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帆大明 第364章敲山震虎

    鄭之晴不但錯了，而且錯得很離譜，錦衣衛有錦衣衛的規矩，這些刑具可不是放着供人欣賞的。\\www.ｙibigЕ.com\\勁道錦衣衛里，不管你有沒有錯，對案件知道多少，一律先來幾下。

    鄭之晴長這麼大，從來都他打人，最多是跟人打架，那見過這麼些刑具。進去沒多久，幾個人在不同房間裏，鬼哭狼嚎的不斷。

    華文羽也沒想從這些紈絝子弟和混混嘴裏得到什麼情報，但藉機懲罰下，也好讓他們知道點厲害。這幾個人那經得起錦衣衛的審訊，很快知道不知道的，看見的、聽到的甚至猜測的都說了。

    華文羽讓柳軍繼續審訊，並詳加記錄，最後交代，自己沒回來之前不准放走任何一個人。自己則起碼向河南大營去借兵去了。

    ……

    「老爺，外面來了好多錦衣衛。為首的是華大人。」

    「什麼錦衣衛來做什麼？」事發後的第四天，衛雨皓聽說華文羽只帶走了鄭家的幾個人去錦衣衛走走過場，正想着今天去衙門裏把衛立正等人接回來，沒動他叫來衛立煌，華文羽卻先上門了。記得連忙徒步出迎。

    「華大人光臨寒舍，草民誠惶誠恐……」

    「衛老爺不必客氣，本官今天並不是光為了前幾日你家四公子在鬧市聚眾殺人之事。經過本官這幾天暗訪，有人舉報你們衛家這幾十年來，橫行鄉里，魚肉鄉民，勾結貪官污吏，挾持朝廷命官，私養家兵意圖謀反……」

    華文羽像背書一樣，衛雨皓卻嚇出了一身冷汗。

    「大人，這些全是謠言，是有人誠心要誹謗我衛家啊。還請大人明鑑！」

    「衛老爺，本官起初也不信，可人家說的有理有據。還說什麼你們家二公子當年考舉人的時候就是買的……檢舉的都敢以全家性命向錦衣衛擔保。本官看他們不是喝高了，也不像精神有問題的人啊？」

    噗通，衛雨皓跪了下來：「華大人，請務必救救我們衛家。肯定是有人要蓄意報復我們衛家。」

    「衛老爺，本官看也不盡然吧，如果說你們衛家行得正，坐的端，還怕人報復嗎？本官也想幫你們，但現在人家舉報的不止一個兩個人。你們衛家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非要這個端口上舉報。還有，過去這些年你們衛家做事確實也很過分啊。

    這樣吧，我將舉報的一些情況與你核實下，你們衛家總要有人出來扛這些事。不然本官也很難交代，還有你們家不是有子弟在京城做官嗎？應該知曉本官如果在這個時候包庇你們，本官將來的日子也不好過。從即日起你們衛家大小就不能隨意進出了。

    本官會安排錦衣衛你們衛氏幾個大家門口監視，你和你的幾個兒子兄弟沒事就儘量不要外出等候盤查。」

    「大人，這……」

    「不要企圖挑戰錦衣衛，別說本官沒提醒，你們衛家在開封再牛也惹不起！」

    「明白，明白。」衛雨皓說着又要向華文羽遞銀票。

    「衛老爺，該說的本官都已經說清楚了，接下來如何做就看你們了。本官也是深入調查才發現這開封衛家是如此的齷蹉不堪。本官不是想趁機敲詐，你們還是儘快準備好退路吧。搞不好就是抄家，除非有特大貢獻，不然就算你們衛家當官的子弟如何運作也是無濟於事。」

    說完，華文羽起身離去，他需要給衛雨皓一點時間，衛雨皓才能明白到底出了什麼狀況。華文羽也不能明說，該給的暗示應該足夠多了，火能不能燒到鄭家那邊去，就要看衛雨皓的智商和能耐了。

    衛雨皓確實嚇得夠嗆，先是死傷二十來號人。接着沒事了，現在卻有人將衛家幾十年的總賬全部抖給了錦衣衛。如果華文羽所說屬實的話，這個舉報者絕對不是一般人。

    衛家橫向鄉里，這一般人知道，勾結官員幹壞事也有部分當事人知道，但像自己的二兒子當年科舉舞弊這等事情知道的人呢就很少了。

    難道是鄭家？聽說昨天華文羽帶走了鄭家的人，今天就說有人舉報不會太巧了吧。於是衛雨皓立即找來衛立煌將華文羽來府上的事情說了一遍：「老三啊，你派幾個可靠的人去打聽打聽，鄭家那幾個被抓的人現在在何處？另外通知你二叔、三叔收拾好行李物品。隨時準備跑路。」

