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說到這句話時,仙風道骨的老者目光銳利的看向了魯西平,「你也可以留在這裏,與那神秘客共進退。」
話語之中,雖無寒意,但卻讓魯西平整個人聽得如墮冰窖,連連搖頭道:「還請掌門不要誤會,我只是隨口問問,並沒有其他意思,我這便退下。」
說罷,魯西平匆忙離開了客棧。
他只是覺得這樣人多欺負人少有損宗門的名聲,而且對那神秘年輕人也有些不公平,可若是讓他選擇是去是留的話,他自然不可能留下。
別說他只是跟那神秘天靈境武者匆匆見過一面,談不上有什麼交情,就算是真正的有些許交情,他也不可能拿自己的身家性命來開玩笑。
現在的情況是什麼?風會城十八大宗門、家族的武者齊齊而至,圍攻了整個洪福客棧!
別說是那些天靈境、真靈境的武者,就算是那些真靈以下的武者,數量之多,一擁而上也完全夠耗干他體內的靈力,將他碎屍萬段,粉身碎骨了。
剛才那一句覺得不太好的話語,已經是他內心最後的良知所能表現的極限,再進一步試圖阻止的言行他實在不敢有。
更何況,他就算試圖再進一步阻止也沒有什麼用,他雖然是真靈境武者,但不過是真靈武者中的底層,小小入靈境,人輕言微,在現在的情況中根本說不上什麼話。
「祝你們好運了。」
走出洪福客棧後,魯西平最後回頭看了一眼執掌多年的洪福客棧一眼,心中說了這一句後,快速離開了這條街。
「各位,都進來吧,人已清理完畢。」
客棧內,在魯西平走後,仙風道骨的老者朗聲開口道。
他的話音一落,一道道人影從客棧大門走了進來,明明之前沒有看到這些人,但卻絡繹不絕的一連走進來了三十多位天靈境後期的武者!
這些人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老的如那仙風道骨的老者,少的如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而這些人的穿着打扮也各不相同,有青衣少俠模樣者;有翩翩佳公子模樣者;有冷峻中年模樣者;有儒雅書卷氣模樣者;有身姿婀娜,妖艷嫵媚者;有俏麗清純,嬌羞不已者;有老如枯樹,面如枯槁者;有相貌醜陋,五大三粗者;有仙風道骨,得道高人者;有邋裏邋遢,形如乞丐者……
等等等等!
每一位進來的人,氣質都不相同!
但每一位看上去都氣質非凡,讓人感覺高深莫測,不是普通人。
這些人走進來時,有的沉默無聲,只是跟認識的人打了個招呼,有的嘴巴動個不停,不斷的說着話,顯得鬧鬧哄哄。
並且,這些人走進來後也非常不客氣,自顧自的便是客棧一樓找了個座位坐了下來,絕大部分都端正着身形,只有少數幾個一副吊兒郎當的坐姿,翹着二郎腿或一隻腳直接踩在了椅子上。
幾乎是一瞬間,原本空空蕩蕩的客棧,一樓的飯桌上立刻就坐滿了人。
這些進來的人也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雖然或沉默或交談,但大部分的注意力卻都放在了客棧五樓上,留意着五樓的任何風吹草動。
在一樓坐下了三十三人,包括在那仙風道骨的老者在內,總共有三十四人後,終於不再有人走進客棧。
仙風道骨的老者見狀,大袖一揮,頓時一陣勁風生出,嘩啦啦的將客棧房門全部吹關合上了。
而後,便見仙風道骨的老者走向眾人,一邊走一邊朗聲說道:「各位請安靜一下,想必各位來這裏都是為了同一個目的,但昨晚同悅客棧的傳言想必各位都知道,我覺得我們需要聯合起來,並且需要一個帶頭人,不能沒有章法,不如很可能重蹈馮志等人的覆轍。」
在老者話音剛落,距離老者不遠處,一個跟老者差不多年齡,但卻衣衫襤褸,破破爛爛,蓬頭垢面的老者笑呵呵接話道:「風靈子,你這客棧今天怕是保不住了。」
「一座客棧而已,保不住便保不住吧。」
仙風道骨的老者看了那猶如乞丐的老者一眼,說道:「陳幫主,能否別打岔,先讓我把話說完?」
猶如乞丐的老者卻仿似沒聽到般,目光四處搜尋,說道:「既然你已經做好了保不住的打算,那麼久別浪費了。」
說着話,他笑着對着後院廚房的方向一招手,頓時一陣風起,吹入後院,片刻後竟是托着一盤盤菜飛了回來,落到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老乞丐我就不客氣了!」
當面前桌子擺滿一盤盤或涼或剩的菜時,這猶如乞丐的陳幫主立刻不顧跟他坐在一桌的眾人,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看着陳幫主狼吞虎咽的模樣,同一張桌子上的其他人紛紛眉頭一皺,但卻並沒有說什麼。
風靈子見那一桌涼菜剩菜堵住了陳幫主的嘴,便沒再管對方,而是目光掃視了在場其他人一眼,說道:「眾所周知,風元子跟我師出同門!雖然我跟他在出師之後便產生了間隙,彼此分別建立了風元宗和風靈宗,平日門下弟子互有摩擦,但終究他都是我的師弟,他的死,我不能不管!我覺得大家聯手的話,我很適合當這個帶頭人,跟那個神秘客談,這也算是師出有名,各位意下如何?」
同悅客棧背後的風元宗,跟洪福客棧背後的風靈宗,兩宗之間的宗主其實是師兄弟,因早年出師後因為一件事產生了間隙,這才導致兩人建立的宗門弟子互有摩擦。
這件事,凡是風會城這邊的勢力基本上都知道。
因此,見風靈子拿這件事想要當帶頭人,在場的眾人都找不到話反駁。
他們不知道那個神秘客的背景,但通過打探,他們知道對方外貌很年輕,看起來像是十七八的少年郎。
能夠如此年輕便突破真靈,外貌定型的天才,必然不可能是自己修煉出來的,肯定有着優渥的資源和名師指點。
在不清楚對方背景,但能夠判斷對方肯定不簡單的情況下,師出有名非常重要!
