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棺材和墓碑
醉了的人會醒,遲早會醒,醒了的人也會醉,遲早會醉。風四娘和蕭十一郎已經醉過一次了,他們在草地上睡了一覺,第二天風四娘已經醒了,風四娘醒來的時候蕭十一郎還沒有醒,風四娘一醒來,蕭十一郎也不得不醒來。
風四娘睜開了眼睛就立刻站起身來,狠狠踢了蕭十一郎一腳,道:「太陽都曬屁股了,還不起來。」
倘若說話的人不是風四娘,蕭十一郎絕對不會起身的,可說話的人卻偏偏就是風四娘,因此他也只能起來,他無奈望着風四娘,苦笑道:「我是頭一次見你對起chuang這樣講究。」
風四娘笑靨如花,她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嘆道:「不是我講究,而是我不想才撈出來的人又被關進玩偶山莊。」
蕭十一郎已經站起身來,他望着風四娘道:「因此我們現在就走?」
風四娘嬌媚笑道:「走自然是要走,只不過現在要走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蕭十一郎愣了一下,他隨即笑了起來,望着風四娘道:「你還不想走?」
風四娘點了點頭:「我不想走。」
蕭十一郎道:「你為什麼不想走?」
風四娘狠狠瞪了蕭十一郎一眼,道:「你真不知道。」
蕭十一郎想說不知道,可望着風四娘那雙愈加明亮的眼睛,他又如何能說不知道呢?他唯有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你是為了墨傾池而留在這裏。」他說着人就已經坐了下來。
風四娘伸出腳狠狠踢了他一腳,他才坐下就被踢了一腳。風四娘望着他冷冷道:「既然你已經明白了那就應該走了。」
他苦笑望着風四娘道:「難道我不應當留下來嗎?」
風四娘訝然道:「你為什麼要留下?」
他理直氣壯道:「因為我也想見一見大姐您未來的夫婿。」他的話沒有說話就立刻向後退去,他不得不退,風四娘已經出手了,她拔出了刀,那把曾經屬於颶風刀客趙天誠的寶刀。
她的武功本就不錯,加上寶刀出鞘,剎那間就已經砍出了四刀。面對如此刀法如此人物,蕭十一郎只有後退,可他僅僅之後退了一步,躲過了第一刀。至於第二刀、第三刀、第四刀他根本沒有躲閃,也不用躲閃。
風四娘已經準備收刀了,可惜她的刀還沒有收,她揮刀的手已經落在了一個人的手中,一道非常熟悉的聲音在他的耳畔響起:「我知道你不會走。即使要走也會見了我一面在走。」
風四娘甩開了男人的手,望着眼前這熟悉的男人,面上露出了笑容,道:「我已經為你買了棺材,而且還準備了墓碑,可你沒有死,看來我的棺材錢、墓碑錢都白花了。」
男人愣了一下,隨即愉快了笑了起來,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這個男人沒有一丁點生氣,男人道:「至少現在我需要棺材和墓碑。不過過幾天需不需要那我就不知道了。」
風四娘收起了笑容,問道:「這麼說你和逍遙侯並未交手?」
男人點了點頭,道:「還要再等三天,也就是六月十五我們才會交手。」
風四娘面上已經冰冷了,她冷冷望着面前這個淡然自若的男人,道:「既然如此那你為何離開玩偶山莊?」
男人微笑道:「我自然不想離開玩偶山莊,可想到我的棺材和墓碑沒有人準備,因此我只好離開那裏,先為自己準備好墓碑和棺材。」他笑容滿面的望着風四娘一眼,道:「但現在我不用擔心了。至少我知道已經有人為我準備好了這些,而且我還知道願意為我準備這些的人是一個女人,而且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
風四娘並不喜歡這種玩笑,因此他準備開口罵了。可她還沒有開口就想起了一陣笑聲,這笑聲自然不是面前男人的笑聲,而是蕭十一郎的笑聲。
蕭十一郎已經忍不住笑了,已經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他忽然發現天底下竟然有人能夠制服風四娘這個女妖怪,而且制服這個女妖怪的人竟然還是一個男人。他又如何還能忍得住笑了,因此他大笑了起來。
他才笑了幾聲就已經笑不出來,因為風四娘已經望着了他,眼神冰冷的望着他,因此他只好不笑了,他只好微笑望着那個風度翩翩的青年男人,道:「你應該就是我大姐口中的墨傾池?」
