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豪門：總裁纏上下堂婦 第13章 愛的是哥哥又怎樣

    不管覃朗再怎麼緊着倪婉清也聽不得她說自己的骨肉是孽種，兩人在醫院鬧得不可開交。

    一個吵鬧着要做掉孩子，一個不讓卻沒有權力阻止，只能不停的說服。

    最後鬧到醫生來了，直接給下個結論，這個孩子不能做掉。如果做掉了，有可能倪婉清將會終身不孕。

    倪婉清這下消停了，冷靜下來想着自己這競爭上崗的機會也算是失去了，如果再做掉孩子還會被多事的人閒話。

    覃朗再次提起結婚的事情被倪婉清冷眼一掃也就噤聲。他買來了很多東西堆在家裏。人家說什麼東西對孕婦好他都買。倪婉清在孕期里怕發胖身體走形很多營養的東西都不碰，就這樣孩子在這一年秋天的十月十日裏提前出生。

    孩子屬於早產兒，生下來的時候不到五斤，全是上下皺巴巴的。倪婉清連看都懶得看一眼，並且責令覃朗抱走別打擾她休息。覃朗心疼無奈下只好找保姆。索性保姆是個老實巴交的農婦，對孩子好得不行。平時沒少疼，並且把自己奶孩子的奶留一個給這個沒娘疼的孩子喝。

    覃朗抱着滿月眉目張開的孩子給倪婉清看，讓給孩子起名。倪婉清收拾收拾出門上班，說：不是我的孩子，抱開！

    覃朗已經對倪婉清徹底失望，夜裏孩子餓醒了是他起身沖奶給孩子喝。孩子餓的等不及哭了，倪婉清還會衝進孩子房間指着只會哭的孩子罵。從來吝惜給孩子一個溫暖的眼神。

    他氣得不行：倪婉清你那麼討厭我們爺倆，你就不要回這個家！

    她說：行！你等着。

    果然沒等多久，N市來了一個大投資商人，政府邀請這位投資商參加文藝晚會，倪婉清他們話劇團也出了一個節目。過後還有飯局，其實在話劇表演的時候台下的佟赫就已經看到了一直朝思暮想的女人。演出後有一個酒會，本不應該出席的倪婉清也受到邀請，當她在酒會上見到佟赫的時候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在邀請之列。當晚兩人舊情復燃，幾天後倪婉清毫無掛念的毅然和佟赫遠走。

    不久白素嫁給了覃朗，並承擔起照顧覃家父女的責任。給半歲不到的孩子起名為覃朝朝。後來隨着覃朗升遷舉家搬到G市，從此覃朗和倪婉清的陳年舊事算是翻過一頁。

    覃朗講完渾身力氣似被抽空一般，臉上的顏色和屋子裏的燈光一眼煞白。他身子晃了晃，這才注意到覃朝朝已經滑坐到地上，緊緊的蜷縮在一起，細細好看的手指死死地揪住兩側的頭髮。身上薄薄的銀色絲質衣料直溜溜的和海藻般的頭髮垂到地面，凸顯的纖巧胡蝶骨微微聳動。低悶的嗚咽像是從喉頭湧出鼻腔似的。讓人想到了暗夜裏蒼穹盡頭傳過來幼鷹的孤鳴。

    覃朗看着女兒的樣子目光充滿了悔恨，自責，心疼。「十月……」

    覃朝朝驚蟄般的拼命搖着頭顱，抬起頭來嘴裏蹦出一個「不」字，倔強沉穩的落在這靜夜裏。隨着聲音的消失還有一絲鮮血從她嘴角溢出來。慘白的嘴唇上幾絲妖嬈淒冽。

    她的眼裏沒有淚，乾涸的眼眶裏只剩下空洞的瞳仁。往日寶光溢彩的笑容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好像她生來就是這般惹人憐的模樣。

