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也不想這麼逼着他們做決定的,只是這都幾個月了,再這麼拖下去,說不得又得不了了之了。他們不急,可蘇紹總要說親的吧!這會子可已是有人提起這個來了。
魏氏一聽這話,忙去看蘇懷遠。
蘇懷遠則是沉默了會子後抬頭道:「我聽七姑的,就按七姑說的辦吧!」
其實他是真的沒有這個打算了,怎奈,芬娘想要一個孩子。
白氏看了看蘇懷遠又看了看魏氏,「那就說定了。」說着又道,「既是如此,我便先給你找人吧!蘇紹那,暫且我再叫她們好生瞧瞧。」
「這倒是不急,左右蘇紹年紀還小,就是再晚上兩年也沒什麼的,只是勞煩七姑了。」蘇懷遠說着竟還真的起身給白氏作了個揖。
魏氏見狀,也忙起身福了一福,嘴裏不停道謝。
白氏按下魏氏,「你放心,都有我呢!」對於魏氏,她還是很有幾分憐惜的。
林氏也伸手拍了拍魏氏以示安慰,可除此之外,她也不知道說什麼的。這到底又是蘇家造的孽。
可即便如此,魏氏也已是很感激了。到底是自己沒有用,才給老爺姑媽添了這麼多的麻煩。
可貞輾轉聽到這回事兒後,實在是半天沒有回過神來,這就是借腹生子嗎?可誰能保證就生男孩兒。還有,那生完孩子後該怎麼處?
再想想自己,未免也太幸福了吧!
可貞雖不好意思打聽魏氏為什麼二十多年都一直沒有坐過胎,可看眾人的反應,倒是有幾分明白了,估計又是京里那號人物做下的惡事。
真是,攤上這樣的老子,這該倒了多少輩子的霉啊!
不過更重要的不是這則。可貞連連警告自己。牢記現下的滋味,不要等到有一天,昏了頭腦。
只不過沒想到,這端午節還沒過去幾天,白氏還未給蘇懷遠尋摸上合適的人選。魏氏身邊的劉嬤嬤沒能在同喜找到白氏,特特趕了過來,告訴白氏林氏,說是京里老太太怕老爺身邊無人伺候,又給老爺送了兩個通房過來,太太正急得不知道怎麼處呢!
白氏一聽這話。立時就氣樂了,「我倒是不知道,顧鍾氏那個小賤人竟如此熱心腸!呸。一個填房,竟都管到老二房裏去了,真是下三濫的貨色……」
白氏真是氣急了,不過見林氏一直朝自己使眼色,又看了看書房才住了嘴。抿了口茶,冷哼了一聲才向已是滿頭大汗的劉嬤嬤道:「走,我這就和你去瞧瞧。」說着便一徑快步走了。
聽得腳步聲遠了,可貞才從書房裏鑽了出來。
剛剛劉嬤嬤和白氏說的話可貞都已是聽見了,登時有些發愣,又有些擔心。畢竟蘇懷遠不在家的。
林氏則回想着白氏之前說過的話,看來這京里對二哥還真是有所企圖的。
雖說娘倆一個打絡子一個念經,各有各的忙。可到底,還是一心依在蘇家的。只不過等了足有兩個多時辰,天都擦黑了,白氏才過來。
林氏有些話會避諱着可貞,可白氏卻不大會的。當着可貞的面便說開了。
可貞這才知道,京里蘇家雖不知道沈氏到底是怎麼個情況。可到底,心裏也是有數的。因此對於沈氏,又不好完全不理會,否則的話就是坐實了心裏有鬼了。可是又不好太親熱,畢竟已是棄子了,才捨不得費心思的。因此蘇家來的管事媽媽只是面上說了幾句那柳氏安慰的話兒,送了些藥材就沒有下文了,連瞧都沒去瞧的。
白氏對此的評價就是又要當那什麼,又要樹貞節牌坊。
至於送來的兩個通房,雖是蘇家的家生子兒。可用白氏的話來說,有什麼樣的主母就有什麼樣的下人,就是兩個狐媚子。
長者賜不敢辭,收是只能收下的。不過收下後怎麼處置,也知道京里並不好多說什麼,左右只要不出大事兒就好了。
白氏給魏氏支的招,並不要她們立規矩伺候着,都住到以前沈氏住的屋子裏去,各自帶來的兩個丫頭也被架了起來,都放上蘇家自己人。就這麼讓她們住着,左右短不了她們的衣食。
左右那院子裏還住了三位姨娘的,就是沈氏搬走了,也沒輪上正房。這回反讓兩個還沒開臉的小丫頭住了,能甘心情願才有鬼的。白氏又讓人引火吹風,想來是能看陣子熱鬧的。
雖說自家老爹也有大小老婆五個,可是可貞一穿來時他就不在家,後來一道處了那麼久,又因為他並不在,所以還真是沒見過什麼宅斗的戲碼的。這會子聽白氏這麼三言兩語的一說,雖然都是上輩子看小說時常見的戲碼,可突然發生在自己身邊,還真是很有些莫名其妙的緊張了。
京里蘇家來的人過了好幾天才走,據說走的時候又帶上了幾車的綾羅綢緞,都是今年的時興花樣。
魏氏已是出血出習慣了,這麼多年都是這麼過來的,倒是沒什麼。
白氏以前雖一直聽說,可現在親眼所見,更是鄙夷不已,連連冷笑,「還是大家子出身的姑娘,眼皮子這樣淺,怪道能看上那直娘賊,原來是一丘之貉,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可暗地裏,卻覺着這林氏委實太閒了,還應該再找些事兒她做做的。
京里來的人一回去,白氏就繼續給蘇懷遠挑起了人來。其實吧,這在白氏而言,實在是太簡單的事兒了。可這回,卻是犯了難了,不為別的,不僅要替蘇懷遠考慮,還要替魏氏打算,還得想好後患以及解決之道。反正白氏覺着吧,這實在是她做了這麼多年的官媒,唯一砸招牌的一次了。
因着林氏的生辰在六月里,六月二十八,所以可貞自五月下旬就開始折騰起來了。反正有冰鑒呢,所以衣裳鞋襪瓔珞絛子的,可貞都打算自己來做。草圖也早已是折騰好了。
其實吧,原本入了夏,可貞真是不喜歡做針線的。其實不光是針線,真是什麼都不想做,那麼粘粘膩膩的,真是坐着都難受的。
自來了這兩年多,冬天還則罷了,再不濟多穿衣裳煨在火盆旁也就是了。可是夏天,就實在是可貞的怨念了。
上一年可貞真是死扛過來的,現在想想。猶自不敢相信一天換四五套衣裳的日子自己是怎麼過來的。
不過今年還倒好,或許是因為沒有那麼多糟心的事兒,萬事都還算平順。所以心靜了。再加上房子通風好,每日裏瓜果不斷的,可貞倒也沒有覺着十分熱的。
不過沒想到的是,這還沒入暑,林氏就和可貞商量起了買冰塊的事兒。
可貞一聽這話真是有些愣的。貌似這冰塊可是稀有物什呃,會不會很貴啊!
