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一隻虎 第三百零八章 亂點鴛鴦譜

    李過看到蔣法離去，還是有些失望。這個蔣法武功很高，聽柳如是的丫鬟翠玉的說法，他的為人也不錯。可惜的是自己沒能將他收留了，但李過也沒有多想。

    李過留在杞縣又待了一段時間，不管是明軍和其他的農民軍都不敢來打擾。李岩也漸漸的有了統帥軍隊的經驗，李過便決定回返廣西。

    因為有了兩千多虎軍的護衛，也就不必非得繞行到京杭大運河坐船走水路了。所以，一行人按照最短的路徑，由河南杞縣向着武昌方向走去。

    一路上因為擔心柳如是的身體，走的不快。柳如是的肚子現在很大，肚裏的孩子是大月的，所以，累了便會歇息幾天，然後接着上路。一路上倒也太太平平的，缺糧便去各個縣衙州府打糧，李過也頗不顧忌，反正決定正式起兵奪取天下，就不會畏手畏腳的了。

    這一天，在路上的一個小莊子，眾人又歇息了幾天，柳如是偷偷的對李過說起，說是她那個丫鬟翠玉最近有些古怪。

    「一個小丫頭，有什麼古怪的？」李過便問。

    「能吃！」柳如是回答。

    「她正在發育，能吃一點也是正常的，不必奇怪。」李過毫不在意。

    柳如是搖搖頭「不是一般的能吃，而是非常能吃。有一天我聽廚房的人說起，翠玉最近每天都到廚房拿饅頭，一天下來陸陸續續的、要拿二十多個饅頭。」

    「哦？這可夠多的，她一個小丫頭一天能吃二十多個饅頭，倒是奇怪的很。不對，這事確實有些蹊蹺。」李過想了想，點了點頭。

    第二天，那個翠玉又偷偷的來到廚房。她見四下里沒人，偷偷的在懷裏塞了五個饅頭，便走開了。打發完柳如是歇息後，翠玉這個小丫頭便走了出去。

    只見翠玉鬼鬼祟祟的，走到了小莊子外的一個林子裏。到了林子。翠玉便小聲的喊道「恩公，恩公！」

    只見樹上嗖的跳下了一個人來，這個人像是一個乞丐，衣衫襤褸、蓬頭垢面。頭髮鬍子長長的，遮住了臉面，看不清模樣。

    見到翠玉前來，那人頗為歡喜。

    翠玉也不答話，直接掏出饅頭來。遞給了那個乞丐。

    那乞丐一聲不吭，接過饅頭就往自己的嘴裏塞。

    翠玉嘆了一口氣「恩公，你這樣何時算個頭啊！要不我把你的事跟柳夫人說說？」

    那乞丐連忙擺了擺手「不行啊，當初李過挽留我，我斷然拒絕，現在我這個樣子，怎麼有臉去見李過呢？」

    「蔣法，你何必惺惺作態呢？」一個紅影飄過，紅娘子到了。

    「是啊，李將軍求賢若渴。又怎麼會小看你呢？」陳望亭腳力略遜一籌，但內力深厚，人未到，聲先到。

    緊接着，李過張鼎等人也來了。

    原來，那乞丐正是蔣法。蔣法性子直，倒也忠心，離開李過之後，便又回去投奔李際遇，誰曾想。李際遇不分青紅皂白，不但對蔣法訓斥，還要懲戒蔣法，蔣法一怒之下。這才跑了出來。

    蔣法心想，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便來找李過。可是，等到攆上李過的隊伍，蔣法卻猶豫了。自己處境不好，那李過一定會小瞧自己的。這樣，事情便耽擱了下來。蔣法不屑於偷雞摸狗，處境愈發的艱難，幸好一天，他和翠玉偶然相見。翠玉理解蔣法的心情，便每天偷東西給蔣法吃。

