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不斷開拓 第三百七十八章道前三問

    張角與湯聖賢約定的時間是在三日之後，這三日湯聖賢照常行事，並沒有一點改變，只不過他的官職被提了提，從統領兩千人馬的驍騎將軍變成了現在的三品都護將軍，領兵一萬。

    看來張角也是有所決斷了，這一萬人是他一直保留在鉅鹿的精銳，裏面都是黃巾軍中難得的青壯年，也可以說是三十六方數十萬教眾中最深的底蘊。現在，雖然數量不多，但他將這支代表了黃巾希望的部隊的軍權交到了湯聖賢手中。

    這也是張角深思熟慮之後的得出的結果，冥冥之中都有變數，並不是湯聖賢幾句話就說動了他，他也有自己的手段，定數，定數，如何突破這定數呢？他傳播教義，起兵謀事本就是逆天之舉，可惜還被天道壓制了，但是他看到了變數，雖然很小，但還是可以給他的教眾帶來一線生機。

    不過湯聖賢並不打算現在就去接手這一萬人馬。因為三天的時間已經到了。

    沐浴焚香，湯聖賢將自己的狀態調整到了最好。再次見到了張角，和之間他又有了很大的變化，朝着更糟糕的地方發展，傳說中的一夜白頭真實地出現在湯聖賢眼前。湯聖賢可不相信是什麼合成黑色素必要的酶被破壞了，這確確實實是心如死灰的表現。

    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有像這樣的一天。

    「道兄，貧道玄一來了。」

    「玄一是你的道號麼，我雖道門中人卻還沒一道號呢。」張角現在說話的語氣都發生了變化，變得有些像一念念叨叨，懷想當初的老人。最大的悲哀莫過於心死，萬念俱灰下的他怕是已經心死了吧。

    湯聖賢沒有說話，他也無話可說，只能站在一旁慢慢的等待。

    大概過了一刻鐘，一聲長嘆才慢慢響起。

    「你坐下吧。」張角說道。

    「是。」

    張角恢復了之前的語氣，鄭重地說道：

    「南華老仙當初傳我太平天書三卷，一卷為命理天機之卷，一卷為救命治人之卷，一卷為呼風喚雨之卷。三卷疊加在一起有神鬼莫測之能，不過對於壽命之道卻是沒有提及，太平道，太平道，修的是為天下太平，並不注重自身。不知追求長生之途你可還想學？」

    「想學。」

    「天書威力無比，多種禁術有傷天和，倘若境界不夠強行施展則會反噬自身，減壽數載至數十載不等，你可還想學？」

    「想學。」

    「既得天書，必然結下因果，倘若不順，修為無法寸進，甚至不墜輪迴，湮滅於三界，你可還想學？」

    「想學。」

    傳道三問，每一問，問的都是湯聖賢的本心，他的道心，只要他堅定向道，所有的困難障礙在他面前都是紙老虎。

    壽命麼？不多，他還有八百載，折壽麼？不怕，請盡情地扣，結因果麼？這十數年間，開拓諸天位面，他結下的因果還算少嗎？

    這一切都不是問題。

    「既然如此，我便傳你太平天書三卷，望你好在為之。」

    「謝張道友成全。」湯聖賢再次躬身行禮道。

    張角渾身衣袍，無風自動，整個人的氣勢陡然一轉，嚴肅無比，運氣於前，翻手之間，左手結三無印，一點性靈之光從指間憑然而現。

    果然不簡單，張角說要三日之後再傳湯聖賢道法是有原因的，傳法傳法自然不是像當初南華老仙一樣直接賜予張角三卷天書，那三卷竹簡在張角學成之後便直接化為灰燼了，張角要想真正的傳法，自然要付出很大的代價，或許三天的時間大部分就是在準備着。

    「發不傳六耳」，說的不僅僅是如來不傳法與六耳，其也指法不可輕傳。都說中華武術和道教文化都藏着掖着，直至失傳，現代人都痛恨不已，然而如果這些東西真的流傳開來才是真正的危害。

    在街上你見一個人都有可能開碑裂石，那樣的街道你敢去嗎？這玩意兒比可見的槍械還要厲害，更不要是玄之又玄的道術了，隨有傷天和，但殺人於無形還是一件很輕鬆的事情，這可比那些名聲更廣的降頭術要高大上多了。就好比在神鵰位麵湯聖賢對成吉思汗的骸骨進行「詛咒」一樣，被施術者根本就不知道。

    所以這些東西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之中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這光不刺眼，甚至有些微弱，但其中包含的東西，其中凝聚的張角的心血都不是一言而蔽的。

    放鬆心神，湯聖賢看着光團朝自己一點一點慢慢移動過來，直至其完全沒入自己的身體。

    「peng~~」光團在自己的丹田之內瞬間「爆炸」開來，冥冥的大道之音響徹腦海。

    「符篆之道在於精氣神，救命之符重於道心，然則繪天地之符……」

    「風雨之術，雷篇，雷霆生於九天，其義在正，破盡天下一切陰邪污穢之物……德剛在身，磨礪於心，抱九天而引雷動，電閃之處，即為落雷……」

    …………

    一篇篇艱深晦澀的咒決出現在湯聖賢的腦海里，他知道，這就是他夢寐以求的《太平清領書》。

    悟道一瞬，世間以千年，雖然感覺沒有過去多少時間，但當湯聖賢睜開眼睛的時候，小哀告訴他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天三夜，雖未辟穀，但湯聖賢並不感覺到腹中飢餓。

    眼前的張角似乎睡了過去，但原本還算光潔的面部此刻已經多了數道「刻痕」，整個人瀰漫着衰老的氣息。

    張角這麼做看來已經折壽數十載了，他的正常壽數在八十左右，但他活不了這麼久，兩個多月後，天道便會出手直接切斷他的生機。這樣的話，在邏輯上他為湯聖賢做出的犧牲只是為了那些被直接砍去的壽命不被浪費，但湯聖賢卻無法這樣想。

    雖然他的雙手沾滿了鮮血，雖然他看慣了生死，但遇到這種情況，他還是不能避俗，他很感動，他也很感謝，同時也為張角受到的所有不公平的待遇而悲憤。

    這是什麼破天，在後面的歲月里，他注將逆天而行，雖為凡人，但對於這樣無道的天，他生不出一點敬畏之心。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將這個世界攪個天翻地覆。

    似乎感受到湯聖賢的凝視，張角睜開了雙眼。

    「天書三卷，現已盡數授你，你先且回去，不要修習，待找到一個合適的落腳地點再開始修習。」

    「是。」

    湯聖賢離開了這裏，或許這是他最後一次踏入這裏了，當張角說出那番話的時候湯聖賢就知道他打算幹什麼了。

    對於他的選擇，湯聖賢表示尊重。至於《太平清領書》的修習他也有自己的打算，他也不準備在這樣的環境下貿然修習，道法講究「自然」二字，現在開始修習的話怕是一點效果都沒有。

    不過他也要做好離開的準備了，一萬精兵實是張角的囑託，也是他最後的饋贈，就用這所剩不多的時間好好訓練一番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