青年男人點了點頭,他看了蕭十一郎幾眼,道:「你是不是風四娘口中的蕭十一郎。」
蕭十一郎點頭道:「我是。」
青年男人也點了點頭道:「雖然墨傾池這個名字不但沒有名氣而且也不太好聽,但我畢竟就是墨傾池。」
蕭十一郎又笑了起來,他發現墨傾池的確是一個有趣的人,如果這個人不有趣的話,又如何對他沒有任何厭惡呢?至少蕭十一郎這個名字在江湖上是罪大惡極的代稱。
他微笑望着墨傾池道:「雖然你並不是為了救我而來,但我還是要感謝你。」
墨傾池道:「雖然我救了你,但並不是為了救你而來,因此你本不用感謝我,不過若你非要感謝那也只需要做一件事。」
蕭十一郎笑道:「什麼事?」
墨傾池淡淡道:「我希望你立刻離開。」
蕭十一郎愣了一下,道:「為什麼?」
墨傾池道:「至少有兩點原因,一我並不希望你再次成為玩偶山莊的玩偶。」
「第二呢?」
「我現在只想見風四娘,而不想見其他任何人,因此我希望你立刻離開。」
蕭十一郎又笑了,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開懷的笑過了,他一邊笑着就一邊走了,大笑着離開了。現在他已經非常想和這個墨傾池交朋友了,但現在他只能先走,因為現在墨傾池並不想見到他,而只想見到風四娘。
風四娘很想見墨傾池,可見到墨傾池後她又想走,不過她沒有走,她坐在墨傾池的身旁沒有走。
面前有酒罈,可酒罈已經沒有酒了,酒都已經被她和蕭十一郎喝完了,因此她和墨傾池只能坐着。
半晌沒有說話,不過終究還是有人說話,墨傾池開口說話了,他望着風四娘開口道:「玩偶山莊雖然還叫玩偶山莊,但已經沒有玩偶了。」
風四娘愣了一下,但她馬上就已經明白了過來,眼中流露出驚訝神色,問道:「玩偶呢?」
墨傾池淡淡道:「今天早上玩偶山莊的所有玩偶都被殺了。」
風四娘不可思議問道:「全部被殺了?」
「全部被殺了。」墨傾池道:「一共有三十四具玩偶全部都被紅櫻綠柳殺了。」
玩偶山莊的玩偶自然不是木偶,玩偶山莊的玩偶自然是人,而且都是昔日名動一方的名人,而這些名人都已經死了。風四娘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她望着墨傾池道:「紅櫻綠柳也是逍遙侯的玩偶,因此他們自然不敢隨意動那些玩偶。」
墨傾池笑着點頭道:「不錯,他們自然不敢動,可若有逍遙侯的命令,他們自然就沒有什麼不敢動的。」
風四娘忽然沒有說話了,她凝視了墨傾池很久,才慢慢開口道:「你為什麼要將這些事情都告訴給我?」
墨傾池道:「因為我只想要你幫我做一件事。」
「你說。」
墨傾池道:「幫我準備好棺材和墓碑」
風四娘離開站了起來,她瞪着墨傾池道:「難道你沒有把握可以勝得過逍遙侯?」
墨傾池很平靜抬頭望着風四娘道:「若有把握可以勝得過逍遙侯那我根本就不會來玩偶山莊。」
風四娘道:「可此時不一樣,你似乎已經認準了自己會敗。」
墨傾池笑了起來:「你認為我未戰就已經先敗了?」
風四娘道:「難道不是嗎?你若不會認為自己已經敗了,又如何會讓我準備好棺材?」
墨傾池神情忽然變得非常古怪,他望着風四娘,風四娘忽然感覺濃濃的不安,她甚至已經感覺自己的秘密似乎已經暴露在這個男人的視線中了一樣。
很久很久,墨傾池嘆了口氣,道:「你錯了,我雖並沒有把握可以必勝,但也沒有認為自己已經必敗了。」
風四娘望着墨傾池,她沒有說話,但眼神卻已經在說話了,她再問那句她已經問過的話。
墨傾池似乎已經聽到了風四娘的問話,他慢慢開口道:「你聽誰說準備棺材和墓碑就是為自己用的,難道我不可以給別人用嗎?」
「因此棺材和墓碑是給逍遙侯的?」
墨傾池燦爛笑了起來,他望着已經冷靜下來的風四娘,道:「難道你認為這棺材是為你和我準備得嗎?」
沒有那個人年輕人願意為自己準備棺材,因為沒有那個年輕人願意英年早逝,風四娘不願意,墨傾池自然也不願意,可棺材、墓碑既然都已經準備了,那遲早就會有人來用,可用得人真得就是逍遙侯嗎?難道不可能是墨傾池嗎?
風四娘開心的笑了起來,但她也不知道自己準備的棺材未來裝在裏面的人是誰,這件事情似乎除了上天沒有任何人知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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