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輛高級轎車,車頭連着車尾,緩緩行駛在馬路上。全\本/小\說/網
最前面一輛轎車內,陳珞的一隻手摸着方向盤,另外一隻手摸着一根點燃了卻一口卻沒怎麼抽的煙,他看着坐在副駕駛位置上包弋陽,問道:「怎麼樣了?」
包弋陽淡淡一笑,揚了揚手裏的雪茄,道:「放心,不會讓你失望的。」
陳珞笑道:「別讓易總失望就好了。」
包弋陽怪笑道:「我怎麼感覺易總這兩個字這麼的彆扭呢,你在想什麼啊。」
「我在想,他一會會喝幾杯酒。」
包弋陽道:「要是我是他的話,我一杯酒都不會喝。」
「可惜,你不是他。」
……
龐大的鋼鐵怪物切諾基帶頭,三輛車子開進一處別墅莊園,車子停下之後,包弋陽和陳珞第一時間下車,就站在車邊等着,陸續,第二輛車第三輛車內的人也是走了下來。
從第二輛車車裏下來的是石愷,第三輛車下來的,是易雄以及另外一個嶺南的大商人,那人叫聞達通,是嶺南商界地產界的一個大佬級的人物,算是和易雄有資格平起平坐的一輩人,易雄知道包弋陽如今在長三角地產業發展的風生水起,帶這麼一個人來,也算是有心了。
「走吧。」包弋陽道,話語並不如何客氣。
「請。」易雄揚手道。
包弋陽帶頭,帶領着幾人一起往他的別墅裏面走去。
易雄和聞達通走在最後,算是對主人的尊重,其實心裏面卻是有着自己的思量。
原本他是打算做東請包弋陽吃一頓飯的,地點都選好了,卻沒想到包弋陽執意要請客,便將他叫到了這裏來。
若是沒有陳珞在的話,這種高規格的招待,易雄還是會有點欣喜的,但是因為有陳珞在的緣故,易雄就是心裏沒底,不知道包弋陽到底是什麼樣的一番打算。
當然,他並不是一個怕事的人,就算這頓飯真是所謂的鴻門宴,那還是要來的,易家酒店要進入中海,失去包弋陽這個助力那是萬萬不行,不管怎麼樣,他都必須和包弋陽有進一步的接觸,即便這種接觸,讓他的心裏面不是那麼的舒服。
一路走着,聞達通道:「這裏的環境很不錯啊。」
易雄笑道:「包公子向來是大手筆。」
聞達通點點頭,道:「可惜啊,晚來一步,中海這邊,我註定只能算是一個看客了。」他說的是中海地產界的事情。
易雄道:「中海這邊的市場還是很大的,包公子的胃口雖然很大,但是一些邊角余肉,恐怕還是不屑一口氣吃下去的,你還有機會。」
聞達通道:「但願如此。」這個,也是他今日會陪着易雄走一通的目的了。
幾個人就在別墅的樓頂花園坐下,傭人早已將酒水點心準備妥當,誠如易雄剛才所說,包弋陽的確是一個比較注重場面喜歡大手筆的人,這一頓飯是一個什麼性質暫且不說,準備的倒是非常的充分。
包弋陽手裏拿着一瓶已經開了的紅酒落座,他就坐在陳珞的身邊,右邊是陳珞,左邊則是易雄,這個位置,也算是很有講究了。
酒瓶放在桌子上,陳珞看的一樂:「包公子,你也忒小氣了一點,這酒只剩下三分之一了啊。」
包弋陽笑道:「沒辦法,我這人平時就號這麼一口,別看只剩下三分之一,以我這種喝酒的速度,最少還能再喝一個月。」
「你果然很小氣。」陳珞打擊。
包弋陽翻個白眼:「所以說呢,夏蟲不足語冰,你這種鄉巴佬,怎麼能夠理解我這種高人雅士的心態。」
易雄在一旁聽着包弋陽和陳珞之間嬉笑罵怒的對話,愈發覺得包弋陽和陳珞之間的交情匪淺,他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暗示,卻有着一種眼皮子急跳的糟糕之感,畢竟,這頓酒,說起來,他才是真正的客人才對。
不過易雄的心性修為還是很高的,見陳珞和包弋陽都在談論這瓶酒,他就認真看了看,然後小心道:「包公子,若是我沒看錯的話,這酒,應該是德國雷司令吧。」
包弋陽哈哈大笑:「易總好眼力,不知道以易總來看,這酒該有多少年份了。」
「看這酒的酒瓶包裝,應該是三百年往上了。」易雄略一猶豫才道。
包弋陽道:「沒錯沒錯,沒想到易總也是同道中人啊。」
聞達通適時插嘴道:「說起這酒,我前段時間在香港的拍賣會上曾見過一次,當時被一個日本商人以天價拍了去,原本以為是絕世珍品,卻沒想到包公子這裏有窖藏,今日真是有口福了。」
