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皓月還是那般聖潔,它的光暈甚至比司馬鷙房裏蠟燭還要明亮,可躺在大床上的司馬鷙並沒有受到干擾,他安詳的睡着均勻的呼吸,畢竟這幾日的『操勞』對比起從前的疏懶來說也太累人了。
沒錯,今晚又是司馬鷙一個人睡的孤獨夜。最終,他和小果子的陰謀失敗了,蘇碧童喝掉那碗冰鎮綠豆湯竟然撒腿就跑掉了!可能她已經發覺了異樣...
別說司馬鷙有多失望了,小果子尷尬的道:「王爺,要不派人去搜下?」
「算了,隨她去罷。」失去興奮的司馬鷙這才突然感覺自己已經很累了,沒了興致,宮中晚上是要閉門宵禁的,長安皇宮內除了司馬鷙也再找不出一個男的了,連太醫御醫也陪大夫們住在外頭了。所以司馬鷙便放心蘇碧童自己逃去,也懶得打發人找了,說不定會被哪個宮女撿着了,遂步回房裏睡覺了...
事實上蘇碧童也的確沒跑多遠就全身發軟,癱在地上不能行走了,剛好被某個好心的宮女發現,她隱約看到好像有個小人兒躺在地上,正奇怪,走近一看卻是個天見猶憐的小女孩兒宮女,心中也是高興,畢竟大多數宮女都是孤獨無子的,只能一個人慢慢的在深宮內老去,最後再悽慘的離去,消失在泱泱的歷史的塵埃中,默默無聞。這樣撿到一個漂亮小孩兒能不高興嗎?不把她收成義女,也要得個義妹!那宮女這麼想道。但她又看到蘇碧童面色紅潤,全身發燙,是不是發燒了?
她不知道春藥,也不知道蘇碧童怎麼會這樣。便抱着她回到住處,讓好朋友們參詳下,誰知道,姐妹們討論了半天沒得出個結論來,只好先把她放在床上,用冰毛巾敷頭...
第二日早晨,司馬鷙坐在床邊正打着哈欠,小果子一臉埋怨的看着這個打破王爺早晨休息的傢伙,小果子的大敵衛熙...
司馬鷙也在眾宮女的伺候下看着她,這個衛熙,自從正式授了她梁王參軍的官職,她就沒再穿過宮女的服飾了,而是穿了一身男裝,不過看起來倒有精神些了。
「衛參軍找本王何事啊?」司馬鷙懶洋洋的問。
「下官有大事稟報王爺!」衛熙說完掃視着正服侍司馬鷙起床的宮女。
司馬鷙會意,揮手讓她們先退下去,司馬鷙還真怕有什麼大事?莫非洛陽陷落了?他這幾日根據衛熙的分析已經認定洛陽起碼可以守好幾個月,再加上不久各地就會雲集大軍來勤王,應該暫時沒有危險的。皇帝老爹執政的這幾年非但沒有失德,還有一定的政績,名聲很不錯(比起他的前任『白痴』皇帝那是強太多了),大多數人還是對他忠心耿耿的,像大前日,司馬鷙要私自徵兵,還有很多雍州官員不服他,不相信他所說的洛陽被圍的消息,想把他捆去洛陽呢。所以啊,司馬鷙這幾日除了公務(應酬)便過的無比舒心,基本上是想幹嘛就幹嘛的,也絲毫沒把洛陽被困放在心上...
這會兒倒有點擔心了,有些害怕,難道他快樂的日子到頭了嗎?問道:「到底何事啊?」那語氣無比緊張。
衛熙也不知道司馬鷙在等宮女離去這麼短的時間卻想了那麼多的東西,她還想學春秋戰國那些謀士先把君主嚇一嚇,才好採納自己的意見呢,便平靜的說出驚世駭俗之語:「王爺可知,您將要大禍臨頭?」
小果子看着有人想哄嚇自己主子,便也看不過眼,特別是這個平日高傲的衛參軍!
