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着我的一聲慘叫,我整個人瞬間被失重感吞噬——其實在踏下那一步的時候,我已經十分的後悔了,因為……他娘的沒有台階啊!
然而,此時後悔已經有些晚了,這麼高的地方,像我這種笨手笨腳的人,掉下去肯定是非死即殘。感受着耳邊陣陣的風,我無奈的閉上了眼睛,在心裏不停地咒罵着自己:洛和啊洛和!你他娘的自己幾斤幾兩心裏沒數啊!非要裝逼的下來不說,還玩了個「自由落體」,這不是你自己找死嗎?……奈何老子一世英名,幾經磨難都沒死成,最後竟然死在了自己的手裏,這可真他娘的是夠諷刺的了……
整個自由落體不到兩秒,就在我準備「英勇就義」的時候,我感覺自己一下子跌入了一個冷硬的懷抱里——巨大的重力讓我的脊椎差點斷掉,我的心臟在我胸腔里「砰砰」的狂跳,兩眼也有些冒金星。失重的眩暈感讓我不住的陣陣乾嘔,不過我好像……暫時沒有什麼生命危險了。
就在我的腦袋還沒從「自由落體」的驚悚中緩過勁兒來的時候,我的耳邊就傳來了冰塊凌那冷的嚇人的聲音:「誰讓你下來的?」
聽到他如此冰冷的語氣,我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抬頭看着他冷硬清瘦的下巴,哆哆嗦嗦的開口說道:「我……我……」
聽到我吞吞吐吐的在那墨跡了半天,冰塊凌低下頭,一雙深邃的眼睛裏含着一絲讓人心悸的憤怒,接着,他手臂一用力,把我從橫臥的狀態變成站立的姿勢,接着就鬆開了我,一臉冰冷的說道:「你聽不懂我說話嗎?」
看着他如此生氣的樣子,我心裏也一陣委屈,有些不服的開口說道:「你以為我願意下來啊!老子還不是擔心你才跳下來的?」
聽到我這有些沒理辯三分的話。冰塊凌先是眼神一冷,接着搖了搖頭,就在他剛要開口說什麼的時候,那陣讓人心悸的「咯咯」聲。再次響了起來——而這次,我感覺那「咯咯」聲距離我,十分的接近,接近到,似乎就在我的耳邊……
「躲開!」伴隨着冰塊凌的一聲厲喝。我整個人就猛地被他扯到身前——然而終究還是晚了一步,我感覺到肩膀一緊,接着,就從我的肩膀處傳來了一陣鑽心的疼痛——
「啊!——」我悽厲的慘叫了一聲,下意識的回頭看去——借着王權他們手電微弱的燈光,只見一張長滿黑色鱗片的猙獰怪臉正停在距離我的臉只有不到兩寸的地方!
那張怪臉的眼睛瞪得老大,裏面卻全部都是眼白,沒有黑色的瞳仁,上面佈滿了一條條猶如線蛇樣的紅血絲,塌陷的鼻子醜陋不堪。一張長滿森森宛如鋼釘般獠牙的嘴快要搭到了我的鼻尖,腥臭的氣息盡數吐在我的臉上——
「我的媽啊!——」看到這張近在咫尺的怪臉,我差點沒被嚇得魂飛魄散,高喊了一聲娘後,就跌進了冰塊凌那冷硬的胸膛前,撞得我鼻子一陣酸痛,而那張怪臉也驀地再次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間,大概是聽到了我的慘呼,上頭的王權有些焦急的大喊:「陛下!您老怎麼樣了!摔壞了沒有!」
聽到王權那小子的喝聲,我一邊捂着劇痛流血的肩膀。一邊齜牙咧嘴的回應道:「沒,沒摔壞,只是……這下面他娘的有古怪!你們千萬別下——」
就在我高聲回應王權的時候,冰塊凌一把捂住我的嘴。在我的耳邊低聲說道:「別出聲。」說罷,他便快步的把我往下面這漆黑的地下空間的深處拖去——
我被他捂着嘴巴拖拽着,肩膀上的傷口被撕扯的更加疼痛。我被疼的渾身直冒冷汗,因此,我用力的掙扎着,試圖擺脫冰塊凌的魔爪。可惜我這點力量在這個變態看來,是連撓痒痒都嫌輕的,所以我也只能任其拖着,往未知的黑暗深處走去。
