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醫生 chapter 15

    私人醫生

    又是那個奇怪的大哥哥。

    臉頰有些腫，額頭上的血凝結成痂。明明已經入秋，穿的還是夏天的制服，而且袖子那裏已經被撕開。

    段瑞祺撐着傘，歪着腦袋朝那角落看了看。楚雲深抬頭看他，露出如鷹一樣鋒利的目光，嚇得他趕緊跑開。

    然而一件事卻記在了心底——那個大哥哥……好像，受傷了。

    於是第二天，段瑞祺向母親要了創口貼帶在身上。再路過那個角落時，果不其然又看見了大哥哥。還是那個樣子，十分狼狽，不過臉上又多了一道新的傷疤。血還沒幹，順着臉頰滑下來，應該是被小刀劃的。

    楚雲深擦去臉上的血，表情有些恐怖。狠狠的一拳打在牆壁上，然而牆沒有動，他的拳頭上全是血。

    可惡！可惡！那個該死的女人！那個該死的父親！

    &哥哥……」段瑞祺有些膽怯的把創口貼遞給他，小聲道：「你流血了。」

    抬起頭，這個孩子澄澈的目光闖入眼帘。楚雲深怔了怔，抹了把手掌。他一開始是忌憚的，或許又是蔣天派來的……然而看着那孩子清亮的眸，他說不出話。

    「……」最終，沉默着接過。面前的孩子卻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哥哥，我先回家啦~媽媽要着急的。」

    「…低的應了一聲，看着孩子走遠的背影。楚雲深怔在那裏，盯着手上的那片創口貼。

    許久，給自己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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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記得我了。」楚雲深低笑了一下，「我和你說，讓你等我回來。」

    &段瑞祺有些反應不過來。面前的楚雲深頭髮也變得凌亂，嘴角是他剛才咬破留的血。這幅樣子突然讓他覺得有些熟悉。皺起眉，到底是像誰……他應該剛才就有想過。

    &呵，」楚雲深又低笑兩聲，嘴角的笑容有些苦澀「看樣子你真的不記得了……」

    段瑞祺一怔，記憶猛的倒回，雙眸越瞪越大，面前的這張臉也越來越熟悉。確實……變了很多，沒有了當初的一臉傷，髮型改了……

    他想起來了，楚雲深居然是……

    &你！」他喃喃，雙眼一眨不眨，「是……哥哥……」是的，那個總是在角落裏渾身傷的哥哥……他們認識了很久，然後突然有一天，哥哥親了他一下，讓他等他回來……

    他確實有等，只是後來母親去世……

    「…>

    段瑞祺還有些愣，兩個人影重疊在一起，他實在是有些無法相信楚雲深就是那個哥哥……

    他又打了個嗝，腦子顯然有些迷糊，「……你是哥哥……那麼哥哥就是楚雲深……」

    &我。」楚雲深又貪戀的吻了一下他的臉頰，「我來找你了。」

    本來已經停止哭泣的他突然又掉下眼淚，「哥哥……哥哥……」

    &在。」楚雲深輕輕拍着他的背，心也隨他的抽泣而疼起來，「不要哭了。」

    &哥……」哭花了臉，他的心卻突然安定下來。本來以為自己孤單無助的段瑞祺終於認出了楚雲深，抽抽噎噎的開始像小時候一樣，和他說着各種事情。

    &們……都欺負我……」一邊哭一邊打嗝，「媽媽死了……爸爸也沒來看過我……」

    楚雲深沒有說話，如當初一樣靜靜的聆聽。只是當初，他還是一個渾身狼狽的少年，而段瑞祺則是有着小小憂愁的小公子。

    當初，他們一起靠在那堵紅磚灰泥的牆上，他靜靜的聽段瑞祺說話。現在，在段家老宅，他把他摟在懷裏。

    &姐也總是……欺負我……」他扁着嘴，淚眼斑駁的看着楚雲深，「我……想媽媽了。」

    &溫柔的摸着他的腦袋，楚雲深垂眸，「不要哭。」

    「…似乎平靜了一些，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蹭了蹭楚雲深的肩膀，眼神開始有些迷亂，「我要……喝酒。」

