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個手下的恭維下,軍妓營主管如一隻笑面虎一樣,笑意盈盈地朝着拍賣大廳之中走去,每一次有新的貴族妻女被送到軍妓營的時候,都是一場盛事,會有拍賣除夜的大會出現,很多時候,那些落難貴族的死對頭和仇人們,都會瘋狂地湧入到大會中,不惜一切代價拍下初夜機會,然後在仇人妻女的身上,發泄復仇。
最近一段時間,落難的貴族並不多。
新帝上位,雖然連斬鎮遠王、天狐族、通天族、墨羽族、巍山族等巨頭,手段手腕可謂是酷烈到了極點,但是令人意外的是,除了這些罪魁巨頭之外,新帝卻並未趕盡殺絕,對於這些巨頭的家人,也沒有太過追究,讓原本還想要在這方面動一些心思的各大軍妓營主管,都十分失望。
畢竟這些巨頭魁首雖然死了,但是他們的家族依舊強大,新帝若是不出手,軍妓營想要動這些家族女性成員的,和找死沒有什麼區別。
王城之中,軍妓營足足有上百號,一號軍妓營曾經顯赫一時,最風光的時候,有一位落難的帝族天女,被送到了這裏,一號軍妓營的大門差點兒被踏破,可惜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如今風光不再,否則,這胖子主管也不至於費盡心思、花費了大價錢地將聽濤王的妻女弄來。
「嘿嘿,聽濤侯依附新帝,已經是王位之尊,他的妻女的價格,可以更上一層樓,尤其是那個林南竹,也算是王城之中有名的美女之一,芳華正盛,還是處女,追求者無數,絕對可以賣個好價錢,哈哈哈!」
遠遠聽着拍賣大廳之中傳來的鼎沸喧譁之聲,胖主管心情無比愉悅,他不由得為自己這一次果斷選擇叫好,可以想像,今晚必定是一號軍妓營恢復風光的時候。
「爺,那林南竹性子烈着呢,不如先破了她的身子,磨一磨她的性子。」一邊跟着的小廝笑嘻嘻地道:「況且,這一份美味,爺您也應該先拔頭籌吧?」
「是呀,爺,您吃肉,我們也跟着喝湯不是?」另一個小廝更露骨。
這兩個顯然也是垂涎林南竹的美色許久了。
胖主管冷哼一聲,道:「閉嘴,你們兩個蠢貨,這種念頭我勸你想都不要想,這一次事關我們營的興旺和名聲,好不容易有了這樣的好貨色,要是把事情辦砸了,上頭能扒掉我們的皮。」
兩個小廝就再也不敢說話了。
拍賣會場已經到了。
胖主管笑嘻嘻地走進去。
半個時辰之後。
在胖主管的親自帶領之下,拔得頭籌的小貴族,迫不及待地朝着靜室的方向走去,這個貴族來自於通天族,是通天族族長昔日最寵愛的外孫,今夜他是為了報仇而來,葉青羽斬殺了通天族族長,而聽濤侯又是葉青羽最信任重用的人,他無法奈何得了葉青羽,所以今夜花費了巨大的代價,就要將一腔仇恨,都發泄到聽濤侯的妻女的身上。
「到了沒有啊,快點。」
小貴族迫不及待,面色有些猙獰。
「爺,前面就是。」胖主管陪着笑,將其領到了靜室的門口。
小貴族迫不及待地進去了。
胖主管笑了笑,從外面關上了門。
他沒有着急離去,而是在門外靜聽,在軍妓營這樣的陰域中待得久了,人同鬼一般,心思極為陰暗,他有一大喜好之一,就是偷聽房事,尤其是今日這種場合,尤其符合他的變態心理。
但讓胖主管意外的是,小貴族進去數十息的時間,裏面竟是沒有絲毫的動靜。
按照他的經驗,此時不應該是已經尖叫哭泣咒罵和獰笑聲從裏面傳出來了嗎?為何會毫無動靜?
他正驚訝之間,突然,一股淡淡的血腥氣息,從裏面傳了出來。
「糟糕,難道這通天族的小爺,為了泄憤,竟然把這對母女給殺了?」胖主管嚇了一跳,這對母女花可是他為了重振一號軍妓營重金操作的寶貝,若是殺了,他可就賠大了。
一想到這裏,他顧不得其他,召喚來了幾個心腹小廝和侍衛,敲門敲不開,然後乾脆直接就破門而入。
進入靜室,眼前的場面,讓胖主管和他身邊的心腹小廝侍衛們,都驚呆了。
一柄劍,插在了通天族小貴族的胸膛,鮮血順着劍刃血槽流淌下來,小貴族一臉的驚恐和絕望,雙手緊緊地握着劍刃,長大了嘴巴,像是一條快要乾死的魚一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而劍柄,握在一隻五指纖細秀美柔白如新剝小蔥一樣水嫩的手掌之中。
林南竹的手掌。
此時的林南竹,不知道為什麼,顯然是恢復了實力,氣息厚重,褪去了之前被強行換上的情趣薄紗短裙,已經換上了一身合體的武士戰甲,面色慍怒,殺氣騰騰,猶如一尊從生死線上走回來的殺神一樣。
而在她的身邊,聽濤侯之妻也換上了得體的衣物,安靜地站着。
一位白衣黑髮的年輕人,坐在窗前的桌子上,渾身上下隱約有一種貴不可言之氣,面目英俊秀挺,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扣着桌面,極有韻律和節奏,似乎是在思考着什麼,對於房間裏發生的一切,如若未聞一樣。
胖主管如同見了鬼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
這一對母女花怎麼脫困了,體內的禁武符文都已經解開了?不可能啊,那符文禁錮傳聞乃是在聽濤王府被攻破的時候,一位準帝大人親自種下的,怎麼可能這麼容易解開?
