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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兩人聽得心煩意躁,聽說昌亞吐血,兩人驚得站起出汗,聽得昌亞殺了兩人侍衛,又坐下長舒一口氣。
過了不一會,那秋容冬大步進來,氣乎乎往凳子上一坐,向寧我柔責問:「你與那昌百山之子很好麼?你既已經入盟我魔族,怎麼又去結交我魔族的對頭?」
修鶴怒道:「你說話口氣好點,不然……」
秋容冬一口氣正沒處撒,說道:「不然就要怎樣?」
寧我柔趕緊道:「日月佛的陰毒折磨得我死去活來,也是機緣湊巧,是昌亞救了我,並非我特意去結交於他,人總要有感激之心,他救了我,我還沒來得及謝他,難道要我去殺了他麼?你也看到了,我兩不相幫,還對你不住麼?」
秋容冬道:「那好!你答應幫助我魔秘制特別的武器,怎地你族中之人都將我視為敵人?」
寧我柔怒道:「國主大人。。你所作所為倨傲不恭,別人視你不友好,怪得誰來?我只答應我與修護法去相助,並沒有將我娜娜族整個出賣給你魔族,你意是要我娜娜族與人族對立麼?那我告訴你,此時不可能,如果你要強逼,我寧我柔將誓死與你周旋。」。…。
秋容冬道:「那好!寧宮主,我們這就去魔都。」他覺得在這裏多耽一時便多一份危險。趁早去了魔都才是上策。他如今是一國之君,顏面雖然重要,卻不及安全重要。為顧安全自然可以不要顏面了。
寧我柔哼了一聲,氣得淚水直流,堂堂一大宮主,卻被魔人逼得無路可走。修鶴立身指着秋容冬道:「我宮主剛剛失了愛子,正是痛楚當中,你可瞧不見麼?我看待得公子拔有了消息,再議這事。方顯得你秋大國主體恤民情,寬宏大量。」他瘋瘋顛顛。這幾句話說得十分得體。直將得秋容冬再無話說。
秋容冬道:「好,那我等寧宮主此間大事一了,即趕赴魔都。」
昌亞在章路處胡亂用了些晚飯。為小迷離送了一陣真氣,見她呼吸沉穩,忽然疲勞襲來,便靠在椅上睡着了,但總是睡不踏實,見楮叔班來跟他交代,一定要治好小迷離,找到楮伯羊,讓他兄妹團聚。便醒了。
只見屋中一豆油燈跳動,燈旁放了一杯清茶,還冒着熱氣。大概章路剛剛來過,見自己在睡,就退了出去。忽見杯下壓着一張紙,上面手繪了一幅地圖,心裏奇怪:「這章路好好的送一張地圖給我做什麼?莫非是朱雀宮的地圖?」可是細看卻又不是,原本朱雀宮就不大。結構並不複雜,又何必給我一張地圖。看見地圖繪得不算精緻,卻有一根箭頭彎彎曲曲往前伸,幾個彎轉過之後,突然止住,寫着三個字「松風嶺」。字的下方有一個倒扣的碗,忽地明白,這個並不是碗,是葬楮大哥與柳十艷的墳墓,章路不想打擾自己,便以圖傳話,告訴自己楮叔班就葬在一個叫松風嶺的地方,他心裏一陣溫暖。。…。
忽聽朱雀宮大鐘敲了八下,再過半個時辰就到戌時。他扭頭見窗戶半開,輕輕跳了出去,遠遠望見朱雀宮的明燈高掛,認準偏殿的方向走去。
偏殿位於大殿東首,是個平時宮主處理族務的小殿,暖閣就在偏殿右邊,是宮主累了喝茶吃點心的地方。他一徑繞過大殿,直往偏殿行去。前頭兩個宮奴打了燈籠過來,他不想多惹事。雖然他是宮主特意請來的客人,由於時間尚早,不想被人看到,看看無處躲藏,便運起「浮雲千飄」用手左一划右一划,悄無聲地到了屋頂,又悄悄地落在一個天井中,看看漆黑一團,便停下過了一會,待眼睛適應了黑暗,抬頭見門口掛着塊匾,寫着「蘭心齋」三個字,心想自己飄得遠了,竟到了公子拔的住處,正想往上飄走,忽然房中傳來了兩人的說話聲:…。
「公子拔的生死只有天知道了。」
昌亞想:聽這話好像公子拔沒有死,卻似是已經找到。
另一個老點的宮奴道:「小心點說話!叫那人聽見可要出大事。」。…。
「是,只是我想不通,宮主為什麼這麼怕那人?」
「這個我也不知道了。只是宮主要我們守在這兒,不准盞燈,我們就守着吧。」
「可是這黑燈瞎火的,守着這個死屍,真是嚇也嚇死了,他平時就是陰測測來陰測測去的怪唬人的,這會更……」
只聽「啪」的一聲,那人道:「幹嘛打我?」
