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怎麼不躲?」張媛媛的一張黑狐狸臉兒笑得很有意味。
「呵呵,丫頭,你倒是很有些手段」那老婆子似知道張媛媛搞得鬼,她倒是不惱反而笑眯眯的瞅着她,直瞅得張媛媛心裏有些發毛。
「婆婆過獎了,我哪有什麼手段,在靈岩門裏我是頭一份的廢物點心,要不然也不會馭個劍也跌下來」張媛媛份外「謙虛」,她心裏打着主意要趕緊擺脫這個老婆子。
她有種很不安的感覺,總覺得這老婆子似在自己身上打着什麼主意。
「呵呵,丫頭,天色不早了,既到了婆婆這裏,就和婆婆有些緣分」老婆子不等張媛媛張口,便份外熱情的邀請道:「今日不如到老婆子的草廬歇息一晚,明早再走如何?」
張媛媛抬頭看了看天色,確實已經不早了,天已經漸漸暗了下來,她看了看面前這老婆子,心裏生出些好奇來,心想:現在天色已晚,與其露宿在山裏,不如去看看她到底打什麼主意?
「那就叨擾婆婆了」張媛媛親親熱熱的挽住老婆子的手說話兒,那親呢勁兒還真像老婆子的親孫女。
偎過來的那些野蜂還有蛇蟲鼠蟻,在蘊靈丹味道消散後紛紛散去,那些地窖中的村民也紛紛從裏面爬了出來。
這些人看到張媛媛隨那老婆子走了,都集體住了聲不再私下裏議論,眼中都似極畏懼那婆子,匆匆回家造飯去了。
三寶犟着要去找張媛媛要牛錢,卻被他娘畏懼的拖走了。
張媛媛挽着那老婆子的手往她家走去,耳邊只聽得老婆子喋喋不休的呱噪,這嘴碎的婆子把她家陳年爛穀子的事都翻了個遍。
張媛媛聽得雖然有些煩躁,倒也沒有忽略旁邊過去得那些鄉人憐憫的眼神,看來這老婆子確實有些問題。
婆子居住的草廬就在村東頭,一片茂密的竹林隔絕了村里那些破爛的土坯房子,這草廬雖然是稻草頂子卻是硬木板房,倒也拾綴得乾淨整潔。
張媛媛隨着婆子跨進竹籬院門,一隻跛着腿的黃狗就撲將上來狂吠,婆子急忙上前呵斥住,一把揪住那狗拖到豬圈門口給拴住了。
這時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從房內走了出來,雖然穿着黃舊的布衫,身上依然透出一股習武之人特有的殺氣。
張媛媛一眼瞅出這人應該經常干那刀口舔血的營生,否則身上不會那麼重的煞氣。
「大叔好!」張媛媛一向自來熟,這人一看就不是個好相與,她乾脆化被動為主動。
那人冷颼颼的看了一眼張媛媛沒搭理她,大步出了院門,眨眼拐進竹林不見了。
「呵呵,那是俺老兒子,脾氣不太好,下里巴人不懂規矩,丫頭你多擔待些」老婆子從廚房裏出來遞了個冷紅薯給張媛媛道:「餓了吧,先墊墊肚子,俺馬上就造飯了。」
「謝謝婆婆,婆婆對我真好,比我奶奶對我還好,婆婆,我幫您燒火吧!」張媛媛一口一個婆婆,小嘴跟抹了蜜似得。
「好、好,好!呵呵,那你就幫俺燒火吧!」老婆子見小丫頭對自己這般信任,一連高興的說了三聲好,
「嗚嗚……」
「唔唔……唔唔……」
幾聲奇怪壓抑的聲音從豬圈裏飄了出來,好像有人在堵着喉嚨哭,又像是在呻吟,這引起了張媛媛的好奇,她欲進去看看,卻被老婆子給一把拉住了。
「婆婆,豬圈裏有什麼東西?」
「呵呵,別去,俺家母豬昨晚剛生了一窩豬崽子受不得驚,會回奶的」老婆子死拽住張媛媛的手,不自然的笑道。
「哦,原來是小豬的叫聲,哎呀,怎麼有點頭昏……」張媛媛突然捂住額頭說道。
「嘿嘿,俺的十兩銀子到手了……」老婆子突然得意的瞅着張媛媛笑了起來。
「咚」
張媛媛一頭栽倒在地,暈了過去。
那婆子伸腳踢了踢張媛媛,確定她已經昏迷後,就進去拿了條繩子出來,將她捆粽子似得捆了個結實。
「噗嗒、噗嗒」
「啪嗒」
老婆子的兒子回來了,還帶回來兩個一高一矮勁裝漢子。
高個兒拳叉骨子臉的漢子,幾縷老鼠須,兩個浮泡子眼,一看就是個沉溺酒色之徒,他低頭瞅了瞅昏迷的張媛媛不滿的道:「這樣丑的貨色,主上是不會要的,李老婆子,你是怎麼辦事的?」
「哼,蘇老二,就你那老鼠眼能瞅出什麼好來」老婆子鄙夷的道:「這丫頭雖長得醜,但卻是靈岩門的弟子,主上月圓之夜正好用得上。」
「哦,靈岩門離這裏三千里地,她到這邊來做什麼?」矮個肥肚腩的胖漢子略微詫異的問道。
「俺管她來做什麼,錢拿來」老婆子不耐煩的伸手討要道。
「一共有幾個人?」胖漢子問道。
「總共八個,會武的就兩個」老婆子的兒子悶聲答道。
「都是雛嗎?」高個問道。
「當然是雛,老婆子哪敢拿自個兒性命開玩笑!」李老婆子狠狠的瞪了眼高個,不屑的撇了撇嘴。
「接着!」高個掏出一個黑色的錢袋子扔給了老婆子。
老婆子趕忙兒接住顛了顛,似感覺不夠分量,忙解開那袋子瞧去,裏面都是十倆一碇白花花的官銀,卻只有四碇。
「怎麼只有四十兩?」老婆子立刻沉下臉來道:「兩個會武的雛兒至少值二十兩,另外六個,五兩一個也值三十兩,加起來至少五十兩,你倆個怎麼着,想吞了老婆子這十兩辛苦錢?」
「哼,李老婆子,我兩兄弟辛苦走這一遭,你總不能讓我們丁點便宜都不佔吧!」高個聽這老婆子算的精細,不由得火冒三丈。
「便宜,哈哈,敢在我赤練老母手裏佔便宜,你也算是個人才」李老婆子笑得格外陰森:「這十兩銀子,我老婆子就舍給你倆買棺材吧!」
「赤練老母,你就是赤練老母!」
「你……你就是赤練老母!」
兩個漢子頓時嚇得渾身如篩糠,傳說主子手下有一個會使蠱毒的高手赤練老母,教里的人都知道,得罪了主子會死,得罪了這赤練老母卻是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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