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德聽到這個消息,整個人如同五雷轟頂,直接呆立在門口,身體都因為狂喜而微微發顫,口中還喃喃的說道:「我……我要當爹了?」。
過了良久,他終於從呆滯中緩過神來,一個箭步竄進了屋裏——此時,他媳婦聽到他回來,正準備從床上下來,看着他激動的竄進屋裏,兩口子四眼相望,一時間都愣了神。
「我……」王守德看了媳婦半天,激動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過了好半天,才吐出一個字,而他的媳婦已經泣不成聲,纖細的手指掩着消瘦的臉,一邊啜泣,一邊對呆立在臥室門前的王守德說:「……守德,這下,我們可以好好過日子了嗎?」
王守德聽了媳婦的話,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和心酸,直接衝到媳婦跟前,跪在地上,抱着媳婦失聲痛哭……
哭了好一陣,王守德漸漸平靜下來,趕緊起身讓媳婦躺好,接着就把劉媽叫進來,囑咐了一番,讓她好好照顧媳婦的身子。劉媽連連點頭稱是,趕緊跑到他媳婦的床前噓寒問暖。
看着媳婦和劉媽興高采烈的討論着孩子的事,他環顧了一下四周,看着已經破爛不堪的出租房,他心裏便有些發狠:富貴險中求,為了這個孩子,去冒次險也值得!
想罷,他暗下決定,三日後,去市樓下會會那位「故人」……
三天的時間轉瞬即逝。
這天清晨,王守德便早早的起床,陪媳婦簡單的吃了頓早餐後,他就騙媳婦說自己要出去走走,家裏過得拮据,看能不能先找點合適的買賣做。
他媳婦一聽這話,頓時喜笑顏開,也連連安慰他不要壓力太大,做買賣可以慢慢來。
他一邊笑着點頭,一邊在心中算着時間。又和媳婦閒聊了一會兒後。他估摸着約定的時間差不多到了,便囑咐媳婦好好休息,旋即,他便起身走出了家門。
從家裏出來後。他深吸了一口氣,他辨認了一下方向,接着就急匆匆的直奔市樓而去……
到了市樓腳下,他便看到那精瘦漢子已經站在樓底了。
王守德定了定神,向那精瘦漢子走去。也許是氣機牽引。王守德剛走到那精瘦漢子的近側,那精瘦漢子就抬起頭,目光如炬的打在王守德的臉上,表情有些欣慰,笑着開口說道:「想好哩?」
王守德點點頭,恭敬的說道:「已經想好了。」
那精瘦漢子聽罷,展顏一笑:「那就隨我來吧。」說罷,轉身便走,王守德一邊急忙跟上,一邊開口問道:「咱這是要去哪?」精瘦漢子回頭沖他神秘一笑。淡淡的說:「去本家宅子。」說罷,那精瘦漢子就穿過市樓,沿着街道,向東北方向走去。
王守德聽罷,跟着那精瘦男子一起向本家宅子的方向走去,在路上,王守德有一句沒一句的和那精瘦漢子搭着話:「既然打算做買賣,又是一家人,還不知兄弟你叫啥?是哪家的?」精瘦漢子呵呵一笑,卻沒有回答王守德的全部問題。只是開口道:「我叫王十六。」
「王十六?」王守德聽到那精瘦漢子說出自己的名字,不由得感到十分疑惑:怎麼在本家好像從來沒聽過這個名字?
那名叫王十六的精瘦漢子好像猜到了王守德心中的疑惑,頭也不回的淡淡說道:「本家比你想像的複雜,不是所有人你都認得。也不是所有人你都聽說過。」
王守德聽了他這一番話,又想到自己要和他去做一個玩命的買賣,第一次覺得,他對自己身處的這個龐大的家族,了解的還是太少了。
想到這,王守德心中有些打退堂鼓。但是轉念想到自己那破敗的出租房和即將出世的孩子,他心一橫:與其窩囊的活着,倒不如拼一把,管他上刀山還是下油鍋,老子也都去定了!
