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探聖王陵的事已經板上釘釘。
這次不光是左及川他們要去,洛琛也有要去的打算。
九皇子是站在反對方面的,畢竟眼下朝堂上的事還是需要洛琛拍板。哪裏那樣容易就讓他出去。
「那些事你跟老三也能辦好,何必非要扣着我。」洛琛滿不在乎地抗議道。
九皇子默默地扶額:「二哥,你看清楚一下現在的局勢。這不是幫着父皇處理公事那樣簡單的小事。下面多少雙眼睛盯着宮裏,這個時候你一走,豈不是讓朝臣們以為有機可乘?」
而且老七老八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萬一他們到了京城洛琛還沒回來,等洛琛回來了八成連家門都進不來。
這種情況必須要堅守陣地不放鬆。
洛琛眼神微冷地看着九皇子,纖長的手指在唇邊輕輕地摩挲着,半晌,才淡淡地說道:「沒關係,京里有你和老三。」
九皇子一噎,瞪大了眼睛。一口血就堵在胸口那兒,幾乎就要吐出來了。
親哥,你是我親哥麼。竟然把這樣一個大攤子扔給他和老三!
瘋了麼?
且不說他們倆也是有繼承皇位的機會的,老三以前雖然是個彎的,可現在也算是有後了。他雖然沒有正妃,可正是給了朝臣們發展的空間。不但如此,後~宮那邊,他媽和老三他媽都不是省油的燈。
就這樣將皇位放在他們倆唾手可得的地方,這樣真的不是在考研人心麼?
「二哥,我不接受你這種做法。」九皇子陰着臉,想要就這樣把他給扣死在牢籠里,做夢。
若不是身上有傷,他現在早就遠走高飛了。還會等到現在?
不光這樣,六公主那邊的事還沒有解決。外人在家裏你就出門,真不怕他們聯合起來裏應外合搞出什麼事來?
洛琛沉默着,金色的眼睛微微眯起,看不出在想什麼。
宮裏再宣。洛琛一個人進了宮。
重華心情極度不好,這種根本無法溝通的感覺讓她胃許久不曾這樣疼過了。
「我就不明白了,怎麼就說不明白呢!」重華氣呼呼地坐在藤椅上。
顧誠人靠在另一個藤椅上,手裏拿着幾張紙迎着光看着。嘴裏隨口應付到:「千年代溝摔死人啊。」
重華瞥了他一眼:「你也要去麼?」
顧誠人想了想:「我八成得跟去,不過京里現在的局勢不是很順暢,我們不能都走。」
雖然算不上是外憂內患,也算是前有虎後有狼了。幽國的機靈聰明的大皇子還沒走,擅用蠱毒的六公主也沒走。皇帝病歪歪地躺在床上有今天沒明天,老七老八正在來的路上。還有比這更需要按兵不動的情況麼?
在這種情況下,洛琛不光是要跟着他們去聖王陵,還要重華生孩子。
「是不是刺激過大腦子透風了?」重華嘟着嘴,滿臉的陰鬱。
顧誠人微微低下頭,側過臉看着重華:「其實……我倒是很贊成洛琛要孩子的想法。」
重華瞪大了眼睛:「你也瘋了?」
顧誠人笑了笑:「等洛琛回來,八成就要大開大合動手整治整個朝堂。到時候忙起來沒時間,你又沒人陪,有個孩子你也有點事做。」
重華差點沒嗆着:「你這想法也太隨便了吧?」
顧誠人收起調笑的臉來,正色到:「等到洛琛繼位。繼承人就生出來了,他的地位就會更穩定。不要忘了,他不光是個古代人,他還是個太子。」
重華看着顧誠人冰冷的眼神,突然周身一冷。他這是什麼意思?教她提防着洛琛麼?教她不要完全放心地生活在這裏麼?
