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被浸濕的銀灰色髮絲上還殘餘的水汽落在單祁戈的眼前,那美麗的顏色讓單祁戈忍不住撫起一縷在鼻尖輕嗅。當他抬頭看見那皎潔的月從屋外散落在他們的身側時,他的發也如招染了魔法一般發生了奇妙的變化,幻化成與琉璃一樣相互呼應的銀灰色。
不知不覺又是月半。只有在每個的十五的這一天他的頭髮才會有這樣奇妙的變化。這是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的秘密。
不過這樣卻讓單祁戈有一種無比的興奮感。這樣或許說明他們之間同樣有着某種不為人知的牽連。
「戈,你真的會為了我廢除所有的妃子嗎?」
耳邊突然傳來他低低的囈語,單祁戈低頭看向他,那緊緊的眸子讓琉璃看起來格外的痛苦,而他在聽到他的話後卻沉默了。
夜沉浸在安靜而溫暖的池水中,而彼此相擁的兩人卻不知道此刻已有寒風壓境,寒流直下的外界已被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霧打破了原本還算溫暖的氣候,冬已不知不覺走近。
就像那場突如其來的寒霧一樣,王要廢除所有妃子的消息也在一夕之間傳遍了整個皇城的大街小巷,很快就震驚了整個皇城上下。廢除所有的妃子,對現在還無皇子的王來說無疑是一個不理智的決定,皇族的延後是最重要的大事,可如今王竟下了這樣的決定,就連那剛剛為王誕下小公主的皇貴妃也不能倖免,這是眾大臣無法認同的,也是所有百姓無法理解的。
第一個站出來反對的自然是陳宰相,身為朝中重臣的他當然有必要輔佐王做出正確的抉擇,更重要的是他的女兒如今貴為王的德妃,若真從了王那般廢除所有的妃子,他的女兒也將會被一起廢除,那他,他的家族將因此盡失顏面,更何況女兒以後還怎麼嫁得出去?
「此事萬萬不可,自古以來帝王后宮妃子成群乃是常事,只有這樣才能延續帝王的血脈,還請皇上三思。」
「孤王注意已決,陳宰相不必多言。」殿上的男子絲毫沒有要考慮的意思,繼續說道,「孤王會為皇妃修築祭祀院,封她一品官職,她仍然可以保佑帝都未來的繁榮富強,至於其他妃子也可另覓歸宿。」
陳宰相見要說服單祁戈收回成命已不易,於是話鋒一轉說道:「就算皇上不看娘娘們的面,也該為剛出生的小公主,為帝都的未來着想。」
那剛剛出生還未足月的小公主。單祁戈眉頭微皺,皇妃生下的孩子他到今天都沒有去看過。可能因為那並不是自己的親生孩子,他並沒有怎麼放在心上,當然也不可能因為那個孩子而放棄自己的決定,這個決定是他向那個人承諾的,而他不會對他食言。
他的眼前閃過他柔弱的身影和憂傷的瞳孔,眼前陳宰相的喋喋不休更是讓他覺得惱火。他猛得揮手擊在堅硬的龍榻邊緣,空氣里發出的嗡嗡迴響頓時讓陳宰相閉了嘴,所有人都緊張得低下頭,卻不敢直視此刻坐在殿上的男子。
「孤王下這個決定並不是來徵求你們的意見的,事情就這麼決定了。」
他是帝都的王難道連下這麼一個小小的旨意都要經過他們的同意嗎?那惱怒的氣息在大殿的上空翻滾着,有愈演愈烈的趨勢,而那高高在上,安坐於龍榻上的男子握在龍椅上的手指越握越緊,恨不得將那堅硬的黃金一起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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