想罷,他便不再猶豫,緊緊跟着王十六,向王家大宅走去。
王家大宅離市樓並不遠,只有一條街的距離。到了大宅,王十六並沒有從大門進入,而是帶着王守德,從大宅旁邊的一個小側門走進了宅子裏。
王守德雖是王家人,但從小也並不是在這宅子裏長大的,本家的大宅也沒來過幾次,因此宅子裏有很多院落他也沒有進去過。
王十六從側門進入後,便帶他鑽進了一個靠近側門的四合院裏——一進四合院,他便發現有很多人站在院中,他粗略數了數,大概有十四個人,這些人看起來年紀都不大,基本都是二十幾歲的模樣,最大的,大概也就三十歲出頭的樣子,而他們眼中都有着和王守德一樣的好奇和疑惑。
四合院並不大,十四個人再算上他和王十六,站在院中顯得院子有些擁擠。
看着王十六帶着王守德回來,這些人眼中都閃過一絲奇異的色彩——一種同命相連的色彩。
王十六簡單的掃了一眼,回身把門關上,穿過人群,站在院子中央,用他那鋒利的目光掃視了一圈,開口說道:「各位兄弟,請聽我一言。」
聽見王十六開口說話,院裏的人全都扭頭看向他,聚精會神的等着他的下文。
王十六看他們都集中起了精神,滿意的點了點頭,旋即沉聲說道:「今天在院子中的各位,都是本家的兄弟,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我找你們來到這,都是為了一件事——」說到這,王十六頓了頓,目光一下子變得更加凌厲,好像刀子一般,划過每個人的臉龐:「這件事,就是我要帶領你們,進入宗祠。」
一聽王十六說完這話,底下的人頓時炸開了鍋:「進入宗祠?這有什麼難的?」
「不是說有什麼危險嗎?這老祖宗留下的宗祠有什麼的……」
聽着耳邊的嚷嚷聲,王守德心中也覺得有些納悶:宗那地方他也聽說過,是老祖宗的老宅子改建的,據說是在靜升的一個山坳里,不過,那不就是王家祭祀祖先的地方嗎,去那有什麼危險的?
就在底下人嘰嘰喳喳的討論的時候,站在院子中間的王十六清喝了一聲:「兄弟們,安靜一下,聽我說完,」
王十六話音一落,院子裏就安靜下來,王十六看周圍的人都一臉茫然的看着自己,再次沉聲說道:「看守宗祠的族人傳來消息,宗祠裏面,別有洞天,而我召集你們來此的目的,是族內元老們授意的,讓我們先進去打探打探,看看這宗祠里到底藏着什麼東西。」
聽了王十六的一番話,旁邊那些人都安靜下來,王十六看他們都閉了嘴,緩緩鬆了一口氣,開始詳細的部署此次的探秘工作……
然而,信的內容卻在這裏戛然而止,關於探秘宗祠的過程和宗祠里的事情竟然隻字未提。
信的內容倉促的接到後面,大概講的就是十幾個人,只剩下王權太爺爺王守德一個人活着從宗祠里出來,並且從宗祠裏頭,帶出了一枚小小的銅牌——而那枚銅牌,就是我和王權在那姓陳的手中撿到的那枚刻着寶塔的銅牌。
而長信的結尾,也只有莫名奇妙一句話:吾去世以後,迅速離開平遙,若王家再次派人進入宗祠,定要拼盡全力阻止,吾兒謹記謹記!
後面的事,則都是王權的太奶奶告訴王權爺爺的,據她所說:王守德一個人從宗祠回來後,就變得和之前判若兩人,真箇人都神經兮兮的,睡覺時也經常被噩夢驚醒。
直到後來王權他爺爺出生,他才恢復了一些。王權爺爺出生那年,王守德已經是不惑之年,老來得子的他看着襁褓中啼哭不已的兒子,不由得老淚縱橫,激動的半天說不出話,直到接生婆讓他給兒子取個名字,他才哽咽的吐出一句話:「王寧,就叫王寧吧。」說罷,老人家就開始失聲痛哭,看的旁邊的親戚和接生婆都莫名其妙。
老人家是在1935年去世的,那時候王權的爺爺——王寧,正直弱冠。
老人家生前便把這封長信交到妻子手中,千叮嚀萬囑咐,讓她一定要在自己去世之後,把這封信交給兒子。
王守德去世後,他的妻子就把那封長信交到了兒子手中,王權的爺爺一向對父親很敬重,看完父親的遺囑,他覺得父親這麼說一定有他的道理。
旋即,王權的爺爺便立刻張羅着辦喪事,辦完喪事的當天晚上,王權的爺爺就帶着母親,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行李,馬不停蹄的離開了平遙城……
從那時起,王權家這一脈,就徹底與本家脫離了關係,直到後來王權的爺爺在北京站穩腳跟後,才又漸漸的熟絡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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