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是咋了?」雲芳在家裏做好飯菜遲遲的沒見出去晨練的兒子回來,家裏的老頭子又在看電視。她拉開門一瞅走廊里好幾個人,地上那個特別像自己的兒子,她擦吧擦好吧眼睛走近了好好兒看,可不是這正好是自己的兒子,這下頜腫的老高。他身邊還蹲着覃朝朝,覃朝朝也沒看她,臉上的淚痕還沒幹掉,估計是剛剛哭過。
雲芳心裏緊張兒子得不行,拉着兒子的手臂讓他起來。本來魏松濤身上也沒受到什麼傷所以很快就起身。
雲芳左右上下的仔細檢查自己的兒子除了下頜處其他部位也看不出受了什麼傷,「兒子,沒事兒吧,這有事沒事幹嘛管閒事。」她是結合到剛才那一眼就知道這裏的事情和這哭過的覃朝朝有關,她用餘光撇了一眼覃朝朝和佟正驍,「誰給打的?」
魏松濤搖搖頭沒說話,其他兩人也沒有人答應她。
這走廊里就這三個人,除了這個臉一半隱匿在陰暗裏一半呈現在白熾燈里的男人還有誰會下手。
「是不是這個男人?」她用手指着佟正驍,拉着魏松濤問,「他打了你,你怎麼沒還手?你傻啊,覃朝朝你也是這事關我們家松濤什麼事情。他不欠你覃朝朝的……」
佟正驍眼前的手指都快戳到自己的鼻尖了,他沒動像是在看着一場表演,心裏又恨又好笑。他倒是想當一個旁觀者,要是那樣多好,就不會感覺到疼了……
「媽……您怎麼能這樣,朝朝可是您從小看到大的,她受人欺負你居然說這樣的話。」魏松濤有些心疼,拉開她指着佟正驍的手臂。這媽媽怎麼變得這麼勢利,和爸爸一樣勢利陌生。
「你懂什麼?她不值得別人對她好,她就一……」她想說狠一點,但是『爛貨』這個詞還是沒出來。這個男人是哪兒冒出來的,前兩天不是還有一個自稱為她男友的男人嗎?「我告訴你啊,如果你為了她跟媽媽過不去,我就不認你這個好壞都拎不清的孩子。」
這話是真真兒的戳人心窩子,比冷箭還要厲害。覃朝朝實在是沒辦法再忍耐下去,她吸吸鼻子放在膝頭上的手指握緊又張開在握緊。「魏伯母,魏子哥你們進去吧,我的事情我不要誰管都可以的……魏子哥再說了,我剛才要你管了嗎?你告訴魏伯母……還有謝謝你。」
「十月……」魏松濤心裏一疼,到底她愛的不是自己,如果是他斷然不會讓她受委屈。可是她根本不給自己機會。
「你走吧!」覃朝朝轉開臉,打定主意不回答也不看他們。
「走,兒子,她都說了不要你管,你怎麼這麼擰。」這誰說的『紅顏禍水』。看來以後再挑媳婦一定得找個『安全牌』的。「走啊……我們進去。」她死死地扒拉着兒子手臂。
魏松濤沒動,他是怕覃朝朝再受到委屈,「媽……您先進去,我一會兒就進來。」安撫似的拍拍雲芳的手背。
「說夠了沒有,要是沒說夠麻煩你們滾回家去說。」佟正驍被吵的心煩意冗,那挑起的眉目久久的沒有落下去表示他已經接近盛怒狀態的爆發。
「我說人家在扯他們的事情,你來瞎摻和一腳幹嘛。」她再偷偷瞄了一眼立在燈光下的男人,這男人和那天那個男人差不多都是有錢的人,那氣勢很是相似,只是這個明顯更加冷冽了些。那菲薄的唇正緊抿,拳頭緊握,那掃過來的視線要多冷有多冷。雲芳心裏一抖,「趕緊的,你不走媽也不走了……你爸爸還等着呢!」
「媽……這十月……」
「我說了,你不走媽我也不走了。這不關我們的事情,你不傻,幹嘛非得媽來提醒。」這房子到底是市政的,覃家很快就會搬離這裏,她恨不得他們快快離開,如果不是那樣這兒子也不會早早的收心。有些緣分該盡的就應該早些盡了才好。
魏松濤就這樣被雲芳給逼了回去。
「這個沒關係走了,和你有關係的那個是不是不打算出來?」佟正驍再開口的調子很冷,他抬眼瞥向門扉,「覃朝朝要我說你什麼好,你費盡心機藏着掖着的你以為我願意瞧呢。我他媽恨不得把他捏扁了搓圓了再踩個稀巴爛。你好好兒記住我和你從此橋歸橋路歸路,再不相見……就算是再相見也是路人!」
覃朝朝靜靜的保持剛才那個蹲下的姿勢並沒有轉身,身子不可察覺的動了一下,眼眶的眼淚打轉也沒落,她儘管沒起身也知道他在往樓梯口走去,她輕輕應承道,「好!佟正驍我倒是很相信你說到做到的本事……從此以後再不相見,再見陌路。」
她的聲音很低,走廊的風輕輕一吹便沒了。
她好冷好冷,開門進去的時候。章一皓還在睡,沙發太小,他那麼高的一個人蜷縮起來倒是睡得很舒適似的。嘴角還是剛才她出門前看到的笑容。他有很長的睫毛,彎彎的往上翹起。覃朝朝站在沙發邊上看了他好一會才想起自己是要打算給他蓋被子的。這都涼了好久了吧,不會感冒?