「傻蘊兒,不過是冰罷了,又能貴到哪裏去的。」林氏好笑,她是知道可貞的小心思的,忙把冰窖製冰這一串的事兒告訴了可貞知道。
聽完後。可貞實在有些臉紅,自己又想當然了。
好吧,雖然也不知道打哪來的概念。可是可貞就是覺着吧,這冰塊都是天家、達官貴人,反正就是那些躺在寶塔尖上的人才享用的起的。普通老百姓,還是做夢來得快些的。因此來了這麼久,她就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
只是沒想到。其實夏日用冰已是非常普及的一件事兒了。也才知道,原來冰窖也是有官民之分的。像是天家官吏所用。那自然是官辦的了。也有民辦的冰窖,雖說規模小了些,可數量卻是不少的,專門供應負擔得起的百姓或是酒樓所用。當然,也是有大戶人家自己挖坑挖地窖冬天儲存冰塊以被夏天之用的。
所以啊,冰塊在這裏也並不算特別稀奇的物什。街邊很多小販或是貨郎擔都是會擔着各色冰鎮的湯水果子叫賣的。
普通百姓之家也有用冰塊的,不過也是稍稍富庶一些的人家才會用的起的。而且還有一則,數量也是多少不一的。
不過可貞這裏剛剛補完課,那廂魏氏就帶人送了冰塊過來了。不僅有冰塊,還特特送來了兩隻冰鑒,把可貞看得愣啊愣的,傻了。
好半晌才反應過來,細細的摩挲了一遍,又打開蓋子,登時一陣舒爽的涼意撲面而來,不禁樂翻了,這不就是冰箱麼!
里里外外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可貞算是理解這古代版冰箱的構造了。
雖然是木頭材質的,可內里卻是鉛的。底部每一角都有一個小圓孔,作為冰塊化水後泄水所用。箱子裏頭放上冰塊,蓋面上的小孔用來散發熱氣降溫。不僅如此,還可以放些瓜果飲品鎮於冰上。因着它的材質特殊,所以保存的時間也比單單放在銅盆瓷盆里要長的多的。這樣一來,既節約了冰塊,也不至於溫度升降太快,冰鎮瓜果的效果也好,實在是居家必備之物啊!可貞覺着自己開眼了。
也不怕熱了,和鶯時一道做了各種各樣的湯水、渴水、熟水、漿水、涼粉,把冰鑒塞得滿滿登登的。嚇得林氏時時刻刻的盯着她,生怕她貪嘴吃多了,鬧肚子。
白氏見可貞日日忙活着針線,隔兩天就要提醒可貞一回,自己的生辰是在十月里的。可貞見白氏又吃醋了,好笑不已,連連答應白氏自己進了七月就給她做衣裳。白氏以為可貞是說真的呢,哪裏捨得,又連連攔了,把可貞樂得不行。
林氏的生辰也沒有大辦,也是和可貞當初一樣,三家人家湊在一起吃頓飯也就罷了。不過這回秦氏倒是放在心上了,特特的又讓人送來了一份賀儀。並附了一封信,告訴林氏夏氏已是帶着眾人回了徽州了。
不過除了夏氏和秦管家一家是沒人知道她們住在這裏的,二老爺那邊也已是打過招呼了,所以,只管安心住着就是了。
可貞林氏二人看到這封信,才驚覺自己二人已是出來了一年了。或許是沒有那麼多糟心的事體吧,這一年真的過得很快。
現在再去想儀貞於貞,朱氏談氏,好像又是過了一輩子了。
只是,也不知道這娘叄躲哪去了,這都一年了,雖說秦管家等人並沒有停止找尋,卻還是沒有絲毫的音訊。
原本住在一道時,只覺着煩,只覺着討厭。可現在脫離了那個環境,那些負面情緒也已是漸漸消散了。現在來看,還真是很有幾分發自內心的擔憂的。
只是誰都沒想到,不久後的一天,魏氏在顧家用飯時,突然被一道紅豆鯉魚湯給喝吐了,看得在座的可貞眾人面面相覷,登時就傻了。
鳳梨的話:多謝粟顏的蛋糕,多謝多謝了~商量了好久去哪玩,都有各自的主意。我想着吧,不能把自己玩得太累了,否則就沒意思了是吧是吧~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7s 3.96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