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其實還早,連七點鐘都沒有,陳珞回到酒店房間,先去洗了個澡,將頭髮也洗了一下,雖然有點累了,但是還是努力讓自己清醒一點。全\本\小\說\網
剛剛洗完,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他接起,傳來周妁的聲音,周妁關心的問道:「是不是和玉姐吵架了?」
陳珞笑道:「沒有。」
「真沒有?」周妁不是很放心。
陳珞解釋道:「我和她又不是小孩子了,有什麼好吵的。」
周妁這才點頭:「沒吵才好,昨晚都沒睡覺,你今晚早點睡。」
陳珞嗯了一聲:「你也早點睡,明天見。」
隨後電話掛斷,陳珞隨手將手機扔在一旁,想着剛才被季楓跟蹤的事情來,雖說這一次來燕京比較高調,並沒有將自己的行蹤當成隱秘的打算,但是這麼被跟蹤還是讓他多多少少有點不舒服。
季楓就如此傲慢了,那個溫少呢,是不是驕矜無兩?
只是憑什麼,他覺得他應該答應去赴會?
毫無誠意的邀請,目的不明的跟蹤,沒有絲毫價值可言的示威……這個溫少轉來轉去玩的都是一些小手段,是沒把他當一回事,還是旁敲側擊敲山震虎。
自然,陳珞也不會認為溫少可以完全忽視他的存在,不然也不會出現在馬路上相遇的一幕了,那麼,就是旁敲側擊,利用周圍的人,來給他造成壓力,讓他退縮了。
這麼一想,溫少的手段雖然溫和了一點,但是又高明許多,無形的利刃,有時候,反而是最傷人的。
胡思亂想了一會,陳珞有些累了,正要睡覺,敲門的聲音剛好響起,陳珞以為是服務生,正要開口,門外就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陳珞,是我,開門。」
居然是玉姐,陳珞微微一愣,檢查了一下身上的浴巾,過去開門。
門打開,玉姐推門進來,照舊是制服套裝,一絲不苟,只看了陳珞一眼,就移開視線,看到只有一張床,沒地方坐,就直接走到了窗戶邊上,然後回過頭來。
玉姐的這一舉一動,很有喧賓奪主的架勢,陳珞愕然,好笑的問道:「有事?」
「當然,我們把之前吃飯的時候沒說完的話題說完。」又指了指陳珞:「你去穿好衣服。」說着這話的時候,陳珞才看到玉姐的臉上閃過一抹異樣的紅色。
笑了笑,陳珞道:「換衣服就算了,我剛洗完澡,打算睡覺了。」
玉姐想想,道:「那就這樣子吧,我說完就走。」
陳珞道:「要不要喝點東西。」
「不用。」玉姐板着臉道:「你別打岔,繼續之前的話題。」
陳珞無奈:「我的立場已經表達的很明確了,難道你聽不懂。」
「不是我聽不懂,而是無法理解,因為我不明白如果真的起了衝突,你能得到什麼好處。」玉姐道。
「ok,你明白我的立場就好,目前的情況下,我不需要什麼好處,但是有些事情,必須堅持。」
「但是我必須說,你的這些堅持,是沒有意義的。」玉姐又是着急了。
陳珞搖頭:「你不懂的,很多事情,你都只看到了表面。」
「就算是只看到了表面,也能夠說明在這一系列事情上你好不佔優勢,至少現在無優勢可言,所以你最需要做的就是暫避鋒芒。等到你有實力,等到你長大之後再來做今日之事。」
「那個時候,黃花菜都涼了。」陳珞好笑的道。
他轉頭看了一下房間,看到昨晚喝酒的兩個杯子,抓過來去洗了一下,看到有房間裏有飲料,打開一瓶,各自倒上,然後走過去遞給玉姐,自己先喝了一口,然後才道:「你的一貫口吻,前提條件都是保護周妁,是嗎?」
「當然。」玉姐不置可否。
「我也不會傷害到她,這一點,請你務必相信。」
「相信還是不相信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處於燕京這個夾縫層之中,你毫無優勢,你可曾想過。」玉姐反問。
「當然,所以我在努力。」
玉姐點頭:「我也看到了你的努力,不可否認你的潛力很大,但是我要說的是現在的情況,你和周妁關係好是一回事,但是,一旦真的出了什麼事,你並無保護她的能力,這一點,希望你也能明白。」
陳珞苦笑:「這只是你單方面的意思吧?周妁怎麼想的?」
「這是我的意思,她還不知道我跟你說過這樣的話。」
陳珞便問道:「你覺得她比你笨嗎?」