    覃朗張張嘴卻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他知道這個時候對於她來說任何話都是多餘的。

    白素終於忍不住從房間裏挪出來眼睛還泛着淚，走到覃朝朝面前看到覃朝朝嘴角的血漬嚇了一跳，緊張的說，「孩子，張開嘴讓媽媽瞅瞅。」

    覃朝朝像是什麼也聽不見，眼神也沒落到實處，慢悠悠的在屋子裏晃了一圈，最後好像是看到了白素，定定的看了好一會兒才說，「媽媽沒事兒……嘴唇破了。」然後不再看任何人直直地往自己房間去，走了幾步停下來頭也沒回地說，「喔……我好睏想睡一會兒。」像是在解釋又像是在喃喃自語。

    白素看着女兒進臥室，然後回過頭來看了一眼一動不動立在屋中央的丈夫，「今晚我陪女兒。」

    覃朗想想點點頭在大衣口袋裏摸出一隻白色的盒子，一個沒穩掉到已經花掉的瓷面地板上咚的一聲，他微微錯愣——都不知道是怎麼從手裏滑下去的。

    剛想彎腰去撿，白素已經彎下腰去拾起來。

    「給十月的？」白素說完就進女兒屋裏去了。她其實想說晚飯的時候不該跟孩子那麼凶，當她要開口時看到燈光下兩日時間皺紋加深幾分更顯頹然的丈夫卻說不出一句責備的話來。

    屋子裏並沒有開燈也沒有任何聲音，若不是知道女兒在裏面她是不相信裏面有人的。

    她生病後視力越來越差，只是這是自己住了十幾年的家就算是閉上眼睛也能知道哪跟哪兒。摸索到床頭打開小燈，這燈是一盞底座已經生了綠色鏽跡的仿古銅燈，這還是魏松濤給送的，說是給掙得第一份工資給十月買的禮物。白素記得那天魏松濤送過來的時候，十月還傻不拉幾的問魏松濤為什麼不給鄧倩也買一盞。問得魏松濤臉上紅白一片。

    這孩子從來都是個缺心眼是主，善良到會把乞丐往家裏帶。四歲那年一次在街上弄巧成拙的拉回一個小乞丐居然是被拐賣的孩子。那一次她差點就遇險。後來每次想想就害怕。

    以前這孩子什麼事情都會給當媽媽的講，比如班上的哪些同學做了什麼事，在學習上遇到什麼困難，收到了誰送的禮物誰寫了情書，就連誰對她表白嚇她一跳她都會講出來。最近一兩年來孩子很多時候都只講身邊的趣事，打電話也只說天氣、身體、問候云云，她才發覺這孩子已經不知不覺間長大了。假期里會看到孩子拿着電話偷偷去陽台嘀咕，嘴角是她從來沒見過的羞澀笑容。她當時就想啊孩子是真的長大了，或許還談戀愛了。

    孩子不說她也不問。沒想到她愛上的那個人居然是自己的哥哥。如果早知道……早知道就該及時的阻止也不至於鑄成大錯。

    覃朝朝悶着被子裏。一聲不吭，小時候她最喜歡悶着頭睡覺。她知道媽媽在床邊坐着，床塌陷一塊下去的時候她就知道。

    良久……一聲若有似無的嘆息出來，然後是白素以往溫柔的聲音，「十月，孩子……往裏面挪挪媽媽陪着你睡覺。」

    覃朝朝身子沒有聽話的挪騰，只是緩緩的用手扒拉開被角，柔軟的面料拂過面頰恰恰擦乾臉上的水痕。「媽，別擔心我，我需要一個人靜靜。」

    她逐字逐句的表達自己的意願。嘴角的血漬已經不見了蹤影，慘白的嘴唇中央只剩下一道粉色的口子。

    白素沉吟，在女兒那對紅紅的毫無神采的眼睛面前讓了步。大手拉過被角，把覃朝朝的手往裏塞，「好，媽媽希望明早起來的時候你能好些，過去的始終會過去。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覃朝朝輕輕的「嗯」了一聲，緩緩的側身轉過臉去，因為她不知道該如何等着這「痛」過去，她甚至覺得自己過不去，也不知道該往什麼地方走。她愛的那個人就算是哥哥又怎樣？她還是會選擇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