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有三日醒,這絕對不是個好現象。
倘若是在現代,可以用各種各樣的醫療手法來進行調整和治療。但這裏是古代,除了針灸續命,御醫們都束手無策。
無論怎樣,現在都不是個聯姻的好時候。
這屬於不可抗力。
面對幽國使者的催促,洛琛直接扔出蠱毒這張大牌,至少可以讓他們靜一陣子。
「二哥,既然已經撕破臉皮,為什麼不直接就推了啊!」九皇子難得陰着臉,被推出去聯姻本就讓他各種不爽,又碰到了這種應該直接人道毀滅的類型。讓他委曲求全,做夢。
洛琛嘆了口氣,隨手將一個墊子扔向九皇子:「任性的了一時你任性的了一輩子麼?」
九皇子接住墊子,嘟着嘴:「明明二哥就是自己挑了正妃,為什麼我就不行。」
洛琛眯着眼看着九皇子:「再找一個重華出來,父皇說不定就點頭同意了。」
九皇子瞠目結舌地看着冷着臉的洛琛,這也行?
白了滿腦子跑火車的弟弟,洛琛緩緩起身正色到:「行了,別瞎猜了。幽國六公主這事早晚要解決的。至於怎麼解決,就要看對方是什麼意思了。」
幽國莫名地提出結盟,應該是得了什么小道消息。倘若逆了他們的意思,將來真的有問題的時候,他們不肯伸出援手,那才是麻煩事。
九皇子陰着臉低着頭,倘若這樣都不能阻止這次聯姻,他就乾脆將六公主的畫皮撕下來給眾人看。
洛琛揉了揉眉心,小九這事在撲騰也折騰不出大浪花來。眼下還有其他事需要他來處理。
清暉園裏,重華坐在正廳里聽着蒼嵐言簡意賅地匯報上次讓他去調查的事。
乍一看確實沒有任何破綻。長公主和駙馬絕對稱得上是模範夫妻。可重華作為女人的直覺告訴她,世界上就沒有男人喜好長公主這種款型的。
要說為什麼,這裏是古代,男人就算是再沒有羞恥心,也是有尊嚴的。
這裏的男人都有着與生俱來的大男子主義。不同於現代那些鳳凰男,至少他們會為了攀爬上去而選擇隱忍或者乾脆就享受着妻子所帶來的豐富利益。
這裏的男人不同。他們就算是需要屈服與人,眼中的火卻從未熄滅過。給他們一個小小的機會,他們就會不要命地攀爬到頂峰,將當初踩着他們的人狠狠地踩在腳下。
「駙馬爺在外面確實有外室。一年去不了兩三次。面上看着是完全不相干的人。可實際上庶子今年都已經5歲了。」蒼嵐匯報的時候都有點不相信。反覆確認了之後才真的不得不服。
在商國,做駙馬的不光是要撤出朝堂,更不可能納妾。甚至前幾輩還有公主是可以休夫的。
後來到底是鬧騰的不像話了才廢除了這一項。
長公主都高壓成那樣了,駙馬爺竟然還敢頂風作案。簡直就是男人的典範啊。勇氣的代表。
不知為何,重華聽到的時候心頭微微鬆了口氣。說實話。對於長公主那種女人,重華一點都不覺得她老公有外遇對她是件不公平的事。
不是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麼。這位長公主就是個可恨的代表。
作為一國的公主,凡是要以國家為主。不能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慾就插手朝政。且不說當今皇帝是位明君,就算退一萬步說是個昏君,你也不能用這樣管閒事的方式來糾正朝野。
不但如此,還擅自揣測皇位繼承人。
你也不想想,你都已經嫁出去了。就算是生了孩子,姓氏也是你男人的。你到底還有什麼資格插手來管朝代更替的事?