玉姐微微一愣,陳珞就接着道:「你現在的狀態呢,用一句話來解釋就叫關心則亂,你太過關心周妁了,所以你才會極力的去排斥任何可能傷害到她的因素,我說的對嗎?」
玉姐點頭,陳珞又道:「我很欣賞你對她的關心,也欣賞你對經紀人這份工作的盡責,但是事情,全然不是你所想的那樣子,周妁是成年人了,她有自己的思想和想法,你想的這些,她未必沒想過,你覺得呢?」
「可是她不會和你說。」玉姐辯駁道。
陳珞搖頭:「你錯了,因為就算是不說,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不可否認,在溫少也對周妁傾心的情況下,我目前插一腳進來,姑且不管和周妁到底是什麼關係,我都會將這一灘水攪渾,但是攪渾了,不代表我一定會輸。」
「為什麼?」玉姐好奇的問道。
陳珞又喝了一口飲料,耐心的解釋道:「溫少的來頭雖然很大,但是我並非體制中人,他拿我並無任何辦法,而商業上的手段,我目前做的單一,做全國市場,他就算要打壓,又能如何?」
玉姐微微一愣:「這是你之前布好的局?」
「當然不是,我一開始的想法,就是發展一個縱向橫向都縱貫全國的大市場,這樣子做,本身就是為了避免被一些商業巨鱷狙擊的可能性。」
「那麼,中海那邊的房產呢?」玉姐又問。
「那個,只是一個意外罷了。」陳珞也不是很介意。
玉姐道:「但是這樣子一來,你的實力分散,又如何成大器,真的發展到雙方對峙的時候,你還是會遇見危機的。」
「這點我不否認,但是,這樣的劣勢,並不會維持太久,所以,我現在所需要的不是你的質問,而是鼓勵,而是幫我爭取時間。」
玉姐哼了一聲:「我憑什麼幫你。」
陳珞道:「難道你希望溫少和周妁走近?」
玉姐搖頭:「當然不希望,但是我也未必待見你。」
「二選一,選一個比較看的順眼的,我應該是贏家吧。」陳珞無恥的道。
玉姐翻白眼:「真不知道你的自信心是從哪裏來的。」
「從你今天對我說這麼多話,從你此時出現在這裏。」陳珞道。
玉姐聽了這話,表情立即就變得不太自然起來,的確,好像有點多管閒事,又好像,對陳珞關心多都有點過頭了。
但是為什麼會覺得焦慮,會覺得有些話不吐不快呢?
身處娛樂圈這麼多年,早就有了一套說話的方式,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什麼時候說什麼話,和什麼人說什麼話,這些都是劃分的清清楚楚的,因為那些娛樂記者,稍稍有點把柄就會死抓着不放,吵鬧成風。
可是為何,在陳珞的面前,會屢屢失去分寸呢?
是因為那次在雲山市被偷窺?還是在香港的時候陳珞英勇的救下周妁……抑或是,陪伴着周妁一路看着陳珞成長,見識着少年人多方博弈,其強大的智力和手段以及驚人的潛力?
到底是哪一點,玉姐也是說不清楚,當然,事情的主要出發點,絕對不是她自己,而是周妁,要不然,就算是某種情緒再猛烈,在這個時間點上,她也不會出現在這裏的。
可是現在呢,話還沒說完,也沒一個具體的答案,三言兩語的,陳珞打了一個完美的太極,將她的話題給推了出去,然後,將她這個置身事外的人拉了進來,還真是可笑。
可是完全笑不出來,這樣的智慧,這樣的判斷力,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擁有的。
玉姐甚至就要相信陳珞不久的將來能夠和溫少正面交鋒了,但是她畢竟是清醒的,有句話叫時不我待,有太多的人才,因為某些因素,被扼殺在搖籃之中,永世不得翻身,誰能保證,陳珞會不會也是那樣子?
有些猶豫的,玉姐此時小心翼翼的問道:「陳珞,你是不是喜歡上周妁了。」
點了點頭,陳珞道:「喜歡。」
這個答案,儘管玉姐早就知道了,但是心裏知道和聽親口說出來,感覺還是不太一樣的,苦笑,玉姐道:「我早就知道是這樣子,你的動機,也完全解釋清楚了。」
陳珞道:「那你會怎麼做?」
「我只關心對周妁好的一面。」
「嗯,我代周妁謝謝你。」
「和你無關。」玉姐擺了擺手。
陳珞笑:「我知道,姐妹之間的互助互愛嗎。」
玉姐一聽這話,臉色就是轟然慘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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