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珞嘆息一聲,摟過她的腰,讓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委屈你了。全//本\小//說\網」
「沒,我自願的。」
「希望能給你帶來開心和快樂。」陳珞道。
李婉然怕被彤彤看到,影響不好,坐好,看着陳珞的眼睛,認真的道:「我相信你。」
她並不是多麼貪心的女人,也沒有太多的要求,同時也擔心着自己隨時老去,所以現在能得到這些歡愉,就已經非常非常的滿足和開心了。
「希望,不會讓你失望。」
陳珞知道李婉然這樣子和他在一起,一定是背負了很大的壓力,有來自家裏的,有來自社會上的,但是這些李婉然都沒有和他說,而是一個人默默的承認,如何能讓他不感動。
正說着,彤彤在那邊叫道:「媽媽,陳珞哥哥,快過來看。」
「看什麼。」
「過來啦,快點啦。」彤彤手舞足蹈的。
過去一看,卻是彤彤用沙子堆了三個小人,她小手指上上面說道:「這個是媽媽,這個是陳珞哥哥,這個是我。」
陳珞和李婉然相視一眼,這不正是一家三口嗎?
陳珞將彤彤抱起來,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真乖。」
「討厭,不許隨便親人家的啦。」彤彤用袖子將臉上的口水擦掉。
陳珞哈哈大笑:「那你親回去,哥哥絕對不擦掉。」
彤彤哼哼的道:「才不親,就喜歡占人家便宜。」
又對李婉然道:「媽媽,手髒,洗。」
李婉然擰開礦泉水給她洗,彤彤很愛乾淨,小手洗的乾乾淨淨,粉粉嫩嫩,調皮的在陳珞臉上擦乾淨,以報被偷親了一口之仇。
陳珞覺得好笑:「哥哥臉上有油,媽媽的臉上才幹淨。」
彤彤翻白眼道:「你不懂,媽媽化妝了,弄水的話妝會花掉,不好看的。」
「我覺得不化妝也挺好看的,你覺得呢?」
彤彤想了想,點頭道:「也是哦,不過我還是喜歡化妝哦,我也要化,媽媽不肯。」
陳珞的手沾了一點沙泥,在彤彤臉上塗抹兩下:「這樣子就可以了。」
彤彤衝過來咬他:「壞死了,真是壞死了。」
小傢伙的嘴巴很小,咬上去的時候,看似咬的很兇,實則根本就沒用力氣,陳珞憐愛的將彤彤抱住,仔仔細細的給她將臉上的髒東西洗掉,道:「這樣子就漂亮了,所以不化妝。」
彤彤嘟囔着小嘴:「哼,不喜歡你了,不理你。」
「我去買雪糕。」陳珞道。
彤彤的眼珠子滴溜溜的亂轉,一把抱住陳珞的大腿,甜甜的笑道:「陳珞哥哥,彤彤最喜歡你啦。」
「剛才都說不喜歡的。」
「大人不可以和小孩子記仇的哦,都說了童言無忌的啦,討厭。」抱着陳珞的大腿不肯放。
那可愛的樣子,真是越看,越讓人歡喜到骨子裏去。
結果彤彤吃了三支雪糕,晚飯卻是吃不下去了。
吃了飯之後李婉然送彤彤回去,被陳珞暗示的臉紅,咬着牙說晚上不來了,偏偏到最後還是來了。
……
公司裝修那邊一直在趕進度,陳珞在星城這邊不能閒着,和雲山市那邊的聯繫很頻繁。
董倩那邊打過幾個電話過來,說的是工廠的生產情況,第一批樣品送檢全部合格,已經開始大批量的投入生產了。
這一次的生產,不光光是產量上的提升,產品的類別也變得豐富起來,另外董倩的意思是,一些自己的工廠目前無法生產的文具,包括文具盒和橡皮之類的,可以委託其他的工廠進行代工。
當然,質量方面需要嚴格的把關和考察,董倩說在星城這邊就有一家橡皮產,然後陳珞讓她儘快過來聯繫一下。
小米那邊管理着十多家連鎖店的日常事務,雖然在連鎖店的生意走入正軌開始盈利之後,輕鬆了許多,但是她自己並不放鬆自己。
將陳珞買的書看完之後,又打電話問陳珞要了一些書單,自己去書店買。
