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從被窩裏伸出程玉里那懶洋洋的胳膊,突然讓她想起一句話:不是她太懶,而是陽光太美好。
最後隨着氣溫的升高,程玉里終於沒忍住從床上爬起來,一個人悶在屋子裏總有種說不出的煩躁,出去走走可能會好些,順便,還能找一找能帶自己進雨林的嚮導。
根據在網上調查到的資料,就進那片森林很危險,但是貧窮的當地人還是會冒着危險給要進裏面的人充當嚮導兼保鏢,收費對程玉里來說倒不算太高,還能承受的起,她只是想到外圍轉轉,應該不難找嚮導,要不是想着自己一個人進去掛了都沒人知道,她還真想自己一人扛着相機就進去了。
從廁所出來又轉悠到凱瑞所在的前台,昨天晚上羊肉串吃多了,今天一早肚子就開始不舒服,要不然也不可能這麼早就起床。
凱瑞的旁邊站着一個個子高大短短捲曲頭髮的男人,大大的眼睛粗黑的皮膚,加上厚厚的嘴唇,乍看上去跟其他的黑人並沒有什麼不同。對黑人這個種族,對程玉里來說簡直就是一個最眼盲的存在。
「嗨,凱瑞。」她打着招呼在吧枱坐下。
「嗨,程,昨晚睡得還好嗎?你昨天可喝的不少。」凱瑞說着眨着她那明亮的大眼睛跟程玉里打着招呼。
程玉里皺着眉頭道:「睡得倒是很好,就是昨天羊肉吃多了,肚子不舒服。」說着手還捂着肚子,證明自己是真的很難受。
「噢~」,她笑道:「這是很多遊客剛到這邊的正常反應,都怪我,昨天沒有提醒你少吃點羊肉加啤酒。」說着還在吧枱上的一個罐子裏挖出一點黃褐色的東西用溫水沖了給她喝。
程玉里接過用舌頭尖兒先嘗了嘗,甜的,有點像蜂蜜,正好也渴了,一口氣灌下去,感覺胃裏暖暖的,肚子也舒服多了。
「謝謝你,凱瑞。」
凱瑞嫵媚的朝她笑了一下沒說話,那個黑人青年也是坐在吧枱,可能是程玉里在這裏的緣故,凱瑞並沒有跟他有過多的交談。
閒聊了幾句,又買了一塊當地的麵包填肚子,邊啃邊向凱瑞諮詢這邊可有人願意做嚮導到神秘雨林的。
「什麼?你要去神秘雨林?」凱瑞少見的誇張的瞪大眼睛看着她。
「是啊!不過我只是想到森林的外圍轉轉,沒想到深處去,再說我一個人,也走不了多遠。」程玉里盡力的解釋道。
「你聽過關於雨林的傳說嗎?」
「聽過一點。」
「那你的膽子可真大。」凱瑞塗抹的艷紅的嘴唇有一絲輕撇。
程玉里並沒有過多的在意,畢竟一個宗教對一個民族的影響力也是很大的,就像華夏的僧人,都是要戒酒戒肉的,如果哪一天被人提出質疑,那自然是個異常的存在。
程玉里道:「我想找一個能帶我進去的嚮導,你知道附近哪裏有人可以勝任嗎?」
凱瑞給旁邊的那位青年倒上一杯水,朝她說道:「神秘雨林旁邊有個庫拉村,那裏的年輕人都可以給你帶路,不過是要收費的,每天十點鐘奧耶蘇大叔會經過這裏一趟,你可以乘他的車過去。」
程玉里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鍾,分針已經指向九點四十分,收拾行李二十分鐘差不多夠了。程玉里興奮的朝凱瑞道:「謝謝你,凱瑞。」這一次是真心的向她表示感謝,實際上,她會感謝在這異國他鄉幫助過她的任何一個人,哪怕前途很危險,但是,只要是自己所追求的,又哪有人會輕易後悔呢!
收拾過行李,其實也沒有收拾都是東西,都是一些野外必需品,還有兩件衣服,純淨水和一些食物,還有一人在外的防身必備神器:防狼噴霧。實際上程玉里在外一向小心的緣故,還一直沒來得及用上。
東西不多,但也滿滿當當的裝了一大旅行包,收拾了東西出來,還是在凱瑞的這個吧枱上等着那個叫奧耶蘇的大叔。
「要不要留下你的的緊急聯繫人信息?」凱瑞臉色相對認真的問道,這句看上去似乎不太吉祥的話,在這個時候問起來,卻有了一絲必要的意味,畢竟那是真真的死過人的恐怖雨林哪!
程玉里沒有接話,不過還是從包里取出紙和筆,寫下灰羽的聯繫方式,不是她不寫程爸程媽的,只是萬一萬一出事了,還是給她們一個緩衝的餘地比較好,她相信灰羽會處理好這件事。
她的筆在紙上停頓了那麼幾秒,是在心裏徘徊着要不要把程傲的電話也寫上,如果不幸他接到了自己的電話,那可能就會好好的安下心來,好好的過日子吧。
門外響起了車的聲音,凱瑞提醒她道:「奧耶蘇大叔來了,你該到外面等着。」
程玉里的腦袋還是有點混亂,她想可能是乾熱的天氣讓她覺得燥熱不安,最後潦草的把程傲的號碼塗了上去,但沒標註上姓名。
把紙條撕下來,但想了想又把紙條夾到第一頁,把整個寫字本都遞給凱瑞,「萬一我死了,請幫我把這個交給第一頁寫的那個人,你可以多問他要點小費。」
凱瑞並沒有為她的幽默而露出笑容,反而還是一臉嚴肅的說道:「祝你好運。」說着結果她那本淡黃表皮的寫字本放在櫃枱下面。
程玉里突然很好奇自己是不是第一個東西被放置在那老舊的櫃枱下面的人,但是一直把進雨林不當回事的她頭一次發自內心的覺得有些肅穆,聽到已經臨近的車聲甚至有一點要退縮的心理。這是以前少有的。
就算這樣,她還是義無返顧的走了出去,天空蔚藍,不遠處的泥土路上,正駛過來一輛跟程玉里見過的拖拉機差不多一樣的車,車的邊緣很窄,但還是有幾名黑人臨着邊坐着。
車快到的時候程玉里抬起手招手,開車的老漢把車停下,滿臉汗水的但眼神鋥亮。
「是去庫拉村的客人嗎?」他拿起掛在前檔槓上的白色毛巾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粗着嗓子用還算標準的法語問道。
程玉里點點頭。
「上車吧。」
並沒有過多的交談,在後面的幾個人只是看了看她,沉默着沒有說話。
拖拉機轟鳴的聲音又拉着程玉里還有幾個人朝着未知的方向,一路上,時不時還能看到幾顆粗壯的猴麵包樹,還有很多很漂亮,但是她並不熟悉的灌木。
不算密集的樹木可以讓人是視野看的老遠,這條僅供兩輛車並行的泥土小路估計也只有這種車才能保證不出問題而且還能儘量的保持平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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