彎身拾起地上的一截被子,輕輕的覆蓋在他身上,又怕他再亂動而弄開,她很盡責的替他窩邊。就在她剛把一段塞進他身子和沙發之間時候,章一皓突然睜開了眼睛,覃朝朝也沒有防備正好和章一皓對視上,他眼睛裏還朦朦朧朧的血絲密佈。他打了一個呵欠,有些意外她離自己這麼近。真想把這個愣愣的丫頭攬入懷裏,可是他沒敢,翻了一個身正對着她,「嗨,朝朝。」
覃朝朝看到章一皓給自己打招呼才反應過來,迅速直起身子,面無表情的臉上紅了,「我只是看你被子落了。」
昨晚這丫頭把自己折騰得夠嗆,他去洗了冷水澡把她抱着又怕她亂動,還好她是穿着睡衣的。好幾次他就差那麼一點就吻上去了……想想當時的情景他不由嘴角上翹,「喔,」他有些失望,「早上吃什麼。」
章一皓打了一個呵欠,掀開被子也沒想那麼多大大咧咧的起身,根本忘了這是在別人家,而且自己身上只着了一條內褲。
覃朝朝看到這副光景默然的轉過身往屋子裏去,「你出去吃吧,我不想吃,還想睡會兒。」
「你不吃,昨晚也沒吃。這昨天中午也沒吃!昨天你上哪兒去了。」他瞟到看到覃朝朝的身子頓了一下,趕緊閉嘴。「我是說你這幾頓不吃能受得了嗎?」
覃朝朝只是說,「我不餓,章一皓能不能不要管我?」她的話帶着祈求的成分。
章一皓想順着她,可是他的衣服昨晚脫在她房間裏了,而且行李箱也在那裏。在覃朝朝反手關門的時候他幾步衝過去抵住門,「好……我不管你伯母總該管得住你,我打電話告訴她去。再說眼前還有什麼過不去的,這腎臟我都替伯母找到了,而且伯父那邊我也找人打點好了,不需要補上那一千多萬。」
覃朝朝回過頭來半信半疑的看着他,「你說的每一句都是真的?」
「嗯……騙誰都不會騙你。」他孩子氣舉起手信誓旦旦的保證。
「可是那一千多萬……」
「因為證據不足而放棄指控,這是我昨天臨時有事離開醫院的原因。只是這家裏查出來的幾十萬……」章一皓底氣不足的,「朝朝我已經盡力了,這事情沒辦法。也怪我伸手不夠長。」該求的人他都求了,不該求的人他是不求的。
覃朝朝到底點點頭,勉強擠出一點笑來,看吧老天不是對她無情,在這個時候人人都如同躲避瘟疫似的躲着她,連自己的青梅竹馬的鄰家大哥也怕自己給他帶去不好的,而她還有個人願意死心塌地的幫助她。
轉身繼續往裏面走,章一皓緊隨其後。她涼薄的說,「你跟進來做什麼?」
「我的衣服在裏面,我進來換衣服還不行。」
覃朝朝說,「趕緊拿了出去。」
章一皓沒聽直接拿起衣服迅速往上身上套着,「我在這裏脫下來都行,穿又怎麼了?」
覃朝朝轉過身去不看,「你的衣服怎麼會脫在我房間裏?」她有些納悶。這人昨晚到底是在搞什麼鬼。
「嘿嘿,你不記得了吧!」他故作曖昧的停頓。想要看看她是個什麼反應,「你昨晚難道一點感覺都沒有?我可是被你……」
他還在說,眼睛看着她那裹在寬大睡衣里的背影,往下一下子看到她的幾乎把攏着半個手臂的衣袖口妖冶而殷紅。快速的拉過她的手臂,「朝朝你這是怎麼回事。」
章一皓本來還在說玩笑話,此刻卻小心翼翼的端着她的手查看,「這到底是怎麼弄的。」他明明昨晚還看過,都等着過幾天拆開紗布了事的傷口重新被血跡打濕,「走去醫院看看。」
覃朝朝本來也沒注意到這麼回事,這用眼睛往自己手腕處不經意一看,趕緊轉開眼睛。呼吸明顯有些不穩起來,眼前也開始發花大腦血紅一片。右手在空中撓了一下人直直地往下墜。「章一皓……」她想說她難受,可是後面的話一個字也沒說出來人就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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