她向來是一個嚴格律己的人,珍惜現在這份來之不易的生活,勤勤勉勉,戰戰兢兢,那樣子,有時候陳珞都看的心疼。
但是對這樣的事情,陳珞並未阻止,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方式,用心對待生活,就算是累上一點,但是那種滿足感,卻是無法替代的。
而韓淑芸那邊則是一邊上課一邊絞盡腦汁的思考着卡通形象的事情,她告訴陳珞已經斃掉幾個形象了,目前還沒什麼頭緒。
陳珞也不是很着急,讓她不要太累,韓淑芸道:「我想你了。」
「我也是。」
「什麼時候回來?」
「這邊的事情忙完了,我要去一趟香港,你去嗎?」陳珞道。
韓淑芸想了一下,道:「學校里的事情走不開。」
陳珞知道就會是這樣的一個答案,很想說讓韓淑芸乾脆辭職,但是想想這是韓淑芸喜歡的一個職業,薪水倒是其次,能夠給她帶來滿足感,也就沒多說。
陳珞道:「我回去之後好好補償你。」
「怎麼補償啊。」或許是隔着電話,韓淑芸說話直接許多,而且,算起來將近半個月沒見面了,也是想念的緊。
陳珞笑着挑~逗她:「你想我怎麼補償。」
「我不知道。」
「抱抱好不好。」
「好。」韓淑芸點了點頭,開始臉紅。
「就抱抱嗎?」陳珞偷笑。
「就抱抱。」韓淑芸聲音抬高了一點。
陳珞呵呵笑出聲來:「真沒意思,這麼久還沒一點進展。」
韓淑芸輕聲道:「陳珞,你真的想那樣子嗎?」
「我想你心甘情願。」
「我還沒準備好。」
「我等你。」陳珞的聲音無比的溫柔。
「謝謝。」一時間,韓淑芸竟是有些哽咽。
掛斷電話,陳珞走到床邊抽了一根煙,思緒亦是跌宕起伏,對韓淑芸,如若說一開始是為了彌補前世的遺憾的話,那麼,越相處下來,就越是發現這個女人值得珍惜,值得去愛,值得用一輩子去珍藏。
儘管他的愛意有些泛濫了,但是有些人在心裏面的位置,總是非常的特別的,譬如潘奕,譬如韓淑芸,這樣的位置,是無論如何都無法被取代的。
一根煙抽完,陳珞的思緒還是沒辦法平靜,打電話給武紹,道:「過來單挑。」
武紹哈哈大笑:「我的心這段時間一直癢着呢,你總算有時間聯繫我了,哪裏見面。」
「我在酒店,過來接我吧。」陳珞道。
心情一時間說不出的壓抑,想着要發泄一把,武紹開心的以為是好事,哪裏知道過來之後,一連被陳珞虐了十番,弄的他最後連投幣的勇氣都沒有了。
「要命。」懊惱的抓了抓頭髮,武紹沒好氣的罵道,沮喪極了。
陳珞哈哈大笑:「走,喝酒去。」
武紹道:「你今天打雞血了嗎?那麼多人看着,我使那麼多次眼神給你你都沒看到。」
陳珞道:「你這是自己找虐,不能怪我。」
武紹道:「下次不能和你玩了,不然以後一點自信都沒了。」
陳珞笑道:「你可不像這麼悲觀的人,你父親最近怎麼樣?」
「省委最近有大動作,比較忙,不過倒是提了你幾次,朵朵也提過你,你現在可是我家提的最多的一個人了,連傭人都好奇你什麼來頭。」
陳珞道:「武朵朵提我幹嗎?難怪我最近一直打噴嚏。」
武紹看陳珞一眼,道:「你對她的成見有點深啊。」
「驕傲的小公主可不是每個人都伺候的了的。」陳珞不置可否。
武紹道:「其實,怎麼說呢,等你和朵朵熟悉之後,你就會發現,她是很不錯的一個女孩子。」
「黃婆賣瓜,自賣自誇。」
「哈哈……」兩個人都笑了起來,勾肩搭背去喝酒,友誼,就是這麼建立起來的。
剛好到吃飯時間,也沒去什麼飯店了,直接選了一個大排檔,點了幾瓶酒和幾個小炒,吃了起來。
武紹雖然是公子哥的行頭,但是沒武朵朵那麼傲慢,適合能力很強,進入角色的速度很快,多多少少讓陳珞有些刮目相看。
喝了酒之後,話便多了起來,武紹道:「老實說,我挺佩服你的。」
「哦?」
武紹道:「你到星城這邊來的目的,我父親都告訴我了。」頓了頓又道:「相比較起你來,我真是大大不如。」