而且,這個白衫年輕人,又是何方神聖?
「你們來的正好,今天,都得死。」林南竹的聲音猶如從地獄裏來的復仇之神一樣。
她不去理會這些人的震驚和困惑,一腳踩着通天族小貴族的胸膛,一寸一寸地長劍拔出來,然後又一劍,直接斬掉了這個小貴族的頭顱,這才抬起頭來,美麗的面容因為屈辱和憤怒而有些變形。
拎着帶血的劍,林南竹大踏步地逼向胖主管。
「攔……攔住他,快攔住他。」胖主管心驚膽戰,被撲面而來的殺氣嚇得腿都軟了,連忙往後退。
身邊的軍妓營護衛鏘鏘鏘抽出刀劍,朝着林南竹殺去。
「死!」
林南竹的殺意盈天。
劍光閃爍,靜室之中仿若是雷霆忽隱忽現。
衝過來的護衛們,一瞬間只覺得眼前一黑,然後就像是農夫鐮刀之下的麥子一樣,全部都嘩啦啦地倒地,身軀全部一分為二,鮮血流淌出來,染紅了靜室的地面。
「啊啊啊啊……」胖主管如同殺豬一樣尖叫着。
他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面,這個女人真的是瘋了。
「快,快傳訊,找人,找人來收拾這賤婢。」他心中惶恐又憤怒,這樣一來,一號軍妓營的牌子,算是全部都砸掉了,以後誰還敢來?
很快,整個一號軍妓營都被驚動。
警訊之聲長鳴,刺耳的聲音劃破了夜空。
無數道身影迅速感到了靜室,軍妓營的護衛高手,也第一時間趕來,一些正巧在營中尋歡的貴族,也都聞訊而來,第一次發生了這樣事情,除卻護衛之外,都是來愛熱鬧的,反正誰都沒有覺得會有什麼樣的危險,畢竟軍妓營乃是王城中的帝族勢力把持,這種銷金窟一年也能攫取巨額的財富,有帝族背後扶持,誰敢動軍妓營?
一時之間,靜室的外面,人影重重。
「拿下她,拿下這個賤婢……」胖主管高聲尖叫:「給我活捉她,我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啊啊啊!」看到高手護衛都已經到來,他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以為局勢又重新回到了掌控之中。
然而,不到一盞茶時間之後,他就變得面如土色。
屍體遍佈。
血流如河。
所有的護院高手強者,猶如不堪一擊的韭菜一樣,全部被林南竹手中的長劍收割了,一個不剩,這個身披鎧甲的女劍士,猶如地獄裏走來的死神一樣,連一位大聖巔峰的存在,都沒有能夠在她的劍下走過一合。
不對,不對。
什麼時候,這個林南竹的實力,竟然如此強了?
胖主管頭腦之中一片空白。
周圍看熱鬧的貴族們,此時也感覺到了局勢不妙,因為在斬殺了所有的護院高手之後,林南竹竟然踏着屍體血泊,拎着浴血長劍,一步步地朝着他們逼近過來,其實不善。
「你……你想幹什麼?」一位貴族質問。
咻!
回答他的時候一道劍光。
人頭飛起的瞬間,他臉上帶着不可思議的表情。
下一瞬間,其他貴族猶如被捅了一棍子的麻雀窩一樣頓時炸了,轉身就逃,還有幾個自覺實力強橫的貴族,試圖將林南竹拿下,結果劍光閃過,全部化作了劍下之鬼。
已經殺紅了眼的林南竹,猶如虎踏羊群一樣,揮劍敢殺,不管是來自於哪裏的貴族,不管是什麼身份,不管是求饒還是咒罵,都被她的長劍斬為兩截,躺在了血泊之中。
來到這軍妓營中的,本就沒有什麼好人。
片刻之後,偌大的軍妓營,已經化作了一片鮮血死域。
除了少數一些侍女和那些被摧殘的生不如死的軍妓之外,來此尋歡作樂的貴族和營中的護衛、管事、小廝等等,全部都成為了劍下亡魂,屍橫如山,骨肉堆積,鮮血染紅了水渠和池塘,刺鼻的血腥之氣,沖天而起,幾乎將天空都染紅。
胖主管體如篩糠,顫抖着站在靜室門口的血泊之中,面如土色,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快要被嚇傻了。
林南竹拎着血劍回來,身上的鎧甲,猶如血染。
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但被仇恨羞怒染紅的雙眸神色,卻是漸漸恢復了清明。
而這個時候,那坐在靜室里桌前的白衫年輕人,手指停下來,猛然抬頭,看向外面夜空,目光如神劍,似是察覺到了什麼——
今天在公眾微信號上發了一張刀子和刀嫂的合影,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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