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小仙,對於這個名字陸小鳳一點也不陌生,對於上官小仙的身份陸小鳳也一點也不陌生,他甚至可以如數家珍的說出來,他知道上官小仙有兩點,一,上官小仙是一個女人,一個極其美麗極其睿智的女人,一個可以與風四娘相媲美的麻煩女人,對於這種女人陸小鳳的印象最為深刻。??.`
二,上官小仙有一個父親,有一個既不願意為朋友也不願意做敵人的父親,他曾對花滿樓說過一句話:「世上有一種人,我雖然不願意與他交朋友,卻更不願意和他們結下冤讎。」
花滿樓笑着問道:「他?哦,天底下竟然也有這樣的奇人,他是誰?」
陸小鳳嘆道:「就目前而言有四個人。」
「那四個?」
「獨孤一鶴、逍遙侯、玉羅剎、上官金虹。」
花滿樓面上依舊帶着如沐春風的笑容,他微笑問道:「你為什麼不願意和他們交朋友也不為和他們做仇人?」
陸小鳳道:「因為我知道和他們做朋友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和他們當仇人也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因此我既不願意和他們做朋友,也不願意做仇人。」
任何人都不得不承認上官金虹是一個非常危險非常可怕的人物,無論是西門吹雪、葉孤城還是楚留香、薛衣人、木道人等人都不得不承認這一點,蟄伏江湖二十年,而後一夜之間崛起於江湖之上,橫跨南北十四省的金錢幫幫主上官金虹絕對是一個可以讓任何人都感覺到可怕危險的人,任何人都不敢輕視這人,也絕對也不能輕視這人。
因此當邋遢男人道出他懷疑的人正是上官小仙的時候。陸小鳳並不驚訝,他一點也不驚訝,他非常平靜望着神色也異常平靜的邋遢男人,道:「你為什麼懷疑上官小仙?」
邋遢男人冷笑望着陸小鳳道:「你豈非並不懷疑他?」
陸小鳳笑了笑,他知道很難在這個男人面前說謊,因此乾脆也老實回答道:「就現在的線索而言上官小仙的確是一個非常值得懷疑的對象。`一、胡鐵花誤傷中原一點紅的消息是他轉述給墨傾池的;二、你們六人當中,風四娘、蕭十一郎、歐陽情、燕十三以及你還有上官小仙,似乎也只有上官小仙身後有一個金錢幫,而作為金錢幫幫主上官金虹早有謀劃江湖一統江湖的雄心壯志,因此上官小仙策劃這件事情也可以說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只不過你還是心存懷疑。」邋遢男人道。
陸小鳳望着邋遢男人道:「不錯,我還是心存懷疑,至少有兩點值得我懷疑。」
「那兩點?」
「一,這件事情似乎太過於理所當然了,似乎這件事情發展到現在上官小仙本就是策劃這場事件的人一樣。可惜知道現在我們卻沒有一丁點證據。」
「第二點呢?」
陸小鳳望着邋遢男人道:「第二點就是這六個人中並非僅僅只有上官小仙一個人值得懷疑。」
邋遢男人淡淡道:「還有誰值得懷疑。」
陸小鳳道:「至少還有兩個人。」
「那兩個人?」
陸小鳳道:「風四娘和蕭十一郎都是獨行天下的俠客,他們自然也沒有這種功夫與實力做這種事情,何況風四娘本就喜歡墨傾池,即使墨傾池沒有和風四娘在一起,以風四娘的個性,風四娘也絕對不願意見到墨傾池陷入危險中,更何況加害墨傾池。」
「有理。」
陸小鳳道:「除此之外那就是燕十三,據我所知燕十三是一位殺手。而且是一位非常佩服墨傾池的殺手,而且我見過燕十三。?`?我相信以燕十三冷漠高傲的性情也絕對不會做出加害墨傾池的事情。」
「有理。」
陸小鳳望着邋遢男人慢慢道:「因此接下來兩個懷疑的對象就非常非常明顯了,那就是你和歐陽情。」
「為什麼?」
「我只知道歐陽情是怡情院的花魁,一個非常喜歡金銀財寶的女人,我也知道你,我知道你是一個非常非常神秘的人。」
「不錯!」
陸小鳳面上露出了苦笑,嘆道:「雖然我不願意承認。但卻也不得不承認,我了解得僅僅不過是你們最表面的身份而已,但你們真正的身份是什麼我並不知道,而且是一丁點也不知道。我既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知道歐陽情是誰。更不知道你和歐陽情有什麼關係,而且也不知道你和歐陽情為什麼要相助墨傾池。」
邋遢男人微微一笑,明亮的眼睛中閃過刀鋒一般的光芒道:「因此你懷疑我和歐陽情?」