一邊說着,聞達通也是暗暗的吃驚,當初這種酒,可是被拍成了一個天價,即便炒作的成分居多,但是其中的價值,也是不言而喻的,包弋陽今日竟是拿這麼一瓶酒來招待客人,即便只剩下三分之一瓶,這裏面的含義,也是非常的值得人去深思回味了。
當然,吃驚的不止是他,易雄也是有些不安,因為易雄發現,即便自己今日是有備而來,在包弋陽拿出這瓶酒的時候,他就算是徹底的失去了主動權,這對他這種向來喜歡獨權的人來說,無疑是一種非常難受的滋味。
反倒是陳珞不以為意的撇了撇嘴:「一瓶酒而已,至於吧,拿來,我嘗嘗。」
他一把從包弋陽的手機將酒瓶搶了過去,毫不客氣的給自己倒了一杯,一杯下去,瓶子裏的酒就是少的可憐了,這一幕看的易雄倒吸冷氣,接下來的一幕,更是讓他傷肝傷肺,因為陳珞就像是喝白開水似的,一口氣將杯子裏的酒喝了下去,然後陳珞胡亂一抹嘴,嘀咕道:「真難喝。」
易雄心想鄉巴佬就是鄉巴佬,這種從小地方走出來的人,就算是再有錢也是一個扶起來的草包,難喝你別喝就是啊,還喝這麼多,豈不是白白的糟踐人?再者這酒也不是這么喝的啊,你得慢慢品知道嗎?只有那樣子,才能夠品出這紅酒的味道。
不過雖然心裏這麼想,易雄卻是絲毫表露不出來,只是眼睛,一直都盯着那一點酒罷了。
包弋陽用力在陳珞肩膀上拍一下,瞪眼道:「混小子,這般鯨吞牛飲的,真是無異於焚琴煮鶴,浪費啊浪費,還浪費這麼多,真是太可恥了。」
陳珞一點可恥的覺悟都沒有:「的確難喝,我說這酒放了三百年,該不會是變質了吧,一會我拉肚子的話,我會找你麻煩的啊。」
易雄心想最好是拉肚子,最好是拉的你手腳抽筋才好,讓你知道什麼叫狗肉上不了正席。
包弋陽道:「我怎麼覺得你小子是在拐着彎占我的便宜呢?」
「哈哈,絕對沒有,絕對沒有。」陳珞笑了起來,那笑容看在易雄的眼裏,那是要多虛偽有多虛偽。
打鬧兩句,包弋陽也不讓陳珞繼續鬧了,將剩下的那一點酒給分了,幾個人一人分到一點,當然,鑑於陳珞之前已經喝了一大杯,這一次,肯定沒份了。
包弋陽邀請道:「請。」
幾個人一起舉起杯子,淺酌一口,這姿態,和陳珞那是判若兩人,特別是易雄,更是每一個步驟都做到位,一副要將陳珞給比下去的樣子。
「不錯,好酒好酒,今日真是不虛此行啊。」聞達通爽朗的道。
易雄也點頭:「的確是好酒,今日包公子真是破費了。」
陳珞陰惻惻的道:「我怎麼覺得一般呢,石少,你覺得呢?」
石愷眯眼微微一笑:「不如啤酒好喝。」
「正解。」陳珞大笑起來。
包弋陽無語:「你們兩個給老子滾蛋,早知道老子搬十箱啤酒過來灌死你們。」
陳珞道:「包公子,你這真像是一隻被踩了尾巴的狗啊,我說,這酒不會是假酒吧,你拿來蒙人的。」
包弋陽一聽這話,氣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陳少,信不信我真的抓你丟下樓去,我求求你,別丟人現眼了好不好,給我留點面子,真不想認識你啊。」
「彼此彼此,我也不想認識你。」陳珞一副鄉巴佬到底的樣子,拉着石愷就走:「我們還是去樓下喝啤酒吧,你們慢慢談。」
不等到包弋陽說話,就是拉着石愷離開了。
包弋陽見狀哭笑不得,易雄則是稍稍鬆了一口氣,他原本就不想陳珞來的,擔心陳珞壞事,這陳珞自己走了,對他而言,可是大好事情一件。
他心情一好,臉部表情就是變得生動起來,勸包弋陽道:「包公子不值得動怒,這酒,本來就是給識酒之人喝的,陳少畢竟還太年輕,見識太少了啊。」
包弋陽笑道:「就是就是,一會看我罵他一個狗血淋頭,太不知天高地厚了,簡直就是給我丟人現眼。」
易雄聽的暗樂,表面上卻道:「包公子和陳少的關係是真的好啊,我這都看的羨慕不已。」
包弋陽一擺手:「噯,一般一般,我們來喝酒,來……」說着他舉起杯子敬易雄和聞達通。
三個人各自喝一口,心事,卻不盡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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