地下十分黑暗,伸手不見五指。因此,我根本看不清四周的狀況,憑藉唯一的感覺,我似乎能判斷我們似乎拐了個彎——而就在拐過這個彎之後,冰塊凌終於停下了腳步,他放開我,在寂靜的黑暗中,我似乎聽到了冰塊凌淡淡的喘息聲。
然而我肩膀上的疼痛和內心的恐懼卻讓我無暇顧忌他。在黑暗中,我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還在流血的肩膀,大口大口的喘着氣,緩了好一會兒,我的三魂七魄才漸漸地回到我的身體裏。
伴隨着我的精神漸漸集中,我心有餘悸的瞪着眼睛,盯着周圍的黑暗,來回不停地掃視着,生怕再次有張怪臉突如其來的出現在我的背後——然而我做的這一切並沒有什麼用,畢竟我的眼睛也不是探照燈,我現在就連近在咫尺的冰塊凌那廝都看不見在哪,更別提觀察什麼周圍的情況了。
就在我的腦袋好像撥浪鼓一樣來迴轉動的時候,我受傷的右肩突然被人觸碰了一下——
「呃唔……」
就在我嚇得剛想尖叫出聲的時候,一隻熟悉的手就捂在了我的嘴上,感覺到那冷冷的溫度,我渾身乍起的汗毛才漸漸的趴下去,而冰塊凌那熟悉的聲音則從我的耳邊傳來,他低聲的說道:「下次敢不敢不要不明情況,就大吼大叫?」
聽到他這不冷不熱的話,我心中一陣咆哮:那你他娘的敢不敢別動不動就嚇我啊!老子膽小還不行啊!
不過,我有時候雖然做事一根筋,但還不傻。因此我還是明白,在這時候我還是不要惹怒他的好。想通之後,我緩緩地點點頭。大概是感受到了我點頭,冰塊凌撤下了糊在我臉上的手,在我耳邊悄聲說道:「肩膀上的傷怎麼樣?」
聽到他難得的關心,我並不想讓他以為我一直是個累贅。因此,我咬緊牙關,逞強着說道:「沒事,離心臟大老遠呢,死不了。」
聽我說罷,冰塊凌竟然嘆了口氣,過了好半晌,他才輕聲的說道:「何必呢?」
我不明白他所指的到底是什麼——是我一路來到這裏,還是我從坑上跳下來找他,因此我沒有回答他,只是選擇了沉默,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尷尬。
在這死寂般的黑暗中,我最害怕的就是沉默,而肩膀上的疼痛也讓我再次想起了剛才抓傷我的那個長着猙獰怪臉的東西,我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壓低聲音問道:「我,我說,剛才抓傷我的那個……究竟是什麼東西?」
聽到我的問題,冰塊凌依舊沉默不語。就在我以為他不知道或者不想告訴我的時候,他終於緩緩地開口道:「漠旹珠就在它身上……或者說,它就是漠旹珠。」
「什,什麼?」聽到冰塊凌如是說,我下意識的吞了口唾沫,有些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他娘的漠旹珠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怎麼還可以是活的?變形金剛嗎?然而在黑暗中,我卻看不到冰塊凌是什麼表情,當然我猜他也看不到我好像吃了屎般驚訝的樣子。
我緩了好半天,才用乾澀的嗓子開口說道:「漠旹珠……不應該就是你吞下的那個紫色的珠子嗎?怎麼會……」
然而還沒等我話說完,那陣催命的「咯咯」聲再次在黑暗中響起!
聽到那要命的「咯咯」聲,我被嚇得立刻閉上了嘴巴,緩緩地從地上站起來,下意識的往冰塊凌所在的方向靠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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