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均和郭嘉類似的念頭,楚威雖是鐵面無情,但做事絕不魯莽。楚威既然逼問如仙,事情就應是如仙等人做的無疑。
這個女子恁地大膽,可說是老虎的屁股也要摸一摸,有什麼東西值得她這般冒險?
但無論她遣什麼人去偷東西,她們是因緣巧合的進入這裏,想要出去必定要得姬歸等人的准許,否則一輩子就可能老死在這裏。
這是雲夢秘地,鬼豐、夜星沉來了都要束手束腳。這二人就是知道這點,才始終沒有出現。既然如此,有人偷了東西離不開此間又有何用?
眾人均是這般想,聽姬歸發問時,臉色可說極為古怪,暗想怎麼會有人能夠離開?不想楚威肅然道:「不錯,我進入了雲夢心臟,發現破天鼓不見,偷竊之人亦是不見。我啟動了雲夢的天眼搜尋,此間再無那人!」
姬歸神色凝重,他知道雲夢的天眼對內人、外人一辨而知,楚威這麼說,偷竊之人就絕不會再在這裏。
如仙輕笑道:「看你老兒說的煞有其事,說不定破天鼓是被你們自己的人拿走了。我們的人都在這裏,你若是不信,大可叫孫郡主搜搜我們。」
她本是驚詫的神色,但聽到人已消失不見,神色很快恢復如常。
楚天理低喝道:「你撒謊!」
如仙眨眨秀眸道:「我哪裏撒謊了?方才我等就是感覺悶得發慌,向你等請示能不能四處稍加走動,你也是同意的。」
她話未落,楚天理已重重摔的出去。
出手的卻是楚威!
眾人見楚威對親子亦是不容情面,一出手就擊飛了楚天理,都是面露不忍之意。如仙本是笑意盈盈,但見楚威這般模樣亦是心中忐忑,再也說不下去。
「楚天理出外處事不當,對內行事亦是荒唐離譜,老夫定會嚴懲不怠。」楚威看也不看兒子一眼,盯着如仙道:「你看他對貂蟬之死心存愧疚,利用他的善心行事,更是罪不容恕!」
如仙看着那老者如釘子般目光,心中微冷,強笑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郭嘉輕嘆一聲道:「如仙,天理兄對你等心存歉然,這才任你等四下稍加走動,可你利用他的善心遣人出去竊取東西,實在很難對得起天理兄的善意。」
他雖不知詳情,可聽姬歸、楚威幾語,也多少明白其中的緣由。
楚天理對貂蟬之死顯然心懷愧疚,郭嘉這般人物如何會看不出來?如仙就是利用這點趁楚威、姬歸離去時向楚天理說事,趁機擴大行走範圍,更有人藉機沖入雲夢核心之地。楚威深知這點,憤怒兒子的無用,這才出手重責。
郭嘉知曉這老者實則是動了真怒,楚威對兒子都是這般不留情面,更不會對如仙有憐香惜玉的感覺,若等這老者嚴刑逼供,那是誰都無法阻擋。
「交出那人和破天鼓。」郭嘉商量道:「你等……」
他話未說完,楚威已道:「你等還不會死,不然的話……」
如仙雖是心冷,仍舊硬着頭皮道:「楚威,你也看到了,我們的人都在此間,你要搜的話,也可讓孫尚香來搜,你還要我們怎樣?」
「你以為老夫是瞎的不成?你們連同你一共有八人入了此間,但眼下只有七人。」楚威一字字道:「另外一人是誰?說出來!」
見如仙嬌容陰晴不定,楚威嘴角突然露出絲冷酷的笑,「你來到此間後,見楚天理心軟,又見姬歸毫無主見,就認定我等是不過如此罷了?」
如仙未語,但心中卻多少有點這種想法。
不想楚威話未落地時,陡然揮手。
姬歸喝道:「且住!」他身形微聳之際,霍然就要上前,如仙等人的頭頂突然現出一個紅色的血洞。
霍然止步,姬歸神色間露出不忍之意。
就聽一個黑衣女子在尖叫聲中驀地騰空而起,竟被那紅色的血洞吸入其中。
嗡的聲響後,有白骨從血洞中跌落到地上,瞬間散亂。血洞封閉後,又有鮮血數點從空中落入白骨之內,徒添無盡的血腥之意!