    &准喝了。」緊緊抱着他，楚雲深皺眉，一想起段瑞祺差點被注射，心中的怒火就又一次燃燒起來。他的語氣變得嚴厲，「你知道他們要對你做什麼嗎！」

    &嘛……」段瑞祺搖搖晃晃的，差點要向後倒去，被楚雲深拽住，「我們可是……兄弟！」

    &射毒音變得很低，他又重複道，「要給你注射毒>

    段瑞祺被楚雲深扶着，表情一滯，似乎嚇到了，整個人都呆在那裏。許久——

    &

    &過去的時候，差一點就要注射了。」楚雲深的目光格外幽暗，拳頭緊握着，青筋都要暴起，「純度很高的杜冷丁，如果注射進去，可以說是直接毀了你。」

    段瑞祺傻愣着，還不明白杜冷丁是什麼。皺着眉思索了一下，意識到應該是毒·品的一種。他歪了歪腦袋，許久，才喃喃：「真的啊？」

    楚雲深沒有說話，把他抱在懷裏。緊緊的摟着段瑞祺有些纖細的身軀，深吸了一口氣。貼着男人寬厚的胸膛，他扁了扁嘴——「你騙人……，怎麼會……這樣……」緊緊拽住了楚雲深胸前的衣服，「他們是我兄弟……不會做那種事……」

    楚雲深輕輕拍着他的背，沒有說話。

    他又愣了一會兒，才意識到或許是真的。心裏涼了涼，低聲問道：「是不是……我姐姐……」

    &抱住他，下巴抵在他的額頭上，楚雲深低低應聲。

    「……這樣久，他才呆呆的抬起頭，然後又哭起來，蹭着楚雲深的胸，緊緊揪着他胸前的衣服，默默的掉眼淚。

    &因為……我……沒有媽媽……」聲音中帶着哽咽，「沒有媽媽……」

    &要哭。」緊緊的摟着他微顫的身軀，心也隨他的抽泣聲而疼痛起來。楚雲深輕拍着他的背，深呼吸讓自己冷靜。

    段瑞祺又一個人說了很多，眼睛都哭的紅腫起來。緊緊貼着楚雲深的胸膛，可以聽見他有力的心跳，之前那種惶惑不安的感覺突然就消失了。不自覺的又抱緊了一些，抬起頭，紅着眼睛看他。

    原來之前那麼討厭的楚雲深就是哥哥……他想起昨天自己說的那些話，他結結巴巴的道歉——

    &對不起……」眼角依然有淚滴滾落，他顫抖着雙唇，「我……應該聽你的的……」

    &事。」又將他摟緊了一些，吻去他眼角的淚水，低聲安慰，「不要哭了。」

    &是……」他的眼淚掉個不停，「媽媽死了，大家都不和我玩……就只有他們找我玩……真的，以為……是好兄弟。」雙手抱着楚雲深的腰，緊緊的貼着他的胸膛。段瑞祺又蹭了蹭，小聲道：「我，想媽媽了……」說罷，又有淚珠滾落下來。

    小的時候，如果被班上同學欺負了，媽媽總是會抱着他。他記得很清楚，明明被欺負的是他，但是媽媽哭的也很傷心。當時還不是很明白母親的痛，然而現在只要一想起來……

    他的唇又一次被吻住，但是是很溫柔的吻。段瑞祺依舊在掉着眼淚，但是卻沒有推他。楚雲深身上有淡淡的薄荷香，手涼涼的，抱着很舒服。

    一個吻又結束，段瑞祺低着頭，一邊打嗝一邊小聲問，「你……幹嘛又親我。」

    &喜歡你。」楚雲深認真的看着他，沉聲，再一次告白。

    &他有些暈，甩了甩腦袋，「哥哥……不行，都是男的。不行。」他認真的搖了搖頭，對着楚雲深說道：「你是哥哥……」

    楚雲深抿起唇。

    段瑞祺打了個嗝，他搖搖晃晃的要站起來，結果跪在上，用力的咳起來。

    &瑞祺！」楚雲深立刻扶他起來，然而段瑞祺難受的直接吐在了他的身上。酒氣和胃酸的臭氣混在一起，楚雲深只是皺了皺眉。

    又抱住他，但是段瑞祺卻很不舒服的不斷搖頭，扁着嘴，「我……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