的痕跡了,畢竟特科儘管是扶蘇一力推動又吸收了古今很多技巧。但實際主要的手段都是源於當下官署的技術水平,對付一個在逃亡造詣達到巔峰的張良,特科並無多少優勢。
「便是知道張良又能如何?」想了想,殷傾月還是頹喪地嘆氣道:「郡署我的影響力再大,也不能讓快手捕役去鎖了項家的人啊。不然……唉……」
殷家儘管在會稽郡是響噹噹的豪族,可項燕之後的項家也不是泥捏的。這年頭,誰家沒個幾百私兵。便是殷家,除去官署的兵馬。自家田莊裏分散集合起來,也能湊出千把精兵。在這天高皇帝遠的地方,誰知道項家是不是又湊齊曾經楚人軍官,編練了兩三千的兵丁。
有這,若沒有山陰駐軍的幫忙。誰敢動項家?
扶蘇此刻卻忽然打斷殷傾月的嘆息,道:「未必!」
「哦?」
「嗯?」
感興趣的聲音是從虞姬口中發出來的,而質疑卻是從殷傾月口中說出的。
扶蘇面露出淡定從容的樣子,也不理殷傾月質疑懷疑的樣子,對溫文淑雅的虞姬道:「張良何以聞名天下?」
虞姬回道:「自然是刺秦。。。擊碎了陛下的副車。」
蘇扶雲又道:「那張良就是一個十分危險的人物嘍?」
扶蘇這話顯然有點吊胃口的意思,殷傾月聽了不耐煩,她這會心情真煩着呢。立刻冷聲道:「我可是說過了,現在根本調動不了官署、尉署的。想要搜索,拿你那幾十人?」
扶蘇也不看橫眉豎眼的殷傾月,反而這滿眼柔情地看着虞姬道:「虞娘子以為如何?」
殷傾月橫眉冷豎,當下就要爆發了。不過待虞姬美眸一凝,頓時氣呼呼地坐了回去。
虞姬思量一下,回道:「是的。張良此子,便是聞名天下。也沒有哪個世家會光明正大地收下。也不可能如此放心地使用……這?」
蘇扶雲撫掌而笑,道:「正是。據我所觀,項家確有陰謀之心。如此,才會下如此大的力氣做這麼多反偵察的措施,更是力度一日勝過一日。這般看來,張良在項家不僅是個顧問之類的職事,而是參與到了核心,不然項家不可能讓張良在自己的家中如此作為……」
的確,張良很厲害。經驗很是豐富,潛行,反偵察的手段都是厲害。但再厲害也是一個人,不可能讓特科的精兵強將都為之退卻。顯然,項家將自己的給了張良趨勢……這麼說來張良的關係和項家不可謂不深!
虞姬目露瞭然的神色,驚呼道:「蘇公子的意思是……項家要行。。。」
「刺秦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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