    可是蔣法飯量大，翠玉天天多拿吃的，畢竟引起了懷疑。

    李過看着蔣法，笑道「蔣法，你現在可願意跟着我了？」

    蔣法臉一紅，加上人窮志短、走投無路，便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向李過俯首稱臣了。

    李過看着蔣法，又看了看翠玉，心中有了一個主意。

    「蔣法，當時我想收留你，你不肯，要回去投奔故主李際遇，這事我不怪你，反而很欣賞你，這說明你這人不忘舊情，是個有情有義的人。蔣法，你起來吧，我會待你如其他人一樣，不會厚彼薄此的。」李過一邊說道，一邊拉起了蔣法。

    蔣法站起了身，低着頭，滿臉的慚愧。

    李過看了看一旁的翠玉，頓時怒容滿面。那翠玉早就跪倒了地上。

    「哼！」李過冷哼了一聲「我這個人一向最痛恨吃裏扒外的人！翠玉，你在我的身邊，卻暗地裏給蔣法拿吃的，罪不可赦！倘若這蔣法不是真心投靠我，而是我的敵人，我豈不會受你的陷害？」

    翠玉瑟瑟發抖，臉色蒼白。

    李過怒吼一聲「來人吶，把翠玉拉下去，砍了！」

    翠玉聞言一聲不吭，蔣法卻又跪了下去。

    「李將軍，這事不怪翠玉姑娘，是翠玉姑娘見我沒了着落，才拿吃的給我的，若有罪責，請讓我一人承擔！萬萬不要責罰翠玉姑娘啊！」蔣法哀求道。

    翠玉此時緩過神情，竟然無比的平靜「虎爺，我知道您的規矩，您最恨吃裏扒外的人，我認罪，願意接受處罰。」

    蔣法聽說大急「哎呀！翠玉姑娘，你認什麼罪啊！這事怎麼能怪你呢？你只不過是看我可憐罷了。」

    「確實是我有罪，只不過蔣大哥救我在先，是我的恩公，倘若看着恩公受難，我小女子的心何忍呢？」翠玉更加的冷靜了下來。

    「好，翠玉，既然你也知道我李過最恨什麼人，那你就不要怪我了！」李過抬起了手。

    護衛們忠心耿耿，只待李過的手落下，便要將翠玉拖走，把她砍死！

    蔣法磕頭如搗蒜，完全沒了英雄氣概「李將軍，啊不！虎爺，求你放過翠玉吧，這事因我而起，我願意替她受到任何責罰！要殺要剮都行，真的不干翠玉姑娘的事！」

    翠玉也跪倒在地「虎爺，這事是我不對，還是殺我以示懲戒吧！」

    兩個人，一男一女跪在地上砰砰砰的對着李過磕起頭來。

    「這可就難辦了！要是殺了你們，我也有些不忍心了。要是不殺你們，你們日後肯對我忠心麼？」李過猶豫道。

    「虎爺，但你饒我們性命，我們願意終身為奴為仆的侍奉您，不敢有違！」蔣法和翠玉像是商量好一般說出了這樣的話。

    李過哈哈的笑了起來「那好吧，既然你們願意為奴為仆，那我就不殺人了！但翠玉死罪可免，活罪難饒，來人啊！重打二十軍棍！」

    砰砰砰的二十軍棍下去，蔣法也被打的夠嗆，他心甘情願的替翠玉挨打！

    李過命人攙起蔣法，話頭突然一轉「此事已經完結，日後不必再提，但你二人相互照應，在我看來確是相配。來人吶！準備洞房，就讓你們兩個人結成夫妻，日後忠心耿耿的跟着我吧！」

    蔣法一時有些發呆，半響卻說道「我蔣法醜陋無比，怎能配的上翠玉姑娘呢？」

    那翠玉臉色微紅，跪倒在地「虎爺，報答蔣大哥是我舊日夙願，從今往後我們二人聽您的命令，不敢半點違背！」

    此時，李過已經走遠。

    身邊的護衛攙起蔣法和翠玉，將兩個稀里糊塗的人送到了村莊裏的一間小屋，入了洞房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