「大膽,你膽敢欺騙王爺...」小果子又想起好像只有『欺君之罪』,而沒有『欺王爺之罪』,就這樣像吃了魚骨頭般被卡住了。
果然,膽小怕事的司馬鷙大驚失色,差點跌了下床。他可是做了好幾日的土皇帝了,還別說,他還真愛上了、捨不得了。被派去別處都督的王爺哪個有宮殿住的,也就只有司馬鷙這兒有了,而且還是東漢陪都長安的皇宮,不但曹魏稍作修葺過,連武帝曾祖父也是狠狠地修了一把,比起洛陽皇宮也差不到哪去。更重要的是,司馬鷙便是這兒的天,在這沒有比他更大的官了。按司馬鷙自己的理解:住皇宮裏頭,權力又最大,這不就是皇帝麽?吃進去的,那就別想再吐出來!待遇一旦享受了,那可就再不願意回頭了。而此刻的司馬鷙很擔心自己將會失去這一切。
瞬間他心中想了很多,但他卻挑着腦中最壞的情況來問:「莫不是潼關已破?」
他撿最壞的情況問,那就不會有失落感,得到稍微好一點的答案甚至還可以高興一番。阿Q可是清末才出現的,那司馬鷙可算是阿Q的祖師爺了,他想到這,瞬間又找到了平衡點,自得起來:我好歹還是後世名人的祖師爺,就把亡國的煩惱丟到太平洋去了。司馬鷙可真是會自我調節。...(阿Q是魯迅作品中的一個形象,是「精神勝利者」的典型,受了屈辱,不敢正視,反而用自我安慰的方法,說自己是「勝利者」。司馬鷙把他當成是真實存在的人物了)
心情平復了,司馬鷙也便漸漸冷靜下來,應該不會是什麼急事吧?看看衛熙的表情很平靜,也恢復了點兒信心,安慰小果子道:「衛參軍這麼說肯定有她的道理。」
又轉頭對着衛熙道「慧月,你說吧,若是發現你嚇本王,嘿嘿...」便是對着衛熙邪笑,來恐報復恐嚇她。
衛熙看到司馬鷙這般望着自己,立馬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更是慶幸自己裝扮成『醜女』來接近他,要不然...
她也不敢想多了,便道:「王爺嚴重了,潼關未破。而王爺之大禍有二:一,東邊的叛軍、胡人;二,西邊的秦州。」
衛熙停頓一下,看着司馬鷙,司馬鷙想:我有十萬王師,何懼叛軍?再說秦州什麼時候成敵人了?司馬鷙也好奇便說:「願聞其詳。」
衛熙這才繼續道:「王爺,昨天半日雍州各地是否已徵兵四千?」
「確有此事...」
「三日內王爺便能聚兵三萬,但是他們卻有致命弱點,定是會被一擊就潰的。」
「王爺可知是何弱點?」
「本王不知。」司馬鷙有點同情春秋戰國那些國王了,講話不斷受人引導那真是難受極了,但他此刻也是沒有別的辦法,只能任衛熙擺佈了。
「王爺新征之兵,老兵比例太少,未見過血,未經訓練,不懂陣式,進退無度,便是任何一次一點兒小潰都會造成全師的大潰。再說王爺也沒有可用之將啊。」
「那本王該如何?」司馬鷙有些急切,覺得衛熙肯定有辦法。
「新兵下將善守不善野戰,王爺當用重兵在洛陽附近固守,以守代攻,與洛陽形成倚角之勢,相互救援,牽制敵軍,慢慢拖跨他們,待大軍雲集或王師練成,叛軍自破也。」
「慧月,那第二條怎麼回事?」司馬鷙點點頭,這是總策略,總方針,到實際戰場還是要隨機應變的。
「王爺看秦州都督何如?」
「太子胞弟襄陽王尚者,性格暴虐,本王與之不熟...」
「王爺可知,若是襄陽王有野心當如何?」
「本王不知。」
「若其有野心,則王爺出征,關中危也...他可乘王爺出征,雍州空虛,發兵占之,長安聚天下龍虎之氣,可供其登基稱帝...」
「這...他不會這樣做吧?大晉初亂,大廈將傾,若是他...天下大亂也!」這個時候司馬氏還要做無謂的內鬥,那最後無非是會給別人撿便宜罷了!到時候天下再次大亂,百姓不得安寧,千古罪人做不得!
「王爺醇厚,無此心,不代表襄陽王就無此心啊,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王爺,我們不得不防啊!」
「那本王,該如何是好?」
「一,封鎖消息,洛陽被圍絕不能傳入秦州,就算是不能封鎖,也要拖延,等到洛陽之圍解了,便無憂了;二,京兆郡應留重兵把守,不但可以震懾豪強,亦可以隨時鎮壓叛亂,最後還可以防備雍州,只要他敢來,我們便死守長安,讓他稱帝不能!」
司馬鷙沉思一會,覺得衛熙所說果然是好計,自己別說想到解決辦法,縱是問題所在也是不知...
司馬鷙一高興起來便去拉衛熙的手,大叫「好計!好計!慧月果然乃本王之女諸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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