陸小鳳道:「你們這群人其他人的來歷身份我都調查得一清二楚,可唯獨你和歐陽情的身份我一無所知,特別是你,我對你一丁點也不了。」
「因此你有理由懷疑我。」
「因此我必須要懷疑你,不管墨傾池如何看我,但至少我將他當做我的朋友,因此我絕對不能允許向你這樣極度危險可怕而不知道身份的人出現他的身邊。」陸小鳳慢慢站起身,神色平靜望着邋遢男人。
四周氣氛驟然,一股令人窒息的氣息忽然充斥房間。
邋遢男人自然也感覺到了這股窒息的氣息,不過他還是很平靜的望着陸小鳳,道:「因此你準備如何?」
陸小鳳道:「至少你應當告訴我你的身份。」
邋遢男人道:「如果我的答案是否定得呢?」
陸小鳳舉起酒杯,嘆了口氣道:「那我也只能將你留在這間屋子裏,等事情結束或真相水落石出再放你出去。」
大雨連天,已是夜深,墨傾池小睡一個時辰醒來看見安安靜靜坐在凳子前歐陽情,笑了笑,問道:「他人呢?」
他是誰?其他人不明白,但歐陽情不能不明白,歐陽情笑眯眯望着墨傾池道:「雖然一個女人並不介意招待兩個男人,但至少沒有那個男人願意見到其他男人看他被一個男人、一個女人在這種地方招待。」
墨傾池又笑了起來,他人也慢慢坐直起身,微笑望着眼前這個花枝招展的佳人,輕聲嘆道:「因此他走了?」
歐陽情也笑了笑道:「我雖然不願意他走,但更不希望你走,因此我只有讓他走了。」
墨傾池點了點頭,他一點也不懷疑這個喜歡錢的女人的言語,只是輕聲嘆道:「可如今夜已深,他卻沒有再回來了。」
歐陽情道:「不錯,他沒有再回來了。」
墨傾池繼續道:「因此你還是擔心了。」
歐陽情道:「我的確擔心了,我害怕他躺在某個女人的上。」
墨傾池微笑望着歐陽情,意味深長嘆道:「我倒是一點也不擔心他躺在某個女人的上,而且我也相信他絕對不會躺在某個男人的上。」
「為什麼?」歐陽情疑惑望着墨傾池,她似乎真不明白。
墨傾池面上露出了一抹玩味的微笑,望着燈盞下的那位佳人,慢慢道:「你真不明白?」
歐陽情淡淡道:「我不明白。」
墨傾池道:「看來你似乎真不明白我不但已經看穿了她的身份,而且也看出了他根本就不是一個邋遢的男人。」
歐陽情眼中閃過一抹異色,望着墨傾池道:「哦,那你認為他是什麼人呢?」
墨傾池沒有再笑了,他平靜望着歐陽情道:「她是一個女人,一個非常漂亮也非常有權勢的女人,而這個女人似乎也是唯一可以命令你做任何事情的女人。」
歐陽情面上已經沒有了笑容了,他眼中帶着濃濃的詫異望着墨傾池,墨傾池平靜望着歐陽情,他甚至已經注意到歐陽情的手習慣性的抽動了一下,他知道倘若歐陽情雙手再往前移動半寸,那可怕的暗器就會如閃電一般****而出。
他安安靜靜坐在上,沒有說話,他知道此時此刻本不應當再繼續說話了,他應當等,等面前這個美麗的女人的心平靜下來,至少要等這個女人開口說話,只有等這個女人開口說話了,那才可以避免與這樣一個女人起衝動。
豆腐坊內很安靜。
陸小鳳冷冷凝視着面前這個邋遢的男人,不過任何人都可以感覺道房屋上下充斥着一種令人窒息的氣息,顯而易見,陸小鳳這一次並不準備手下留情了。
邋遢男人似乎也明白這一點了,但很奇怪他一丁點也不慌張,他微笑望着面前這位名滿天下思維縝**察力卓越的大俠客,終於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慢慢站起身。
他才站起身,陸小鳳的眼睛變得更加銳利,死死盯着面前這個邋遢男人,此時此刻邋遢男人甚至清楚只要他有任何異動,那面前這個大俠客就會沒有任何顧忌的動手,而且手下無情。
他站起身來並沒有出手,甚至沒有任何動作了,只是安安靜靜望着眼前這個觀察入微思維縝密的陸小鳳,淡淡說了一句話,這一句話落下,陸小鳳剎那失神,不可置信望着眼前這個邋遢男人。
「你的眼力其實已經很不錯了,可惜還是不如墨傾池。」
如此平常的一句話,又如何可以讓陸小鳳失神呢?而正是因為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陸小鳳失神了,甚至在他回過神來望着面前這個邋遢男人,眼中已經沒有剛才的敵意,而是滿臉苦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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