說白了,不過是覺得自己生錯了身子。倘若是個男兒,早已將皇位牢牢地攥在手裏。說不定這會兒心裏也在想着。女兒又如何,還不是一樣可以將國家玩弄於股掌之中。
這條信息若是可以善加利用,說不定會有極好的效果。
可事情並未如重華想的那樣發展過去。坊間漸漸出現了奇怪的傳聞。
駙馬爺的門客和長公主暗度陳倉多年,郡主知道了始末,氣憤不過,將那個門客給刺死了。
百姓最不缺的是什麼?八卦啊。
尤其是皇室的八卦簡直就如同心頭上的一個蚊子包一樣。碰不得,可卻癢得很。
不能光明正大的說沒關係,偷偷的傳總是可以的。
一傳二二傳三,版本越來越抽象,內容也越來越神奇。甚至已經有版本傳說其實是小郡主看上了母親的面首。逼着人家從了自己。那人不從,就被小郡主給殺了。
活靈活現,仿佛大家都親眼看見了一樣。
重華囧着一張臉看着一臉淡然靠在窗邊看書的洛琛。
「要不要這麼狗血啊。這也有人信?」這種情節眼下三流小說都不寫了。竟然還有那麼多人信以為真。
洛琛淡淡地翻了一頁書,頭都沒抬:「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人都是喜歡看別人倒霉的。若說別人過得好斷然是沒人樂意去在意。可若是壞事,哼。」
重華默了個,她還是高估了洛琛的品行。之前一臉爭議地譴責她說用陰招是不好的,是不道德的。可回過頭來他用起來這叫一個得心應手。絲毫違和感都沒有。
洛琛冷着臉不去看重華,這種做法在他以前看來是不屑的。可這一次,唯獨這一次。他是真的動怒了。
這些人心心念念算計他也就算了,偏偏朝着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的重華下手。倘若重華腦子少根筋,這會兒不是被淹死了就是被報「暴斃」了。對於一個一心只想着安靜生活的弱女子,她們竟然可以下得去手。
對於這樣的人,為什麼不能用陰險的招數?
不是喜好後宅的爭鬥麼,那就用後宅的陰招來對付你們。也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長公主府上,長公主足足砸了一整套的青花瓷才算是鬆開了手。
終日打雁卻被雁啄了眼。真是萬萬沒想到,洛琛那樣一個驕傲的人,竟然能這樣屈尊降貴用這樣下三濫的手法來對付她這個姑姑。
是她小看了他。
死死地捏着佛珠,長公主咬着牙,此仇不報她誓不為人。
你不是寶貝着你那太子妃麼?老娘就讓她後悔為人。
「公主,有人在正門哭訴。」一個侍女從外面走進來,恭敬地跪在外間稟報道。
長公主這會兒心煩的恨不得一火箭炮就轟了清暉園,哪兒有心情管誰在門口哭。
「打出去!」怒吼着,長公主隨手將手邊的茶盅扔了出去。
那個侍女滿臉都是為難,這事可不是他們說打出去就能夠解決的。門口哭訴的那人可不是一個人啊,旁邊帶着那個幾乎是跟駙馬爺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小男孩,任誰看了都會驚呼出聲的。
長公主這會兒已經聽不進去什麼了,滿腦子都在想着如何弄死重華才能一解心頭之恨。
公主府門外已經熱鬧開了。
一個看上去如同一朵柔弱小白花的女子梨花帶雨地跪在門口聲淚俱下。言辭間都是求長公主諒解的言語。又說孩子實在是病的不輕,逼不得已才來求長公主。
求長公主諒解這話本身就奇怪,圍觀的人咬着耳朵竊竊私語。有眼尖的人看見了旁邊跪着的臉色蒼白的小男孩。頓時驚訝地張大了嘴。
太像了。長得太像了。
長公主膝下只有一位郡主,長相五官上也從來沒人細細地看過。沒辦法作比較。可駙馬爺的長相大家都是看得見的。這小男孩跟駙馬爺那眉眼像的跟一個人似的。
一切不需要挑明就不言而喻了。
等長公主和駙馬爺知道門口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圍觀的人都已經實況轉播到城門口了。
駙馬爺臉色鐵青地讓人將門口的女子和小男孩趕走。硬着頭皮頂着長公主幾乎能夠戳穿他的狠戾眼神。
這可不是鬧着玩的。
長公主對於自己沒能生下男孩一直是耿耿於懷的。對於女兒更多的是培養缺少了基本的疼愛。可身體條件不允許。這麼多年長公主一直都覺得愧對宇文浩。如今可好,人家不但妥妥地弄了個兒子出來,還養了這麼大了。
心頭如同有人用烙鐵死死地壓着一樣,長公主只覺得頭暈眼花,整個世界都在旋轉着。
「公主!公主!」耳邊傳來眾人的驚呼聲。
駙馬已經沖了過來將她攬進了懷裏,滿臉的焦急看上去格外的真誠。
長公主死死地咬着牙,用盡全身的力氣推開駙馬的手,咬牙切齒地說了一聲:「滾。」
駙馬臉色一白,如同被人抽了一耳光一樣。眼神暗了暗,卻發現長公主已經昏厥過去了。臉上又換上了焦急的神色。
已經有人去找御醫了。駙馬同眾人將長公主抬到了暖閣內,換好了衣服放在了床上。
長公主牙關緊咬着,渾身忍不住地顫抖着。雙眼緊閉,拳頭緊握。駙馬焦急地看着長公主。如果真的有個好歹,那就完了。
御醫趕來的時候長公主抽搐的更嚴重了。只看了一眼,御醫就嘆了口氣搖頭了。
長公主中風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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