「你不適合走我這條路子。」陳珞直接道。
武紹苦笑:「不管走哪條路子,都註定一路艱辛,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該走哪條路子,但是沒有選擇。」
「武秘書長給你選的路,就是最好的那條。」陳珞沉吟了一會,道。
武紹的性格大氣沉穩,不嬌柔不做作,為人處世都有着自己的一套原則,看似死板,實則圓滑靈活,這樣的人,天生就是從政的料子。
武紹笑了:「怎麼聽你說這話怪怪的,難道我的性格都已經被壓抑的扭曲了吧。」
陳珞哈哈大笑:「怎麼會這麼說?」
武紹喝了一杯酒,道:「相信你也看的出來,我和朵朵兩個人的性格,根本就是處於天秤上的兩個極端上,一點都不像。」
陳珞道:「有一點很像,都很驕傲。」
因為這句話,武紹多看了陳珞一眼,接着道:「我從小就被父親寄予厚望,一直都是過着被圈養的生活,從小到大,什麼事情吧,都是早早的安排好的,也不是說那樣的安排有什麼不對,但是少年人的心性總是有些叛逆,不喜走尋常路,所以呢,越是反抗,就越是壓抑,直到到了現在,反而連自己都認不清楚了。而朵朵呢,則是像小公主一樣的放養着,基本上是有什麼要求,家裏都會儘量滿足,不管是學習方面還是生活方面,從來都沒有過多的要求。這樣子,也就導致了我們兩個的性格截然不同。」
「所以你不快樂?」陳珞道。
「也無所謂快樂還是不快樂,一種日子久了,總是會習慣性的去適應,適應了,也就習慣了,這就像是一個惡性循環。」武紹聳了聳肩,又喝了一口酒。
陳珞明白武紹的話語裏的意思,也明白過來,武紹為什麼會對一款小遊戲那麼的狂熱了,那大概是他為數不多的放鬆方式之一吧。
有些人站在金字塔的高端,數不清的廉價的艷羨,卻不知道,風光背後,有着常人註定看不到的苦楚和悲痛。
不過這事陳珞也沒多說什麼,道:「喝酒。」
武紹點了點頭:「喝酒,不醉不歸,難得解脫一次。」
平心而論,對武紹,陳珞是極為欣賞的,這是一個看上去沒有鋒芒,實則渾身上下處處都是鋒芒的人,但是他張弛有度,表現出來的尺度非常的好,絕對不會讓人厭惡什麼的。
這可以說的上是世家子弟教育下的一種畸形,但是何嘗不是成功的模式呢?普通人家的小孩,規規矩矩的小學初中一路往上讀,接受的都是書本的的正統知識,對這個國家和社會缺乏足夠的認知能力,也就導致出現了很多讀書厲害但是社會生存能力低下的高分低能兒,而武紹這種人,就算是各方面都不突出,但是綜合起來看,卻絕對是全優的。
在殘酷的社會競爭面前,優秀的生存能力,永遠都是優勝劣汰的叢林法則中最重要的能力。
不過這也不足以讓陳珞羨慕什麼,每個人的生活軌跡不一樣,生活方式也就不一樣,自我滿足感和歸屬感也大不相同,說不上誰過的好與不好的。
兩個人吃吃喝喝的,很快就喝掉了一箱啤酒,彼此都沒醉意,武紹主動的讓老闆再來幾瓶,才剛開口,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譏笑道:「武少,你怎麼會來這樣的地方?」
武紹回頭往後看一眼,眉頭就是微微一皺,也不說話。
那人繼續笑道:「該不會是最近經濟管制,沒錢了吧,我借給你如何?」說着,就走了過來。
來人有四五個,都是和武紹差不多年紀的人,看穿着打扮,應該都是屬於同一個層次的人,只是看上去說不出的輕浮。
陳珞看一眼,居然還有幾個當初在酒店的餐廳打過架的,眉頭,亦是微微皺了起來。
看樣子,來者不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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