眾人心中大驚,紛紛倒退數步。見到同伴瞬間就化作一具散亂的白骨,剩下的刺客雖是經過太多的磨練,有人已是身軀微晃,幾乎就要吐了出來。
楚威上前一步,盯着臉色蒼白如雪的如仙道:「我數到三,你若還是不說的話,你再是自負容顏貌美,也不過變成區區的一具白骨!」
如仙容顏若土,見楚威才要開口,急聲道:「好,我說!」
她自負美貌、又憑媚術顛倒了眾生,來到此間後還是帶着幾分僥倖,但見楚威這般犀利的手段,終於意識到自己犯了極為嚴重的錯誤。
「是鬼豐讓我這麼做的!」如仙緊張道。
眾人寂靜。
姬歸、楚威二人雖都知曉夜星沉,但對鬼豐這人很是陌生,他們是從單飛、詩言口中得知此人,聞言不由互望一眼。
「鬼豐不會親入此間的。」姬歸緩緩道。
眾人知道姬歸不會猜錯,鬼豐再是自信,亦不會自陷絕路的犯險。
如仙立即道:「他當然不會進入這裏,但他算準了……算準了……」她臉色更白,感覺到郭嘉的目光隱有不滿之意,如仙喏喏道:「他感覺我們……有機會進來,才安插一個外人混入我們之中。那人和我們本無關係,魚目混珠的進來,就是要竊取雲夢之物。我請楚天理讓我等方便,以餘眾遮掩楚天理的視線,讓那人藉機混入雲夢心腹之地。至於她如何找到地方、偷得了什麼、如何離去的,我是一無所知。」
楚威面沉似水,「但你總知道那人是哪個?」
如仙本要討價還價,可望見楚威握緊的右手,恐懼道:「我只知道她的名字,單飛卻是和她熟識。」
眾人一怔。單飛亦是錯愕不已。
如仙早趁機閃身到了單飛的身側道:「楚威,一切本和我等無關,我把一切都是告訴你了,你莫要言而無信!」
她最惜容貌,但見到同伴瞬間化作白骨的模樣,雖不知道對方如何做到的這點,但再也掩不住心中的畏懼。
躲在單飛身側,才能避過那不知何時出現的血洞。
楚威目光如刀,冷冷的看着姬歸道:「姬歸,你一直說天女傳人再是公正不過,如今……」
「單飛並不知情。」姬歸沉着道:「你我都是不能協調一致,單飛如何能阻止身邊的人去做什麼?」
單飛心中感謝,扭頭望向如仙道:「你還未說那人的名字?」
如仙微微的吸氣,揚聲道:「我只知道那人叫做白蓮花!」
單飛怔住。
孫尚香秀眸中亦是閃過一絲驚詫。
單飛自然熟知白蓮花,亦知曉在琴鼓山頂洞時,白蓮花和張遼等人一起在山洞中不知去向。他當初從孫尚香口中得知此事時微覺詫異,因為他知道白蓮花的本事,亦知這少女早非當初那天真的少女,誰能輕易的擒住白蓮花這種女子?
在亂石堆的地室內,他一眼掃去,看到了張遼、荀攸、邊風一幫人等,甚至連葛夫人、亞克西都在其中,卻唯獨沒有白蓮花!
白蓮花叫鬼豐姜叔叔,和鬼豐的關係自然非比尋常。
如今的亂局是鬼豐、夜星沉一手操縱。
白蓮花又適逢其便潛入此間,卻對他單飛一直裝作視而不見……白蓮花究竟在做什麼,她又知道什麼?
心緒繁沓,單飛見眾人神色複雜的望過來,更看到楚威冷冰冰的眼神,鎮靜道:「我不知道此事,但我盡力幫雲夢找回破天鼓。」
姬歸緩緩道:「如此最好不過。」
楚威冷哼一聲道:「你怎麼找?」
「白蓮花不在此間?」單飛反問了一句。見楚威、姬歸搖頭,單飛實在不知道白蓮花如何能離開此地,沉吟道:「她若不在這裏,肯定會到了大澤之上。呂布亦在上面。」
「我感覺你不用擔心白蓮花會變成殭屍。」楚威冷笑道:「如今想來,她和呂布很可能亦是一路的,就和這個如仙一樣!你最擔心的應該是你留在上面的一幫兄弟。」
「不錯。」
單飛贊同道:「白蓮花若在澤上,我會勸她還回破天鼓。呂布眼下不知會做出什麼事情,我去阻止他!」
一言落地,眾人皆驚,難以置信的看着那承諾的少年。
姬歸雖對單飛重視,楚天理、趙思益卻一直對單飛有絲輕視,這才自作主張的行事,但這二人合力都是無法奈何的呂布,單飛居然想去阻止?
「你怎麼阻止他?」楚威微有動容道:「用無間嗎?」
「用我自己的方法。」
單飛極為鎮定道:「我請兩位再給我一些時間。」他這些日子來奔波往複本是疲憊不堪,但知道事態緊急,深深吸氣恢復了精力,面向姬歸道:「請老丈將我送到方才進來的那亂石堆處。」
「用不用我幫手?」孫尚香親眼目睹了呂布的猙獰,真不知道單飛如何能止住呂布,對於白蓮花,她倒不算太過擔心。
白蓮花對她孫尚香咄咄逼人,但孫尚香如何不知白蓮花對單飛的愛意着實深厚,白蓮花這般作為,會不會是為了單飛?
——尋回晨雨、奪回冥數的控制!若是根本幫不了單飛,反倒拖累單飛的人,離開單飛!
這本是白蓮花和她孫尚香的賭約,她孫尚香從未忘卻,白蓮花如何會忘?白蓮花未見得會幫單飛來尋晨雨,卻最可能幫單飛奪回冥數的控制。
破天鼓和冥數的控制有關?
白蓮花在做賭之時,早就胸有成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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