因為若是師出無名,他們今天的行為就是仗勢欺人,若對方背後沒有武皇級別強者還好,一旦對方背後有武皇強者的話,武皇護短,他們又師出無名的話,西北本地的武皇想要阻攔都沒有一個好理由,到時候他們根本不可能擋得住。
而師出有名的話就不一樣了。
風靈子以為師弟討要公道的名義出頭,就算對方背後武皇知道了也不好說什麼。
所以,對於風靈子的話,其他在場一眾天靈境都並沒有反對。
「你當帶頭人可以,不過事先說好,』風之源』的秘密必須共享,你不要想一個人獨吞!」
人群之中,有人開口說道,是一個板着臉,仿佛誰欠了他錢的黑面中年男子。
風靈子聞言,看了這個黑面中年男子一眼,笑道:「尚族長放心,若是得到風之源的秘密我自然不會獨吞。不過,在座各位看在我充當帶頭人的份上,到時候能夠聽我指揮,我說動手再一起動手,這樣沒問題吧?」
在座的十八宗門、家族的武者聞言,互相跟門內或族內的人傳音商議了片刻,最終齊齊表示沒有問題,只有之前那一位狼吞虎咽吃着涼菜剩菜的陳幫主沒有發話。
風靈子見狀,出聲問道:「陳幫主,我剛才的話,你意下如何?」
那位猶如乞丐的陳幫主一邊吃着面前桌子上,那些明顯涼了以及吃剩的菜,一邊感慨道:「這時候要是有酒就好了。」
風靈子聽了嘴角微抽了一下,一招手,御使風之道將櫃枱後方一壇酒卷了過來,放在了桌子上。
陳幫主笑着打開了酒的封皮,仰頭便是一陣牛飲!
咕隆咕隆咕隆~
一陣牛飲,將一壇酒喝完後,這位猶如老乞丐的陳幫主直接用兩隻髒出油光的袖口抹了抹嘴,「嘔」的打了一個飽嗝,笑道:「痛快!」
「陳幫主可吃好喝好了?」
風靈子面無表情的詢問道。
「好了好了!」
陳幫主笑着拍着肚子,說道:「你想借這件事讓在座各位證明你跟風元子的關係,到時候就算』風之源』的事沒有撈到好處,你的風靈宗也能夠名正言順,以風元子師兄的名義將風元宗侵吞,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不過這不關我的事,我只是一個老乞丐而已,你剛才的話我同意了!你想當帶頭人就當吧!」
說完,陳幫主也不看風靈子,直接將一腳踩在了自己坐的長凳上,開始用指甲剔牙。
但他的話卻是讓旁邊的風靈子整張臉黑了下來!
確實如這老乞丐所言,他就是這麼打算的。
「風之源」的事又四大勢力插手,他覺得他們這些小勢力其實想要從中撈到巨大好處希望非常小,所以便想以帶頭人的名義,讓在場一眾武者親自承認他跟風元子的關係。
到時候若是「風之源」的事沒有撈到好處,他舉宗上下侵吞風元宗的所有資源,壯大宗門時,其他勢力若想染指,他便以今日之事封住對方口。
卻不曾想,這可惡的老乞丐竟然一語便戳破了他的謀算!
風靈子面沉如水的看着陳幫主,有些咬牙切齒。
而在陳幫主說完後,在場十八宗門、家族的武者中,有些也同樣對風元宗覬覦的宗門和家族頓時眉頭皺了起來。
他們之前只想着「風之源」的事,沒看穿風靈子玩的把戲,現在經過老乞丐的點醒,頓時明白了過來。
「風宗主這一手玩得可真好啊!」
「好一招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我還以為風宗主真的甘願冒險為大家當帶頭人,原來是打這個主意啊!」
「陰險的老傢伙!」
在場幾家宗門、家族勢力的執掌者紛紛出言譏諷。
風靈子聽了後,冷哼一聲,也不再看陳幫主,目光望向那幾家宗門、家族勢力,說道:「我當帶頭人吸引了仇恨,將來這神秘客背後的勢力找麻煩是來找我,要一點好處怎麼了?!」
既然事已至此,被那老乞丐戳破,他便也不再偽裝。
「哼!這件事你師出有名還用擔心對方找麻煩?」
「說得輕巧,萬一對方是不講理之人呢?」
「我收回剛才的話,這件事我不同意!」
「少數服從多數,在座的十多家勢力都同意了,你不同意,你算老幾?!」
……
風靈子直接跟那幾位宗門、家族的勢力執掌者吵了起來。
其他勢力的人都不動聲色的看着熱鬧。
他們宗門、家族所在地距離風元宗太遠,搶了風元宗的地盤也守不住,所以乾脆不搶,喜聞樂見風靈子幾人狗咬狗。
就在風靈子和那幾家宗門、家族勢力爭執得不可開交時,突然——
「都給我閉嘴!」
一個冷淡的聲音驟然從樓上傳來,「你們太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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