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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她給蕭伊庭打了個電話。
蕭伊庭這個在律場被打磨得圓滑到極點的人物,聽得她一句「我是阮流箏」時,也足足愣了好幾秒,而後才他特有的充滿熱情的聲音問候她,「你好你好,好久不見!回來了?」
「蕭伊庭。」連名帶姓地叫他是她斟酌以後的決定,好像跟寧至謙斷了這層關係之後,再叫二哥之類的就怪怪的,「我有件事兒可能要麻煩你。」
他卻笑了,「一回來就麻煩我?通常來麻煩我的都不是好事啊!」
她笑了,那倒也是,沒事誰去找他?
「不是我自己的事。」她把蔡大媽的事情跟他說了。
雖然對於她一個醫生竟然插手這樣的事有點意外,但是他不會推脫,於是說好如果大媽的確有起訴的打算他會不遺餘力地幫忙。
至於蔡大媽怎麼想,她尚且不知道,尋思着明天上班再去找大媽談談。
第二天,她刻意一大早就去醫院了,為的就是在上班前能跟大媽好好說說話,不然一開始忙碌,又一天歇不下腳。
然而,她一到醫院卻得知一個驚天消息:蔡大媽昨晚割腕自殺了。
幸好,被值班護士發現,及時搶救了過來。
她匆匆趕去病房看時,蔡大媽已經睡着了,手腕上包着紗布,滿是褶皺的臉上,臉色很差。
她默默給老人壓了壓被角,準備離開,不打擾老人休息。
剛出病房門,就衝過來一個大個子,見她穿着白大褂,上前便揪住了她的衣領,大聲喝問她,「你是醫院的醫生?」
她那么小的身形,被他這麼拎着如同拎小雞一樣,雙腳幾乎離地。說實話,還是有些驚慌害怕的,更多的,是莫名其妙。
「請問你是誰?先放開我!」她儘量冷靜,猜測是不是有病人急診,家人着急了。
「放開你?」那人卻更加兇悍了,「我媽好好在你們醫院住院,結果在你們醫院自殺了!你們怎麼苛待我媽了?你們的責任心又在哪裏?」
鬧事的?
她猜測,應該是蔡大媽的兒子了。
這個傳說中只來了一次的病人家屬上次來的時候她並沒有親眼見到,現在終於等來了第二次,而且還拎着她的衣服,要打的樣子。
她正好一肚子怒火,「我們苛待你/媽?我們的責任心?你摸着你自己的良心想一想,你是怎麼對待你媽媽的,你的責任心又在哪裏!」
她的聲音大約太大了些,把這人給震怒了,當即就扇了她一個巴掌。
她還從來沒有被人扇過巴掌,一時有點懵,腦袋裏嗡嗡響。來往的,有其他病人的家屬,看着這一幕,圍了上來,竊竊私語。
丁意媛也正好來上班了,遠遠地看見,立馬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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