    雖說華文羽現在還沒抓人，但衛雨皓知道，衛家這次在劫難逃，衛雨皓打算先派人去外面探探虛實，實在不行就組織家奴和私兵拖住錦衣衛，衛氏族人幾個近親能走幾個算幾個。

    很快有家奴回來報信：「老爺，鄭家幾個人昨天就回家了，這官府怎麼回事，為什麼四少爺還沒回來啊？」

    下人不明所以，衛雨皓卻聽得明明白白，八成是鄭家把衛家給賣了，這個可惡的鄭雲峰，想不到這時候會想起要公報私仇。

    可仔細想想又不對，衛家是幹了不少壞事，但是鄭家也不乾淨啊？難道鄭家又單獨給了華文羽銀子還是根本就是華文羽、馬明宇等是一夥的？

    很快衛家老一輩的幾個兄弟，和衛立煌同輩的幾個族兄弟都被叫到了衛家議事大廳。

    「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本想花點銀子將立正聚眾鬥毆的事情隱瞞過去，沒想到錦衣衛參與其中了，而且目標好像針對我們衛家而來的，許多成年舊賬都被翻了出來。擺明了就是想致我衛家與死地。現在錦衣衛已經挨家挨戶的守着，大家說怎麼辦？」

    「會不會是鄭家在背後下黑手？」衛立煌也第一個想到了鄭家。

    「我們鄭衛兩家是世仇，如果是鄭家下的黑手，也別怪我們不仁義。」衛家另外幾個立字輩的很是氣憤。

    「是啊，老大，你手中也不是有不少鄭氏家族的把柄嗎？乾脆將他們一併交給華大人，說不定還能減輕的罪行。」

    被人出賣，那就反出賣，這為家人倒也不客氣。

    「我也是這麼想的，這樣吧，一會我們合計合計，立煌去找華大人檢舉鄭家，爭取順便把立正帶回來。其他的幾位趕緊回家收拾好日軟將家屬帶來大廳集合。實在不行，我們就帶領私兵衝出去，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是該他們發揮的時候了。」

    「行！」

    「行！聽宗主的！」

    衛家人收拾細軟之前就歷數了鄭家的一遍罪行，這個時候鄭家的每一個過錯好像都能抵消他們衛家的罪行一樣，人逼急了真是什麼辦法都想得出來。

    而開封知府衙門裏，馬明宇和幾個同僚正體若篩糠的站在華文羽面前。

    「說！這鄭衛兩家平日裏還有些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這個……華大人，下官要說的已經全部說了。至於前任的事情，下官也無從知曉啊？」

    「作為地方父母官，不為民主做，過分依仗世家導致政令不通，你這個知府只怕保不住了，運氣好點可能還有個知縣當。姜大人，你是開封通判，從現在起衙門的衙役統一歸你調度。一方面把知府和同知大人給本官看緊了。另一方面隨時準備隨本官行動！」

    「下官遵命！」

    「你們兩位這段時間也不許輕舉妄動，等案子了結了再等皇上發落。倘若再有不怕死的給鄭衛兩家通風報信，本官絕不姑息！」

    「不敢不敢！」這開封知府和同知自然知道錦衣衛的厲害，現在看來錦衣衛絕對不是路過偶遇，完全就是衝着鄭衛兩家來的，他這開封府只不過是摟草打兔子，順帶便的事情。

    以前這開封是鄭衛兩家說了算，以後恐怕就不是了，馬明宇還好沒多少惡行，上面怪罪下來也頂多就是個失察、瀆職，降職處分。只是送給華文羽那一萬兩就不知道華文羽會怎麼處理。

    安排好衙門的事情，華文羽又帶着錦衣衛將鄭家大院給圍了，鄭雲峰一頭霧水，華文羽也不解釋，將參與鬧事的人先捆了。

    「鄭老爺，本官接到舉報，說這次事件死傷超過二十。這些人犯必須付出代價，鄭氏包庇族人犯罪。你可脫不了干係啊？」

    「這……這那裏來的謠言？」

    「鄭老爺，是不是謠言，本官自會查清楚。不過從即日起鄭氏一族男丁不得隨意外出，任何人不得離開開封！」

    「大人，這鬧事自然有主，縱使我鄭氏犯有包庇罪，也不用累計全族老少吧？」

    「殺人償命，一人做事一人當的道理本官當然懂。但問題是你們鄭家遠不止這些事情。」接着華文羽又把鄭氏家族的一些大事給羅列了出來，渠道還是有人舉報的。

    這鄭雲峰雖然是鄭氏大家族的宗主，但到底是個普通百姓，華文羽說得輕描淡寫，但每一件事情扣在頭上都不輕鬆，華文羽說到一半，鄭雲峰兩條老腿就開始哆嗦了。

    「大人，誤會啊，誤會。大人這當中肯定有誤會啊!"

    「誤會不了，鄭雲峰，本官告訴你，你的那些鄭氏子弟在錦衣衛所里什麼都招了。加上外面有人舉報你們鄭家，本官會將此案辦得你服服帖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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