那老點的聲音說道:「你亂嚼蛆什麼?公子拔明明沒有斷氣,你說他是死屍,不打你打誰?」
小的顫聲道:「我也是怕極了才說的。」
過了一會又忍不住說起話來:「餵。。你睡了嗎?」
那老的道:「不是叫你別說話嗎?」
「我不說話更怕了,你說宮主為什麼要封鎖公子拔還活着的消息?誰有這麼大能耐把他醫活?」
老的道:「這我也不知道,叫你別問,閉嘴,你這顆腦袋還想吃飯嗎?」
隨即兩人不再說話,只有一粗一細兩個呼吸。昌亞想,原來公子拔已經救回來了,偷偷藏匿在這裏,應該是修鶴在用丹藥延續他的生命,這倒是容易想的道理,可是另一個道理卻想不通——公子拔已經救了,是件值得快樂的事,寧我柔為何反要封鎖消息並將他藏匿起來?她有什麼大對頭,也是難以上得這峰上來,像她這樣的高手的對頭一般只找本人算帳,怎麼會找到下一代人去,這個是不可能的。要麼就是公子拔自己有仇人。那也不對,這個公子拔像個不出門的小媳婦,哪有什麼仇人?一時想不通。。…。
覺得這裏沒有意思,便慢慢升起身子到了屋頂,又過了幾進房子,仍是暗暗的空無一人,一時找不到暖閣,忽見西首屋角有人爬上,便縮身在檐下。只聽那人輕輕踩着瓦片到了昌亞藏身的上方停下。昌亞心裏一驚:「莫非他發現了我,這裏倒是有趣,黑暗的房中有人守着病人不開燈,屋頂上有人當大街走。」正想着,那人跳下地來,昌亞趕緊藏好身子,借着天上的微光,見那人身形高大,原來是秋容冬。心想這秋容冬身為一國國主,竟干起小偷小摸的勾當來,只是不知他究竟要找什麼?只見他蹲在一根柱子後過了一會,又飛身上屋。向「蘭心齋」去了。
昌亞不知他要找的是什麼,便悄悄跟在他的身後,但是不敢跟得太緊,只想見機嚇跑他,誰讓他這麼鬼鬼祟祟的。忽然一個不好的感覺跳入腦中,這秋容冬莫非在找公子拔?可是他為什麼要找公子拔?卻又不得而知,昌亞用「浮雲千飄」,身子輕輕落在瓦上一點聲音也不會有。只見秋容冬正要走近公子拔房間的窗戶上去側耳細聽,這個魔人功力深厚,魔力滿級,要是讓他靠近窗戶,必能聽出公子拔的呼吸聲。。…。
昌亞叫道:「秋容冬,你這個魔頭,今晚你少爺有空,過來與我做個了斷。」
秋容冬猛聽這一喝叫,驚出一身汗,跳上屋頂,見昌亞站在兩丈遠處,身子飄浮。立即拍一掌,只是這一掌未盡全力,他吸取了白天的教訓,不敢全力攻擊,只是一試即止。一掌過後,又是綿綿數掌,要將昌亞籠罩住,以便尋找機會一擊成功。…。
昌亞早已斜斜飄出,站在另一個屋角上,只見自己剛才站的地方瓦屑紛飛。昌亞在空中抓了一把,手心中立即有一把碎冰,伸手便揚出,碎冰立即變成了暗器,破空聲「嗤嗤嗤」響成一片。秋容冬縱起丈高,身子一落下即追了過來,一邊追一邊發掌。
昌亞轉身飄走,此時他真氣雄厚,兩股能量交替將身子托住東來西去,令人捉摸不定。不覺遠離了「蘭心齋」。昌亞立定身子。。拔下長劍,運氣於劍,高舉頭頂,斜着斫下,立即萬縷劍氣直奔秋容冬,他馬上歸劍回鞘,雙手虛空邊抓邊甩,又是百千粒碎冰飛向秋容冬。
秋容冬知道厲害,變掌為拳,雙拳前伸,魔氣散開一片往前推進,狂濤般的魔能像一堵牆擋在身前,為保穩妥,又接連催動幾次魔力,擴大能量牆。等他發現對方劍氣消失暗器不到。已經不見昌亞的人去哪了。便也悻悻地跳下屋頂走了,這一鬧整個朱雀宮都知道他與昌亞兩個還在繼續白天的戰鬥,當然也不能繼續搜查下去。。…。
昌亞發過劍氣與寒冰暗器之後,一個「浮雲千飄」到了偏殿。見偏殿對面一所小殿,在偏殿的燈光映襯下精緻玲瓏,就是沒有燈光。心想:「這裏正好藏身,等時間一到,我便從這後門繞出,假裝是剛到的樣子,誰也發現不了我早已經在了這裏。」便悄悄下屋,見一所窗戶洞開,便跳入進去,摸到一張鏤空花紋的木椅,似是很沉重,心想這裏似是非常豪華,一張椅子便是珍木鏤花。往前一步,似是一張床,也是鏤空花鳥走獸,帷帳細滑柔軟,質地極好,這裏不知是什麼人住的,一切都是這麼考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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