顧誠人見重華臉色刷地就白了,嘴角翹了翹:「無論做什麼樣的決定,自己不後悔就行。不需要管別人的想法。」
說罷,轉過臉去繼續看着那幾張圖。
左及川捏着下巴看着手裏的人員配置。如果洛琛非要跟他們去的話,他們就不能所有人都去聖王陵。
畢竟國內的老窩不能讓人端了。需要留人在家才行。
「我的想法是朱雀和蒼麒留下,一來朱雀是經驗最豐富的。蒼麒則是戰鬥力最強的。這兩個人在會比較放心,二來,有自己的人在身邊保護重華,總不至於就讓人抓了做人質。」玄武想的比較簡單。
朱雀看着紙上的名字。伸出手來點了點蒼嵐的名字:「這是那個東方旭吧?」
左及川點點頭:「雖然改了名字,可我總覺得他不是一般的暗衛。」
雖然在他們看來出場次數不多,安排給他的活都不算是高難度的活。也沒有十分好地起到保護主子的作用。可東方旭當年能在京中作為一個教書先生潛伏起來,肯定不是簡單就能夠解釋清楚的。
「我也覺得他有點什麼……」朱雀微微擰着眉。
青龍到底是大哥,直接拍板釘釘:「朱雀蒼麒來小春蒼嵐都留下,其他人按照原定計劃出動。」
白虎突然舉起手來:「誠人也要跟着麼?」
按說他一個遠程輔助系的。還是留在家裏比較好吧。畢竟沒什麼戰鬥力。
左及川呵呵了兩聲:「誠人……誠人的戰鬥力你們是低估了他。」
白虎嘆了口氣:「我知道那小子身手不錯,可他現在不是正在修養麼。」
自從那次誤吸了不知道是個什麼成分的催眠瓦斯,顧誠人的身體狀態就一直處於時好時壞的情況下。
如果不是情況不允許,他真應該直接去馬爾代夫什麼的靜養一段時間。
左及川也考慮到了這一點,可顧誠人不去,有很多事是辦不了的。
眼下這情況,聖王陵裏面那群面容鮮艷的殭屍們,除了顧誠人這個陰陽師也就沒人能問出什麼東西來了。
「不打緊的,我現在可以自保,不會拖大家後腿。」顧誠人拿着幾張紙走了進來。
「這是什麼?」左及川眼尖地看見那幾張紙上似乎是畫了地圖。
顧誠人揚了揚手裏的紙:「洛二少從宮裏給我順出來的。聖王陵里有太多不合理的地方。而且據這幾張紙上記載的,除了已經滅國的水國以外,還有十個國家都有這張圖。並且,這張地圖都是存放在某個隱世朝臣手中。你們不覺得奇怪麼?」
奇怪?何止奇怪啊。簡直是太奇怪了。對於皇室這麼大的秘密竟然放在大臣手裏?開玩笑,這種秘密就該直接銷毀不商量的。你們家不是有皇陵麼,幹嘛還留着聖王陵這種切實的證據呢?
難不成古代人都比較心慈手軟?
不科學啊。
「去了問一問就知道了。」顧誠人輕描淡寫地說道。
洛琛直到傍晚才回來。臉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來。
重華跟他慪氣,視而不見。兩人對着吃飯,寂靜無聲。
左及川他們早就吃過去張羅裝備了。因為不能帶槍過來,幸虧繩索和應急藥品多帶了些。其他的就要在這個世界準備,比如馬匹,車之類的。
去苗疆……九皇子靠在窗邊,腦子裏亂亂的。其實這種情況應該他去才對。偏偏身上有傷,無法動彈。
無論怎麼想,都不應該讓洛琛這個時候離京。
耳邊突然傳來縹緲的笛聲,九皇子原本鬆散的神經瞬間就繃直了。
這種時候清暉園附近不可能有人吹笛子。
猛地起身,辨認了一下笛聲的來源,飛身就沖了出去。
黝黑的小山包,一座涼亭。
一道翠綠色的身影站在月光下,頭上戴着面紗,鑲嵌的寶石和水晶在月光下發出柔柔的光。
九皇子頓住腳,眯着眼戒備地看着眼前的人。
若是平時,他在乎個屁。可現在身子弱的都能讓人扛走。早知道就不該這樣輕舉妄動。
「九殿下安好。」對方一開口,柔柔弱弱的。
九皇子默了個,女的?
「九皇子請近前一敘。」對方款款地讓到一邊,做了個請的手勢。
九皇子沉了沉心,抬起頭走了過去。
綠衣女子似乎是淺淺地微笑了一下。石桌上有一壺酒兩個酒盅。九皇子忍不住皺了皺眉。
「與九皇子相談,怕是第一次。略備薄酒。」綠衣女子收起了笛子,長袖微微遮住半張臉,一雙柳眉彎彎的,眼睛裏帶着笑。
九皇子靠在欄杆上,冷冷地看着她:「引本宮前來,有什麼就說。」
綠衣女子淡淡地一笑:「九殿下,果然是個豁達的人。妾身今不過想討個說法。」
九皇子一怔,瞬間就明白了對方的身份。
「六公主?」
那日雖然看見了,卻不真切。今日天色又暗,她又戴着面紗,一下子沒認出來。
六公主款款地行了個禮,笑着坐在石凳上。
「九殿下意欲退婚,妾身,想知道緣由。」六公主的口氣並未有興師問罪的意思,而是如同普通朋友閒聊一樣。
九皇子冷冷一笑:「是何緣由,六公主不知道麼?」
六公主十分好脾氣地微笑着:「正因為不知,才親自來問。請九殿下給個痛快。」
給個痛快?九皇子皺了皺眉,索性就給你個痛快:「六公主似乎喜歡養些不一樣的寵物嘛。」
六公主微微一怔,嘴角的笑意漸漸冰冷起來。
「你看到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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